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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想过下毒的可能是六王爷?”虽然燕十三也推测是卫元琛,但他忍不住想知道随心为什么压根儿就没有怀疑过卫元朗。
“怎么可能?”随心失笑,“六公子怎会害我?”
忽然间,燕十三觉得随心的笑容有些刺目,对卫元朗,随心也是信任得很啊!
“我必定会为你报仇的!”燕十三转移了话题。
“不必了。”随心摇头,“那会令六公子难过的。”
“你打算就这般轻易放过他?”燕十三眼中厉芒一闪。随心竟这般在乎卫元朗么?
随心抬起眼直视燕十三,缓缓开口:“十三,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毕竟我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说别的,单就假神谕一条,就足以让他杀我灭口。这也正是我不愿卷入宫闱争斗的原因。但是他毕竟送了炽蟒丹给我,救了你一命,而且六公子有恩于我,所以我虽然讨厌他,但并不恨他。说穿了,我与他本就是一场交易而已。我欺骗他在先,他要置我于死地也是理所当然,若是我不幸身死,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他人。”
“你如何能这般理智看待此事?”燕十三不由叹息。
“我只是不想增加无谓的烦恼罢了。要杀他其实也挺麻烦的,不是吗?”
“你瞧不起我?”燕十三眉一挑。
“你为何会这般多心?”随心有些惊讶,“我只是不想你再卷入仇杀中去,那没什么意义。再说,我并不认为自己与卫元琛之间有什么刻骨的仇恨。”她顿了顿,笑望着燕十三,“我身上的毒你会帮我治好的,对不对?”
“我一定会!”燕十三毫不犹豫。
随心笑容更深:“那就是了,我既然会好好地活着,又何必谈什么报仇?”
燕十三深深地望着随心洒脱的笑脸,他知道他愿倾尽一生守护这样的笑容。
三 爱重
“三哥,随心呢?”
卫元朗一脸风尘的闯进帅帐,劈头就问。
卫元琛与欧阳远宏等人正研究如何才能尽早夺回石头城,却被闯进来的卫元朗打断。卫元琛抬头见到一脸黄土沙尘的卫元朗,目露异色。
“六弟,你怎的会到这里来?父皇许你出门了?”忽的,他目光一凝,“不对,你是偷溜的!六弟你怎的如此糊涂!你给我赶紧回京去!”卫元琛脸上一沉。
“三哥,随心呢?怎么见不到随心?随心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告诉我啊!”卫元朗一路马不停蹄,奔赴边关,路上听说石头城失守,几乎急晕了过去,如今进了军营,却见不到随心,一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对卫元琛的斥责置若罔闻,只不停地追问随心,一脸惶急。
“请各位将军先回去休息,稍后再议。”卫元琛将众官打发出去,沉下了脸,看向卫元朗。
“六弟,你心里就只有原随心么?为了她你什么都不顾了?你就这般态度与三哥说话么?”
“三哥!你知我担心她,就不要再难为我了,快告诉我她在哪?她怎样了?”卫元朗皱起了双眉,急切而不耐。
卫元琛怒极,连连冷笑:“她被人掳去了!”
“什么!”卫元朗听了,就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五脏六腑翻绞在一处,心上仿佛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痛难忍,高大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四肢冰凉。
“六弟?六弟?”卫元琛大惊,忙伸出手来搀扶他,心中颇有些后悔。“六弟,你怎么了?军医,军医!去喊军医来!”
“不必了。”卫元朗咽下喉咙里的腥甜之气,直直地盯着卫元琛,“三哥,你为什么要带随心来,为什么要让她涉险?”
卫元琛慢慢地收回手去,站起身来:“你这是在指责三哥我吗?”
卫元朗不语。
卫元琛大恨,原本心中的那一丝后悔也褪得干干净净:“原随心既答应报效于我,我带着她又有什么不对?”
“三哥!”
“哼!”
“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救她!”卫元朗不想再与卫元琛起争执,更是心急救人,爬起来就待向外冲。
“站住!”卫元琛大喝一声。
卫元朗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三哥,你不要拦我,我一定要去救她!”
卫元琛脸色变来变去,终于长叹一声,道:“唉!六弟,不用去了,她应该没什么危险。”
卫元朗回过头看着卫元琛,目露怀疑。
卫元琛不情不愿道:“也不算是被掳吧,她应该是被那姓燕的护卫给带走的。”
“燕十三?”卫元朗震惊莫名,“他不是在三哥府里么,怎么可能会来此带走随心?”
“应该错不了。我大军初到玉蝶关的那一夜,他就来劫人了。初时,三哥还以为是敌军偷袭,派兵营救原随心。不过营救的将士说原随心似乎认识那人,后来,三哥我又收到了王府的传书,说是燕十三跑了,我还特意询问过他的形容相貌,几相印证下,我断定那人必是燕十三。”
卫元琛这番话半真半假。当日燕十三带随心出帐不久,他就收到了王府的飞鸽传书。立刻派人前去查看,发现被绑在床上的侍卫,问了情况后,即刻便下令抓人。只不过燕十三逃进鬼见愁之后,搜捕不易,又值战事吃紧,于是便罢手了。反正他也留了后着,倒也不纠缠于追杀。
“燕十三不是武功俱废了么?怎么可能有能力带走随心?”
