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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冲冲推开宿舍门,关上,顺手布了个防听防看的结界,如果此时有个教授在场,一定会认出这是成年巫师才能做到的魔法。
扯着一直都未曾稍稍松手的阿尔,打开柜子,找出能解除隐身药的药水,递过去:“喝掉。”
虽然隐身药有时间限制,不用管也可以自行解除,但他却一点都不想等。
习惯听从指挥的阿尔乖乖地喝下药,几秒钟后,露出身形,也露出一张还挂着些许伤痕地小脸。
时间太短,就算波比夫人再厉害,也不可以快速治愈所有伤口,值得庆幸的,早上包得可笑又吓人的绷带去掉了。
低着小脑袋,西弗还在生气吗?他的脸好黑,是又气自己偷了他的药吗?是呢,他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虽然以前这个“别人”里从未包括过自己,但其实他还是很介意的吧。
毕竟人在情急之下,说得都会是心里最真实的话。
原来,自己在西弗心里是那样的存在,亏他活了之么久,前世还有过相似的经历,竟因为生活太安稳,得意忘形到丝毫没有察觉。
被讨厌是应该的吧。
“阿尔。”身子一抖,看吧,以前西弗的声音从来都没这么冷过。
“对不起”西弗靳斯很认真的道歉,却忽略了被道歉的人根本就没听到,而且还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
“对不起!是我不对,但我从未那样想过的,西弗,对不起咦?”
错觉吧,他好像听到西弗在说对不起?
后知后觉的某人终于抬起了脑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隐忍的黑面,冷汗!
唉,好像又吓着他了,西弗靳斯突然觉得很心痛,对自己的怒气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却没想到自己的脸因此更加黑了。
上前一步,黑色眼睛透出惊人的光芒,他大声地说道:“阿尔,是我该说对不起,早上全都是我的错,是我用我的嫉妒和无聊的自尊心伤害了你,我不祈求得到你的原谅,只想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后退到适当的位置,对着已被吓愣的某人单膝跪了下去,大声道:“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西弗靳斯。斯内普在此立誓。”
不理会对面急冲过来的人用力拽他动作,练得扎稳的下盘纹丝不动。
一手抓下拉不动人又来堵他嘴巴的小手,毫无表情地接着道:“今后永远跟随在阿尔。林的身后,保护他,尊敬他,永远不伤害他,他荣我荣,他耻我耻,若违此誓,不用任何人,我将自行接受世间最严酷的惩罚!”
母亲,您的话我终于了解了,是的,阿尔不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主人,我永远追随在身边的主人。
(普林斯夫人:梅林啊,我怎么生出这么个笨蛋孩子!)
旁边的阿尔则完全傻了,做梦,我一定是做梦,为什么是西弗道歉呢,不是因为我做得不对吗?还有,还有,啊!那个笨蛋怎么能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要让师傅知道了不劈死我才怪!
啊,不对,不是师傅的问题,我现在就想自己劈死自己了。
手忙脚落一番,突然想起,他可是个巫师,急忙抽出魔杖:“封喉阻音!”
却发现被封了声音的某人仍跪在地上,一脸笑意,要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哦,梅林,掩面长叹,这都是什么事啊。
无奈一挥手,解除了魔咒,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这次倒容易,根本不用他使劲,西弗勒斯轻松就站了起来。
“现在可以接受我的道歉了吗?”翻个白眼,你不是已经先斩后奏过了吗,我反而是被迫那方面的。
但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少年一脸认真,想起他刚才的行为,忽然升起一种感动。
巫师界的宣誓跟现在麻瓜界玩笑似的宣誓不同,它本身就是种契约类的魔咒,在宣誓完毕的同时就已经启动了。
“西弗,你何必”何况早上的事错并不全在你,我也要付一半的责任
也罢,有些事还是要解决的,何况他本来就没打算瞒一辈子。
“西弗,可以坐下吗,我想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些事,然后听完了,我很后悔没有在之前就告诉你,不然,你一定不会再作出刚才的行为,因为,我真的不配。”
是的,我要告诉你,我的从前,上一辈子,刻意假装忘掉的真实的卑微的我的全部。
出生,另一个孤儿院,小学,中学,大学,工作,死亡。
以及,那个我从小到大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天才的朋友,永远停留在十五岁再也长不大的朋友。
西弗,你知道吗?你说我是“天才”是不对的,真正的天才是他才对,现在的我啊,重复已经会的东西算什么天才,充其量是个记忆复制器而已。
我们俩很要好的,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相亲相爱就像现在的你我。
可是后来,走在他身边,看着一层层赞誉罩在他身上,我忽然觉得自己卑微地像个丑小鸭。
于是,有一天,你说了跟你早上说的内容极为相似的话,结果,他苦笑着成全了我,从此远离我的生活渐离渐远。
结果当然,我后悔了,却死要面子不去找他。
后来,你问再后来啊,再后来他就死了,从楼梯上摔下,再也没醒过来。
直到他死,我也没去跟他道过歉。
西弗,听到这里,你还认为我是个值得宣誓追随的人吗?我甚至比一般人更不如,甚至,骨子里,卑鄙无耻更加适合我。
唔,西弗靳斯?
