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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的手指摸了过来,指腹在我的脸颊轻揉摩挲,明明是这么感人心脾的柔软,我却还是撑不住又笑了。
“吴邪。”闷油瓶终于无奈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疑问。我知道他在问我笑什么。
“我只是笑,你的手什么时候这么神奇了。”我道,“本来手臂很痛,让你揉了这么几下,就不痛了。”
“吴邪,”闷油瓶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头低下来隔着他的手抵在我额头,呼吸时他的气息都扫在我脸上,“你不用这么做,你的意思,我都知道。”
我的笑瞬间僵住。
心里漾起的除了惊愕外,还有一丝被戳穿后的窘迫。就好像扮演的小丑自导自演,闷油瓶却始终冷眼旁观着。
我靠他大爷的死闷油瓶,小爷里子面子豁出去不要是为了谁?
他以为小爷真的不痛吗?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脑子怎么都转不过来,既看不见闷油瓶的表情,身上又实在痛得厉害,干脆把脸一扭挣开他放开我额头的手,皱着眉头不想搭理他。
“吴邪,”闷油瓶的吻落了下来,在我脸颊的伤口上轻轻印了一下,我一怔,就听见他说,“吴邪,是我不好。我说过要保护你,不放开你,却总是让你陷进危险。吴邪,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沮丧,我不想丢了自己,也丢了你。”
我轻声低叹,动了下手指,有些麻木的刺痛。但为了这只闷油瓶子,小爷豁出去了。咬着牙拼了一口劲抬起手抚上闷油瓶的黑发道,“小哥,这是一次意外。”
我想告诉他,他不会丢了我,哪怕是我掉进了地狱会一定会想办法爬回来,就像这次一样,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回到他身边。
但话语涌到了嘴边,我还是选择了缄默不语。
这些话说了太多到最后已经不会再有什么作用了。闷油瓶这一次是真的绝望了,他手指上还有没完全愈合的伤口,摩挲着我脸时粗糙的疤痕一下下刮着我的肌肤。我掉进地下的时候他真的像疯了一样拿手去挖那些废墟,那一刻他心里不再是惊吓或是担心,而是透彻心骨的绝望。
我和他,在不同的地方同时想着,也许这次我是真的死定了。
我曾自私的想过,无论如何要让我比闷油瓶活得久一点,哪怕就一天也好。至少他死的时候还能看着我走得安详。而我也可以带着跟他的回忆,再去追赶他没走多远的步伐。
我不应该死在他之前。尽管我知道他不会冲动的跟我一起赴死,但行尸走肉的日子并不比死好过。
“小哥,我回来了。”我手指微微动了动,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心想好像没见他用过很什么护发素,天天斗里来斗里去怎么发质还这么好?
“没事了,是真的没事了。”我手指下移滑到他的背上,轻轻拍打着,“这样就要不了小爷的命,以后也不会再有更糟糕的了。小哥,你的手指还痛吗?”我抓住他的手腕,摸着他手指上的一道道刚结疤没多久的伤痕,鼻子有些泛酸。
“其实,”我用力吞回喉咙口涸涸冒出的酸楚,开口,“我告诉过你,别用手挖,只是你没听到。”
闷油瓶一怔,“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
“梦里。”
“……”
我笑了起来,拉扯到脸上的伤口一阵阵刺痛也顾不上,拼命笑着,笑到最后自己也分不清楚在笑什么,只知道那种笑意从心底透出来无法停止,直到闷油瓶的手抚在了我的脸上,我才发出一声像笑又像哭的喊声,“小哥……”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五十七)
最后是怎么在闷油瓶怀里睡过去的,我也记不清了。
醒来时,就听见胖子在旁边大咧咧地说话,“依胖爷看天真命硬着,这样都死不了估计这辈子都没什么大问题了。小哥尽管带着他走南闯北,说不定还能用来镇压恶灵之类的东西。”
我忍不住地骂了一声,“放屁死胖子,你当小爷是小哥身上那块玉吗?”
见我醒了,闷油瓶扶着我坐起身,拿过水壶喂了几口水,问,“吴邪,饿吗?”
我点了点头,就听见胖子嘿嘿道,“关键时候天真你比那块玉还好使啊!说到这个胖爷不得不佩服你,掉进十八层地狱也能爬回来,你他娘的不是一个‘牛’字能形容完的。”
我扬眉一笑,“别佩服,小爷只是想着没有你胖子陪着,就这么死了也太寂寞了,说什么也要回来带你一起下去。”
胖子还没说话,就被黑眼镜插道,“侃得这么起劲,看来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别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小花的声音就响在耳边,随即塞过来的是泡好的流食,“要不是有地道,吴邪,你这条命就真的搁里面了。”
我心知这一次让小花他们都跟着担惊受怕了一回,忙接过食物道谢,小花只是打断我道,“不用谢我们,要谢就谢张起灵。”
“那是那是,”胖子抢白,“天真你是没看见,小哥当时那疯狂的样子,眼睛都红了,谁拦着不让他挖他就要砍谁,胖爷我拉都拉不住。手都挖得流血了,啧啧啧啧,真浪费,要是当时胖爷反应快找个罐子接起来留着,留着以后用也比白流了强。”
“怪不得呢,”黑眼镜笑了起来,“我说哑巴在那里挖时为什么胖爷老瞪着他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胖爷喜欢哑巴了,原来是觊觎他的血来着。”
“呸呸呸,”胖子啐道,“当着天真的面可别说这种话,胖爷还想多活几年。再说胖爷喜欢的是有胸有翘臀的妹妹,像小哥这种干瘪……咳,这种美男子,还是留着天真算了。”
我被胖子的话给逗得哈哈大笑,抽动身上和脸上的痛不住倒吸凉气,又憋不住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胖子你真要喜欢小哥我不介意,”我笑着搭腔,“要不你问问小哥,看他收不收肥肉?”
