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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到消息了?”戚继光意外于如初的先知先觉。
如初摇摇头,“咱们大明的矿监全由太监担任,而我认识的太监也不过是雅意安。你既然这样问我,我不猜他又猜谁呢?”
第二回 师傅
“聪明。”戚继光吻了下窝在他怀里的如初的额头,叹了口气道,“唉,现在全完了,本打算想办法让海防卫拿到采矿权的,可那老贼与我们有过节,只怕难了。”
如初也很沮丧,不过她是天生超级乐观的性子,深呼吸三下后又觉得事在人为,因此道,“看看情况再说,他已经到了吗?”
“就比你早两天。”戚继光锁紧眉头,“不过各级地方官员、包括海防卫的马屁精们这两天都在巴结拜会他,我还没和他打照面呢。”
“这事吧,我们得和师兄商量一下。”如初以食指划着戚继光的胸口,“我师兄鬼点子最多了,好像他当僧官时和安公公有过接触,比较了解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人就有弱点,我们抓住那老贼的弱点,自然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戚继光点头道,“没错,必须拿到采矿权。有了钱,就可以重建军队,补足那三分之二的人手,而且还能得到陈大成、王如龙的信任。目前他们对我印象转变,但如果不能真正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不让他们看到我的决心,只怕要收服他们也不易呢。这两个人绝对是打仗的人才,如果收编到军队中,将来肯定能有大作为的。”
“是呀是呀!这都是我的好眼光、好主意。”如初摸到了戚继光的耳朵,“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哪。”
“那就把你一辈子捆在我身边呗。”戚继光坏笑,抱紧如初,二人笑成一团。
正胡闹,就听外面有人诵了一句:“无量寿佛!贫道有理了。”声若洪钟,震得人耳朵发麻。
“谁呀这是?”如初支愣着耳朵倾听,“到底是老道还是老僧,他念的号把我念糊涂了。听声音,不是我师兄呀。”
“可这里是海防卫所,普通人进不来的。”戚继光也很疑惑,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就要出去看看,却没料到门上却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望一眼,戚继光上前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僧一道,情形格外奇特。僧,自然是师兄虚海,那个道……大约六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瘦小,一脸油滑之相,偏偏那双眼睛澄澈温和,似能看透人似的。在如初看来,此人外表虽然凡俗,可说不定是风尘异人。武侠片中最有本事的前辈型配角,全是疯疯癫癫的。
“如初,快来见过师傅。”正打量来人,虚海突然对如初丢了个眼色。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外出云游的云游大师?如初吓了一跳,好在反应够快,连忙硬着头皮上前施礼,明明不认识,却装作很熟悉似的。
而云游大师看着如初,也惊叹地道,“小如初呀,怎么变得这么漂亮?我记得你以前五大三粗的,一点不像江南的女子,哪有这么灵秀?镇日价就知道围着你师兄转,当时倘若如此漂亮……啧啧……咳咳……”
“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这儿了呀?”如初看了一眼虚海,以为云游大师是虚海搬来的援兵。可是……一个老和尚,不,老道士,能做什么呢?
虚海明白她眼神中的问询之意,但却耸耸肩道,“师傅有如白鹤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可没本事联络到他,今次是无意中遇到的。”
“是呀是呀!”云游大师上下打量着如初,“这是咱们师徒三人的缘分。不过嘛,咱们中间龙是有,但不是我,当然我也不乘白鹤去,那是咒我死哪。”
他说的话令如初莫名其妙,虚海却心头乱跳,生怕师傅说出什么来。只是师傅平时虽然嬉笑怒骂,处处以济公为榜样,但却是有大智慧的人,现在装得这样肤浅市侩,有深意吗?
“天南地北的都遇上了,果然有缘。”如初让了云游大师上座,还亲自奉了茶道,“不知师傅要在此地待多久才走?不然,多住些日子吧,反正好多年没见了。”她不知道云游大师去云游的具体时间,只得含含糊糊地道。
“既然来了,就帮你们解决完问题才走。”云游大师把茶水一饮而尽,以衣袖抹了抹中嘴头道,“你们叫我一声师傅,我哪能看着你们为难呢?这一路上,虚海把事情全对我说了,不就是对付雅意安嘛,小问题。话说,这个俊小子是你的女婿吗?”
他话题跳脱,令如初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含羞道,“是呀,师傅瞧他怎样?”
听他们这番对话,戚继光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云游大师那双眼,像是能洞悉所有世情一样。不过云游大师却说了好话,赞叹道,“小如初很有眼光,此子将来了不得。只要你信任他,不管何时何地何种情况都坚信不疑,将来一定会有大把好日子过的。”
如初听他夸奖戚继光,心里高兴,却没注意那“坚信不疑”四个字,只笑眯眯的道,“师傅真会说吉利话儿,都不像师傅了。”她本不知道云游大师原来是什么样子,但想来所谓高僧都应该差不多吧。
不过话一出口,终究有点不踏实,话题一转道,“师傅怎么由佛入道了?”
云游大师嘿地一笑道,“当今圣上尚道,民间自然也尊道,装成道士有诸多好处,化缘也容易。再者有很多道士是不忌酒肉的,这样我的行动坐卧就方便许多。于是我就蓄了发,你拉拉看,是真的哦。”
“师傅,你不怕佛祖怪罪呀。”如初简直难以置信。原来,师兄虚海这么腹黑是有传承的,从没想过一代高僧云游大师也是这个德行。难道真的是嬉笑怒骂戏红尘,佛祖自在留心头吗?
