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字,我也犯不着跟他这么较真。
这么一想,哪里还有半点儿火气,竟燃起一股不想拖累闷油瓶的歉疚感。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这一次,我权当是配合他的步伐好了。
心里想着,脚下抬起落下时的力度也不禁大了几分,带着一腔狠劲将踩入泥泞的双脚一前一后地拔出,再送进去,再狠狠拔出。有了这强大的精神力量支配,我的步伐果然快了许多,但双腿也很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胀痛和麻木。
又跟着强行走了一段后,两只脚竟已木到失去了知觉,只知道一前一后不停的重复着收起踩入的动作,再也没有其它的感觉。
走了约有半个小时,闷油瓶终于停下脚步。我摇晃着发虚的身体勉强抬头,停步的地方是一间极小的耳室,除了进来的那一道门以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出口。
难道又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胖子已经忍不住地开始骂娘,小春和刀疤脸也有些憋不住的烦躁起来。
我竭尽全力迫自己颤抖地双腿站定,想了想。一开始跑过来时,是倾斜往上的,这就说明到这里应该是已经在湖底了。但为什么没有出路呢?
我拖着宛如灌了铅的两条腿往石壁方向挪了过去,伸手在壁上敲了几下,回声告诉我里面是实心的。
“我靠!”我也忍不住地骂了一句,“真是耍人玩啊!”
都已经到这里了,眼看希望就在前方,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身后洞坍塌的声音已经靠近,我也禁不住地有些慌了。
扭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他一脸平静地抬头打量着石壁顶,我慌乱的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平静下来。
要是跟这个人一起死在这里……好像不是那么可怕。
感觉到我的注视,闷油瓶扭头直直对上我的视线,一下握紧我的手,半晌后才道,“放心,我们能出去。”
我点了下头,将他的手也握紧了一分,想了想,问道,“小哥,出去后你打算干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难得的主动,他的眼底的眸光似乎微微亮了一下,视线在我们十指紧握的手上一扫而过,随即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心下一喜,酝酿了一下情绪,压低声音又问,“小哥,那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杭州吧?”收到闷油瓶投来的疑问眼神,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忙磕碜着解释,“这、这个,反正你也暂时没有想去的地方,不如去杭州看看我开的小店,我那边地方虽然不大……”
“好。”
“但是也是设施齐全……什么?”
“好。”
闷油瓶嘴角不着痕迹勾了一下,眼底有着一抹淡淡的光。
欣喜在我内心一下子散开,巨大的喜悦之感掩盖了我的一切情绪,此刻再也感觉不到双脚的刺痛和临死前的危机,只知道闷油瓶已经答应了和我去杭州。
那种惊喜让我整张脸都漾开了笑意,嘴巴也不自主地咧着傻笑起来。
感受到我的喜悦,闷油瓶的眉目也柔和几分。
黑眼镜走过来拍上闷油瓶的肩头,“有情话留命出去再说,哑巴你跟我过来一下。”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朝我轻轻点头,松手跟黑眼镜走到了室中,两人抬头看向壁顶,黑眼镜不时说着什么,闷油瓶只在他说了半晌后才稍微配合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闷油瓶回到我身边,再度伸手牵住我。
我心里一下子涌起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心想该不会是跟出口有关吧?
还在这么想着,就听见闷油瓶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吴邪,等下出口打开,你闭了气什么都不要想往上游。”
我宛若看怪物一样盯视着他,“那你呢?”
闷油瓶倒也不含糊,直接坦白,“我要卡住洞口。”
“什么!”我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要牺牲自己帮我们出去?”
闷油瓶皱了一下眉头,看他认真思索的神情应该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用词,才道,“不是牺牲,是必须有人这么做。”
“那我来。”我一步上前,才刚抬脚,膝盖以下传来的剧烈刺痛使得我猝不及防地往前栽去。
闷油瓶一把扶住我,惊了一下,“吴邪,你怎么了?”
我心想都这个情形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关心我,怎么就不见你多关心关心自己?
“我没事。”我忍着脚上的痛楚,望着他一字一句开口,“你别太小看我了,你张起灵敢做的,我吴邪也敢!”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面的叫出他的名字,却是因为要跟他争着去趟雷。
闷油瓶的神情却轻柔了不少,伸手在我额前的发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吴邪,我舍不得。”
我怔了一下。舍不得什么?
闷油瓶还是那柔柔的神情——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从未看到过的神情。若不是坚信他就是我知道的那个闷油瓶,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影帝附身了。
“舍不得你涉险。”闷油瓶接着说道,“由我来就行。”
我一听不乐意了。虽然知道闷油瓶是一番好意,但什么叫“舍不得我涉险”,说来说去你还是把小爷我当女人看待。小爷我要的是站在你身边跟你并肩齐行,而不是躲在你身后娘们似的被你守着护着。
换言之,让小爷把你当女人这么守着你护着你,你他娘的愿意吗?