黑眼镜“扑哧”一声笑得十分夸张,就连小花也跟着在笑。闷油瓶倒是没说话,坐在一旁从我手中接过食物,碰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张嘴。
我不用猜都知道闷油瓶是要喂我,脸一热,心想胖子他们几个还坐旁边看着呢,这么赤‘裸裸的动作不是要丢尽小爷的脸么?
“我自己来。”我伸手就要去接,闷油瓶却按下我的手道,“吴邪,你的手不方便。”
“方便方便,很方便。”我抬手就要示范一下,但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复原能力,两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剧烈一痛,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我靠!”我忍不住骂道,话音刚落转念又想着他娘的岂不是等于骂了自己?
“哎哟我说你们小两口,”胖子叫道,“能不能别在这里上演你侬我侬的狗血八点档?天真你他娘的身子不方便就乖乖坐着让小哥喂不就好了。哪有小媳妇当得你这么别扭的。”
我随手操起一旁的水壶往胖子方向砸了过去,胖子应该是躲了一下,水壶“砰”地一声砸在墙上,随即掉地。
“啧啧,了不得啊小三爷,”黑眼镜不住赞叹,“看这力气自己吃东西还是不成问题的。哑巴我看你也别喂了,小三爷还受着伤都能砸死人,要没受伤估计这会儿已经跳起来揍胖爷了。”
我刚才也是气急了爆发出的潜能,根本没有多想下意识就抬手抓东西扔了,整个过程完成以后才觉得手臂抽痛得厉害。但嘴上不肯认输道,“黑眼镜你闭嘴。胖子也是,什么叫小爷身子不方便?再敢胡说八道等小爷好了绝不放过你。”
“好好,不说了。”胖子突然改口,“你还是安心坐着让小哥喂你吃东西,别他娘的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小哥我这不是没说了吗?算了,胖爷我不开口了还不行吗?”
黑眼镜道,“看来哑巴还是胖爷的克星。小三爷你找了个好靠山。”
我心想反正这几个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也懒得管在他们面前会不会抹煞了我的爷们气概,张口含住闷油瓶递来的食物。
有了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后,好像也没觉得让闷油瓶喂有多难为情。黑眼镜和胖子他们也并未说什么调侃我的话。这样一来,好像显得开始确实是我自己太过较真了点。
昏迷那一觉睡了太久,吃完东西后恢复了力气没有丝毫想睡的念头,眼睛看不见手脚不能动,只能靠着墙坐着,简直比死还痛苦。
黑眼镜拉着胖子坐在不远处用扑克牌算命,说胖子桃花运不旺女人喜欢一个跑一个,气得胖子将牌甩在地上乌里哇啦地叫骂着,
小花坐在我旁边按着手机键盘,半晌未停,我估计他又在堆俄罗斯方块。
闷油瓶也靠在一边没有说话,我伸手摸了他一下,他的声音同时间响起,“怎么了,吴邪?”
“没事。”我问,“你在干什么?”
“睡觉。”
“这里是哪里?”
“山洞。”
“……”
我咬了下牙,死闷油瓶你确定你不是在打击报复?小爷光用摸的也知道这里是山洞,还要你说。
倒是小花,“啪”地一声阖上手机道,“从这里进去是青丘国子民的朝圣所。朝圣所和祭祀殿是相连的。我们要找的圣方古树应该就在里面。”
我一惊,忙道,“你确定?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进去。”
“不行。”小花拒绝得很干脆,“你现在连走路都有困难,进去如果遇见危险怎么办?”
我哑口无言。
但心底确实一点也不想再耽搁。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圣方古树不是吗?既然已经快接近目的地,我实在不想再等。
“我已经这样了,再糟也糟不过现在。” 我想了想,开口,“早点找到东西离开这里,比留下来等痊愈更安全。”
胖子倒挺支持我的话,他早就想进去探个究竟。黑眼镜一向对我的话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无所谓是现在进去还是等几天。
闷油瓶却道,“吴邪,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马上进去。再休息几天,至少能自己走路才行。”
连闷油瓶都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坚持,只得闷声答应。
想着自己昏迷了好几天,又加上被埋在地下的那几天,也让小花他们都跟着累了一趟,便赶他们去睡,我来守。
胖子立刻叫道,“让个被捆得跟木乃伊一样的伤患守,传出去道上的人还不笑掉大牙,胖爷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我道,“要不想睡那就你来守,小花和黑眼镜去睡。”
不等胖子说话,闷油瓶已经道,“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