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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定睛打量到,心下顿觉得奇怪。
只见那乞丐体格壮硕,虽是蓬头垢面,看不清长相,但是脸上一道突兀的刀疤,却是让人印象深刻。总之,仔细看来,倒不象乞讨过活的人。
“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那乞丐又叫唤着。
扶苏取了点秦币,放进他的破碗里。
不想那乞丐居然一点都不领情的扣翻碗里的钱币,依旧挡在道前,不依不饶的继续叫道:“我要吃的!赏点吃的吧!”
正嚷着,却又突然一把上前抱住蒙鹃的脚,胡乱大喊道,“我要吃的……”
还没叫完,就被扶苏一个抓肩给丢了过去。
蒙鹃吓得惊魂未定,不料那乞丐却又第二轮的冲上前来,眼看又要抱住她的脚,却被后来居上的牛广一掌拦下,而他伸出的手掌上,那小指的末端赫然断了半截。
那乞丐盯着他的眼睛居然就愣了有数秒,等回过神来时,却已经被摔了老远。
落花情愫5
牛广正欲上前抓他来盘问,不想那乞丐竟然顺势往地上一躺,哀号痛哭,满地打滚着乱叫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眨眼功夫就引的不少路人前来观看。
不知是哪个闲着无事,扔了一个石子过去,那乞丐居然拣起放进口中,大咬特咬开了,嘴里也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好吃!”
“不会是个傻子吧?”看热闹的人一片议论。
就在这时,从那吉庆楼里出来一个老婆子,手里端着个大海碗。
她拨开人群,来到那乞丐身前,一把夺过他口里咬着的石子,扔了开去,然后将那大海碗塞到他手里,道:“快吃吧!吃吧!这才是能吃的!那个不能吃的!”
那乞丐眼放绿光,立即口水潺潺的用两只脏手,抓起那碗中的面,呼啦呼啦的吃了起来。
那老婆子面向牛广道:“他是个傻子!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你们还欺负他!小心天打雷劈!”
“傻子?我看未必!”牛广道。
“你看他那个样子象装的吗?他在这条街上乞讨了要有数日!你不信的话,就去前面几家店铺问问吧!看老婆子我说假话了没?”
“那你又是谁?”牛广道。
“我?街坊们听听!我是谁啊?有没有人能告诉他的?”老婆子冲着众人说道。
人群里紧接着便有人接口道:“她是谁你都不知道!那吉庆楼的灌汤包,你总该知道吧?她就是这吉庆楼赫赫有名的掌柜的,人称菩萨心肠的——孙大娘!”
“唉!菩萨心肠就不敢当了!”孙大娘摇头叹道,“总之啊,这个世风日下,人心都变坏了!留着气力,只知道对付个傻子!”
久未开口的扶苏终于上前拱手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便叫过牛广,同蒙鹃一道离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乞丐突然恢复的镇静,他的眼睛追随着牛广逾行逾远的背影,那眼神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原本只是打算品尝美味,没想到半路上却杀出个傻子,蒙鹃只觉得扫兴,也无心再逛,早早便回了府。
推开闺房的门,恹恹的坐到小轩窗前发呆。
突然,眼前一亮。那案台上放着的不正是她一早看上的白玉玲珑梳吗?
蒙鹃激动的拿起来,反复翻看,错不了!果真是那支白玉梳子!
可是怎么会摆在她的画案上呢?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没有买呀!难道会是……
一想到,会是扶苏偷偷买了,送于她做个惊喜,蒙鹃就兴奋的难以自抑。
看来扶苏哥哥心中到底还是有她的!
天色渐黑。那咸阳城的集市上正走过一位颇引人注目的姑娘。
这引人注目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漂亮,相反,却是她的丑。
几乎每个跟她打照面的路人,都忍不住要盯着她额角的大片胎记看上两眼,那眼光里充满了异样、惊奇与嘲讽。
南柯冷冷的略过人群。从辋川一行走来,她已经习惯了路人的这种眼光了。
她一路停停歇歇,边赶路,边问路,花了两个日夜,终于徒脚走来咸阳。
流水之情1
那木子风在咸阳城中似乎还有些名气,她没有费多少口舌,就打听到他的处所。
穿过这条街,那路的尽头,应该就是了。
果然,南柯抬头看去,那气派的高头门额上,写着红底漆字——木府。
就是这里了!她要杀的人,就在这里。
南柯毫不犹豫的上前扣响门环。
那朱红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老头来,道:“找谁?”
南柯正欲开口,那门房的老头却已经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摆摆手,止住她道:“你跟我来吧!”说完,便领着她进去了。
南柯有些诧异,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了敌营?她觉得这机会来的似乎太容易了,反倒叫人不安心。
顾不得多思考,一路沉默着跟在那门房身后,不知道走了多远,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回廊与亭榭,终于在一处厢房前停了下来。
“到了,小姐自行进去吧!老朽告退了!”老头作罢揖便离去了。
独留南柯一人,在这门洞前徘徊。她盯着那门楣看去——冷月斋三个字,字体墨漆早就褪了色,院墙也是枯藤缠绕。
终于踏了进去,触目所及也都是些伤秋悲春的凄凉景象,杂草遍布,蛛网暗结,绮门年久失修。
看来,这个冷月斋应该已无人居住多时。只是她不明白这老头为何要领她来此处。
正疑惑着,却不料那厢房轩门突然间被打开,惊的南柯倒退了几步。
借着月光仔细辨认去,她发现那门内竟然立着一个人影,石像般的久久没有动静。
南柯抬脚,还未迈出一步,却又突然听得那门内传来——
“谁?是谁在那里?”那人影晃动着、摸索着终于踏了出来。
南柯定睛看去,竟然是一个枯瘦如柴的妇人,衣裳老旧,发髻凌乱,只斜斜插了一支陋钗。
从她不停摸索的手势看来,南柯断定她是个瞎子。
“站住!”那妇人喝住正要上前的南柯道,“快说!你是谁?”