一把抱住一脸游离喋喋不休的家伙,管你什么上辈子,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事,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疼,想哭你就哭啊,摆那什么脸,想说对不起那个人就说啊,对着我说,对着我这个跟你犯了一样大错的人说!
然后说完了,就把他忘了吧,这里有我,有关心你爱护你的其他人,所以,忘了吧
月光穿入室内,铺上一地芳华,两个紧紧拥抱的孩子,在这一夜开始,终于从心灵上再无一丝隔阂,彻底的心心相通。
第一卷 恋人未满 第十七节 疑惑和三年
第十七节疑惑和三年
早上,从温暖的怀里醒来,阿尔舒服的眯眯眼,像猫咪般打了个哈欠,抬起小脑袋,忽然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黑眸,瞬间清醒,连忙坐了起来。
被子滑落,露出一身皱巴巴的校服长袍,让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屁股往后挪挪,尽量坐直:“唔,那个,早安,西弗。”
“早安,阿尔。”
然后,安静。
过了一会儿。
“西弗?”小心翼翼。
“啊。”看起来好像还在延续着昨晚的生气,怎么办?
某人显然忘记了昨晚还有人对自己宣誓效忠来着,而另一人,显然也不认为效忠有影响自己的看护人地位。
“唔”干脆开始装哭,仗着对身旁那人的了解,他心里肯定会动摇。
果然,就算经过昨晚的交谈,已经知道某人是在装嫩的事实,但长久以来的惯性作用还是让西弗靳斯马上投降。
“好了,我知道了,我又没说不帮你,等邓不利多教授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找他,我想他不会是个吝啬老头的。”
装可怜的某人立刻举手欢呼,笑得灿烂如花,嫩白的小脸上哪有一星眼泪:“西弗你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莫名其妙,西弗靳斯又开始觉得脸发烧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他忽然有些气急败坏:“好了快去洗澡换衣服,穿着这身你不觉得难受,我还不舒服呢。”
原来,他昨晚也是穿着校服睡觉的。
看到这里,大家一定觉得奇怪吧,难道是经过昨晚一番折腾似的深入了解之后,又出现了什么新的问题?
猜对了,事情的的起因是这样滴,大家还记得小阿尔喝掉了一瓶隐身药水的事吗?
请看昨晚两人紧紧拥抱之后(瞎想的人给我滚!)
·········我是讲解员·········
“所以说,你喝隐身药就是为了偷入校长室找那顶该死的帽子?”
刚因为听到阿尔身世心情激荡才平息的某人,这时只觉心里一股火“蹭”地就又上来了。
啊,不行不行,他不能生气,毕竟他和阿尔刚好得蜜里调油(这什么词?),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再起隔阂,可是,可是
到底还是没忍住:“你忘了你伤才好吗?你以为邓不利多是瞎子还是聋子,有人去他办公室偷东西会不知道,你是想等着被开除还是禁闭啊!”
宣誓归宣誓,才十一岁的小屁孩显然没觉得誓言对管教名义上的“主人”有什么影响。
虽然没成为一个斯莱特林,但照样不会影响注定还是会成为一代魔药大师的某人毒液喷洒的准头。西弗靳斯可着劲对着手指头下的某小朋友好一顿吼。
阿尔缩着小脑袋,呜,刚才是谁对他心疼得差点痛哭流涕的,这会儿转头就开始骂他。
早知道,就不那么轻易原谅他,让他这几天难受去吧,偷偷翻个白眼。
“可是,邓不利多他出去了,不在学校里。”某小朋友赶紧小声上报一条充分的理由,希望能得到死缓。
成功让某人暂停了一下毒蛇嘴。
但也只是暂时:“不行,就算这样,我也不赞同你的作法,这么做风险太大了。”
“可是,这次不去就没机会了,邓不利多可是天天都在学校里的。”阿尔小朋友急辩。
“没有可是,现在你听好了,你累了,我也累了,所以——睡觉!”
将人一搂,西弗靳斯果断地决定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挟起比他矮了半个头,身子轻飘飘的小朋友,一跃上了床,连衣服都没脱,直接紧紧压住睡觉去了。
今天一天,太累了,再坚固的人也受不了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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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邓不利多果然不是吝啬老头,他满脸笑意地听了两人的话,然后就慷慨地把手边的分院帽递了过去,一点都不顾可怜的帽子大叫大扭。
遗憾的是,分院帽并没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仿佛突然的,分院那天他说过的话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中了“一忘皆空”咒。
对此,邓不利多一脸无奈:“这是没有办法的,分院帽毕竟活得太久了,偶尔闹个”老年痴呆“是正常的,哦麻瓜们是这样称呼这个病的吧,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帮你们,谁叫我是校长,而你们,是我的学生呢,不是吗?”
谐诙地闭上一只眼,挑了个眼波。
虽然有些怀疑,但结果已如此,两人只得礼貌地告辞,退了出来。
“西弗,你看怎样,那老头儿的话总觉得不可信。”
“嗯,我也跟你一样的感觉,不过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谢谢你,西弗。”
“别这么说,你可是我的主人呢。”
“哎呀好讨厌,都叫你不要这样说了。”
“呵呵,强大的血统啊。”邓不利多小心地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记忆球,里面银白色的丝线缠绕,仿佛一张精心编就的名为命运的网。
·········我是强大的时间分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