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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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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翰在报仇了!
  报仇的行动并未到此结束。
  金顺记的广州分店里,拳术家余太玄跟石田时之助在大发议论。“律劳卑这个兔崽子!老连坐牢都是因了他。等着瞧吧!”他挥了挥紧攥着的拳头。他头脑简单,并不了解金顺记与公行之间的斗争。他只能简单地认为,律劳卑不来广州,连维材就不会被捕。
  “还要像过去那样去暗杀吗?”石田把“二人夺”拿到身边,半真半假地问道。
  “不!”余太玄慌忙说道,“这不行!那小子住在夷馆里,近不了身。”

再见吧,黑暗的牢房(3)
“是呀。”石田撇着嘴唇,脸上带着嘲笑,说,“他跟流氓头子不一样呀!”
  余太玄并没理会这是讥笑,反而十分认真地回答说:“就是嘛!”
  “那么,这一次你不会动拳头了吧。”
  “不,只要有机会,我还要揍他一下。你等着瞧吧!”
  “那时候我还来帮忙。”石田说后,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
  3
  “不得肇生事端!……要以和平友好的态度,……不得把军舰开进虎门水道以北!……要越过公行,与总督对等地接触!可能的话,与北京的朝廷……”夹杂在律劳卑的耳鸣中,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外交大臣巴麦尊的这些训辞。
  不一会儿,他失去了知觉,烧得神志昏迷,开始说起了胡话:“马戛尔尼大人……阿美士德大人……总督……到北京……”
  医生柯涅奇紧皱着眉头。
  九月十一日,总督以“对公行的命令”的形式,对律劳卑的宣言作出了反应:
  ……如英国愿意,派遣国家之官吏以代替东印度公司之大班,乃是他们之自由。但清国方面继承旧制,仅通过公行与夷人接触,亦同样为我们之自由。除礼节访问与朝贡使节之情况外,我国与外国之间从未有过直接关系。关于英国政府任命律劳卑,事前既未寄来任何正式通告,他本人亦未带来任何委任状。而且关于这完全新的问题,甚至未给予总督请求北京训示之时间。接着又破坏清国之法律,将兵员与武器引入商馆内(注:少数武装之英国人于九月六日进入商馆内),对炮台进行炮击,强行侵入内河。……这是不能允许的。……天朝之兵马,可怕之军队,枪炮、武器堆积如山。如发动军队,小小军舰绝难抵御。律劳卑如能悔改前非,撤退军舰,遵守旧制,余现在还可稍作犹豫。他如仍执迷不悟,余将难以忍耐。天朝之军队一旦发动,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玉石俱焚!
  律劳卑终于屈服了。由于连日高烧,他的面颊深陷下去了,连肩膀也瘦削了。
  当时毕竟是东印度公司撤退、自由贸易开始的第一年,开到广州的英国贸易商船比往年要多得多。商人们当然首先希望重开贸易。
  “如果我个人离去而能重开贸易,那我将果断地撤回澳门。”律劳卑在给英国侨民的信中说:
  ……余认为,为执行陛下之命令而尽一切努力,乃余之义务。而两度即将获得成功,但终于未能取得任何成效。不得不感到余已无再要求诸君忍耐之权利。
  九月十八日,军医柯涅奇把律劳卑屈服的消息传达给了伍绍荣的父亲伍敦元。
  九月二十一日,被彻底挫败了的律劳卑无力地提起笔来,在要求安德洛玛克号和伊姆杰号两舰退回到伶仃洋的命令上签了字。
  这道命令成了律劳卑的绝笔遗书。他已病入膏肓,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但他在退走时还给英国侨民发出了这样一封信:
  ……我们因清国军队的压迫以及对英国商人所施加的凌辱,现在将从此地退走。总督的措施伤害了与清国皇帝同等神圣的英国皇帝的尊严。也许现在还可以大肆嚣张、为所欲为。然而英国皇帝惩罚总督的时刻总有一天会到来。……
