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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魅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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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一听挑唆,果然动怒道:“好,那我就先砍了你脑袋,然后再看你怎么护花!”一面说着,一面吩咐手下。

  这边,斯文书生耳听胡亥说要砍人,握杯盏的手猛的收紧。从之前就一直冷眼旁观,本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帮权贵实在是欺人太甚!他终于忍不住了!正想出手教训,却不想,有一人快他一步,身先杀入那是非圈。

  原来是那邻座的壮汉!书生眼前一亮,决定先不轻举妄动,转而退在一边,暗自观望。

  只见那壮汉,赤手空拳跳至官差面前,一掌劈死一个,救下花农。

  “大胆!你……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敢……”胡亥躲在一帮官兵身后,仍止不住的哆嗦,却在见到那壮汉瞪大了铜铃似的双眼时,终于吓的住了口。

  “你们快上!给我捉了他!”差首一边护着胡亥后退,一边吆喝手下动手。

  “哇呀呀——!”壮汉大吼一声,竟然搬起近旁的一块巨石,作势就要朝围剿的官兵投去。

  众人一看这阵势,吓得不禁屁滚尿流,四下逃窜开去。

  “多谢壮士!”花农见官兵已撤,性命得保,霎时跪在壮汉面前,倒头就拜。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壮汉扶起花农道。

  “今日壮士为了我,以身犯险,那始皇公子定服不了恶气,卷土重来!只怕要连累壮士了!”

  “不碍事!反正我独自一人,四海为家,只要即刻离开此地,谅他们也找不到我!”

  “也好!只是不知壮士要去哪里?我这倒有些积蓄,赠与公子做为盘缠吧!”花农说着就从袍内深衣取出一些秦币。

  “不敢!我今日救你,不贪钱财!只为道义!”壮汉推拒道。

  突然,一旁有人高声喝彩道:“好一句只为道义!”

  壮汉寻声望去,原来是那同吃茶的书生。

  “你是何人?”壮汉问道。

  “在下张良,不知可否有幸结识好汉?”

  “好汉就免了。在下高渐合!”

  “高兄先前所做之事,也正是小弟我想做之事!如此鱼肉百姓之人,我想,只要稍有良知,定都看不下眼去!”

  “确是!我就是见不得那皇家公子哥草菅人命!”

  “此处说话多有不便,恐怕那王子不久便会搬来救兵。高兄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妨随我去寒舍一避!”

  “好!我随你去!” 。。

东巡大典3
二人很快便来到张良的住处。入了内去,竟然就是位于半山的一个破庙。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寒舍’啊!”高渐合打趣道,“这确实比较别致!”

  “呵呵。高兄见笑了!其实我与你一样,都是四海为家。能有这么一个挡风遮雨之处,已经很不错了。”

  “确是啊!”

  “高兄你看,这可是我珍藏了数久的女儿红。古人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就让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喝个痛快吧!”

  “好!不醉不归!”

  于是,二人举杯畅饮。席间,免不了对国政各抒己见。

  “先前听高兄说起自己的名字,我倒觉的耳熟。不知,高兄可知?数年前那燕国出了一位名噪一时的刺客,与高兄之名刚好只差一个字。”张良道出心中的疑惑。

  “怎能不知!不瞒你说,此人正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高渐离!”

  “原来是英雄的手足之亲!难怪今日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家兄善于击筑,大凡是听到他击筑的人,都会有所感触而流泪离去。可恨那暴君嬴政召见家兄,想要一睹技艺,又怕被他刺杀,便命人用马粪的烟熏瞎了他的眼睛。家兄因此能够接近暴君。那晚,他便在自己的筑中灌了铅,想要用筑去行刺,结果没有击中,反而被暴君处死……”高渐合说到伤心处,竟然落下泪来。

  “高兄还请节哀顺便!”张良咬牙道,“最可恨还是那秦王嬴政!先前,那小儿胡亥,还不是狗仗人势!王子又能怎样?犯法理应与庶民同罪!岂可因为老子是皇帝,就可强取豪夺,草菅人命!”

  “哼!有其父必有其子!想那狗君,征战六国,死伤无数,白骨遍野。年年还苛捐杂税,强制征用劳力,搞的百姓苦不堪言,天下暴政猛与虎也!”

  “高兄所言甚是!提起那个狗君,确实恨不能剥皮抽筋!其实,不瞒高兄,在下的祖父、父亲都做过韩国的相国。韩国被灭,我身负国仇家恨,于是变卖了家产,云游四海,想他朝有一日,能够报此血海深仇!”张良看了一眼高渐合道,“只是不知,高兄是否也有同想?”

  “如何不想?我做梦都想要手刃仇人!”

  “好!眼下,我正有一计,原本苦于人手不足,现在只要有高兄相助,一定事倍功半!

  “何计?”

  “我看高兄力大无穷,徒手便能抬起巨石,不费吹灰之力。我正需要这样的大力士!”

  于是,张良便将计划详细的告诉了高渐合。

  高渐合听完,不禁赞道:“好计!我自当按你说的去做!你请放心!”

  “高兄,你我今日能在此地相遇,即是有缘。若高兄不嫌弃,我想与你,当着这土地公婆的面,结拜为兄弟!”张良说道。

  “我一个粗人,能与贤弟结拜,应是求之不得,又岂敢嫌弃!”

  “好!那自此后,你我亲如手足!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二人说完便跪倒在神明面前,虔诚叩拜,指天地盟誓。

  仪式简单结束后,张良道:“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贤弟快快请起!你我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那好,就等你我手刃狗君之后,再来对酒当歌!”

