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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蛇”……’”
忽然间一个老女人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大哭道:“你说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谢大哥是爱我的!他不会这样说的……”正是被韩尚仁丢入井中的白胜雪。韩尚仁见她居然仍没死,也是大出意料,鼻子哼了一声,道:“你这妖精是人是鬼?怎么还没死?”转头又向万壑生道:“你别理这老妖精,快说后来又如何?”白胜雪骂道:“姓韩的,你待我怎么样我不与你计较。谢家的人会为我报仇!”韩尚仁只是冷笑,并不回应。
万壑生看了看白胜雪,迟疑的道:“莫非你就是白……胜雪?”白胜雪泣道:“是的,我就是!你快告诉我,谢大哥真的是这样说的吗?”万壑生默然,点点头。白胜雪流泪喃喃自语道:“谢大哥怎么会这样说?难道她对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假话?”万壑生道:“你先不要打断,听我讲完。”白胜雪含泪点了点头。
万壑生便继续说道:“忽然间一声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我大惊之下险些用手捂住你的嘴,以为是你在我怀中啼哭,哪知他接着说道:‘乖孩子,你别哭,爹爹一定教你最历害的功夫,你长大之后,替爸爸妈妈杀了韩尚仁那个狗畜生。’我才知道他怀中尚自抱着一个婴孩,正是那婴儿在他怀中啼哭。原来我表妹一胎双胞,竟然生了两个男孩。”万壑生说到这里,大殿里的人都是鸦雀无声,人人心里都好似忽然打开了一扇天窗,隐隐觉得以前遇到的种种怪事马上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只听他继续说道:‘孩子,爹给你起名叫做『谢从善』,你的弟弟叫做『谢弃恶』,就是希望你们不要走爹的老路,象爹这样为非作歹,到头来后悔莫及。你们一定要‘弃恶从善’,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可是你的弟弟已经被人抱走了,是生是死,不得而知。恐怕今生也难以见面了。’我心道:‘姓谢的,看在你真心悔过和我表妹的份上,我给你分担一半负担。你别伤心,有我养着你儿子,算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过你不用谢我,咱俩永生永世再不相见。’他伤心了一阵,便将那孩子系在背上,将我表妹抱了起来,走到外面。我知道他一定是安葬我表妹去了,这才悄悄的从床底爬出来,就此离开了那个地方,带着你四处流浪。”
“后来,我遇见一个中国留日学生,听他说起日本科技先进,经济发达,并且对中国武术很是看重,便带着你东渡日本,准备教授武术为生,同时将你养大成人。东渡之后,我从你五岁开始教你中国武术,又教你说中国话,使你的武术在日本大大出名,后来你不听我劝告,偏要加入军界。”
“我见无可挽回,便想到了叶落归根,回到生我养我的祖国,我回到沧县,见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以为他是你,谁知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后来我打听到他的姓名,原来他也姓谢,这个人应该就是你的哥哥谢从善。因为我知道你哥哥来到沧洲,故而适才我第一眼见到你时,也以为你是从善侄儿,但你与侯四维比武时使出‘劈空掌’来,我方确信你是我徒儿。”
谢弃恶听到这里,泪眼婆娑的问:“师父,我真的还有一个哥哥吗?哥哥!你在哪里啊,你出来见我!你快出来见我!”谢弃恶叫了两声,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人从人堆里钻了出来,大声叫道:“弟弟,我在这里!”大步向他奔来,那人说话声便和谢弃恶恍如一人,但面色黝黑,似乎与谢弃恶并非双胞兄弟。谢弃恶一把抱住他,细细打量。那人眼里噙着泪水,伸衣袖在脸上使劲拭了拭,脸上顿时白了许多。
众人此时一看,只见他与谢弃恶头发、面宠、眼睛、疵须,无一处不一样,简直就象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而说话的声音更是全无二致。只是穿的长袍一新一旧,款式不一样而已,都不禁恍然大悟:原来以前的种种怪事,都是因为两人长相一模一样而闹出来的误会。但仍然隐隐觉得有些许难以索解之处,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谢弃恶抱住那人看了又看,问道:“你真是我哥哥么?”那人道:“不错,我就是你亲生的哥哥谢从善。”谢弃恶道:“那你为什么藏起来?”谢从善道:“姓韩的是咱们家的大仇人,他时时刻刻想置我于死地,我不得不小心在意,刚才我故意把脸抹黑了,躲在人堆里。”谢弃恶看了看谢从善的长袍,忽然想起什么,道:“哦!我明白了,是你把我的衣服穿走了,我现在穿的这件长袍是你脱下来的,是不是?”
