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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清妍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瞪着御史府紧闭的大门,一侧,徐婉柔艰难的爬起来,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的审视与疑惑之色,越发的显露,转眸看向隔壁的王府,徐婉柔一双手几乎捏碎了骨头!
夏侯渊,今日你负我至此,它日我定当百倍奉还!
而此刻,在军营中的夏侯渊眉头蹙成疙瘩,声音冷飕飕:“他们三个在里面待了多久?”
老实的雾影,将鲁忱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约莫一个时辰,期间有说有笑。”
夏侯渊差点将嘴角的茶杯咬碎,挥手说道:“让鲁忱不要盯着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越知道详细越让他烦躁。
雾影一出去,夏侯渊脸色骤然变黑,猛然起身似一头蛰伏的猎豹一般,来回在大帐中走动,焦躁不安!
半个时辰后,他骤然停下,出声唤道:“张冲!”
张冲是他的副将,与现任博阳主帅张硕是亲兄弟,二人自小跟他一起行军打仗,信任自是没话说。张冲为人与哥哥不同,比较圆滑心思也灵活。
“王爷!”张冲应声而进,典型的军人之姿,挺拔刚毅。
“澜月什么动静?”夏侯渊沉声问道。
“王爷,您早上问过了。”夏侯渊虽严厉,但与属下间并无官位,此刻张冲不知情,黝黑的脸上一片纠结,爷这是怎么了,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早上问的事情,到了下午会再交代一边,和他汇报军务时,那眼神好像在看你,又像透过你看到别处,悠远的,直让他打颤。
帐篷外,雾影暗暗为他捏了把汗,这么没眼力的,待会看你怎么死。
夏侯渊眸光一瞪,怒道:“说!”
张冲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到,一脸纠结的低着头:“澜秋意已得皇上同意,四十万虎符在手,近日应会点兵出发。”
夏侯渊眯起眼眸:“刘通可有消息回来?”
张冲一副苦瓜脸,这事儿也是早上讨论过的:“刘通已到南疆了,没有瑞阳王的消息。”
竟然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人,办事效率实在太低!
夏侯渊拂开衣袍,便朝外帐外走,忽然顿住脚步,一脸深情莫测的盯着张冲:“全军训练照常,你……从明天开始,训练加倍!”话落,大步出了营帐。
张冲一脸便秘的模样,看着夏侯渊的背影,他怎么有种代人受过,躺着中箭的感觉!
门口,雾影笑的贼眉鼠眼,谁让你小子不长眼,不知道主子最近气不顺!
两日后,确定的消息终于传入大周,澜秋意整兵四十万,亲为主帅,进军博阳。
大周帝震怒当庭,他早就对澜月虎视眈眈,却不料竟被澜月占了先机,主动挑衅,如此奇耻大辱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庭点将,却发现风瑞安父子不在,裘正伤重,其它将领又无将帅之才,只得把目光投向夏侯渊,责令他领兵三十万,迎敌澜月!
所谓兵未至,粮草先行,此乃美差更是苦差,满朝文武皆是连连后退,谁也不愿去做这押运粮草的监军。
第二日,风千华悠闲坐于府中,一道圣旨毫无预兆的砸了下来。
大周帝想到这个颇有才干正禁闭在家的御史,监军一职当仁不让。
时不待人,当日她便整装领命,加入浩浩荡荡气势震天的大军中,急忙朝博阳出发!
一辆普通的马车中里,风千华一脸无奈之色,车外,一匹高头大马漫不经心的路过,马上男子一身黑色战袍器宇轩昂,深邃的面容上,鹰眸如渊直直看着马车……
------题外话------
话说,看在我多送了三百字的份上,表拍我哈··o(╯□╰)o
下一章行军路上,两人火花碰撞。
此文字数不长,表纠结啥时候定情了哈。
虎摸熊抱竭尽所能的揩油~
101 努力
9
月隐云层,红日方升。舒唛鎷灞癹
深秋的初晨已有凉意。
百姓早早的起了床,沿着街道两侧站成数排,有些已经裹上了初冬时分的薄棉袄,缩手哈气探头探脑。
眼前三十万大军如长龙在金都穿梭而过,脚步铿锵,铠甲震耳,一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涨,只看那让人振奋的精气神儿,百姓跳在嗓子眼里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咱们秦王爷带出来的兵,那就是不一般!”
