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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烦凤姐姐了!”薛宝钗赶紧说道。
“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王熙凤摆摆手,不以为然道。
薛宝钗想了想,又问道:“那些诗会什么的,贾家几位妹妹会过去吗?”
王熙凤一愣,这些年王家一直在刻意淡化贾王两家的亲戚关系,而且,坦白来讲,贾家的几个姑娘,除了已经入了宫的元春,另外三个,在血缘上跟王家都没什么关系,不,贾王氏是探春的嫡母,按照礼法,探春自然也是王家的外甥女。也不知道史太君是怎么想的,将几个姑娘养在自己身边,却像是养了几个逗自己喜欢的小猫小狗一般,平常就是跟着李纨念点,做做女红,不说什么女孩子出嫁之前必须要学的管家之类的事情,除了偶尔去亲戚家拜访,几乎从不出现在长安的社交界里面。
或者这样说,史太君自己年纪大了,除非是宗室王爷家有什么喜事,轻易不出门,就算是去人家王府,往往也是带贾宝玉,而不是几个孙女。至于有着诰命身份,能够在京城的贵妇圈子里面出入的也就是邢夫人和王夫人,偏偏一个膝下没有儿女,一个如今除了贾宝玉,几乎谁都不放在心上,迎春和探春作为庶女,又不是养在她们身边,她们自然乐得不让她们膈应自己,因此,贾家的几个姑娘可真的是养在深闺无人识了。
王熙凤只得说道:“贾家几位表妹年纪小了一些,却是不怎么与我在一起的!”
薛宝钗也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也没有追问。她是个心思灵敏的人,自然已经看出来,贾家和王家的关系并不像她之前想象得那么亲密,甚至有些疏远。
两人很快不再说这些事情,各自拿了针线,在那里商议什么地方用什么颜色的丝线比较好看,又在那里说些南边的针法和长安这边针法的区别什么的。
就在两人说笑的时候,王熙凤身边的大丫鬟安儿走进来,手里捧着两张桃红色的花笺,说道:“姑娘,宝姑娘,贾家那边送来了帖子,说是请两位姑娘过去作呢!”
“可说了是什么事吗?”王熙凤顺手接过一张花笺,一看,笑了起来,“薛妹妹,林姑娘生日,请咱们一起去给林姑娘庆贺呢!”
薛宝钗也取了一张,看了看王熙凤:“凤姐姐这便回复吗?可要问过舅母再说?”
王熙凤笑道:“既然安儿送过来了,可见伯娘和妈妈已经知道了,咱们尽管去就是了!安儿,取上次二哥哥给我送来的洒金梅花笺来,墨也要取松烟墨,我要写回帖!”
安儿应了一声,安静地准备笔墨纸砚去了。
薛宝钗又看了看手里的帖子,笑着问道:“也不知道除了我和凤姐姐,还请了谁?”
“应该还有史家表妹吧!”王熙凤一边拿着小勺往砚台里面加水,一边嘴上说道,“说起来,我差点都忘了林姑娘的生日了!之前林姑娘一直在守孝,每年生日什么的也没人提起!今年好了,总算是出了孝期,也能好好热闹一下!”在贾家的几个姑娘里面,王熙凤对林黛玉的观感最好,迎春从来都是沉默寡言,一副懦弱的模样,怎么说怎么不改,让向来性子爽直的王熙凤接受不来,探春跟王熙凤性子有些像,都很要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熙凤就是喜欢不起来,至于惜春,年纪太小,还是一团孩子气呢,林黛玉无论是性情还是谈吐,都很合王熙凤的脾气,因而虽说见面次数不多,不过若是有了什么好东西,王熙凤往往第一个想起来的是林黛玉,然后才会想起别人来。
薛宝钗一边想着史家表妹是何许人也,决定回去问一下自己的母亲,一边凑到桌边上,等着王熙凤写完了回帖,自己也取了一支笔,琢磨了一下措辞,然后在一张薛涛笺上写了起来。
正文 发觉
王熙凤带着薛宝钗去贾家玩,被史太君留下来小住几日,薛蟠自从去了贾家家学之后,忽然发现天底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喜欢学习,喜欢吃喝玩乐,一大堆的人在那里薛大爷长,薛大爷短地奉承着,薛蟠在那群五毒俱全,几乎是无所不为的纨绔子弟的勾引下,又在长安这等花花世界里面,迅速而没有任何回头余地的堕落了。
“嘿,子静,听说了没有,北静王水溶又玩死了一个侍妾!”陈也俊顺手将一片切得半透明的鹿肉在火锅里面烫了烫,蘸着腐乳酱送进嘴里,然后笑眯眯地凑到王仁边上,低声道。
王仁一愣,他对这些一向不是很清楚,有些疑惑的问道:“不会吧,听说北静王爷是个挺温和的人啊!”
陈也俊撇了撇嘴:“什么温和啊,那就是装给外人看的!水溶这家伙是个倒霉鬼,他老爹死得太早,十四岁就继承了王位,结果呢,因为年纪小,上皇就顺水推舟地剥夺了北静王府的兵权,如今,水溶虽说顶着一个郡王的名头,论起实权来,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县令!就算是指婚,指的王妃光是听起来身份高贵,其实娘家有点能耐的人都死光了,因此,四个异姓王里面,就属北静王府最为式微。这般憋屈,他除了拿那些侍妾娈童发泄,还能怎么着?”
王仁从锅子里面捞了一筷子粉丝,嘴里说道:“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北静王府没有实权,反而更容易保全呢!”
