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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的权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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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常侍张让没想到自己骄宠了一辈子,到头来要栽在一个依靠宦官往上爬的屠夫手上。
  他不甘心。
  因为他手里还有最后一张牌。
  白发苍苍的张让跪倒在自己儿媳的面前,不住地磕头,无比哀伤地说:“老臣获罪,将与新妇一道遣返故里。只是老臣念及累世蒙受皇恩,而今一旦远离宫殿,不禁情怀恋恋。唯愿最后一次入宫当值,再侍奉一次太后和陛下,然后退就沟壑,死不恨矣!”
  何太后的妹妹听完公公的一席肺腑之言,既感动又悲愤,即刻入宫向自己的母亲和姐姐哭诉。何太后就诏令所有的中常侍又进宫当值。
  

五 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1)
中平六年(189)八月二十五日,帝国正走向秋天的深处。
  黄昏,三匹快马从大将军府直奔南宫。一地落叶在马蹄的践踏下战栗不止。
  听说常侍们又回宫当值了,何进怒不可遏,二话不说就跃上马背。心腹部将吴匡和张璋一看,不敢多问,连忙打马紧随其后。
  到了南宫门口,何进示意他们在宫外等候,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吴、张二人放心不下,不安地对视了一眼。可他们没办法,这是朝例。
  沉重的宫门在何进的背后缓缓阖上。
  南宫垂宇重檐,暮色森然。
  何进不假思索地走向太后的长乐宫,走进了自己的宿命。
  幽暗的深宫中,有两双眼睛窥视着何进。
  中常侍段珪对张让说:“先帝去世时,大将军推说有病,既不入宫参加葬礼,也不送葬,现在突然进宫,意欲何为?”
  张让的目光中有某种炙热又冰冷的东西闪过。他看了看段珪,说:“大将军是想当第二个窦武。”
  段珪皱了皱眉头,说:“我去跟着他,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段珪一走,张让就把一个小黄门叫到跟前,说:“通知弟兄们,上我这来。”
  小黄门刚走到门口,张让又叫住了他。
  小黄门转过身来,听见张让说:“记住,让他们抄家伙!”
  怒火中烧的何进见到太后,迎面就是一句:“不杀诸常侍,无以谢天下!”
  弓身躲在窗外的段珪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立刻转身离开了太后的寝殿。
  他知道,再听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太后不做任何表态。
  何进发完了火,悻然告辞而出。接近南宫宫门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黄门突然从背后赶了上来:“大将军请留步,太后有旨,请大将军到嘉德殿议事。”
  嘉德殿?莫非妹妹回心转意了,想会同天子在嘉德殿正式颁诏!?
  何进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跟着小黄门匆匆走上嘉德殿的台阶。
  这一次,嘉德殿的诡异气氛没有再出现。
  一踏进殿门,何进就知道上当了。御座上空空如也,既没有太后,也没有天子。
  何进猛然回头,几十个手执刀剑的宦官早已关上殿门,堵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缓缓响起:“大将军,天下大乱,也不仅仅是我们的罪过。想当初,先帝曾经因为太后毒杀了王美人而想废掉她,我等苦苦哀求,而且每人拿出千万资财送给皇上,以此平息他的愤怒,我们这么做,还不是想托身将军的门下!?”
  何进慢慢转过身,看见张让站在巨大的楹柱之下,一半脸落在黑暗中。
  最后,他听见张让说:“而今你竟要将我们斩尽杀绝,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尚书监渠穆第一个冲了上去。何进想要拔剑,可已经来不及了。
  渠穆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殷红的鲜血喷在渠穆脸上。所有的宦官一拥而上……
  片刻之后,正在尚书台当值的一名尚书忽然接到天子诏书:任命前太尉樊陵为司隶校尉,少府卿许相为河南尹。如此重大的人事变动,尚书觉得太突然,就迟疑着对传诏的宦官说:“还是等大将军来了再议定此事吧。”
  “可以。” 宦官说着,一甩手就把一个东西掷给了他。
  尚书下意识地接住。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尚书顿时魂飞魄散。宦官说:“何进谋反,已经伏诛!”
  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了洛阳。
  南宫外的吴匡和张璋看见宫门依旧紧闭,而大将军迟迟未出,知道大事不妙,立刻疾驰回到大将军府,与袁绍堂弟、虎贲中郎将袁术一起率兵攻打南宫宫门。宫内的宦官纷纷拿起武器殊死抵抗。
  袁术下令火烧青琐门。宫门倒塌,军队杀入南宫。张让和段珪等人逃进长乐宫,向太后报称大将军军队造反,已经烧毁宫门,正在攻打尚书台。然后不由分说,和黄门卫士簇拥着太后、天子和陈留王,劫持了部分官吏,从复道逃往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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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2)
复道是连接南北宫的一条两层长廊。他们从上层逃窜。尚书卢植在阁道的窗下看见了段珪和被劫持的太后,拔出剑仰面怒骂。段珪情急之下,拉过太后从窗口推了出去。卢植等人忙上前接住。太后保住了一条命。
  宫外,袁绍让叔父袁隗假传诏书,召樊陵和许相入朝,随即将二人斩杀。然后与车骑将军何苗率领军队进攻北宫。此刻,大长秋赵忠及其手下正从宫中仓惶出逃,刚好在朱雀阙下遭遇袁绍的军队。赵忠等人没作出多少有效的抵抗便死在乱刀之下。
  袁绍与何苗杀入北宫。吴匡也率兵赶到。一见到何苗,吴匡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这小子一直和大将军貌合神离,早就对他恨之入骨。现在大将军死在了宦官手上,吴匡怀疑何苗就是同谋,于是对手下高呼:“害死大将军的人就是车骑将军何苗,兄弟们愿意为大将军报仇吗?”