我张了张口刚要说话,那边黑眼镜已经招呼小春和刀疤脸抬起喷火枪对着头顶的石壁一阵狂喷,然后叫闷油瓶过去。
闷油瓶也估计我是有话没说完,但时事不等人,他拍了拍我的脸,抬脚往黑眼镜走去。
已经这个节骨眼上,我也不好再置气拉着他人不放,只得憋着一口气目送他走了过去。
黑眼镜却走了过来,站在我身旁。
闷油瓶目光极快速地在头顶探视了少许,一脚踏上一处较高的地方,身子借力纵身一跳,手中龙鳞直直送了上去,尖锐的刀尖一下子插了进去。
我脑袋一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步跑了过去站在闷油瓶身下仰头大声问他,“小哥,你开始没说完的话,现在告诉我。”
闷油瓶低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又转向头顶,手中撕裂的动作依旧未停。
水珠渗透了石壁滴在我的脸上,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打湿了我全身。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心里突然闪过“没有时间了”这几个字,忙又问,“小哥,告诉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只来得及看见闷油瓶张嘴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湖水宛如倾盆一般倒在了我的头上,我整个人被汹涌而来的湖水冲的浮了起来,眼睛和双脚一阵阵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地蜷起了身子,整个人跟着水流往外淌去。
混乱当中,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紧紧拽住,往洞外的湖泊奋力游去。
我用力挣开眼睛去看,抓着我的竟然是黑眼镜。
闷油瓶,闷油瓶呢?
我低头看去,见闷油瓶还顶着汹涌灌入的湖水站在洞口,手中已然牢牢举着那把龙鳞。我浑身一震,心想难道他是真打算牺牲自己救我们?
一把甩开黑眼镜的手,在他惊讶的神情下朝闷油瓶游了去。
(十三)
湖水翻搅着带着我往洞口的方向游去,强劲的冲击力撞得我身子在水中不断地翻动。很快便游到了闷油瓶所在的地方。
见我过来,闷油瓶举着龙鳞的手猛地一下收了回来,在洞垮之前身子如梭一般钻了出来,迅速游到我身边,伸手就要将我拽住,谁想一个浪潮打过来,将我卷到更远的另一边。
我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双脚使劲蹬着却用不上一丝的力气,那麻木的刺痛覆盖了我的两只脚,沉重的感觉带着我往下沉了去。
我的意识却格外清楚,心知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葬身湖底,心一横正要卯足了劲头蹬上去。闷油瓶几下游了过来一把握紧我的手腕,将我用力一扯拽入怀中抱紧,带着我一点一点往上游去。
一被闷油瓶揽住,我就松懈了,身体也随之软了下来,双腿更是如铁铅一样坠着我全身的重量,让我负荷不起的往下滑了一下。
闷油瓶皱了下眉头,一只手从我腋下穿过揽上后背,让我紧紧贴在他怀中,上游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许多。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头顶传来模模糊糊的光线时,我在闷油瓶的怀里昏了过去。
临昏迷前脑袋还在胡乱的骂着,妈的!小爷又没用了一次……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树林里,身上盖着闷油瓶的衣服。胖子在不远处的湖边摸着鱼,黑眼镜在树下架着无烟炉煮着什么,锅里一阵沸腾的香气传入鼻尖,我肚子应景地叫了一下。
闷油瓶回头,见我醒了,过来扶我坐起来靠着树干,我这才发现双脚被厚厚扎上了一层绷带。
“不至于吧?”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宛如打了石膏的双脚,“难道断了?”
“湿地有毒气。”闷油瓶手掌轻轻贴上我打着绷带的腿上,眉头微微皱紧。
见他脸色凝重,我心情也一下子不好了。
说实在,我不太喜欢看他神情严肃的样子,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深邃,让我觉得他太过孤独,总是在为别人担心的时候却又少了为他担心的人。
“放心,”我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小爷我没有交代在斗里,就不会再出现别的什么问题了。”
闷油瓶点了下头,听见我肚子又传来“咕噜噜”地叫声,怔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黑眼镜那边去了。
我霎时脸一红,眼睁睁看着闷油瓶跟黑眼镜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拿横向劈半的水壶装了一些食物过来递给我。
我一下笑了起来,笑得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也笑得闷油瓶有些发懵。
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就是想笑,心情忒他妈的好。
接过那水壶,我喝了一口里面煮成一堆的糊糊,感觉味道还不错,现下肚子饿得难受,也管不了黑眼镜到底都放了些什么东西,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闷油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吃完,问,“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将水壶放到一旁,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见是靠近湖岸的一个小树林,却不是我们最初去过的地方,忙问,“我们是出来了,还是又被困住了?”
“出来了。”闷油瓶回答。
这么一说,我也安了心,扭头又见小春和刀疤脸不在,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