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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浦东老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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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就是自家养鸡也舍不得杀了吃,每年春节才是例外。想啊,在三十六元万岁那年代,一只鸡可以占去当月五分之一的收入,之于寻常百姓,吃鸡的代价不是一般昂贵。 

  养鸡主要是成本低。当年养鸡是不可能与人口中夺粮的。通常,在每年五月和十月乡间的收获季节。我们就会结伴下乡拾麦穗稻穗。如果运气好,撞上哪个生产队一大摊秕谷撂在场头,两个大花袋装成满满地弄回家,可以对付鸡仔吃食蛮长一段时间。 

  如果是养鸭,需要夏天摸蚌,其他季节推鹭鸶,砸烂了,给鸭仔吃。麦穗稻穗也能对付。只是,鸭子吃荤的河鲜长得快,也肥。 

  养兔比较随意,只要每天放学回家,去老街附近乡下割点草就可以。但是,兔子也没养几回。主要是兔子可爱,每当养成,眼看着被父亲拎到市场上去出卖,心里有点不舍。 

  我上中学是在*期间,父亲知道我特别想得到一个半导体收音机。答应当年一窝鸡仔长成后,其中几只的收益归我,去换个半导体回来。 

  这就把我高兴成什么似得。我常常梦见,床头终于可以摆放个收听远方传来话语和音乐的半导体收音机。 

  这年冬天傍晚的饭后,坐在桌子对面的父亲说有事同我商量,我稍微有点意外。父亲向来比较随和,很少用这样正规的方式与我议事。 

  话题涉及年初父亲关于鸡以及半导体的承诺。父亲说,你也看见了,今年你妈妈身体特别不好,看病花费很大。 

  父亲的国营米厂医药费全报,母亲街道工厂只能报一半,家里周转显出困难。父亲同我协商,能不能把年初答应卖鸡收入换半导体收音机的事情,顺延押后一年。 

  我虽然有点遗憾,还是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了。心里还想,其实父亲不提这事也罢,只当把年初那档子事给忘了。偏偏父亲没有,坚持以同我协商的形式,认真对待自己的承诺。 

  2000年以后我家也养狗了。孩子出国留学,妻子硬是弄了条小狗,取名“东东”,说是可以打发孩子不在身边的寂寞。 

  后来“东东”在小区通过自由恋爱,怀孕了,一胎生了四个子女。三个儿子先后送人,看到“东东”妈妈其时恋恋不舍的样子,妻子就把最小的女儿留在东东妈妈身边,取名“天天”。 

  “天天”活泼可爱,只是娇生惯养脾气不好。是整个小区著名的野蛮女友,不仅人见人嫌。而且,整个小区不分大小,没有一个同类见她不害怕的。 

  家里一下增添了两个新成员,我看着妻子给它们忙吃忙喝,每天早晚两次还要带着出门溜达。不仅事多,吃用开销代价也不菲,但是,妻子就是叫做那个乐意。 

  据统计,不只是现今的上海城乡包括全国很多经济富庶地区,这狗与人口之比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程度。 

  还有就是狗的功能变化。过去人家养狗,主要是看家护院,分管物质财富;现在很多养狗的,包括我家,是给主人调剂心情,充实精神领域。 

  当年很长一个历史时期老街人不养狗,首先是经济原因,这人尚且混个半饥不饱,吃喝也没有太大把握,何况这狗。还有,老街上串门走动谈天说地热络的很,不像现在住公寓各家大门整天紧闭,鸡犬之声难闻,彼此不相往来。确实有点闷,需要弄个狗朋友给自己调剂心情。