  “没错!”

东巡大典4
三日后,始皇车马便起程,继续向东游进。出了原阳县,不久便行至郊外的博浪沙。

  始皇乘坐的六马御驾,豪华无比。前面是开道的立车,装备齐全。后面是侍从的副车。一行人马同往常一样,向东行驶。

  风从山谷间的缝隙吹过。没有人注意到,此时,那高地之巅上,两个义士正埋伏多时。他们正是张良和高渐合。

  几日前,他们就已经商议好了要如何行刺始皇。为避人耳目,张良到原阳县邻近的村上,请了个铸铁的匠师,打造了一个重约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锥,准备等始皇经过的时候,好让大力士高渐合推锥袭击。两侧的地形,他也观察过了,三面都是高地,夹驰道于其间,十分适合突袭。山上视野开阔,岩石林立,亦好藏身、脱身。

  他二人屏息凝神,双眼死盯着那六马御驾,车马渐渐接近。

  只听张良轻声数道:“一、二、三……推!”

  高渐合得令,使出全身气力,猛的将大铁椎推下山去。

  始皇的六马御驾飞快从张良二人的眼下掠过。那大铁椎黑压压的“轰隆”一声巨响,竟是只砸到了紧随始皇御驾之后的副车。再看始皇的御驾却已驶出了老远。

  那副车瞬间被压的粉碎,连同驾驶的人也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铁锥落地四周,顷刻间亦塌陷了数米深,扬起漫天的碎石粉尘,混着灰土,呛的人睁不开眼。

  众将士皆大惊。纷纷拔出刀剑,拥至始皇四周护驾。

  张良与高渐合心知计划失败,痛失机会,眼下是不可能再有所作为,顿时垂头丧气。又听得山下御林军大叫——“捉刺客”,声音响彻山谷,他们怕暴露行踪,匆忙向身后逃去。

  就在这时,离他二人原先所伏处不远,有一男一女,缓缓从一块隐蔽的巨石后现身。

  男子立前,三十来岁的样子,并不束发,任其随风舞动,狂放不羁。再一看容颜,却生的是极其阴柔俊美。一双不同于常人的灰眸里,尽是冷酷、沧桑之色。

  女子紧随他身侧,约莫十八、九岁,长相娇俏可人,只有那对眼神,暴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早熟,还有倔强。

  她应该是倔强的,这都源于她争强好胜的心理。师父常常这样说她。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她的争强好胜,全是因为他。

  女子看向身旁的男子,唤他道:“师父,为什么不出手帮他们?我们从天未亮就等在这里,难道和那两个人的目的有所不同吗?”

  男子并不作答,似乎嫌她多嘴,眉头微皱,冷冽的瞥了她一眼。

  “师父,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女子不安道。

  “落英。”他叫她。

  ——那是她的名字,可是为何每次从师父的口中听出来,都是如此的生硬冷清呢?

  他继续说道,不带任何情绪:“你随我这么多年,性子倒是没有半点长进。看来,我还是罚你不够!”

  “师父,请饶恕徒儿!”落英低下眼睑。这么多年了,师父终究还是不能满意她。

  “记住!不明白的事情,连问都不要问!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是。”

  他们伫立崖边,俯首望去,山底驰道边,始皇的车马队慌乱不堪。

  男子面无表情,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未几,他抬眼朝张良二人逃走的方向看去,那行刺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男子轻蔑的牵动嘴角道:“一对愚蠢至极的山野莽夫!”

  他不禁在心中不屑道:尽做些鸡鸣狗盗之事!以为这样就能解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吗?这两人打草惊蛇,连累他人都不知!

  男子摇摇头,又叹道,“看来,这近旁又要有人遭殃了!”

  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落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她暗自想道:那两个刺客,的确是笨!从高空投石,居然连落差都忽略不计!难怪师父要骂他们蠢笨。

  师父是她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了!虽然,她见过的人并不多。师父还有个很脱俗的名字——子虚。

  落英在心底,默默的念到那两个字:子虚。

东巡大典5
博浪沙遇袭,始皇大怒。想到之前情景,众人还心有余悸。火速折回原阳县府,始皇便颁令,全力缉拿刺客。众将士兵分几路,誓要将这方圆百里,掘地三尺,也要捉到刺客。

  扶苏亦不甘落于人后,领着一路兵马,向几里外最邻近的村庄走去。

  从手下的口中得知,这个村子因为大部分村民都姓李,所以叫做李家村。整个村落面积不小,不过,街市上却人烟稀少,异常冷清。离天黑尚早,已有不少店家闭门打烊了。而且所到之处,看见的大多是一些老弱妇孺。

  扶苏四下里逛了好久,发现只有前面那一家铸剑铺里,还在忙着。电光火石间,倒遇上这村里少有的几个年轻壮丁。

  扶苏便上前询问道:“打扰了,请问……”无奈,锻造声震耳欲聋,匠师根本听不清他的话,摇摇头继续埋手自己的工作。

  一个面色黝黑的老汉迎上前来,道:“公子是要铸剑吗?”

  “不是。”扶苏有礼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想要询问点事情,还要劳烦各位了。”

  “原来如此。你问吧,我知道什么,一定不会隐瞒。”老汉道。

  “不知,这村里可还有其他铸剑铺?”扶苏道。

  “没有了,只此一家。”

  “那这几日,可否有人来过此处,要求铸造一个重达百斤的大铁锥?”

  “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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