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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浮光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满月楼的规矩想必大家都知道,除非姑娘自己愿意,我们这里的姑娘是不卖身的。雪月姑娘更是如此。”
“什么!这样的价格还不卖身!”……
果然,刚一说完,就有人闹起来了。浮光心中一阵厌恶,但脸上仍挂着微笑,并不打算搭理这些俗气的满脑子色情的莽夫。
“下面,我们有请雪月姑娘登场!”浮光一拍手掌,二楼的幕帘立时渐渐拉开。
洛雪夜嘴角含笑,款款走出。浅金的纱裙用银色的丝带在胸前紧紧系了一只飘逸的蝴蝶结。胳膊上是银色的流苏顺着雪白的臂膀垂下,修长的项上系着根透白的纱巾。一头黑锻似的长发被慵懒的绾在头顶,插一只金银嵌丝镂空羽凤簪,颈后有几缕随意放下的发丝妖冶的搭在她挺直的后背。自这幕帘走出的不再是那个一脸素颜淡装简饰的皇贵妃,而是将要红遍江南扬州的名妓雪月。
四周一真寂静,不让人有缓气的时间,乐师的乐音已然响起。金色的裙角顿时如金凤展翅一般洒落开来,银光飞舞,洛雪夜如天地间最耀眼的精灵般舞动起来。其实她并不精通舞艺,但打小练功,轻功更是尤为出色,学起舞来竟事半功倍。此刻便是那太阳神鸟般翩然在着大厅中。不!不是这个感觉,众人有种心已随她翱翔天地的感觉!洛雪夜那双漆黑的眸子也闪出了无比灿烂的光芒来。
一曲毕。四周更加安静。洛雪夜环视一周,满意的笑了,“谢谢!”盈盈一句,清凉如甘泉的声音顿时把所有人拉回现实。此起彼落的掌声刹那间响起,竟久久不绝。至此,洛雪夜只微微笑着,再不多言语。
“各位看过我们雪月姑娘的舞艺了,就请出价的,卖的就是今晚与雪月姑娘秉烛夜谈。”浮光大声说道。
一听是桩只能看不能上的买卖,顿时一部分色欲熏心的人便噤了声。可风月场之所以风月,毕竟还是才子的功劳。且这样也先筛出了一部分庸俗的人。出价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没等浮光多提点,价格已然节节攀升。
“一百两银子(虽然我知道古代货币的规格,但娱乐娱乐,咱就大款一下大家吧)!”一个声音紧跟着,毫不示弱。浮光认得他,工部侍郎钱松仁的儿子钱磊。
“一百五十两!”旁边一个声音又响起。浮光远远看去,是雅间里传出的声音,屏风挡住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当钱磊正想加价时,雅间里的声音又想了起来:“我说的是黄金!”大厅中顿时一片哗然。
钱磊正想说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间,但犹豫的时间并不长,他咬咬牙吼道:“一百八十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雅间里面的声音轻轻缓缓,既让大厅所有人都听到却也有些不以为然的爽朗。
这下,钱磊完全没有气势,只恨恨望向那雅间半晌没有下文。
“还有人出更高的么?”浮光问道。仔细打量了四周几转,缓缓说道:“那么,今夜雪月姑娘就只能陪这位雅间里的公子了。”
这一宣布,顿时全场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这么高的价格,这雪月姑娘怕是以后都是一般人难以见着的了。不过这人能一口就出这么大的价钱,究竟是什么人啊?众人的眼光都投向那雅间,只等此间中人出来了。
浮光微微一笑:“有请公子!”
月夜
屏风后的人终于缓缓踱步而出。楼上的姑娘们倒抽一口气,这人的容貌简直足以令天底下的绝色女子都自叹不如。
洛雪夜静静的看着他,不禁微微皱了下眉。怎么形容这个人?大概只能用干净二字。干净的云腾绣纹靴,干净的月白长衫,干净的笑容,干净的眼神。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可是他却来了,而且做了刚才令人咋舌的惊人之举。偏偏那太过干净的神色中让人简直琢磨不出他的丝毫意图。仿佛他只是想做那么一件事,就做了,就那么简单。可世上真有那么简单的事?
连浮光也有些许的不安。“敢问公子名讳?”浮光略一欠身问道。
那人望着洛雪夜微微一笑,“楚未然。”
只这三个字,刚安静的厅堂顿时又一片哗然。浮光脸色微微有变,多是惊异。洛雪夜的心里也不禁一声雷响。
楚未然,当今天下第一世家天祁山庄三少爷,也是天祁山庄唯一的继承人。却在十年前不知为何离家出走,视富可敌国之架势于不顾,游荡于江湖。近年来,由于其行为乖僻被赋予了不少传说呢。
洛雪夜身子一侧,“楚公子请。”
楚未然跟着洛雪夜朝抚柳阁走去。余下众人在浮光的安排下渐渐进入另一场欢闹中,刹时灯红酒绿,好不香艳。只是明天恐怕全城又将为这雪月和楚家三少编撰出不少故事来。
“徐徐轻纱缦,幽幽浮龙涎。”楚未然一进抚柳阁便不自禁的念出这两句。
洛雪夜微微一笑,轻启朱唇:“漾漾官河水,日夜逐华年。”(官河:古运河,地属扬州,今在。)
楚未然看着洛雪夜轻轻一笑,连笑容都那么干净。
“漫漫长夜,咱们做点儿什么好呢?”楚未然问道。
“公子觉得呢?”洛雪夜心里也没底,毕竟今晚定好的目标不是他,对于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精,她也琢磨着该怎么打发呢。
“满月楼的姑娘,才艺兼备我已经不怀疑了,咱们玩儿点其他的。”楚未然突然邪邪一笑。
“啊?”洛雪夜眼见着面前这个本来温润如玉的人突然之间的改变有点反应不过来。
“咱们划拳,输的人喝一杯酒外加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得说真话,说了假话就罚三杯!”楚未然的眼里分明闪动着精光,那干净的笑容突然有种使坏的意味。
洛雪夜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划拳……根本不是洛雪夜的强项嘛!果然,输的都是她!贝齿轻咬下唇,这都是第十杯酒了。洛雪夜仰首喝下,带着酡红的脸嘟起嘴嚷道:“什么嘛!都没一次赢的!”