“说的也是!”陈也俊点了点头,“这人哪,一旦有了想头,那就安分不起来了!不过几个侍妾娈童罢了,反正也是贱籍,死便死了!只要北静王府一直这么安分,皇上自然也懒得理会!”若是不安分,皇帝正愁没有理由收拾掉一个异姓王呢。
王仁自然听出了陈也俊的言外之意,陈也俊这家伙在通政司又升职了,如今已经是六品经历,在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位置,可以说是非常不简单了。
王仁有些忧虑地看了陈也俊一眼,通政司明面上干的就是情报工作,事实上,职责跟前朝的锦衣卫、东西厂有些差不多,在这种衙门混,固然很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但是也很容易被人迁怒,王仁吃了一口香菇,然后低声道:“你若是有别的选择,还是想办法调离了通政司吧!”
陈也俊一愣,看了看王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王仁轻叹一声:“你是聪明人,也该知道,一旦有了通政司这个背景,日后大概这辈子都要陷在里面了!如今你官职尚小,涉入不深,还可以脱身,日后想要脱身可就难了!古往今来,为帝王掌控阴私之事的,莫说什么名声,便是……”王仁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眼中难掩忧色。
陈也俊放下筷子,伸手握住了王仁的手,看着王仁的眼睛,轻声道:“你是在担心我?”
王仁没好气道:“这是自然,我一直将你当做好友,你如今处境看似稳妥,但是长远看来,实在堪忧!我自然要提醒一二,你听不听没关系,我若是不说,岂不是对不起咱们之间的交情!”说到这里,王仁有些气恼起来。
陈也俊笑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我很高兴!不过你放心便是了,我在通政司也是权宜之计,自然不能在这里面待一辈子!你也知道,陈家算起来也是皇亲国戚,这等要害部门,如何能放到我家人手里,因此,我顶多再升一两级,也该被调到六部去了!”
“这样就好!”王仁点了点头,故意带着点酸溜溜的语气说道,“说起来,有个好亲戚就是好,我好歹还是科班出身呢,如今还在七品晃荡,你都是正六品了!”
陈也俊笑吟吟道:“放心吧,主要是你现在年纪太轻了,皇上想要磨练你两年呢!还记不记得上次皇上说过,要让你进户部的,那才是肥差呢!”
“什么肥不肥的!”王仁白了陈也俊一眼,“难不成我是那种千里当官只为财的人!不过说起来,我能考上探花,一来是先生教得好,二来也是皇上抬爱,真要论起学问,也不过如此,与其在翰林院消磨青春,还不如做点实务,便是外放也是可以的!”
“外放有什么好的!”陈也俊一听急了,赶紧说道,“你这个年纪,也就只能做个县令什么的,本朝多少个县啊,没有机会的话,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把你给忘了,到时候想要回长安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这话说得也是!”王仁之前也就那么一说,在长安多好了,有老爹和先生罩着,自个如今在皇帝那边也挂了号,以后前途算得上一片光明,尤其长安这边物质条件算起来是全国最好的,到了别的地方,一切要从头开始不说,自然也不比在长安舒服。王仁活了两辈子,才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呢!
陈也俊见王仁似乎打消了主意,连忙给王仁斟了一杯酒,说道:“其实你也别急,今年又有一次会试,翰林院还要再进一批人,以前的人一部分要外调,一部分也该挪挪位置了!皇上既然想要用你,总该给你一个比较高的起点,如果不给你升职,将来将你调到别处去,也只好打杂,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王仁心里翻了个白眼,人家小说里面的主角,有几个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地升官的,还不是皇帝一句话,哪怕原本是个平民百姓,马上就能封侯拜相,起码也是一省总督、一军主帅的命,自个这边就只能这般憋屈着,真是太郁闷了。
陈也俊自然不知道王仁心里的嘀咕,他看着王仁因为室内的热气而染上了红晕的脸,因为喝了点酒,这会儿又在走神,眼神有些小迷离,薄薄的嘴唇因为辣油的关系显得更为红润,便是额上沁出的几滴汗水,在他心里都觉得那是性感。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迟钝到没心没肺的人,却一直不敢开口,只能就这么看着他,虽然不属于自己,但是也不属于别人,不过,很快,就会有一个女人进入他的生活,陈也俊曾经查过林婉,标准的大家闺秀,性情开朗,会女红,会诗画,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应该没几个人能够拒绝吧。陈也俊体会到了嫉妒的味道,几乎要将自己的心扭曲成麻花。
王仁这会儿正蘸着芝麻酱吃着一块冻豆腐,一点芝麻酱沾在了嘴角。陈也俊有些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在王仁的唇角一点,继而拂过王仁的下唇,王仁一愣,就看见陈也俊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说道:“酱沾到嘴角了!”
王仁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然后问道:“还有吗?”
陈也俊看得心头几乎烧起了一把火,刚刚点过王仁唇角的手指似乎也发烫起来,他强忍着狂跳的心,说道:“没有了!”
王仁之前是因为在胡思乱想,加上喝了点酒,一时半会儿没怎么清醒过来,这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了,这举动,似乎有点过了吧!他有些仓促地摸出一条帕子,擦了擦脸:“哦,没有,没有就好!”他没有追问陈也俊到底什么心思,生怕得出一个让他震惊的答案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这么多了,都要下班了,通知要开会!尼玛,不加班也得加班了!
正文 怅然
王仁之后就觉得有些食不知味,刚吃了七分饱,便推脱着要回去了。陈也俊也知道不能过分逼迫,因此也没有挽留。
外面天颇为阴沉,虽说已经是二月,但是长安还是冷得很,之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儿冷风已经卷着小雪珠子从天而降,王仁刚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