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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
随心眉头一皱。说实在的,他并不想生事。原本只是单纯地想要救人,没想到还冒出了这么一茬。他知道在这样的一个王权时代是没什么公理可言的。权势大如天,像他这样的平头百姓想要对抗权势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可他又不能眼睁睁地见死不救,一时不免有些头疼。末了,心一横,道: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将她交给你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难道还真的没有王法了不成?”话虽如此,可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只能期盼锦衣人不敢明目张胆,还有卫元朗不会坐视不理。
“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上去抢,把那贱人给我捉回来!”锦衣人小眼一瞪,张狂地一挥手,几个家奴便待上前。
“住手!”一旁的卫元朗忍不住了。本来他也不大想管这档子事,不过既然救了也就救了。等到锦衣人前来要人,态度十分嚣张,他心中不喜,便已动了几分怒气,再来见锦衣人要上来抢人,不由大怒。他卫六爷的船也是能随便让人抢的?!
锦衣人听到一声断喝,不由震了震,看向卫元朗。见他身材高大,衣饰华美,气度高贵,不似寻常人物。他方才没注意到卫元朗,一门心思只气恨随心救人,且看到随心一身布衣,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可这会子见卫元朗气度不凡,倒也不敢冒然得罪。拱了拱手道:“这位是?”
忽听身后有人道:“六弟,你怎么也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卫元琛。
“三哥?”卫元朗也十分惊讶。
随心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么一来,这件事基本上就算解决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原来是卫六公子,适才多有得罪,见谅!见谅!”锦衣人见卫元琛、卫元朗两人竟是兄弟,态度登时大变,前倨而后恭。
原来,这锦衣人便是“云绣坊”的老板王大富,做的是绸缎买卖。开了家“云绣坊”会织一种叫“织云绣锦”的绸缎,织成的绸缎上好似有云彩浮动,非常的有名。卫元琛这次找上他定了一批“织云绣锦”要给母亲贺寿。虽然卫元琛没有道明身份,但王大富是惯与权贵打交道的,便猜出了一二,更是曲意逢迎。谈好了生意后,便安排了游湖。而卫元朗一向自在惯了,四处闲荡,不常在随园,所以互相并不认识。不成想今日卫元朗神使鬼差的也拉了随心游湖,结果两船相遇,弄出这么一场事来。
刚才投湖的这名妓女名叫若柳,是留香苑的头牌。颇有文采,更兼弹了一手好琴,歌喉也是相当婉转,一向是卖艺不卖身。本来这王大富也是知道的,但偏巧今日请了卫元琛。卫元琛听了这若柳姑娘的琴赞不绝口,王大富就动了心思想让若柳伺候卫元琛。偏生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若柳都不肯答应,于是他便想用强的,不想若柳竟投了湖。王大富大失面子,恼羞成怒,竟不许人下去搭救。卫元琛知道若柳投湖后,多少也猜到些原委,暗恼王大富多事,又觉得折损了颜面,便避而不出,任王大富折腾,谁知道忽然听到六弟元朗的声音,这才出来看一看。
这里卫家兄弟两下一见面,若柳的事也就不了了之。随心使眼色让瑶红把若柳扶下去安顿。那边三人寒暄了一番,卫元琛也看见了随心。随心行了个礼:“卫公子”
“原来是原大厨啊,没想到原大厨不但菜做的好,还侠肝义胆。佩服,佩服!”
这话却有点酸。卫元琛因若柳的事觉得失了颜面,对随心救人心里还是有些不快的。虽然若柳并不该死,但又不是他逼她投湖,如果若柳真的死了,他心里反倒舒坦些。因此他就把这一点点不快发泄到随心头上。
“不敢当。”本来,随心是想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但转念一想,卫元琛当时也在船上却没有出手,自己这话一说出来,倒像是在讽刺他,他面上须不好看。反正人也救了,目的已经达到。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当下就只客气了一番。
“咦!原来你就是醉仙楼的原大厨,怎么是个小毛孩子!”王大富有些惊讶。
“我已辞了醉仙楼的工作,大厨什么的,也不敢当。”随心对这个王大富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看在卫氏兄弟的份上,不想面上弄得太难看,便淡淡地回了一句。
王大富既知道卫元琛、卫元朗两人是兄弟,当下便邀卫元朗一同。卫元朗望了望随心,知他不喜王大富,而今日总也是他拉得随心游湖的,这做东道的跑了却不大像话。反正王大富也不是什么紧要人物,便婉拒了。于是两下便分手各游各的。且不说王大富那边经这么一闹,有些败兴,不久就散了。却说这边随心与卫元朗回到舱内,那若柳姑娘已换了干净衣裳,喝了姜汤,稍稍恢复。又知道今日之事算是暂时躲过去了,安了些心,见到两人进来,忙起身跪下道:“若柳谢过二位公子救命之恩。”
随心忙上前将她搀起,“应该的,不必客气。”转而又向卫元朗道:“不过说实话,今日若不是有六公子你,漫说救下若柳姑娘了,怕是我自己也要搭进去。”
“哦?你也知道?”卫元朗挑挑眉
“我又不是笨蛋,那王大富摆明了有些势力,否则也不敢说那样的大话,我不过一小小百姓,如何与他斗?”
“那你还敢逞英雄?”