谢从善看看弟弟身上的长袍,也是恍然大悟的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在池塘里洗澡的人?你这件衣服就是我穿过的?”谢弃恶道:“对啊!所以他们都把我认作是你,害得我到处挨打。”谢从善连忙拍拍他后背,歉然道:“对不起,弟弟,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谢弃恶道:“咱们是亲兄弟,你是我哥哥,说这些话作什么?”谢弃恶与哥哥相互间看了看,两兄弟相拥着大哭起来。
群雄这时才明白过来,一时之间,无论是钱开路、韩尚仁、周全义还是“辽东二蛟”“辣手观音”等人甚或是众日本武士都是茅塞顿开,一时明了,再无些许不解之处。连适才那点疑惑也都解开了:两人中途衣服无意间相互换过,怪不得到最后大多数人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韩尚仁、韩作威父子俩暗地里也只道他是日本人,并非是姓谢的。韩作福更是给蒙在鼓里,以为这人真的是谢弃恶。
原来韩作威这人做事很精细,他在寺外时即已试探着问了黑田几句,已知其中原委。但假装不相信黑田的话,这样把众人都蒙在鼓里,对韩家也更加有利。
因此他当时在他老子耳边说了这样几句话:“爹,这人虽然跟我见过的姓谢的一模一样,连衣服也完全一样,但此人刚才说他洗澡的时候衣服被人换了,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他不是姓谢的,而应该是原来那个日本人。我躲在一旁仔细听了他和弟弟的争吵,弟弟将他打得遍体麟伤,他怎么会知道?我又试探了他几句,他知道是我救了他一命。我又细看了此人脸上的青紫瘀痕,确系上午的日本人无疑。说明他的衣服真的被人调换过,他说的是真话。”
韩尚仁猛然醒悟,心道:“适才大家都说他是姓谢的,我也就相信了,哪里想到他换过衣服?他亲自说出来我也不敢相信,没有细推这其中的小计较,要不是作威精明,可就酿成大错了。”他想明此节,在脑海里计较一番,便要黑田拜他为义父,这小日本看来也不是傻子,干净利落的便给自己磕了响头。
他本来甚是庆幸自己见机行事,将一件大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却万万料不到这黑田根本就不是日本人,而是谢从善的同胞兄弟,更加想不到他会是万壑生收的徒弟,一时大意,竟然给黑田一擒而下。这时水落石出,韩尚仁恨得连连摇头,大声叹气。
众人这时虽然明白过来,但此间情事如此突兀曲折,却又都惊诧万分。
白胜雪哽咽问谢从善道:“你爹是怎么过逝的,你告诉我……行吗?”谢从善恨恨的道:“我爹自从我妈死了之后,又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成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去年,他为了让我的功夫更上一层楼,去东北寻求一本武功秘笈,途中遇上日本人,发生争执,被日本人用枪打伤。虽然拼命的逃回,但却因此落下病根,终于郁郁而终。自此,我便与日本人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他说到这里,泪如雨下,见白胜雪也是双眼流泪,饮泣吞声,不禁有些可怜她。谢弃恶想到自己从未有过对父爱母爱,而父亲去逝未久,自己有生之年竟不能见着父亲一面,实是人生最大的憾事,不禁放声大哭。