  律劳卑悄然离开印斯商会的办事处。他本来住在东印度公司的办事处,据说那儿不适宜病人居住,根据医生的劝告,搬到通风较好的印斯商会。他的腿脚已经瘦弱到不能支持他的身体,两名部下扶着他走向码头。
  在广州居留不到两个月所发生的种种事件,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的影子,从他的脑海里掠过。

再见吧,黑暗的牢房(4)
他在码头上被转移到广州当局派来的小艇上。他所乘的小艇被八只兵船包围着,由清国官兵把他“护送”到澳门。
  其中一只兵船上坐着打扮成士兵模样的余太玄和石田时之助。
  “不会出问题吧?”石田这么问道。他是问化装成士兵会不会出问题。
  “不用担心。咱们花了许多钱。”余太玄满有信心地回答说。他把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两只紧攥着的拳头上,焦急地等待着律劳卑。律劳卑是使他的恩人连维材蒙受灾难的元凶。他那愤怒的眼睛中露出了对律劳卑的憎恨。
  律劳卑出现了。而这个律劳卑却是一个骨瘦如柴、垂头丧气、左右由别人搀扶着的病人。
  “是他吗?”石田小声地问余太玄说。
  “大概是吧。……”余太玄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4
  隔壁的牢房里传来铁链的撞击声。这是一种不寻常的声音,带着一种疯狂的节奏。给它伴奏的是人在草席上拖行的嚓嚓声。不时传来的话声,已听不出是什么意思。其中还杂乱无章地夹着狂叫声、低低的唠叨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以及突然的哀哭声。
  查监的狱卒大声地叱责说:“讨厌!你安静一点好不好!?再这么讨厌,把你拉出去揍一顿鞭子!”
  不过,这些话好像并没有传进严启昌的耳朵里,他仍然在呻吟、狂叫,又突然倒下,满地乱滚。地上的木板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狱卒朝隔壁的牢房叱责了一顿之后,瞅着连维材的牢房问道:“太吵闹了吧?我去说说,给你换间房子好不好?”
  “不,不要紧,不要太费心了。”连维材这么回答说。他回想起一块儿参加某个会议时所见到的严启昌那副完美的绅士模样。他早就听说兴泰行的老板抽鸦片。看来这是确实的。
  这位绅士以前是那样冷静稳重,现在却在牢房里犯了鸦片瘾发狂了。
  “是么。……”狱卒犹豫了一下,用灯笼朝左右照了照,然后小声地说:“听说律劳卑就要回澳门了。看来问题是了结了,你在这里不会待很长的。”
  最近狱卒把外面的情况也告诉连维材了。
  “是吗,已经了结了吗!……”
  果然如连维材所料,事件并没有扩大。最怕麻烦的总督卢坤,也由于律劳卑的屈服而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他立即向北京报告说:
  ……律劳卑自认因初入内地,不知例禁,是以未领牌照,即行进省,兵船实因护货,误入虎门,今已自知错误,乞求恩准下澳,兵船即日退出,求准出口……
  被两只英舰寻衅、强行突破的各个炮台的负责人分别受到了处分。主管炮台的参将高宜勇等人被革去官职,“枷号海口示众”——受到披枷戴锁在海岸示众的重刑。戴枷示众的期间为一个月。
  “护送”律劳卑的官吏、士兵,对于给自己带来灾难的律劳卑,当然感到憎恨。律劳卑的船由八只清国船引导前进。这样的引导方式只能叫律劳卑感到厌烦。船只像蜗牛似的缓慢前进。
  船只于九月二十一日从广州出发,二十三日深夜才到香山县。
  在香山县,礼炮、鞭炮和铜锣声彻夜不绝,以表示对律劳卑一行人的“欢迎”。
  医生柯涅奇后来指责当时的喧闹加速了律劳卑的死亡。可是,从广州出发时,英国方面曾通过伍绍荣,要求给律劳卑以“与威廉四世陛下代表人的身份相称的待遇”。当时的清国正是用鞭炮和铜锣声来欢迎贵宾的。
  律劳卑一行于二十五日下午离开香山县,向澳门出发。

再见吧,黑暗的牢房(5)
二十四日的夜里,律劳卑被鞭炮和铜锣声闹腾了一个通宵。他提出了抗议,要求安静。这天夜里他肯定是十分烦恼的。
  官吏带领群众,在码头上不断地高声呐喊。余太玄搓着手说道:“我虽然不想要他的命,倒是想狠狠地给他一拳头。可是,对病人不能下手呀!”
