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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众人都是赞口不绝。
沈宜华脸颊微红,口中连连自谦了几句,眼中却满是欢喜。
赵元灏笑着赞道:“没料到表妹们俱是如此多才多艺,今日我算是有了耳福了。”
沈宜敏和沈宜蓉都开始手痒,只可惜她们俩学的箫艺,这里根本没有长箫,想露一手都没法子,真是遗憾之极。
若云挺身而出,笑着说道:“看着两位姐姐抚琴,我也技痒了。让我试一试如何?”
沈宜芳将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笑着说道:“四妹虽然只学了一年多的琴,可进步极快。今儿个就让我们一饱耳福好了。”
赵元灏含笑看了若云一眼:“洗耳恭听。”
若云抿唇笑了笑,稳稳的走上前去,慢慢的坐了下来。待双手按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琴上时,顿时微微颤抖了起来。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有机会坐在这张琴前。
不是擦琴,而是抚琴……
她心里的感慨,却是无人能懂。众人只觉得奇怪,怎的四妹将手放在琴上,却是一动也没动?
沈宜芳咳了一声:“四妹,你怎的还不开始?”
若云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我从没碰过这么好的琴,正在害怕呢!再说了,大姐和华姐姐的琴艺都远胜于我,我不自量力的来抚琴,却是班门弄斧了。”
一番话逗的沈宜华和沈宜莲都咯咯直笑,赵元灏也面露笑意。
若云收敛了心神,专注的低头拨弄起琴弦来。
这一年多年来,她苦练琴艺,进步极快。虽然不能和沈宜莲沈宜华相比,却是进步极快。弹几首完整的曲子自然是没问题的。在九岁之龄,能有这样的水准,若云足以自豪了。
叮叮咚咚的轻快琴声在亭子里回响,如山泉淙淙,又如小鸟在林。更像是一个娇憨的少女在父母膝下撒娇。让听的人不自觉的沉浸在这欢快的琴声中。
赵元灏有些惊讶,低声的问沈宜芳:“小表妹真的只学了一年多的琴吗?”
沈宜芳笑着点头,低低的应道:“是呢,四妹原本学箫,吹的极好。可落了水之后,便将怎么吹箫忘的一干二净。改学起了琴艺,确实只有一年多。”
赵元灏默然半晌,才叹道:“若是再练个三年两年,定然会有所成。”语气很是肯定,带着不自觉的欣赏之情。
只学了短短的一年多,便有如此的琴艺,确实极为难得。天资和勤奋缺一不可。若是再练上几年,只怕一出手便能艳惊四座……
还没等想完,就突然听到一声急促尖锐的声响,然后便是一声娇弱的惊呼。
赵元灏心里陡然一跳,急急的走上前去查看。沈宜芳等人也连忙围了上去。
沈宜莲第一个惊呼出声:“四妹,你怎的也不小心些。”居然把这么好的琴弄断了一根弦,真是太太可惜了。
要知道,真正的好琴,要经历岁月的沉淀,才能发出最最动听的琴音。若是断了琴弦,虽然可以再请琴师重新做根弦,总会和原本的琴弦有些差距。弹奏出来的音色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弄断了琴弦,几乎是毁了一张好琴啊!
沈宜芳自然也是懂得这些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过,她总是不忍心再责备若云了。没见她已经吓的不知所措了么?
却见若云泫然欲泣的看向赵元灏:“表哥,对不起,我把琴弦弄断了……”话未说完,眼泪便成串的落了下来。
赵元灏哪里是心疼那张琴,皱着眉头说道:“好了,别管那张琴了,你的手指都流血了。快些用帕子包裹一下。”
若云纤细的食指渗出了丝丝血滴,滴落在琴上,触目惊心。
沈宜芳也被吓了一跳,忙从身上取出干净的帕子,将若云的手指包裹起来。
若云可怜兮兮的呜咽着:“对不起,表哥,我不是故意的。表嫂知道,一定会生我的气了……”
这张琴是萧婉君最心爱之物,若是知道被弄断了一根弦,还不知道会怎么心疼呢!
这个念头在赵元灏的脑海里飞速的闪过,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没事的,不过是断了根琴弦。待以后找个琴师来重新上根弦也就是了。你表嫂定然不会怪的。”
若云抬起头来,大大的眼中含着泪水,煞是惹人怜爱:“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你不要再哭了。”赵元灏一生之中不知看过多少女子流泪邀宠,却极少有此刻这般生出浓浓的怜惜。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肯定是因为小表妹年幼可爱毫无心机之故,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若云破涕为笑,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多谢表哥,待会儿我一定要亲自向表嫂请罪。”说着,便扶着琴站了起来。
没曾想坐的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腿又酸又软,一不小心便打了个踉跄,双手自然的又碰到了那张倒霉的琴……
第一百九十九章心痛滋味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那张琴被重重的推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跌落了下去,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变故如此突然,站的最近的赵元灏和沈宜芳反射性的伸出手,却是都已经迟了。
那琴已经摔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彻彻底底的成了废品。就算是琴师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若云脸色煞白,愣愣的张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眼前一黑,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次,赵元灏总算是动作够快,一把接住了那具小小的身子。
沈宜芳等人也顾不得再去看那张断成两截的琴,一起围拢了过来,焦急的喊道:“四妹,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不管各人怎么呼喊,若云的小脸依旧惨白,双目闭的紧紧的。
赵元灏看着怀中小小的人儿,皱着眉头说道:“她这是急火攻心昏倒了,休息会儿就会好,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沈宜芳着急的说道:“还是先把四妹扶到最近的院子里躺下吧!”这样看着太过骇人了。
离的最近的院子,非萧婉君那里莫属。
赵元灏不假思索的点头:“先到你们表嫂的院子里休息会儿吧!”说完,便扶起怀中娇小的女孩。
不知是他敏感还是怎么的,当手碰触到她身子的那一刻,只觉得手掌下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可看她的面孔,分明还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赵元灏暗暗责怪着自己的多心,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最要紧的,是先将小表妹扶过去休息才是。
就在此刻,一个俏丽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大着胆子禀报道:“世子爷,请容奴婢来扶着四小姐吧!”
