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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别怕。没人能再伤害你了。”裴弈墨紧紧地抱住他。
云清在他怀里颤抖着,低声哭泣起来。“裴弈墨……我要怎么办?我是不是都错了?”
裴弈墨拍拍他的背,他轻声说道:“云清,这么多年了。咱们就让他过去好不好?咱们不要想那些事了。”
云清没有表示什么,他只是不能停止地流泪。他又感到一阵解脱,随着泪水滑落,那些恨意从心里一点点被掏空。
十二年了,终于可以放下了吧。
“云清,你不知道我多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你。”裴弈墨缓缓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如果那时候我能遇到你,你就不用背负这么多了。”
云清摇摇头,他抓着裴弈墨的前襟,把头抵在他的肩膀。他看着自己的眼泪在裴弈墨白色的中衣上绽开水花,闭上眼睛静静靠着。
裴弈墨低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拍拍他的头。
“以后,有我呢。”
云清睁开眼睛抬头看他,然后脸上挂着泪水就笑出来。他又马上低下头去,咕哝了一句,“刚刚这样又哭又笑的,是不是好丑?”
裴弈墨轻声笑起来,把他搂紧,“没有啊,我们云清怎么都好看。”
云清闷声捶了他一下,裴弈墨却抱着他傻乐。
屋里的裴焱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笑起来,冥尘你看,我侄子终究还是拐到了你徒弟啊。
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第十五章
正值春末夏初,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得人起了困意。云清坐在树荫下,把书卷放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他看着万花谷蓝紫色的花海,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意。
裴弈墨采药去了,他便自己出来走走看看。
从巴陵回来后,裴弈墨一直和他呆在万花谷。每天平淡的过,看着万花湛蓝的天空,云清忽然觉得以前持剑杀敌的日子已经好远好远了。
他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便被暖和的天气弄得困倦起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衣服披到他身上。云清强撑着睁眼看了看,熟悉的身影落入视线,他便又安心地合上双眸。
“云清,我们回去睡好不好?”裴弈墨柔声唤道。云清却不乐意地哼哼了一句就不再理他。
裴弈墨叹了口气,认命似地弯腰把他抱起来。云清也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自己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药篓带子不好。”云清嘟哝着抱怨了一句,又把头埋在他怀里躲着晃眼睛的太阳。
裴弈墨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抱着云清跪坐下来,让云清靠在自己胸膛,然后把右肩上的带子抹下来,只用左肩背着药篓。弄好后,他才让云清把头枕在自己肩膀上。“这样就不硌人了吧?”
云清发出轻微的回应,然后继续窝在他怀里睡觉。
裴弈墨发现云清在他怀里睡得很快,也许自己身上的药草味也有安神的作用。
回到小屋,裴弈墨小心地把云清放的床上盖好被子。他吻了吻已经熟睡的云清,然后起身把药草整理好又转回卧房。
“唔……”睡了一会儿的云清发出微弱的呼喊,裴弈墨正坐在床边看书。他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云清的头。哪知云清竟然回应般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裴弈墨一愣,转头望着睡梦中的云清。
清醒时候的云道长绝对不会做出这般类似于撒娇的行为。云清此刻脸颊泛红,被裴弈墨除去道冠束缚的头发凌乱的铺散在枕头上。他在熟睡中翻转了一下身体,此刻正面对着裴弈墨。云清似乎不太安稳地嘟了嘟嘴,然后伸手去扯道袍中衣的领子。
裴弈墨意识到云清可能睡得有些热了,他便把被子掀开了一点。云清仍拉扯了一会儿领子才翻身躺平了。
现在,裴弈墨就看见了云清敞开的领口处随着呼气起伏的锁骨和半露的胸膛上诱人的红色果实。
他别过头去摇摇头,深深吸了口气。
现在的云清简直是在勾/引他。
“嗯?裴弈墨……”云清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位自称温柔风雅,冷静自持的万花大夫背对着自己,耳尖都红透了。云清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了?”
裴弈墨转过来面对他,脸色微赧,他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才抬头看云清。
云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衣/冠/不/整,秀/色/可/餐。他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偏着头看着裴弈墨,不曾想过自己的样子落入对方眼底是多么诱/人。
裴弈墨简直不想再把/持了,明明都已经心意相通了,说起来……也可以……也可以做那种事了吧?裴弈墨又开始不确定起来,他怕云清还不能接受,怕伤害了云清。
“怎么了嘛……”云清见他半天不答话,脸色变来变去的,于是挪动身子靠近了些。他轻轻拍了拍裴弈墨的肩膀,像裴弈墨以往安慰他一样。
裴弈墨看着他的举动愣了一会儿,然后笑起来。云清也是在意他的吧,既然这样的话……他总该问问云清愿不愿意了。他这样想着,伸手把云清抱住怀里,然后低头吻上他。
【省略一点肉渣】
“好道长,要吃点东西吗?”
“哼……”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不会疼了,我保证。”
“你还想要下次?!”
“哎呦,难道我们一辈子就一次吗?道长你太狠心了。”
“滚开!骗子!”
夜晚,裴弈墨端着碗满满的糯米粥站在床边。看着云清因为情/事而通红的脸颊,再怎么凶的语气都像是在撒娇啊。
他微笑着把碗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然后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背对这他的云清的肩膀。“云清乖,来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吃不消了。”
云清转头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好意思说。”
裴弈墨好脾气地笑了笑,谁让他自己一个没把持住,第一次就让云清累了三回呢?“是了是了,都是我不好。夫人原谅我,嗯?”