“这不叫逞英雄,不过是不能见死不救罢了。当然我知道六公子宅心仁厚,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说罢,冲卫元朗眨眨眼睛。
“哈!原来算计好了拿我当挡箭牌使呢!”二人相视一笑。
笑罢,随心转头望向若柳,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若柳果然不愧是留香苑的头牌,体态轻盈、容颜秀美。尽管刚刚落水,精神有些萎顿,仍旧不掩美貌,反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若柳姑娘,今日之事虽了,但那王大富怕是不会放过你,不知你可有打算?”随心关心道。
若柳也正悄悄打量眼前的两人。卫元朗身材高大、丰神俊朗,一眼即知非富即贵。而这位小公子却是一身布衣相貌普通,真不知这样的两人怎么会混到一处。这时听到随心的问话,神色一黯。
“若柳不过一个卖笑的女子,又能怎样?大不了一死也就是了。”
随心长叹一声,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若柳心头一震,讶然地望着随心。卫元朗目中也似有微光闪过。随心见他二人神色有异,暗呼糟糕。刚才一时感慨,竟然又说溜了嘴,立时住了口。
“没想到公子竟是我青楼女子的知己,体恤我等身不由主,任他人摆布。”若柳适才虽然为随心所救,但听得二人言语知道实是卫元朗之功,加之卫元朗仪表不俗,风流潇洒。他便将注意力放在卫元朗身上,对随心不免轻视。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少年出口成章,而又一语中的,这不能不叫她吃惊。
“随心,你一向总说自己是山野鄙夫,现在可终于被我抓到了吧,你却如何说。”
随心听卫元朗口气略有责备之意,实在尴尬。总不能说这首词确实不是他所作,是他从书上看来的,而作这首词的人是一位宋代名妓吧,那样非出乱子不可。只好含糊其词,转移话题。
“其实也没什么啦,我也不过是同情若柳姑娘的遭遇,一时感慨。啊,若柳姑娘,你刚才落水身子必定还虚,还是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卫元朗盯着随心看了一会儿,随心偏要藏拙,他也没有法子,哼了一声,径自坐下。随心心中苦恼。他是真心当卫元朗是朋友,卫元朗性格爽朗,待人坦诚。而自己却因种种原因诸多隐瞒。心中有愧。这也是他不愿与人交往的原因之一。自然,卫家兄弟派人调查他,他却是不知。
若柳见随心尴尬,便忙接腔:“我已大无碍,如今便不打扰二位公子游湖,稍后,留香苑会差人来接,我自去便可。”说着,福了福身子,便退出了主舱。
随心点点头,任若柳自去。卫元朗这厢也知道人总有些难言之隐,终是不能勉强。他不也没有对随心表明身分,且还差人暗中调查于他?遂气过也就罢了。于是两人便在这湖中闲游,终尽欢而散。
若柳被留香苑的人接回去之后,便总也不得安生。王大富弄了些个地地痞流氓之类的人物常来胡缠,好在若柳到底是留香苑的头牌,鸨儿还指着她挣钱,留香苑也是有些根底的,因此出面帮着打发,总算没出什么大事。
这天,若柳由小婢春桃陪着,上街买些胭脂水粉,又遇上王大富一行。若柳一看到他们便脸色大变,倒不全因为害怕,而是她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二十三、四岁上下,生了一对桃花眼,一脸浪荡。手中还持了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王大富一见若柳便气不打一处来,那天要不是因为她,卫元琛也不会对他颇有微词,这几日,便避而不见,弄得他有心巴结,却不得其门。好在今天自己的二儿子,王富贵介绍了个江湖人物给他,他知道卫元琛正在招揽人才,这才又巴巴地跑出来想要举荐给他。这时见到了若柳登时气往上撞,骂道:“你个不识抬举的小贱人,今日老子要好好收拾你。”谁知若柳浑似全没有听见,只直愣愣地看着他身边之人。他看看身边之人,不由得奇怪,问道:“秦公子,你也认得她?”
那秦公子摇了摇头,“我才到贵宝地,怎会认得这种风尘女子。”又续道:“王老板,咱们还是先去拜会卫公子办正事要紧,这贱人留待回头收拾也是不妨。”
“是,是,是。给这贱人一闹,差点连正事都忘了。”王大富点头,指着若柳,哼了一声,“哼!回头再来收拾你!”说罢,与那秦公子扬长而去。若柳死死盯着秦公子远去的背影,目中露出怨毒之色。春桃唤了好几声,“小姐!小姐?”终于将她的神志唤回,“咱们还去买胭脂吗?”
“不了,回去吧。”
回到留香苑,若柳不愿应付客人,推说身体不适,回到自己的绣楼,想起先前所遇之人,目中又露出痛苦与怨恨。她正在沉思,忽然听到窗棱微微响动,她起身打开窗子,就见外面翻进个人来。若柳也不惊讶,对着那人道:“你怎么会来?”
来人一身黑色斗篷,黑巾蒙面,底下还带了张面具,只余一双眼睛在外。他眼神淡漠异常,进来之后径直说道:“义父要你打探一下洛水山庄最近的动静。”
“洛水山庄不是在桐城吗?义父怎么会要我打探?”
“谢心寰不日便会前来宁安。”说罢,那人便要离去。
“等一下!若柳还有话说。”若柳拦住他道,“听闻‘别离剑’纵横江湖,从不失手。今日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帮我杀一个人。我愿用这些年来所得买他一命!”说着转身来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包,包内有不少金银手饰还有一叠银票。若柳将它们全部取出交与那人。那人却并不伸手去接。
若柳将小包放在桌上,慢慢道:“我曾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如果不是遇到了‘拈花公子’秦春山,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那秦春山欺我年少无知诱骗于我,又始乱终弃,害得我被赶出家门,沦落街头。幸得义父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