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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越过他,向前走去。
有一种名为懦弱的情感支配着我,我不敢回头,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敢看。
因为,有一种直觉:我会输得很惨很惨。
我很感谢自己的身体只有九岁的外表,那使我避免了很多尴尬,我可以用无知掩饰一切。
整一个采药的过程,我再也没有看过他,殷昊也只是默默地在后面跟着,不发一言。
回去以后,我不顾药草,马上向伊芙的床上奔去,狠狠地抱住她,哭了出来:“我好担心,我好担心。”
伊芙摸摸我的头,心疼地对我笑:“霖儿,别担心,我没什么事的,吃了你的药,马上就会好的。”我模糊地应着,把头埋在她胸口。
是的,我担心;是的,我害怕。但担心什么,害怕什么,我自己也无法理得很清楚。
之后,换我在躲着殷昊了。我将自己的精力专心于医术和毒术的研究。一直躲,一直躲,一直躲了五年。
“霖儿。”绝世的声音清灵透彻,我听闻后抬头甜甜地应了声“师父”。
“霖儿,我再过几天就要离开了。”
我一怔,一股寂寞涌上心头,忧愁地问:“那您还会回来吗?”他静静地看着我,怔怔地望着我的眼睛出神。
这六年来,他最喜欢看的就是我的眼睛,无数次的注视,无数次的出神。而我,第一次忍不住说话:“师父,别看了。”
他呆了呆,有些自嘲地,笑了。
霎那间,我感到了心疼,低低地出声:“您,会死吗?”默默地低着头,等待他的答案。数秒之后,只听见了‘吱’的关门声。乘着风势,远远地飘来一句“三天后,你来送我吧,就你一个。”其中,还伴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那天早上,我偷偷地起来,在整个宅子都撒满了我特制的迷药,空气中弥蔓着淡淡的香味。悄悄地,我沿山路下去。
在山脚,我看到了,那个,我六年前看到的人影,那个,救了我一命的人影。
他微微地看着我,有一些宠溺,清彻的声音随着叹息在空气中蔓延“你,当初为什么不学武呢?”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云淡风轻地开口:“那么,您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有些意外,向我示意地笑了笑。我注视着他,张开嘴,清晰地说:“您,到底几岁了?”
真相*失踪
第四章
绝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波谰,怔怔地望着远方,许久,俯下身,揉揉我的头:“霖儿长大了。”
“师父,没有一个人只活了二三十岁,就什么都会的。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会存在这样的人。”
“这么说;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老妖怪喽!”他轻轻地笑着,正欲转身离开,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他,任泪水肆虐着脸颊,“霖儿没有能力阻止你离开,但要告诉你,你不是孤单的,不要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对自己要宽容一点。”
我清楚地感到那具身体微微颤了颤,缓缓地伸出手,捧起我的脸,语调已有些不稳:“你知道了多少?”
拼命地摇头,眼泪,不断地滑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每次都望着我出神,又救了我。还这么宠我,就自己想到了一些,但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他闭上眼,有种宿命的感觉,身上的沧桑浓烈地向四周弥曼,一言不发。
慢吞吞地笑,仔细地拭去我的眼泪:“真是个傻孩子,我都不哭,你哭什么呢?”
“就是因为您不哭,一直都不哭,什么都忍着,所以我才替你哭。你的眼泪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这样才不会闷坏。”
“笨蛋,”绝世有一丝淡淡的黯然,“我自己有眼睛的。”
微薄的晨曦中,轻风吹动着阳光,斑驳的光影掠过他的脸颊,隐隐的担心流露出来,温和地看着我,却终归没有说什么。他久久地沉默,仿佛在酝酿某种东西,目光渐渐地疏离,然后,冷淡。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莫名地觉得,有什么东西结束了。就好像蒲公英被人轻轻一吹,无边际地向四周散去,再也看不到了,即使没有消失,即使就在你眼前,也认不出来了。
回到宅子里,正欲往空气中撒些迷香的解药,却听见了一个低低的音调,专属于少年的味道:“回来了吗?”疑问的句子,陈述的语气。
心脏不自觉地抖了抖,然后就看见了,看见了那个我躲了五年的人。
我有些意外地向他笑了笑。
殷昊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我。渐渐地,仿佛有一丝光亮,从他的眼底,由暗而明,映着他年轻的脸庞,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我轻松而快意地笑着,仿佛陡然间甩脱了什么束缚,欠了欠身,意欲离开。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幽深的黑眸里有压抑,有黯然。
我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懂,走了。还没跨出几步,他的声音就在背后散开: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
我转头,讥诮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一时间,有些默然的慌张,但他马上镇定下来,冲破了一些屏阻,越过了一些障碍。空气中静静的,几乎可听出我们彼此的呼吸。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神越发地清明,透彻。良久,我先低下了头,声谓道“殷师兄,我和你之间永远都相差一个转身的距离。?
他恍若未闻,一下子掠到了我的身边,脸色由红泛青,忍了又忍,还是按奈不住,“你想逃吗?”