“可不是,这次一定把澜月那帮龟孙子,打回家!”
“对!王爷千岁千千岁!”
纷纷扰扰的讨论声淹没在如山洪流泻一般的行军声中,厚重的千斤城门缓缓打开,马蹄声,脚步声,由近至远,在承载了万众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消失在红日高起的地平线上……
当大军已经看不见了影子,才有百姓恍惚中想起一茬:“不是说御史大人监军么?咋的刚才只看见了马上的秦王爷?”
这也正是夏侯渊此时,气的头顶生烟的原因。
三十万大军的最前方,男子黝黑的盔甲闪着冰冷的寒光,剑眉鹰目,犀利不凡,在晨曦薄露下如一尊天神屹立马上,后面大军轰轰的脚步声响在耳侧,一双双崇拜的目光落在背上,他却充耳不闻浑无所觉,只绷着一张黑漆漆的脸,杀气惊人。
一边鲁忱缩了缩脖子,朝后面几乎看不见的地方使劲儿的探着头,亏得王爷昨晚上翻箱倒柜找出了他的“无敌战铠”,结果今早晨一看,姑娘竟然缩在马车里,连面都没露一下。
两人一个在最前,一个在最后,瞧瞧爷那冷气儿,嗖嗖的……
“她在做什么?”
正想到这里,夏侯渊沉沉的嗓音响起,鲁忱吞了吞口水,不会又让他去看一遍吧,三十万大军那长度,他要穿到军尾处,就是用上轻功,那也得一炷香的时间哪……
更何况,战神秦王的行军队伍里,鬼才敢用轻功!
心里暗暗叫苦,爷您刚刚路过马车时,怎么就不直接弃了马进去呢,姑娘当着大军的面,怎么也不会赶您下来,这机会多难得!
一记冷眼扫过来,仿佛知道鲁忱腹诽,夏侯渊一张脸阴的已经能滴出来……
鲁忱脖子一缩,悲催的爬上马朝后方挤过去。
马车内,风千华斜靠褥垫上,凤眸微微阖着,皇帝突然一封圣旨,让她随军出征,直觉上这其中有她所不知的原因,大周朝中虽无良将,但监军人选却是一抓一大把,又怎么会让她去?
心中忽然一动,难道是和夏侯清妍和夏侯紫有关?
夏侯紫以断袖之名,发誓非她不娶,言辞峥峥就差以死明志,皇帝大怒自是难免,这边若是夏侯清妍也掺和一脚,招她为驸马?只怕皇帝也会重新审视她,朝中议论定也不小妖孽祸水如潮袭来,这样的情况下,让她随军出征,对于皇帝来说,也是解决了一个极大的难题。
抚额叹了叹,风千华从隔间中拿出本书,随意翻着,随行的粮草一部分已提前出发运去博阳,剩下的为安全起见,随军而行,如此一来,她也不得不跟在大军之后。
至于夏侯渊,她到现在还没看到,出征点将诸事颇多,应是顾不上她。
如此也好,大家互不相干,各忙各的。
“萧萧。”忽然一声长喝,自车后面传来,声音之高在这铁蹄铮铮若雷鸣声中,也分外清晰。
她眉心微蹙,挑开车帘朝后看去,早已过去的落马坡上,夏侯紫一身绛色长袍,在马背上猎猎而舞,双手不停挥动:“萧萧,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砰!
全军有人踏步不稳重摔在地。
九皇子,你也太痴情了,当着三军的面就上演这种重口味的戏码。
各色目光纷纷朝马车里伸出的头投去……
一片嘘声,此起彼伏!
还以为能迷惑秦王,令九皇子倾心的端木箫是何等风姿,看不见身材就这脸,顶多算清秀吧,和那祸国倾城,风姿万千有一文钱的关系么?
