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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缘分呢!”孙夫人也在一边凑趣道,“这从小感情好,将来也能互相帮衬着呢!”
屋子里的人都是相视一笑,四大家族,除去一直在金陵的薛家,素来代代联姻,可不就是为了互相帮衬着吗?
正文 提醒
王仁对贾珠观感不错,奈何终究不是一家人,年龄相差也大了那么一点,因此,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能一起说说话,其余的时候,只能各管各的。倒是王伦,他进了贾家的家学,按理说,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又是表兄弟,应该能跟贾珠打好关系,偏偏贾珠觉得王伦上不得台面,王伦也觉得贾珠满身酸腐气,简直就是相看两厌,王伦飞快地跟贾家族中的一干纨绔勾搭在了一起,几乎成了其中领头的人物了。
王伦的动作瞒得过自个也在花天酒地的王子胜,却是瞒不过王子腾的,王子腾倒是拐弯抹角地跟王子胜提过几次,王子胜的措施就是提起板子将王仁揍一顿,但是,什么叫做屡教不改,王伦大概就是典型,什么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痛,王仁就是活教材。几次之后,对于这个不争气的侄子,王子腾也觉得绝望了,只好暗地里让孙夫人提点着史夫人,是不是寻摸些生子秘法,不要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不成器的庶子身上了。
孙夫人倒是说过几次,史夫人是个要强的,当着面嘴里答应着,背地里心里却是发苦,这年头,又没有什么人工受孕,试管婴儿的事情,史夫人年纪即长,容貌已衰,纵然王子胜还算给自己这个嫡妻几分体面,可是往往都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要是能折腾出一个孩子来,那才叫奇怪。
孙夫人虽说是嫂子,也不能管自家小叔房里的事情,因此,几次之后,也就不好再说了,王子腾闻起来,只得道,子嗣的事情,还是得靠天意,何况弟妹才不过三十呢,若是有缘,总归是有的。
王子腾对于自己的弟弟也没话好说了,他如今事情也很多,他是今上心腹,做着京营节度使,可以说,京畿安全就掌握在他手中,问题是,今上年纪也不小了,虽说很早就立了太子,可是很显然,太子这些年来狂妄自大,不得人心,即使算不上失德,也差不多了,加上一堆不省心的兄弟,太子之位很有些摇摇欲坠的意思。但是,问题就是,四大家族一开始就是将宝压在了太子身上,好在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去世,新一辈的人除他之外,官位不显,可是,这也将他架到了风口浪尖上,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倒是想要重新找个人投资,问题是,皇帝这会儿虽说年纪不小了,可是,身体还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大概不成问题,而几个早就成年分府了的皇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或明或暗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几乎让他心力交瘁了。
王仁不是真正的五岁小孩,他的正太皮里面是一颗大叔的心。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了王子腾从容淡定的外表下的焦躁,起码以前王子腾隔两天都能抽出半个时辰左右检查王仁的功课,教导王仁一些为人处世之道,但是如今,王子腾哪怕是听王仁背书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头总是拧着。
可惜的是,王子腾压根不会对自己这个虽说聪明,但是终究还是个五岁小孩的儿子说外面的烦心事,王仁也很难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只能自己胡乱猜测。
王仁看过红楼梦,不过,那里面的时间线实在是非常模糊,王仁只能依据曾经听过的所谓红楼这个之谜,那个隐秘,加上红楼本身影射的那段时间来猜测如今外面的风波,最终,王仁将时间圈定在了夺嫡之争上。
这个时候太子还在,不过既然别的皇子也很厉害,想必这个太子快要被逼到悬崖边上了,估摸着,自己这个老爹正琢磨着下了太子这条船,应该上哪位的船上才能保证不会被风浪打翻,还能获取最大的利益。
王仁对此同样非常关注,要说起来,四大家族的败落除了自身不争气,何尝不是因为押错了宝呢!他投生在王家,可不希望王家出什么问题。
可是王仁对朝中的情况,那是半点也不了解,那么多皇子,他连名字封号都不清楚,谁知道该投资哪一个,不过,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会儿蹦跶得欢的,大概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先出局的,因此,这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只要王子腾想通这一关节,只怕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怎样才能让王子腾知道呢?
王仁趴在特制的小书桌上,无意识地在纸上胡乱画着,忽然听到细微的敲击声,他眼睛一抬,却看到窗外自己的小厮持砚正在跟自己挤眉弄眼,他立刻就知道,看来老爹来了,而且已经快到书房门口了,他飞快地将那团乱七八糟的纸扔到了一边,然后,就在自己手边抽了一本书,好在他一直喜好读史,因此,桌上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倒是各朝的史书居多,因此,一抽就抽出了一卷《旧唐书》。
看到书名的时候,王仁忽然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王子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王仁正拿着一本书,仔细看着,心中不免觉得颇为安慰,当下走过来,笑道:“仁儿在读什么书?”
王仁赶紧放下书,站起来行了一礼:“儿子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
王子腾摆摆手,伸手取过了那本《旧唐书》,稍微一番,笑道:“仁儿很喜欢读史?”
王仁眨巴着眼睛,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地神情,说道:“儿子只是听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而且,这些史书上的故事确实有些意思!”
王子腾一愣,继而大笑起来:“敢情仁儿你是将史书当做故事来看了!”心中不免觉得王仁还是太小,看不出史书中那字里行间透出的血腥之意,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听王子腾大笑,王仁有些扭捏地拧了拧手指:“儿子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罢了,并不曾误了功课!”