静默的片刻,漫长地像是不会过去,我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自己到底对殷昊有什么感觉。在我眼里,似乎只有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才是安全的。但此刻,我忽然发觉,有些东西,像女儿红一样,存放得越久,反而越浓烈。
我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盘恒片刻,缓缓地说:“我那个时候才九岁。”
弦外有音,聪明如殷昊怎会听不出来,他一语不发,脸色阴得像大雨前的天空,恨恨地咬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瞬了瞬眼睛,从容地笑道:“还有事吗?”
他暴发似地瞪住我,像要瞪出个窟窿似的。转息间,整个人又沉默了下去,再抬首看着我时已经面无表情了。一种超乎平时的可怕悄悄地蔓延开来。我骤然有种闯祸的感觉,口音有些颤颤的:“我想,我需要冷静地再想一下。”
他不动声色,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神好像闪了闪,转身离开了。
我松了一口气,身体有些发软,满腹的事情堵在胸口,理也理不清头绪,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将一切都抛开,忘掉。醒悟过来时,已经走到了伊芙的门前。
我站着迟疑了一下,记起之前还下了迷香,扬手推开门,解药随风进入。等我走到她床边,就看见了她那黑亮的眼睛。
我低下头,吃吃一笑,使劲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哎呦’一声,坐了起来,抱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怀里,娇声道:“霖儿,我饿了。”
“那我们这就去吃饭啊。”
“不好,”她仰起头,像头小猫似的撒娇,“我想躺在床上吃。”顿了顿,又加一句,“你喂我!”
挑了挑眉,我低垂着眼皮,吻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陪我出去走走,不好吗?”看到她整张脸都红透,我满意地笑笑,“要我帮你穿衣服吗?”
带着些窘迫,匆匆忙忙地撇过头:“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坐着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注意到了师父已经不在,每个人都沉默着,仿佛都串通了不提这件事。
我伸手夹菜,若无其事地吟道,“师兄师姐们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呢?”
四周有一股怪异的味道,带着一点紧张的气息。静得叫人毛骨竦然,有点风雨欲来之势。
莫奕君答非所问地悠然道:“小师妹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吧?”
我眼波一转,不语,忽而淡淡一笑,说了四个字:“看着办吧。”
闻言,伊芙迅速地接口:“要不和我一起离开?”
出人意料的一句话,诸人不由都向她看去,却谁也没有说话。
我想说些什么,但有些迟疑,最终淡淡地叮咛了声,“芙芙,你还是吃些清淡的吧。”
早就察觉我这些师兄师姐恐怕都是有身份有来历的人;只是不晓得;我自嘲地笑;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呢!
微风拂过,吹落了枝头的桂花,有几点挂在我的发梢,我伸手轻轻摘去,抬头看见了练如霜向我走来,对她嫣然一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的笑容恬淡安静,仿佛立时可以把人从满是心机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成功地看到她怔怔的表情,我勾勾唇角,不露声色,“练师姐找我有事吗?”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思绪转到何处,不在意地轻谓:“只是觉得从来没和小师妹好好聊过。”
我低头一顿,打太极啊,那就看看你有多少耐心吧。随即黯然接口:“的确呢。”
她正欲说些什么,我急急地抢在她之前开口:“练师姐有什么打算呢?”
“我……”沉吟片刻,有些无奈地说,“还是看着办吧。”
鬼才相信她没有打算,我‘嗤’地一笑,俏皮地眨眨眼,“要不我俩结伴畅游江糊?”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我的意见,许久,缓缓地说:“这也不错,可惜……”
我挑了挑眉,顺口接道:“可惜什么?”
她看着我,一幅极力掩饰幽愁的样子,“我或许应该回家看一看了。”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回了回神,直直地注视我的眼睛,“小师妹不回家一趟吗?”
怎么,想探听我的来历?我眼中飞快地传过一丝嘲讽,这么快就显出了自己的疑问,不怎么有耐心的样子嘛。垂下头,我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儿,仿若无人地喃喃自语:“或许吧。”
练如霜仰起脸,望着枝头娇黄的花朵,眼神飘乎不定,仿佛想着心事。
我也不再说话。
好半天,听到她问:“小师妹的家在哪里呢?”
我转过脸来看着她,心中无限感慨,“好高超的演技啊!厉害,厉害,本小姐自愧不如,条件允许的话,一定给你颁个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可惜就算我说真话,告诉你我家在哪里,你也听不懂。
我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好似被她勾起了伤心事,寂寞地踱步离去。
第二天的早晨,平静如常。
我走进书房,默默地环视着这个我学习了六年的地方,很多的往日情景闪过脑海。我挣扎地摇了摇头,拼命地想忘记一些事,却苦涩地发觉自己的记忆原来这么好。瞬间想起了一句话:认识一个人或许只需要一分钟,而忘记一个人却要花你一辈子的时间。
“霖儿,在想什么?”伊芙探出她那绝色的脸庞,出神地望着我。
“我在想,芙芙现在来找我,是因为想我吗?”
对着我的笑脸,她有些手足无措,带着点羞涩,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无所谓地耸耸肩,迎上她的目光,“出去走走吧?”
她微笑,就好像一朵从心头开出来的花,慢慢地绽放在脸上。伊芙本来就很美,这一笑,我忽地一怔,想起了李白的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这世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