  不知何时,又是从什么地方,阿黄迁徙来到老街的。反正,在某个时间,老街的某个地点,罕见地出现了这样一条黑狗。而且,一来还就不走了,基本是个长期驻扎的意思。 

  老街人虽然出于各种考虑,不养狗。但是同样出于历史上对狗的那份特殊情感,既然来了,倒也并不反感,取个“阿黄”的名字,呵护有加。

  家家户户有力出力给吃给喝,一旦阿黄依偎在自家门口,绝不恶形恶状粗暴驱赶,遇上天寒地冻刮风下雨,让阿黄进屋里歇歇,也是常有的事。 

  老街人对阿黄好,阿黄心里明镜似地敞亮。阿黄自然是投桃报李,对老街上男女老幼一律亲和友善。 

  当然,如果认为能够把老街上众多人口那碗水端得很平,也有点脱离实际。阿黄毕竟只是一条狗,而且还是条来路不明的流浪狗,它没有如此高的智商,包括相应行为能力。 

  老街上,如果让阿黄将自己喜欢的人与地方开个清单,大体的情形可能是这样的,倪阿福及其居住的横屋;阿木林但不包括其处所,以及大小剃子那人和赵培清家的柴间等等。

第十章 今天阿黄喝高了(57)
说起来,阿黄与阿福的关系比较铁。 

  自从阿福拒绝五桂姑娘俩人结为连理的建议后,总是先在家里搁下肩上的殻栳,然后转身将当天拾到的煤渣送到五桂姑娘门口。既是避讳,也是不接受回馈,同五桂姑娘适当保持距离的意思。 

  当然,阿福也知道这事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虽然一回家即刻闭门,随之门口就会产生动静。五桂姑娘同样不愿接受阿福单方面的施舍,手里拿着自家的美味小吃,用阿福的方式每天亲自摆放在他家门口。 

  其实,五桂姑娘的小食摆放在家门紧闭的阿福门口,也并非就是个万全之计,各种潜在和现实的风险还是存在的。例如,调皮的小孩,包括野猫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四处游走的大胆老鼠什么的。 

  这时,阿黄扮演角色的重要性就凸显了。每天下午五点过后的这个时候,阿黄私人事务再多,例如同张家那大灰猫谈情说爱缠绵热乎,也一定打过招呼后,着急慌忙地赶到阿福家门口,静静地守候。 

  它先是眼睁睁地看着阿福前脚进门,后手关闭家门。不多一会儿,漂亮的五桂姑娘跟进了,她步履轻盈,手上照例提着一包小食,先摸摸阿黄的头道声,阿黄你在啊,看着点,乖。然后放下手中小食,转身飘然而去,这时,阿黄会打个响亮的喷嚏,是五桂姑娘身上那好闻的香味给惹的。 

  打过响亮喷嚏后的阿黄忠实地守护着那包小食,等屋里的动静。或许门缝里有双眼睛盯着外面也没个准。这时,任何顽皮的孩童,包括狡诈的野猫,大胆的老鼠是奈何不了阿黄包括那包美味小食的。 

  等到阿黄听到屋里稍稍发出点动静,就会顺势叼起那包小食,候着阿福刚刚开启的门缝,闪身进去了。 

  这时,阿福家门大开,他从阿黄嘴里接过那包小食,摆放在桌子上,倒点小酒,有滋有味地小酌起来。 

  阿福小酌,但并不独自。通常,阿福有固定的吃法。例如与阿黄分享茶叶蛋,自己吃蛋白,蛋黄归阿黄;其他酱油黄豆、兰花豆、花生米什么的,也是我一颗你一颗,彼此匀着吃,阿福与阿黄之间完全是一派其乐融融家庭成员间的和谐样子。 

  酒,阿黄自然是没份的。一次,也是阿福高兴,据说是连续大半年自己摆设在街头那象棋擂台无人攻陷,惊动了镇上俱乐部,发出邀请,请阿福参加当年的全镇象棋冠军赛。开始阿福拒绝了,后来在大佬倌的斡旋下,阿福才改变了主意,以清理俱乐部废品为前提。双方谈定条件的那天,阿福心情很好,比较有感觉。 