“裴弈墨!你想尝尝两仪吗?!”云清腾地一下坐起来,却扶着腰一下子软下去,裴弈墨接住他搂在怀里。
“好……好疼……”云清呼吸急促,额上冒着冷汗。
裴弈墨心疼地抱着他,扶他坐好,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伸手轻轻帮他揉着腰。裴弈墨既为大夫,按摩的手法和寻找穴位都是非常不错的,他揉捏了几下,云清就感到好受多了。
“我饿了。”云清忽然说道。
“唉?”裴弈墨愣了两秒,然后狗腿状地点头称是。立马端着床头的糯米粥一口一口地喂云清吃下去。就差没有跪着喊夫人请用膳了。
云清想通了也就不会扭捏,既然是相互爱着,裴弈墨也向他承诺了一生,那么这种事就是理所当然的了。不过对于自己在承位这个位置这件事儿,云清觉得发一下脾气也是必要的。
“对了。”云清吃完粥忽然拉住裴弈墨,“过几天,你要和我回昆仑吗?”
裴弈墨转身看他,问道:“怎么了?”
“谷主令,大约和浩气有场恶战吧。”云清低下头,仍觉得裴弈墨为他退出浩气盟这件事,自己有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就留在万花等我吧。”
裴弈墨听他说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蠢羊。我当然和你一起去啊,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和别人厮杀?受伤怎么办?”
“可是你不能参战的。”云清抬头看着,认真说道,“你现在是中立人士,不要再卷进来了。”
裴弈墨顿了顿,缓缓道:“但是我要和你去昆仑,离你越近越放心。”
“好。”云清笑着点点头,看着裴弈墨不再有蓝色滚边的衣袍,心里竟然有些不习惯。“就住在恶人谷里,你不会感觉奇怪吧?”
“怎么会?”裴弈墨摇摇头,“我早说过我并不是那种高呼浩气长存的义士。况且,有你的地方怎么会奇怪呢?”
他说完又扶着云清躺下,然后拿着空碗转身出了房间。
云清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十六章
冰蓝色的天空冷冷的倾泻下窸窸窣窣的雪花,划得脸生疼的劲风一刻不停,脚下是厚重的积雪,前路是一望无际的冰原。
这里是昆仑,死一般的寂静。
除非,像现在这样——
浩气盟,恶人谷。双方数千人的厮杀,滚烫的鲜血喷洒在白色的雪地上,仿佛发出呲的一声,那是雪被灼伤的声音。混乱的呐喊声顺着狂风从冰原一直传到恶人谷谷内。
裴弈墨站在恶人谷内城的城墙上,闭着眼睛聆听着让人心惊的声响。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比自己上战场还不安。心里只想着一个名字,云清。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一想到云清有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他就异常烦躁。若不是恶人谷不会接受他一个曾经的浩气摇光使,他早就换上一身暗红色衣袍持护在云清左右了。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阵营,不在乎什么正邪。他只要护着云清一个人,只有云清平安就行。
但是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恶人谷不会同意他一同出战,让他一个中立人士呆在恶人谷里已经是优待了。
“小子!你跑哪去?你想给浩气盟报信儿吗?”
裴弈墨刚一动,立马有不少守卫盯住他。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尴尬,只能握紧拳头忍气吞声。
“我想到谷口去等行吗?”裴弈墨甚至只能放低声音,轻声细语地请求。
守卫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对他说道:“行,你去吧。这一路都有兄弟们守着,你别想耍花样儿。”
他点头称是,然后几乎一路小跑地到谷口。
等打完这仗,他就不要呆在恶人谷里了,反正也不招人待见。带着云清去哪里都好,就他们两个人,谁也管不着他们,再没有什么阵营隔阂,再没有什么流血牺牲。
裴弈墨仰头看着恶人谷血红的天空,这种仿佛灼伤人眼的红色压抑着他的情绪。
“当——”一把用气幻化的剑自他脚下生出,围绕他的身体盘旋一周后直直插入他身边的雪地。
云清铺开一个又一个气场,他跑动着,周旋着,找准时机挥出干净利落的剑招。云清穿梭在人群中,他起手举剑凝结太极图案的过程显得犹犹豫豫,直到落剑拍出强烈的两仪气劲,看着身着蓝边白袍的同门倒下,云清眼中竟不是冷漠的色彩。他别过头去,似乎不忍亲眼目睹自己剑下的亡魂。
事实上,云清并不特别习惯这样的混战。喧哗的战场和刀剑破空的声音让他有些烦躁,握着剑的手机械地舞出纯阳招式。
但是云清仍然小心谨慎地游走在各个空隙之间,运用自己飘逸的身法躲避着一个又一个的袭击。
他比任何一次战斗都小心,因为他知道有个人在等他回去,他必须毫发无损地回去。
心中有了顾虑的云清不再像以前一样没命地和浩气的人对冲,他在想,自己大约再也不能想以前一样握着剑畅快地杀人了。他现在却有了罪恶感,不管是看着哪一边的人倒下,他心里都会泛起隐隐地难过。
云清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战场上乱想这样。既然正邪有分,而自己又是那所谓的邪,便不需要同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