说话的,正是忠心的丫鬟香菱。
适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小姐便昏迷了过去。香菱被吓的心惊肉跳,顾不得别的,忙挤上前来。
赵元灏冷凝的目光在香菱的脸上打了个转:“你是谁?”
香菱在这般凌厉的目光之下早已吓的双腿发软,却仍是硬着头皮应道:“奴……奴婢香菱,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
小姐虽然年纪小些,可也总该避男女之嫌。若是被世子这么搀扶着过去,只怕于闺誉有损。想及此,香菱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亲自搀扶着小姐走过去。万万不能劳烦世子的大驾。
沈宜芳也想到了这一层顾虑,忙附和道:“香菱说的是,这等小事,还是让丫鬟们来做,何用劳烦表哥大驾。秋寒,你且过来,和香菱一起搀扶四小姐过去。”
秋寒忙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赵元灏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就算小表妹还不满十岁,可他刚才的举动也实在是太过随意了……
赵元灏咳了一声,故作坦然的将若云交给了香菱和秋寒两个丫鬟。
香菱和秋寒一左一右,搀扶着昏厥无力的若云,慢慢的往前走。赵元灏和沈宜芳等人,自然都跟了上去。
至此,游府的雅兴算是彻底被破坏殆尽了。
先是将若云安置休息到了客房里,又留了香菱在屋子里伺候,才算消停了下来。
赵元灏便招呼着各位表妹到厅子里坐下。至于那张断成了两截的琴,已经被丫鬟们搬来放在了地上,上面还有几滴血迹,琴弦几乎都断了,凄惨的让人不忍目睹。
沈宜芳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是不好意思张口。心里暗暗叹气。这次四妹可算是闯了祸了……
沈家小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
赵元灏正待说话,就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却是萧婉君笑吟吟的领着若虹和容妈妈走了进来。
萧婉君见一屋子的人,不由得笑着说道:“不是说逛一逛园子么?怎的又领着表妹们到这儿……”
目光陡然落到了地上断成了两截的琴之后,萧婉君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她的琴……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若虹和容妈妈也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心痛。这可是陪伴了小姐近十年的琴,小姐一向珍惜的很。怎的被弄成了这副凄惨的样子?小姐的心里不知多心痛呢!
萧婉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压抑住了心头冒出的怒火。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好端端的,我的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沈宜芳等人都没脸吱声,各自将头低了下来。
赵元灏歉然的一笑:“适才在园子里休息,表妹们说想弹琴,我便吩咐丫鬟到你这儿来搬一张琴过去。没曾想丫鬟们居然搬了你最心爱的琴……”
萧婉君向来温柔似水的面庞有些僵硬,笑容很是难看:“就算是弹琴,也不至于弹成这个样子吧!”琴身断成了两截,琴弦更是凌乱不堪。上面还有几滴诡异的血迹……
任谁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变成眼前这副样子,也没法子维持淡定。萧婉君也不例外。若不是顾忌着客人们都在,只怕早就变了脸色发脾气了。
赵元灏咳了一声,解释道:“小表妹无意中碰到了琴,结果跌成了这个样子。好了,你也别心疼了,不过是一张琴罢了。过些日子,我定去买一张更好的琴来给你。”对赵元灏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闻言软语了。
若是放在往日,萧婉君早已微微一笑了事。只是,这张琴的意义深远,是她最最珍惜之物。因此,一向宽厚温柔示人的萧婉君,今日怎么也没法子一笑置之。
沈宜芳咬咬牙,挺身而出:“表嫂,都是四妹的错。希望表嫂念及她年幼不懂事,不要怪责于她。”
赵元灏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看了萧婉君一眼。
今儿个她是怎么了?怎的远不如平日里大度?不过是一张琴罢了,坏了便坏了,难不成要为此发难吗?
那含义非常明显,萧婉君想装作不懂都不成。只得将所有的不甘和恼怒都咽进了肚子里,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表妹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迁怒四表妹。好了好了,先把这碍眼的东西搬下去,别碍着了我们说话。”
这话说的还算入耳,赵元灏的眉眼舒展开来。
沈宜芳也悄悄松了口气,正待说话,却见沈宜莲已经盈盈站了起来,满脸歉意的说道:“表嫂,都是四妹不小心,我在这儿代四妹向你陪个不是。希望你不要生气才是。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禀报母亲,好好的训斥四妹一顿。”
沈宜芳瞄了侃侃而谈的沈宜莲一眼,心里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