“唉,傻丫头,佛道一家,只要心存善念,修什么都一样,佛祖也好,道祖也罢,都不会怪罪的。现在快去准备一桌酒席孝敬为师,吃饱我好帮你们想办法对付雅意安。徒弟有难,做师傅的哪有不伸出援手之理。再说这老小子是得治治,我老早瞧他不顺眼了。”
“他权势熏天,就算是权相严嵩也不会直接对上他,大师有什么法子?”戚继光插嘴道。
第三回 如初的使命
云游大师一笑,指了指屋顶道,“他再厉害,上面也有天。”
“天?”如初抓抓头发,觉得这师傅说话不靠谱,“还是不麻烦他老人家了吧?所谓求人不如求己,把这事交给老天,也实在太有风险了,成功率只怕也不大。”
云游大师一脸的胸有成竹,“此天非彼天,我说的是在京城西苑修道的那个。”
“您还认识皇上?”这回,戚继光和如初同时惊讶地问。
“老早就见过天颜了。”云游大师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虚海一眼,之后一连气儿地催饭,看来最近化缘不顺,饿得够呛。
而当如初和戚继光一走,虚海就问道,“师傅三番五次暗示我应当对如初坦白身份,难道有什么深意?”
云游大师微微一笑,终于恢复到原来慈祥的样子,不再装假,“如初已经不是原来的如初了,那你又为何瞒我?”
虚海吃了一惊,不知要如何回答,只问,“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云游大师轻轻摇头道,“傻孩子,如果你能学会看透皮囊,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我告诉你,现在的如初来到这里是有缘法的,虽然为师看不透结果,但她有自己的使命,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使命?”虚海喃喃自语着,想起了如初曾经对他说过,不知道怎么就穿越了,还说隐约记得好像有些事要做似的,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他心里忽然有一种混杂的、说不清楚的奇怪感觉,就像是心悬了起来,没办法落地一样。
当如初想起穿越的原图,办好那件要做的事后,会离开吗?会到时间长河的另一端去吗?会和他日日守着这条河,却始终也无法接近吗?
使命?为什么人人都有,可他却没有呢?他不明白,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不知道自己这早该死的人是不是多余生在这天地之间一样。
“师傅,我该怎么做?”他问,那茫然的表情只有在师傅面前才会流露出来。
“傻孩子,你自己也有自己的缘法,只是这一切对你太难了些。”云游大师拍拍虚海的肩,就如在他小时候安慰和疼爱他那样,那张脸哪里还像是骗人的术士,完全是大慈大悲、无欲无求的高僧模样,“你苦修心如止水,力求忘情弃义,可惜你偏偏是至情至性的人,所以终有情劫,对如初动了真情。既然如此,何不把所有的底细全说与她听呢?就算她心有所属,不能回头,至少她能懂得你的心,现在的如初可是个爽朗又善解人意的丫头。而且,为师算出你在数年之后会面临一个奇异的机会,说不定……你生来就是为了等着这样一个机会、然后过一场不同的人生的。孩子,虽然我收你为徒,但当时不过是为救你一命,你心思重、牵挂多、放不下、实在与我佛无缘。不过,佛祖非是要渡所有人出家,一草一木、一人一虫,都是这大千世界的一部分,只要一心向善,何处均是修行呀。”
“师傅,我不懂。”
云游大师摇摇头,“你无须懂,有些事来的时候,做出选择就行了。就像为师算出你的情劫,算出你身边发生了逆转天地之事,犹豫很久后决定来看你是一样的。”
虚海恍然大悟。
原来,师傅不是与他“恰巧”相遇,是专门来找他的。师傅在去云游之前,就是有大智慧的人,如今只怕神通更盛,他老人家说的话一定深有禅机,这回也一定能帮到如初的。
云游大师看到虚海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微笑道,“为师此来,一来是为你,二来是为如初。虽然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但毕竟有缘成为师徒,我自会助她一臂之力。方才,为师已经点化过她了,她能不能看清,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这三来嘛,为师一介凡人,无法普渡众生,但遇到不平事,安有不闻到不问的道理?佛家不鼓励入世,道家才更接近红尘,可为师已经看破,修的是心,佛与道都无所谓。想那雅意安虽算不上恶贯满盈,毕竟也作恶多端,以雷霆手段惩治一下,以善止恶是为师所愿。”
虚海听得连连点头,心中纵然有疑惑,可对师傅全心信任,总觉得很多事以后慢慢参悟即可。
师徒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如初就跑来请云游大师吃饭了。于是云游大师又换上世俗、甚至有点滑稽的表情,在席间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荤素不忌、酒到杯干、似乎是饿死鬼转世,吃了个痛快淋漓。其中有一道以扇贝做的菜,如初动作慢了点,居然一口没吃到。
饭后,云游大师忽略如初殷勤递过来的热毛巾,以袖子抹了抹嘴头儿道,“吃饱喝足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呃……是什么来着?”
“怎么让雅意安把采矿权交到我们手里!”如初一握拳,“不过我们可不是为了自己发财哦,是为了筹集军晌,既然朝廷所拔不足,卫里又亏空很多,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再者,那些矿工经常被逼着为矿主,其实是其背后的矿监工作,有时几乎是无偿的,还要怎么养家糊口,怎么活命度日?身为一方官员,就算管不到百姓事,也不能坐视不理呀。”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云游大师赞了一声,“你不用急,为师早有妙计。”
如初指了指上面,笑道,“师傅说利用天嘛。但是……您难道要去告御状?听说咱们的天除了几个重要大臣,什么人也不见。”
“严嵩父子是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