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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玉米与黄瓜
“兄弟,俺早就说过:谁跟着你谁他妈倒霉!是不?”
“你姥姥的,你以为老子是倒霉蛋啊?!麻烦你拿出点证据,OK?”
“OK,要证据是不?记得上次咱俩去文化宫书市买书吧?你奶奶的!”
“你姥姥的,当然老子记得!”
“事实俱在,你小子无可辩驳了吧!”
“你姥姥的,关我什么事?咱俩刚上一辆公交,还没开出两米,只听‘嘣’的一声,公共汽车底盘出了大问题啦,是不?”
“不错!你奶奶的还好意思说!大胖子公交司机把大家赶下车,咱俩只好另乘车去文化宫。”
“对!你小子记心还真不错!”
“你奶奶的,你当老子患了老年痴呆症啊,这奇耻大辱老子无一时或忘!咱俩……”
“你姥姥的,咱俩一到文化宫,全都傻眼了!”
“不错!当时你小子那双斗鸡眼儿是挺傻的!原来文化宫根本就没有开什么鬼书市!”
一个公鸭般的嗓音与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彼此辩驳不休。只听脚步声响,校园浓荫下的小道上走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来。高的极瘦,好似一截竹杆插入了半天云;矮的虽然也有一米七五的样儿,但与高的一比,毕竟矮了一个头有余,因此身形也稍显臃肿。
这时矮的继续道:“文化宫没开书市,咱们怎么会去买书?”
高的大怒若狂:“你奶奶的,不是你小子假传消息,说‘文化宫的书市又开张了’,俺怎会上你的当,跟着你小子倒这个大血霉?!”
矮的道:“这他姥姥的全怪文学系那小子!”
高的奇怪道:“他奶奶的,怎么又是他?这小子文学细胞过于发达,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假话,你怎么能去相信他?”
“那么这次呢,怎么校保卫科要叫咱俩去?”高个儿脸上显出忧虑之色。
“谁他娘的知道?不会是上次咱俩偷偷溜出去看电影被保安发现了吧?”矮个儿也有些诚怕诚恐。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一幢大楼,来到挂着“校保卫科”牌子的门前。
两人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里面一个人粗声粗气的说:“进来!”
两人垂头丧气的走进屋去。
“你们就是经常违反校规出去跳舞的管理系的王米和黄爪?什么他娘的怪名字!谁是王米?谁是黄爪?”
只见前方一张办公桌后坐在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一脸怒容的盯着两人大吼。两人知道这就是学校著名的“高音喇叭”——保卫科长。
高个抢着道:“报告!我是王米。”指着矮的道:“他叫‘黄爪’,但是我们没有‘经常出去’‘跳舞’!”
“还挺嘴硬!你们过来看看你们自己留下的签名和违纪事由!”
“我们自己留下的?”王米和黄爪大惑不解,忐忑不安的接过保卫科长递来的“违反校规记录薄”,只见上面赫然写了十余条:“王米、黄爪,跳舞回来晚了,对不起”“王米、黄爪,跳舞又回来晚啦,下次不敢了”“王米、黄爪……”……足足有一大篇关于“王米”和“黄爪”的违纪记录。
两人傻眼了:咱俩只不过出去过两次,而且不是去跳舞,而是去看美国西部大片,怎么他奶奶的有这么多记录在上面?而且那上面的字迹显然不是自己的特色。
王米和黄爪两人张口结舌,百口莫辩。只得连声道歉,说下次决不敢再犯了。
保安科长将桌子一拍,喝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每次都说‘下次不敢了’,怎么下次又出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你们俩回去,好好写一篇检讨书,在全校广播,以儆效尤!”
王米和黄爪不住的点头如小鸡啄米,嘴里却又不住的求情:“您老行行好,看能不能把这‘全校广播’给免了?”
“不行,坚决不行!你们俩是典型,快回去写检讨去!明天早上8:00你们俩到校广播台宣读自己的检讨书!别想开溜,我没记你们大过一次就不错啦!”
到此地步,王米和黄爪只得俯首认命。这“高音喇叭”是出了名的抠门儿,想收买他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两人乖乖的在校广播上做了自我检讨。但两人郁闷非常,不知道是谁栽赃了自己,让两人背了一个大黑锅。
直到第三天下午两点半钟王米去教学楼第二层第三间教室自习时才发现了玄机,原来他发现那间教室的黑板已被人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大篇情诗,而这字迹,竟然和那天在校保卫科“违反校规记录薄”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此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又是这小子:文学系的那小子。
说起这小子,却有段不错的段子。原来这小子名叫独孤狂,经常以自己的名字在校刊上发表文章,字里行间还颇有些文学才子的意思。王米虽然读过几篇,但都是变成铅字以后的作品,对独孤狂本人的笔迹却是从未见过。
这次在黑板上见到独孤狂风格的情诗,才想起了此人。想起黄爪曾说那次“文化宫书市”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此人,王米无意中好象捅破了一层窗户纸,顿时心里雪亮,当下找到黄瓜,两人暗地里合计,如何找独孤狂报仇雪恨,让这小子倒一个大大的霉头。
第二章 艳遇与惊魂
王米和黄爪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此时一辆公交车上,他们所怨恨的独孤狂却正苦恼于自己的桃花运。
原来他趁周六休息出校去银行取点生活费,以满足自己的好吃好喝,以给老父老母一个满意的形象回家过暑假。谁知在这公交车上,人人都大跳“钢管舞”的狭小空间里,却有一个体格丰骚的*对独孤狂大抛媚眼,频送秋波,弄得他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眼见此女愈发放肆,独孤狂只好假装不知,默不作声的退向一角,以免和此女诱人的姿体发生一点碰撞。其实这时他已经心猿意马,心里有种想和此女发生点什么罗曼蒂克的不堪之念。
作为文学系里的才子,独孤狂那忧郁和英俊的面容实是对此女有不容置疑的吸引力,因此只见这一*仍然如钉子般的盯着独孤狂。
岂料独孤狂此时已在心里大念:“当思美女,身藏脓血;百年之后,终为黄土。”就此便要将这*的万种妖娆全不放在心上。想得一阵,居然渐渐宁定,不再心猿意马起来。
便在此时,忽觉一双柔胰攀上自己的肩头,独孤狂一惊,抬眼看去,只见那*一双妙目含情昧昧的看着自己,不禁心慌意乱,连忙将头转了开去。
妙在此时车上除司机和乘务员外已只剩下自己和那妖艳女子。*见独孤狂如处子般青涩,更加心痒难搔,频频向他发动进攻。
独孤狂向来矜持,除了平时爱搞些恶作剧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的嗜好,但此时见这女子呵气如兰,一张樱桃小嘴就差点吻在自己脸上,也不禁如睹魔怪,吓得大叫一声,挣脱那女子就逃。
那女子如影随形,不慌不忙的追将上来,独孤狂眼见车厢内狭小,已然避无可避,唯有那乘务员愕然看着自己,这家伙似乎在想:“妈的,这小子送上门的艳福也不要,我呸!”