楚未然两手一摊,“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功夫太差!”
“快问快问!这次我一定要赢你!”
楚未然邪邪一笑,“你还有多久会醉?”
洛雪夜含着酒气嫣然一笑,“不知道。不过,我好象应该快醉了吧,不然,我怎么看到眼前有两个酒杯?”
“哈哈哈哈……再来!”楚未然简直觉得太好玩儿了。
“来就来!”此刻的洛雪夜早不是那个冷静淡然的她了,从来没喝这么多酒的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竟然是这样的。
当第十五杯酒下肚之后,洛雪夜软软的趴在了桌上。
楚未然立起身来,半跪着将洛雪夜轻轻扶起,正想抱她上床去躺,却见洛雪夜腰一扭直接窝进了楚未然的怀里。不等楚未然有所动作,洛雪夜一只手枕了过来,很不舒服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竟似打算就这样睡了。楚未然一个不慎,被她这连番动作弄得跌坐在桌前,哑然失笑。
“喂,雪月姑娘,你输了别不认帐,先把问题回答了才能睡!”楚未然对着怀里的人笑道。
“恩……问……”洛雪夜已经口齿不清了。
“你的真名是什么?”
“洛……洛雪……夜。”答完这句,洛雪夜沉沉睡去。
楚未然好笑的看着这个酒量如此不济的青楼女子,“洛雪夜吗?呵呵……”轻轻把她抱着立起身来,走向床边。
把洛雪夜放上床,拉好被子,楚未然抱着酒坐到窗边。
月色很清朗,又是上弦月。那一年的上弦月跟今天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那轮月亮下的人是再也看不见了……好一个“漾漾官河水,日夜逐华年。”那雪月随意的一句恰好说中了楚未然心中从不愿刻意想起的往事,十年前的那些景象竟又在脑海翻腾起来。楚未然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有着彻底的悲绝。
“怪就怪你身上流着那家的血。”苍老的声音有无比的威严。
“难道我和未然都不放过?”
“未然是不同的。”
“哈哈哈哈哈哈……说我家做得绝!你有未尝不是!”女人凄凉的笑带着极深的恨。
“我不想让下人动手,好歹你是未然的生母,你自己了断吧!”苍老的声音里有无比的厌恶。
“好!好!好!”女人连说三声好,那满腔的悲愤在院子里有破空的犀利。
然后,十六岁的少年只抱着母亲冰冷的尸体任牙割破嘴唇滴下鲜红的血来。在那令人麻木的痛后,少年发誓,永不入家门……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楚未然远远看去,不由的好笑。她不是青楼的人,她骗得了所有人但骗不了他楚未然。她眼里有事,虽然淡得无波,却还是瞒不过楚未然的眼。还有,哪有青楼姑娘酒量这么差的?何况,窗外一直有人,虽然气息轻得仿佛消失在风中。但他楚未然是谁?这世上能够资格跟他交手的已经不多了。
“洛雪夜,咱们后会有期了!”楚未然话音落下,人已跳出窗外,跃出几丈开外了。
泼妇
清晨,阳光洒进房间。
洛雪夜悠悠转醒,艰难的睁开眼,一股难受迫得她不禁嘤咛一声。头有如撕裂后还未归位,腹中仿佛也有着苦水。
“醒了?把这个喝了!”是浮光,手里递过一碗黑黑的东西,很难闻。
洛雪夜艰难的撑起身子,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东西啊?太难闻了!”
“醒酒汤,不喝你就等着难受一天吧!”浮光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会醉的?”洛雪夜脱口问道。
“你该问问你自己!你都不知道自己酒量的吗?还跟人喝酒!”浮光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丫头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昨晚跟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洛雪夜怕呕出苦水,捏着鼻子把那晚黑糊糊的东西喝了下去,“我记得小时候在家喝桂花酿的时候我能喝很多的。”
浮光不禁眼睛一翻,“主上你昨晚喝的可不是那种汤水儿!那可是上好的竹叶青!”
“不一样?我只觉得没桂花酿甜。”洛雪夜无辜的看着就快冒烟儿的浮光。
“反正,你以后不准再喝酒了!”早上浅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冷汗都出来了,那楚未然要是个登徒子的话,现在这丫头怕是哭都来不及了!根据她知道的,楚未然的武功绝不是她和浅云能应付的。
“是了是了,知道了。早知道这么难受,昨天打死我也不会答应那个什么楚未然喝什么酒的!”洛雪夜现在也悔得肠子都青了。
“知道就好。”浮光接过空碗交给旁边的侍女,吩咐道:“都下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浮光和洛雪夜。
“跟计划的不一样,怎么办?”浮光问。
洛雪夜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闲散的表情,一脸冷漠,“不用担心,钱磊会再来的。”
“可这身价?”浮光是担心先前立下的规矩现在成了绊脚石,这么高的门槛价那钱磊能付得起吗!
“没什么,替我省去不少麻烦。不过,这里是钱家的势力范围,他钱少爷想做的事没一件是落了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