  士兵们闻言,纷纷流泪响应:“愿意效死!”
  这时,西北军的先头部队也已进入洛阳。吴匡便与董卓之弟、奉车都尉董旻联手进攻何苗。双方混战,何苗寡不敌众,旋即被杀。尸体被抛在北宫的御花园中。
  袁术与袁绍先后占领南宫和北宫之后,袁绍即刻命人关闭两宫的所有宫门,并勒令军队连夜对宦官展开一场大搜捕。
  这场大搜捕整整持续了两天,实际上演变成了一场大屠杀。
  因为袁绍下了死命令:抓到之后,就地诛杀!无论老少,一个不留!
  于是,从二十六日凌晨到二十七日黄昏,洛阳皇宫中的砍杀声、惨叫声和哭喊声响成一片。士兵们最后杀红了眼,看到不长胡子的就杀。
  两天总计杀掉了两千多人。
  他们都是不长胡子的。至于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宦官,似乎并不重要。
  南北两宫伏尸满地,血流成河,恍如一座人间地狱。
  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
  这个如同鬼魅一样在帝国上空飘荡了许久的恐怖预言,终于变成了现实。
  二十七日黄昏,在宫中东躲西藏的张让和段珪等人知道大势已去,只好劫持着小皇帝和陈留王从洛阳东北的谷门步行出逃,向黄河渡口的方向逃窜。
  京师一片混乱,公卿们自顾不暇,只有两个人始终在寻找天子。
  他们是卢植和闵贡。深夜时分,他们终于在黄河边上的小平津渡口追上了天子一行。
  闵贡拔剑指着张让和段珪,厉声喝道:“今不速死,吾将杀汝!”一边说一边挥剑猛刺,几个宦官接连仆倒在张让和段珪的身边。
  恐惧而绝望的张让走到小皇帝面前,双膝跪地,向天子磕了最后几个响头,说:“臣等就此别过,请陛下保重!”
  张让和段珪相继跳进了黄河。
  大河浊浪滚滚,他们跳下去的时候几乎没有溅起水花。
  卢植先行回宫让百官出城接驾。闵贡扶着小皇帝和陈留王,借着萤火虫的微光向南行走。走了几里路才看见一辆老百姓的板车,闵贡让小皇帝和陈留王坐了上去,一路推到了洛舍。天亮时分,闵贡才找到两匹马,他让小皇帝骑一匹,自己和陈留王共骑一匹。一路上才陆续有一些大臣前来接驾。
  一行人走到北邙山南面的山坡下,前方突然传来汹涌杂沓的马蹄声,滚滚的黄尘中出现了一支军队。
  董卓到了。
  小皇帝刘辩忽然吓得号啕大哭。
  这个鲜血染红的帝国早晨,天子的哭声蓦然响起,听上去就像是在给一个朝代送终。
  当然,年幼的天子对此一无所知。
  军阀董卓翻身下马,走进了一个历史性的时刻。
  随着他走向天子的脚步,即将到来的三国时代进入了倒计时。
  大臣们下意识地挡在董卓面前,说:“皇上有诏,命你退兵!”
  董卓注视着他们,忽然笑了一下,说:“诸位身为朝廷重臣,不能匡正王室,搞得国家动荡不安,凭什么让我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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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京师当有大兵,两宫流血(3)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董卓走到小皇帝面前,也不跪拜,径直问他政变的经过。天子面色苍白,语无伦次。董卓冷笑了一下,转而问陈留王。小小的刘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整个变乱的始末。
  董卓频频点头,忽然附在小刘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王爷您是董太后养大的,下官碰巧也姓董,从今往后咱就是一家人啦!”
  从这一刻开始,小刘协的命运便被彻底改写。
  刘协并不知道,从此以后,他将作为一个颠沛流离的亡国之君永远活在屈辱的历史中。
  一山不容二虎。
  经过这场血流成河的政变之后,京师洛阳出现了两个铁腕人物。
  一个是袁绍,一个就是董卓。
  董卓决定会会这个大屠杀的总指挥。
  他把袁绍召来府中,说有要事相商。宾主坐定,二人的目光无声地对峙了片刻。董卓笑笑,率先打破了沉默:“天下之主,应立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慨!陈留王刘协看上去似乎还可以,我想立他为帝,不知是否比天子强些?当然了,人总有小时候聪明长大愚笨的,不知道他将来如何!姑且先立他吧。说来说去,刘氏的种,其实也是不大值得保留的。”
  董卓一下就亮出了底牌。他的意思明摆着:把刘协扶上去做傀儡,自己独揽大权;你袁绍是敌是友,就看你今天如何接这个话茬儿了。
  袁绍毫不示弱,坦然接招:“汉家君临天下四百余年,恩泽深厚,兆民拥戴!当今天子尚幼,未有不善宣于天下,先生想要废长立幼,大臣们恐怕不会听命于你吧?”
  董卓一听,立刻把手按在剑柄上,对袁绍怒吼:“你小子竟敢如此说话!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莫非你以为董卓的刀不够快吗?”
  袁绍也拍案而起,勃然作色:“天下的豪杰,难道只有你董卓一人吗!?”说完,袁绍拔出佩刀,横在当胸,在董卓凶悍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袁绍知道董卓初到京师,立足未稳,暂时不敢对自己下手,但是日子一久,这个目中无人的武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袁绍作出了一个无奈的决定。
  一天早晨,洛阳东门的守兵无意中发现,司隶校尉的印绶竟赫然悬挂在城门之上。
  那一刻,袁绍的车舆正疾驰在前往冀州的途中。
  

六 一盏人油路灯(1)
袁绍一走,董卓最后的一点顾忌解除了。九月初五,董卓大会百官,昂着头说:“皇帝昏昧柔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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