幸好此时公交车嘎然而止,车门倏地打开,独孤狂如遇大赦,没命的逃下车去。耳后只听见那妖冶女子格格的娇笑,他却连头也不敢回,只恐一回头,便落入那*的魔爪。
独孤狂逃出*魔爪,暗自庆幸,心想如今的女人可真是要命;暗叹之余不禁怀念起古时“非礼勿视,非礼无听”“嫂溺,叔援之以手”那个封闭而又不乏纯洁的时代来。
看看离校门已近,他加快了脚步,想起马上可以见到寝室里的几个活宝,他脸上不禁显出淡淡的微笑。
忽见眼侧亮光一闪,一阵劲风挟颈而来,独孤狂人虽痴狂,于紧急时刻却常有出人意表之作。本能中他身子一侧,往旁疾闪,只听“当”地一声,一件雪白耀眼的物事和路边的栏杆相击,迸出十余颗火星。
独孤狂看清那件物事和手里握着物事的人时,不禁吓得屁滚尿流。
原来这泛着亮光的物事赫然便是一柄刃薄背厚的菜刀,而那拿着菜刀的一只手,却长在一个披头散发、一脸络腮胡、衣衫破烂的人身上。此人年纪约莫四十余岁,浑如野人,目光凶恶已极,口中呵呵而吼,神色极不正常。
独孤狂知道遇到了传说中的疯子,被这疯子砍上一刀,焉有命在?不禁吓得“妈呀”一声,夺路便逃。那疯子也没料到独孤狂居然能闪过自己这一刀,愣了一霎,见独孤狂如漏网之鱼远远逃开,便也大吼一声,跟着追来。
独孤狂见这疯子如夺命无常一般,吓得一边跑一边没命价狂喊:“救命!救命啊!”幸好校门处有两个保安,闻声连忙拿了警棍过来,独孤狂这才得以逃入校门。
那疯子见独孤狂逃进校去,眼有恨意,却将菜刀收起,并不对大惊失色的路人稍有侵害。两保安见他手有凶器,神色极不正常,却也不敢过分紧逼,只得目送这疯子大摇大摆的离开,却不知这疯子与适才逃进校门的家伙有何怨仇。
独孤狂逃回宿舍,喘息良久。想起今天所遇两事,不禁心有余悸。虽然前一事香艳有余,回味起来尚自好笑;但后一事却委实危险之极,幸亏老天有眼,不然自己枉称才子,必然身首异处,横尸街头,成为好事者饭后闲谈的一大新闻。
“喂!喂!你怎么啦!叫你这么几声也不答应!”当同寝的张小强和马大伟两人猛然叫嚷起来,独孤狂才将刚才发生的事向两人说了。张小强和马大伟连叹“你小子幸运”。
张小强更是添油加醋的说:“嘿嘿,要是稍差一点,只怕你小子半边儿脑袋已经给人家削了下来。到时候你小子是死是活姑且不知,咱们文学系可就出了大新闻了!”
独孤狂苦笑一声,道:“唉,别说啦!你们俩看见老子倒霉,开心啦?!”马大伟笑道:“古语云‘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你小子挨刀,我们只能替你担心。开什么心?”
张小强也煞有介事的说:“我说大概是你小子以前太过嚣张的缘故,因此有此大难。以后出校门之前须看清外面有没有人拿着刀准备砍你!毕竟你了小子得罪的人太多!”
独孤狂听他这样说,脸上大有忧色:“不会吧?我就这么遭人恨?无缘无故,出门被人拿刀砍,这他姥姥的是怎么一回子事?”
独孤狂这回算是说对了,因为他再次出校门时,总看见那疯子在校门外转悠,一看见独孤狂出现,便即双眼放光,向他快步追来,每次都将独孤狂吓得赶紧遛回学校。
幸好这小子虽然不会武功,逃命的时候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飞毛腿儿,比兔子跑得还他妈的快捷迅速。故此每次总算是有惊无险。
当然这小子也想到了报警,但那疯子似乎极为乖觉,一听见警车响便像土拔鼠一样,钻入车水龙马的大街或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
独孤狂打了几次110,却没有给警察提供任何线索与证据。到得后来,警察们觉得这小子是搞“狼来了”那一套的高手,从此对这小子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独孤狂见这免费的靠山也没有了着落,只好打起精神规矩起来,再也不敢私自越出校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