  那天,很有感觉的阿福,估计是感到时至今日阿黄只是每天与己分享五桂姑娘的小食,从未尝试过小酒,就有点尝试破例的意思。 

  阿福拿个搪瓷盆子,也不是从自己的酒碗里,特意从酒瓶里倒点,让阿黄试试。 

  阿黄哪吃过酒这玩意,总觉得说不上好或是不好,反正既然阿福看得起,专程从酒瓶里倒给自己喝,不喝,或者喝了不装出点高兴的样子,有点对阿福不起。 

  所以阿福倒点,阿黄就喝点,边喝边将自己的大尾巴翘成高高的模样,起劲地在那里摇晃,类似一面迎风招展的旗。 

  阿福见阿黄初次上口,酒量还真不错,就不停地往盆子里倒酒。那天阿黄肯定是喝高了。不只是整个当晚,第二天大早都没能起身。

  开始,阿福有点担心,担心阿黄这酒喝出事来。摸摸阿黄的鼻孔,喘气异常均匀,不一会儿还在那边鼾声如雷起来。 

  阿福这才放心了,只是酒醉酣睡。想不到阿黄酒量如此不济。阿福摇摇头,看起来今后这阿黄确实不能饮酒了,会误事。

第十章  阿黄介入家庭纠纷(58)
在小剃子还没有担任房管所包括涂料厂领导时,当然已经不是简单从事理发生意,刚刚起步从脑袋门面的理发,向肚皮内容的大饼油条转移时,彼此往来比较热络。

  主要是后来小剃子出任涂料厂厂长,不要说阿黄,就是在老街上,也难得见到昔日的小剃子,现在的季厂长之身影踪迹。

  后来季厂长又摇身成了季董事长,简称季董。甚至成为飞人形式,一年时间大半年被飞机吊在天上,以全世界各大洲(南北极除外)为家。

  假如季董确实出现在老街上,偶遇阿黄,倒也并不人眼看狗低,招呼一声阿黄并随手拍拍阿黄脑门以示关怀的动作还是有的。

  这时阿黄也会支起大尾巴,起劲地晃动,同样表示热情的回应。只是,季董实在太忙,阿黄那套热情的规定动作还没做完,转眼,人就被前呼后拥弄成没影。

  过去可不是这样的。阿黄耷拉着尾巴,摇摇头,完全是一付今非昔比往事不堪回首的遗憾模样。

  当年小剃子还在大饼油条摊点混迹时,阿黄与小剃子是谁跟谁,不仅吃喝,小剃子家还是阿黄主要的留宿地之一。

  至于阿黄与阿木林的关系很好,仍然有严格的约束。就是阿黄从不上阿木林家,主要是同阿木林的阿嫂,彼此不仅存有成见而且很深。

  那天,也是阿嫂不给阿木林饭吃,已经是中午和晚饭两顿了。理由并不新式,说是在上海远洋捕捞公司的阿木林的哥哥,也就是她的丈夫,本来讲好今天回家交工资的,现在天色已晚,不见人影,估计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就让阿木林自行外出解决吃饭问题。

  阿木林除了饿肚子,还能有什么其他自行的法子。

  也是巧,当天正遇上大佬倌三姑娘那长春饭馆迁新址,老店新开的大喜日子,阿黄也就随喜了。

  仪式结束后,大佬倌给守候在一旁的阿黄好几个肉包子,还装在喜袋里,挂在了阿黄的脖颈,开个小小玩笑。

  阿黄也不吃脖颈上的肉包子,一路蹭蹭地赶去阿福家里。是不是也要让阿福尝尝新出笼肉包的意思,不得而知。反正,长年累月的,阿黄一直与阿福分享五桂姑娘的美味小食,无以回报,今天算是阿黄也逮着了一个机会。

  就在阿黄途经阿木林家时,只见阿木林无比沮丧地瘫坐在自家门口,耷拉着个脑袋,似梦似醒心灰意懒的样子。

  机灵的阿黄一下看出来了,今晚阿木林又没能捞上吃喝。要说平时阿木林对阿黄不错。阿木林钓鱼技术好,成果除了交给嫂子,或者上街换钱,私底下,也给阿黄尝鲜。鲜鱼,阿黄自己不大吃。它常常弄去吴家高高的山墙上晒着,弄成鱼干,作为同张家大灰猫的交际。阿黄和大灰猫的关系不一般,虽然彼此有时也闹点矛盾纠纷什么的。

  知恩图报的阿黄此刻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上前舔舔阿木林。阿木林这边刚刚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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