王子腾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什么顽劣的性子,知道轻重,而且,喜欢读史书也不是什么坏事,嘴里却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多研习经义,为父正在帮你寻找良师,不过,若是你自己顽劣,让先生不满,为父可是绝不留情的!”
王仁赶紧说道:“儿子明白,绝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王子腾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然后笑吟吟地问道:“仁儿既然在读史,如今却是看到了何处?”
王仁一本正经道:“儿子正在看太宗过世,国祚传于高宗。”
“可看出了什么?”王子腾对小孩子的想法并不那么重视,不过是逗弄儿子玩玩罢了。
哪知道却听到王仁在那边问道:“儿子见太宗十四子,仅文皇后嫡子便有三个,除太子承乾外,并不是没有其他出众的人,太子承乾被废之后,吴王血统高贵,且英武不凡,魏王才华横溢,又有太宗宠爱,而高宗那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出众的地方,书上也说他仁懦,儿子不解,太宗为什么传位高宗,而不是吴王魏王呢?”
王子腾笑着说道:“吴王血统再高贵,也是前朝杨氏后人,若是传与他,天下到底姓李还是姓杨呢!至于魏王,虚伪做作,对兄弟也是刻度寡恩,太宗何等英明,如何愿意自己百年之后,手足相残,因此,自然选择了仁孝的高宗……”
说到这里,王子腾忽然一愣,现在的情势,可不是和当年太宗时候的情势差不多吗?当年是不声不响的高宗得了国祚,如今谁才是高宗呢?
正文 议事
王子腾既然明白过来,不由心怀大畅,也不继续考究王仁了,直接赏了王仁一套《资治通鉴》,外加一匣子湖笔,两块端砚,一盒徽墨,然后便匆匆离去,找幕僚商议了。
解决了一个麻烦,王仁也是松了一口气,持砚有些莫名其妙地走过来:“大爷,今天老爷好像心情很好啊!”
王仁轻笑道:“是啊!你今天做得不错,这个赏你了!”说着,就从荷包里面取了两个银锞子给了持砚。
持砚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他是王家大管家王福的长孙,这才得以做了王仁的贴身小厮,压制住另外三个小厮执笔,侍墨,裁纸,当然,这也是因为持砚虽说年纪不大,但是心眼灵活,很会讨巧的缘故。
正房里,铺子里面新送来了一批料子,这会儿也到了暮春时节,该到了做夏衣的时候,孙夫人看着料子的样品在一边说道:“这个石青色的,要给老爷做两身衫子,中衣要用细棉布的!这个团花纹的给仁儿做两身,还有这个云过天青的,也留着,给老爷做几身家常的衣裳,还有这个玉色的和牙色的,颜色淡一点,夏天穿着才舒服。”
“这几种料子各选六匹,也给二房那边送过去!”孙夫人又吩咐道。
“太太,您别光顾着别人啊,您自个的衣裳难道就不要新做了?”孙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兰在一边笑道。
“我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能跟小姑娘一样!”孙夫人笑道,不过也知道,这大家族里面,衣裳就是脸面,不能不做的,她又看了看,说道,“就选这几个花样吧,对了,这几匹兰纹柳纹的,你们几个大丫鬟每人一匹,回去自己做两身衣裳!你们伺候我时间也不短了,眼看着你们年纪也不小,再过段时间,我给你们准备一份好嫁妆,将你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奴婢多谢太太赏赐了!”几个大丫鬟脸都是一红,不过,对于嫁人的事情,她们也没有那么羞怯,毕竟,王子腾年纪不小了,孙夫人也颇有些手段,要不然那些通房侍妾为何至今也没一个怀孕的,而王仁却是太小了,她们也指望不上,还不如嫁个管事,做管事娘子来得便宜。
正说着话呢,一个二等丫鬟走进来,欢喜道:“太太,刚刚老爷考校大爷学问,好好夸了大爷一通,还赏赐了大爷一套书,还有上等的笔墨呢!”
听到儿子被丈夫夸奖,孙夫人心里也是欢喜得很:“叫厨房做一盘炸鹌鹑,仁儿喜欢吃得很!碧云,看赏!”
碧云笑着抓了一大把铜钱,塞到了那个二等丫鬟手里,笑道:“太太赏你的!”
那个丫鬟给孙夫人谢了恩,这才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孙夫人一边琢磨着晚上的菜单,好给用功的儿子补一补,然后又问道:“老爷现在是在哪儿呢?”
“会太太的话,听大管家说,老爷这会儿正跟几位先生在外书房议事呢!”另一个大丫鬟青玉赶紧说道。
孙夫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吩咐道:“想来老爷是要在外院用饭了,叫厨房多准备点酒菜,到时候好给老爷送过去!”
“是,太太!”青玉脆生生地答应了下来,出去传话去了。
孙夫人知道最近自己的丈夫有心事,只是她一个内宅妇人,见识也有限,帮不上什么忙,如今既然丈夫有了心思夸奖儿子,还和一干幕僚在一起议事,可见那件为难的事情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王子腾在书房和自己的几个幕僚商议了一番,确定了自己的行事之道,太子那边不是想立刻摆脱就行的,因此,还要敷衍着,当然,立场要坚定,既然皇帝说太子是储君,那他就当太子是储君,但是,仅仅是储君罢了。太子的一干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赶紧脱身了,皇帝那边要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