“我……”南柯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她,欲言又止。
“小翠?是小翠吗?”那妇人突然间情绪激动起来,“一定是你!孩子!我的孩子!我是你娘啊!”
南柯皱眉看着她一步一步急切的想要冲过来,中途一个趔趄,却被绊倒在地。
“孩子啊!你说话啊!你倒是答娘一句啊!”妇人凄怆的声音响起。
南柯四下张望着,她担心这妇人的哭喊会引来其他人,便欲上前扶起她,不料反被她一把握住手腕,本想挣脱,但见她似乎并无恶意,也就作罢。
“小翠!你终于回来了!娘好想你!”妇人握着南柯的手,泪如雨下,“你颠沛在外,有没有吃苦?有没有挨打?快告诉娘啊……”
“我不是你的孩子!”南柯道。
“怎么会不是呢?这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变!我问你!你额上那块胎记可还在?”
“在。”南柯充满疑惑的答道。
“那你如何能说自己不是我的孩子?!虽然你走了这么些年,但你的音容笑貌,做娘的如何会忘呢?娘生的你,就算你不愿认娘,但这块胎记总是假不了的吧?娘知道,你是在说气话!你一定是在怨娘!对不对?”
“我说的是实话。”
“呜呜呜……”夫人哀萋萋的哭了起来,“娘现在眼睛也瞎了,再也看不见你了,所以,你也不要娘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干脆让我死了算了!”说着,她便要咬舌自尽。
南柯眼明手快的点了她的昏睡穴,她立时安静的瘫软下来。
南柯摇摇头,无奈的扶起她朝里屋走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流水之情2
没想到,屋外庭院满是衰败景象,这厢房内,虽简朴寒酸,但也被收拾的井然有序,比起外面来,这屋内倒更有点人气。
南柯点起一旁画案上的烛台,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她扶那妇人躺在床上,自己便坐到近旁的圆几前。
说真的,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理清头绪。那门房居然就这样不闻不问的把她这个陌生人领进了府,难道他们木府的门戒宽松到可以任意进出?
仔细想想,倒又不象。可是,她进来这里半天,都不见府中上下有何动静。再加上这疯疯癫癫、哭哭啼啼的妇人,一个劲的认她做女儿。
这么多问题叠在一起,搅的南柯脑袋晕晕的。
最后,她索性起身,打开房门,决定趁着夜色,出去探探路,也好找出那木子风的下落,以便下手。
不过,才探了一柱香的时间,南柯就开始头疼了。
这个木府简直比她想像中要大的多。不要说不知道那个木子风住哪间屋,就是这朱阁、厅斋,沿路走来,也要有好几十个,而且它们瞧去,个个似乎都没有太大分别。
先前,有门房带路,倒不觉着怎么样。若不是她凭着在山林里生活训练出来的方位感,到现在恐怕她还回不了冷月斋。
如果她有隐身的灵符就好了,起码可以在这个迷宫似的木府里,来去自如,得心应手。只可惜,师父不在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画出灵符了。
南柯不由的想起了师父。虽然,她从不愿传授她幻术,但是,南柯一点也怨她。也许,师父这样做,是有她的道理。
经过观察,南柯发现,这个冷月斋在木府里,应该是位置较偏的一处,而且条件环境也不比其他轩斋。这不禁让南柯猜想起那个妇人的身份来。
她前脚刚踏进冷月斋,后脚就听得外面走廊里,有一群人正急匆匆的朝这里走来。南柯瞥了一眼那昏睡的妇人,心想一时半刻也醒不了,便再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其他的问题,因为那群人已经到了。
她看着门被粗鲁的推开,手也下意识的去碰那藏于袖笼内的短匕,随时以备不测。
进来的却都是一群女人。为首的一个年方十八、九岁,昂首挺胸,珠光宝气,一看身份不凡。后面跟着的则是丫鬟装扮的下人。
就在南柯打量起来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
“我听门房说,那个丑八怪小翠又回来了,我当说笑呢。特地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啊!”那为首的女子气焰嚣张道,“几年没见,这个子似乎长高了些,脸色也红润了些,眼睛似乎都大了些,看来,你夫家倒是把你养的不错啊!不过呀,可惜!就你额上那块胎记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的丑!”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身后丫鬟的哄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流水之情3
南柯并不做声,看这个说话的女子,在木府似乎有点地位。想来,她们都把她当做那妇人的女儿了。
她暗自忖道,自己这一时半会儿应该很难报仇,而这木府上下又这么大,她非常需要一点时间来熟悉地形。眼下,她何不应了这新身份,暂时充当一下那个叫小翠的人,也好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
主意一打定,南柯便安然了许多。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娘成瞎子,你又成哑巴了?”那为首女子讥讽着,“我看,还是你出去的久了,连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