  “就是嘛。”石田也抚摩着“二人夺”说,“在咱们日本,也绝不会向卧病在床的病人动刀子。”
  这天夜间,余太玄挤进放鞭炮、敲锣鼓、高声呐喊的人群,大声地喊道:“不要闹了!不要打扰病人!”他的声音确实很大,但被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压住了。
  余太玄终于气愤起来,大声骂道:“不知羞耻!忘了中华男儿的荣誉!”
  石田远远地望着余太玄,唇边挂着冷笑。
  5
  九月二十六日,律劳卑一行到达澳门,律劳卑由担架抬着上了岸。
  他在澳门受到了与英国皇帝威廉四世的代表人身份相应的待遇。澳门有许多天主教堂。葡萄牙当局考虑到律劳卑的病情,不准各个教堂敲钟。
  可是,十五天以后,律劳卑因病情突然恶化而咽了气。人们都说他是气死的。
  九月二十九日,两广总督卢坤下令“开舱”(重开贸易)。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律劳卑希望能够完成马戛尔尼和阿美士德未能完成的打开清国门户的事业。但他也终于步这两位前辈的后尘,同样作为失败者,徒然地同他们并列齐名。
  狱中的连维材,从狱卒亲切的耳语中得知律劳卑死去的消息。他心里想:“这些家伙是该死绝的!”
  这时,隔壁兴泰行的严启昌已被转移到其他牢房。狱卒向连维材卖好说:“这是司狱大人的主意。隔壁有这种吵闹的家伙,你恐怕休息不好。”
  吵闹是可以忍耐的。不过,严启昌认为自己是遭了温翰的暗算,如果他知道连维材就在他的隔壁,这种状况将会是绝妙的。严启昌转移到别处之后,连维材安心了。
  严启昌走出牢房时,已是半狂乱的状态。他问道:“我是出狱吗?”狱卒冷冷地回答说:“给你换牢房。”这时,这个贸易商拼出浑身的力气,开始闹腾起来。
  借助狱卒手中的灯笼光,连维材望着当时的场面。当时的情况简直目不忍睹,但他觉得一定要看下去。严启昌扭动着身子进行反抗。他的脸大半埋在乱蓬蓬的胡子里,瘦得已不成人形,只有两只眼睛在发光。——连维材感到这背后有温翰的手。
  “不准乱动!”
  “你胡折腾也没用!”
  狱卒们摁住严启昌的手脚,把他抬了起来。而指挥这些狱卒的是不在现场的温翰的手。连维材本人过去也没有逃脱温翰那双厚实而微温的手。
  虎门内河的炮台不仅未能阻止两只英舰的侵入,反而遭到炮击,蒙受了巨大的损失。道光皇帝接到这个报告,大发脾气。他在广州送来的奏折上作了朱批,痛加斥责,把奏折打了回去。朱批说:
  看来各炮台,俱系虚设,两只夷船,不能击退,可笑可恨,武备废弛,一至如是,无怪外夷轻视也。另有旨,钦此!
  海防的最高负责人当然是水师提督。当时的广东水师提督李增阶正因病要求赐假,不幸的是批准尚未下来就发生了这次事件。道光皇帝在上谕中责问说:“该提督平日所司何事?”
  两广总督卢坤一度也被拔去了插在官帽上的“双眼花翎”。官帽除了在顶上安上顶戴外,还插有所谓“翎”的装饰羽毛。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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