“那我就不清楚了。”卫元琛耸了耸肩。
这一刻,卫元朗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不管怎么说,燕十三必不会伤害随心,想必他也是担心战场上危险才会前来劫人。随心安全了就好,至于她的下落,自己再慢慢查访就是。
卫元琛见他平静了下来,观了观他的神色,略一沉吟,叹了口气,道:“六弟,三哥带上原随心,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因她与父皇闹僵,父皇一直不快,对随心不满。我带她离京也可平息父皇怒气,转移目标。我答允过六弟你照顾她,此次我离京平乱,放她一人在府上也不安全,万一父皇要有个什么举措,我远在千里之外,岂非鞭长莫及?再说了,若是她此番立了功,三哥我也更好向父皇呈情,助你鸾凤和谐。六弟,我知道你宝贝她,但三哥此来带了足足六十万大军,难道还护不住她原随心么?一听说她被劫,三哥立即就派人搭救,后来知道那人是燕十三这才放弃搜寻,没想到如今却换来六弟你的责怪。唉!六弟,你真是伤了三哥的心。”
卫元听了,一脸羞愧,呐呐道:“三哥,对不起!”
“罢了,自家兄弟,就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了。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卫元琛见了卫元朗羞愧感激的神情,眼中微微现出些满意之色,又接道:
“方才三哥也是气到了,才会故意呕你,倒是害你受伤了,如今还是先让军医来给你看看,莫要落下什么病根,其它的事么慢慢再谈也不迟。”
卫元朗点头。如今心神放松,他便觉得浑身都疼,胸口更是闷得难受。也是真的要调养一下,再好去找寻随心。
※※※
“两间上房。”
柜台前,燕十三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大锭元宝,放在桌上。随心懒懒地跟在他身后。
随心醒转的第二日,燕十三便带她离开了鬼见愁。自进了鬼见愁之后,卫元琛便再没有派兵前来搜捕。燕十三行前还出谷查察了一番,打听到卫元琛的大军已经开赴前线,加紧攻城,试图夺回石头城。据此分析,此时他必定无暇顾及其它。于是,燕十三决定离开鬼见愁。随心体内之毒尚未拔清,身体更是需要调养,鬼见愁却绝对不是休养之所。
掌柜的初见他二人衣衫破碎形容狼狈,本不欲理,但燕十三那一大锭元宝一拿出来,他立刻眼睛发亮,笑容成堆。
“小二,领两位客官去上房。请!请!”
进了房,靠在椅子上,随心便没什么精神了。
燕十三关切地望了望她,道“还支撑得住么?”
随心尽力展开一个笑容,道:“我很好。”
燕十三出去吩咐小二帮他们买两套衣服,又吩咐准备热水。回过来对随心道:“你先歇一会,我已经吩咐小二烧些热水来,沐浴过后,会舒服一些。”
“好。”随心懒洋洋地应道。
不大一会儿,浴桶便被抬了进来。接着,两名伙计轮流提水进来,注满浴桶。燕十三叮咛了她两句,便帮她带上门。
随心泡在浴桶里,热乎乎的水消除了部分疲乏,她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洗过澡了。如今泡在水里便发觉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在欢呼。她舒展了下双臂,长长地吁了口气,泡了一会,才抓起布巾慢慢地清洗身体。
忽然,她忆起自己大腿上的伤,忙低头查看:腿上的瘀青已经淡得快看不出了。原先擦破皮的地方也基本上好了,新生的皮肤,呈现出粉红的色泽。
“幸好,幸好。看样子不必再搽什么药膏了,也省得被十三盘问。”她抚了抚伤处,自言自语。
“笃,笃。”扣门声起。
“谁呀?”
“是我。随心,你洗好了么?”燕十三知道随心身体尚弱,不甚放心,前来探问,“你身子尚虚,别泡得久了。”
“就好,就好。”随心急忙应道。匆匆地洗了两把,便从浴桶里站起,擦干身子,套上一旁的干净衣服,打开了门。
燕十三单手捧着个托盘,立在门外。看见随心的模样,微微皱起了眉。抬脚进门,放下托盘,取了块洁净的软布,来到随心身后,意欲帮她擦拭尚在滴水的头发。
“嘿嘿,那个,我自己来,自己来。”随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燕十三将布巾交给随心,道:“下回擦干了头发再来开门,免得着凉。”
“省得你站在外面等嘛!”随心一边擦头发,一边冲着燕十三笑。
“我多等一会不会怎样!”燕十三的口气变差。调转身,拿起搁在一旁椅子上的狐裘披在随心的肩上。
随心苦笑,不至于吧?别人棉衣还没上身,她就要穿狐裘了?“我没那么弱!”她不满地抗议。伸手要取下狐裘。
燕十三的手摁在了随心的肩上,眉头蹙起,却放柔了声音,道:“你不能再受寒了,听话,穿上。”
“什么嘛,当人家是小孩子管啊?”随心不满的咕哝,到底还是将狐裘穿上了身。
燕十三看着低头穿衣的随心,目中柔情尽现。待随心再次抬起头,他却已恢复了平常颜色。
“我替你叫了粥,还有两样清淡的小菜,快来吃吧。”燕十三将托盘中的饭菜摆上了桌上,坐在了一旁。
“你吃过了?”随心看着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有些惊讶,“那么快?”
“嗯。”
“干嘛不等我啊?一起吃不好吗?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随心有些嗔怪。
“下次不会了。”燕十三轻咳了声。到底还是他自己扭捏了些,太过注意男女之防了。以前不也都是一起用饭的么?为什么经过了这些天,自己反倒拘谨了许多?想到在鬼见愁的山洞,不知怎的,觉得面上的些发烫。他猛得站起身,道:“你且在这慢慢吃,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说罢,不待随心回应,转身匆匆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