谢氏两兄弟忽然间想起父母的死都因这个老女人而起,互望一眼,忍不住便齐声骂道:“我爹妈不是因为你,怎么会死?你这个老*,害了我父母不算,还害得我们亲兄弟半生孤苦!”万壑生道:“弃恶、从善,你们这几句话可就错了。”谢从善道:“我们什么地方说错了,还请前辈明示。”
他虽知这老者与己父谢至善有中表之亲,但一时未能消去隔阂,是以仍以前辈呼之。万壑生道:“当年是你爹谢至善主动追求于她,并非她有意要夺人所爱。你们兄弟尚能团聚,她却是一生孤苦,她其实是更加苦命的人啊。”
白胜雪听他这样说,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嗽嗽地掉下来,哽咽道:“我一生被两个男人所误,有苦说不出,总算有人知道我最可怜了。”说完一转身,掩面奔出大殿。群雄见这女人一生命苦,也都暗自为她叹惜,都骂谢至善和韩尚仁不是东西,只不过姓谢的已经死了,姓韩的却仍在作恶。
群雄看见谢氏兄弟哭得泪水滂沱,心里都是酸酸的。两兄弟半晌方才收泪,一时之间大殿里变得死一般沉闷,只剩下谢氏兄弟涕泣之声。
忽然一个小姑娘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揪住谢氏兄弟二人的衣服道脆声叫道:“你们谁害死了我大哥哥?”众人神思恍忽之中,无不给她这一声亲脆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谢从善见了小姑娘,脸色更加变得苍白,他稍一迟疑便跪在地上道:“小妹妹,你被人救上来了么?我对不起你,要杀我刮我,悉听尊便。”谢弃恶也跪在地上:“是我害死你大哥哥的,你杀了我吧。”那小姑娘正是钱若水,钱若水见两人一齐跪在地上,求自己惩罚,倒不知道如何措置,只是不停的哭嚷:“你还我大哥哥,你还我大哥哥!”
忽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一个体态*的女子走上前来,将钱若水拉开,悄悄在她耳边道:“你大哥哥没有死,不要哭啦!”钱若水一听顿时止住哭声,悄声问那女子道:“我大哥哥在哪里?”那女子嘘了一声,道:“你跟我来嘛。”钱若水心里惊疑不定,跟着那女子来到大殿外的方丈室,只见一个黑面老者和一个白发老者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上,两人正低声说话。
那女子把他带黑面老者身边,向她示意这就是她的“大哥哥”,钱若水盯着那老头左盯右瞧,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忽然认出这黑脸老头正是自己的大哥哥罗堠假扮,不禁惊喜交集,扑入了罗堠怀中,开心的哭道:“大哥哥,我以为你死了,我都不想活了!菩萨保佑,你好好的,你没有死!”
罗堠替她抹掉眼泪,微笑道:“是,我没有死。有你这样乖乖的妹妹,我怎么舍得死呢?”钱若水破涕为笑。那女子似乎有些吃醋的道:“喂,黑面老儿,你抱着人家小姑娘就舍不得撒手了是不是?”罗堠听她这样说,连忙将钱若水放开。钱若水奇怪的问道:“大哥哥,她是谁啊?”罗堠微微一笑道:“她么,就是你未来的那个醋坛子嫂嫂。”钱若水尴尬一笑,走过去握着那女子的手道:“嫂嫂,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那女子道:“哦,如果知道是我,你就不会这样了么?”钱若水嘻嘻的道:“是啊,不过我还不能叫你做嫂嫂,我现在只能叫你大姐姐。”那女子戳了她额头一下,嗔道:“小鬼头儿,人小鬼大。看你这小花猫似的脸儿,也不怕你‘大哥哥’笑话。”钱若水赶紧擦干了眼泪,一会儿便和这女子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