风千华不理众人的视线,瞧着越来越远,身形模糊的夏侯紫,和那久久不停挥动的双臂,她忽然一笑,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她这一笑,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明明普通的相貌,怎么这一笑,却有这等的风姿旖旎,明目皓齿,凤眸流转眸底似冷似冽让人移开不眼。
好吧!
他们算是明白了些!
可是,明白归明白,但让这样一个靠色相上位的人,来当他们的监军,他们怎么能服气,瞧那伸出的手,十指纤纤和女子差不多,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估计他们一个拳头,就能让他滚出好几里地去!
风千华眼眸眯了眯,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但依旧是一副淡然姿态,不服气,找皇帝评理去!
“姑娘!”忽然,车外鲁忱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风千华眉梢微挑,漫不经心的出声:“何事?”
鲁忱隔着车壁,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说道:“爷问您饿不饿?”
风千华悠悠拿起块桂花糕,这是端木筝死乞白赖想跟着来,一大早上天香楼买来的贿赂品,想到她被六大金刚扛回去的表情,不由轻笑一声说道:“不饿。”
里面一声几乎轻的不能再轻的笑声,让鲁忱瞬间精神抖擞,姑娘笑了?
是因为爷的关心主动示好,她笑了?
鲁忱荡漾了,搓着手笑的狗腿:“姑娘,您闷不闷?这随军出征啊其实要骑着马,才能体会到那种万马奔腾,气壮山河儿郎心的军姿,要不您……”
“不用!”
鲁忱话还未说完,就被风千华冷声打断,他脸一僵扯着嘴角:姑娘,您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抓耳挠腮,主子交代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这么回去下场定然惨烈,忽然一阵桂花香飘来,鼻尖小狗式的嗅嗅,他眼前一亮:“姑娘,爷饿了,您有吃的么?”
风千华差点被一口桂花糕噎住,翻了白眼,她堂堂王爷会饿肚子,心里腹诽,手下却一动,一盘桂花糕扔了出去。
鲁忱正绞尽脑汁,想着若是姑娘不给,他怎么着也要弄点东西回去,骤然,一阵劲风袭来,他本能侧身一避,一碟黄橙橙的桂花糕赫然擦着他的脸飞过去。
眼捷手快,飞身而起……
于是,堂堂大周秦王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的鲁忱鲁侍卫以一个脸着地的姿势,从马上飞扑而下……
三军大跌眼镜!
只见鲁侍卫手脚并用苦哈哈的爬起来,怀里抱着一盘桂花糕,那表情,似笑非笑,似怨非怨,要多纠结,有多纠结!
“多谢大人!”鲁忱一蹦而起,打马飞奔而去。
众人从震惊中收回神,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鲁侍卫的武功大军人人知晓,虽不及王爷,那也绝对不俗,可方才那盘糕点,速度之快他们根本没有看清,就见鲁侍卫一个大马趴趴在地上!
这绝不可能是一个文弱书生,娘娘腔能有的力道。
难道车里还有别人?
如此一想,众人纷纷暗自点头,觉得这解释合情合理。
鲁忱一个策马飞扬,火速到夏侯渊面前,献宝似得,将一盘桂花糕托了过去:“爷,姑娘担心您饿肚子,特意给您的。”
夏侯渊眉梢一扬,差点飞起来,却故作沉敛:“别忘了你是本王的侍卫!”
说完,抬手将桂花糕接过来,马上颠簸,那桂花糕愣是连个屑末都没掉。
侧过的脸,一抹愉悦的笑意缓缓爬上唇角。
鲁忱嘴角一抽,爷啊,你想笑就笑啊,不用偷着乐!
“她在车中无所事事,将近日行程拿给她。”夏侯渊一脸镇定的,旁若无人又漫不经心的将桂花糕放进食袋中,束好,塞进怀里。
鲁忱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你是想让她熟悉军中事务,也不必这么说吧!
于是,在三军冒着绿光暧昧的视线中,鲁忱再次敲着监军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