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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金好容易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扑通就跪了下来:“项爷,你饶了我吧!岑金有眼不识泰山,还当这酒楼是个外来户开的,若早一点知道是霍少爷的产业,打死我也不敢来呀!求求项爷了。”
他一面拼命磕头,额头上没几下就鲜血淋淋。
那位项爷似乎很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冷喝了一声:“停!既然有眼不识泰山,那要眼睛何用?干脆抠出来当泡踩算了!”
“啊?”岑金看到黑铁塔往他跟前走,吓得连磕头都磕不住了,一滩稀泥似得,哭喊着,“项爷,看在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赡养,你就饶了我吧!”
“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怎么办?”
“我,我,我滚出京城,再也不回来,可行?”岑金见那大汉,进了屋,却站在一旁,并没有动手,心下稍宽,他一边观察,一边往门口位置爬,“项爷,项爷,我出了这门,立刻就离开京城,一刻也不耽误!”
掌柜的擦着脑门的汗,伸手要把项爷往楼上请,岑金趁机从门口溜出去,一溜小跑地走了,他的几个马仔,也一个个弯着腰,灰溜溜地跟着出去。
“我还忙,有事先走一步。”那项爷也不多说,扭头要忘外走,“项爷,项爷,小的这边准备一桌上好席面,送到贵府可行?”掌柜的追着出来,笑着问道。
“呵呵,还算机灵,我晚上刚好要请朋友,你酉时初送了即可。”他犹豫了一下,“简单点,五六个菜就行了。”
“是!”
项爷带着黑大个子走了,林掌柜擦掉额头的汗。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今后,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事儿呢?
林掌柜没想到,接下来好长时间风平浪静。
这位姓项的,不过是卫阁老岳丈霍家的一个小管事,他出面对付的,无非一些想收保护费的混混,而酒楼真正的靠山,朝中一品大臣卫阁老的小儿子,自然是应付他那个级别的公子哥的挑衅的。
当时打算进京,赵东臣自然会各方打听,不管怎么,都得拉一张虎皮披上。
最后解决问题的,还是钱向德。
钱向德和卫阁老的三女婿,是同一年在益阳府中的举人,这卫阁老在京城,可是各方面都是百官表率的,单单子嗣这一块,就使得其他官员望尘莫及。他中年丧妻时,已经有四男二女,后来续娶霍氏,更给他添了一女七子。
卫阁老正正经经嫡出的孩子,就有三女十一男,再加上他在续弦之前,还有四个庶出的儿子,卫阁老一共十五个儿子,杠杠的一个班。
孩子多了,别人羡慕,卫阁老却有些发愁。
他乃当朝一品,又是读书出身的清贵家庭,这十五个儿子婚娶,都得多少钱财?少了没面子,多了,他的钱哪里来?皇上不是很清明,但并不多糊涂,自己的手若是伸得长,这顶乌纱帽不想要了?
好在岳丈霍家,肯帮衬这边。
老头也得为七个外孙、一个外孙女着想不是?于是,霍家除了老大在翰林院,其余进学无望的子弟,都转行做生意,当铺、粮行、绸缎、生丝,都是最赚钱的行业,却不是朝廷严控的盐、铁,他们是要说明,霍家的钱是正正经经挣来的,而不是靠了官府盘剥的。
卫阁老的小儿子,一直在霍家长大,很多人都误把他称做霍十五,他自己也愿意当个霍十五,省得惹了麻烦,爹爹不高兴。
姐夫把赵家叔侄介绍给他,说明他一分钱不用出,只要摆平酒楼遇到的麻烦,一年三千两银子的孝敬。
霍十五却不愿意做这惹人闲话的事情,他在酒楼开张,生意火爆的情况下,送来三千两银子,说明是投资,每年,则从中分三成的利润。
对方就是不送钱,赵庆辉和赵东臣都给股份,何况现在还送来了投资的本金?
反正有了钱,还能在开一家店,只要有卫阁老的公子,在前面挡着就成。
没几个人知道这些,直到魏国公的小儿子,喝醉了要砸了饭店。那都是会试发榜的第二天了。(未完待续)
正文 103 祸水东引
赵先生如愿过了会试,现在就等皇上的金殿大考。
他上一次考试,就折在这一关,这一次,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
赵东臣这两天,专门陪了赵先生到处游玩,希望能让他心情愉快,抛除焦虑。到了时间,赵先生自信满满进了考场,赵东臣自己却坐立难安,一天只喝水,吃不下去饭。
转眼殿试发榜,赵庆彰的大名,排在二甲第一上,消息传开,卫城赵家点鞭放炮,那条巷子的炮屑,都有两三寸厚。
整个卫城的人,都与有荣焉,去赵家祝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赵先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宜再考庶吉士,白白等待三年。
皇上对赵庆彰这个第四名的传胪印象深刻,他的策论,对前朝重农抑商的策略有所批评,提倡农、工、商并重,建议朝廷轻农税、重商税,适当征收工税,既能充盈国库,又能促进民间物资交流。论述内容详实,可行性强。吏部尚书建议把赵庆彰放到陇州做副六品同知,皇上亲自删改,把赵庆彰放到了金田,做七品知县。表面看是降职了,但陇州人烟稀少,土地贫瘠,百姓喝水都成问题,去那里当官,根本无法有政绩,而金田物产丰美,商肆林立,是官员眼里的一块大肥肉,虽然官职低了一级,但三年知县下来,可比陇州三年知州都强的。
谁也没想到赵庆彰得此美差。就连京城一些达官贵人,都对他暗暗瞩目,不明白这位为何一上来就得了皇上青眼。
赵东臣把京城的饭馆给了叔叔赵庆辉打理。自己陪着赵先生先回卫城。就算是假的身份,此时都要在赵家祠堂祭祖,然后去看望王老爷,还有张家老太太。
这两位现在都老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张老太太牙都开始掉了,看到赵东臣。拉着手就是一通唏嘘,说他是贵人。若没有看到侄子,她当时那身病也好不了,现在早就到了阎王那里去了。王老爷深以为然,当年张老太太在丈夫过世的打击下。已经没了求生*,都是为了赵东臣能够认祖归宗,她打起精神和沈氏周旋,竟然身体因此健朗,又有了这六七年的日子。
张老太太并不知道赵先生是假的卫城赵家人,对这位堂弟很热情,她的两个儿子,对赵庆彰的出众才华钦佩不已,行动之间。恭敬异常,赵先生对张家人印象极好,何况又是赵东臣的亲亲大姑家。他对待老太太和那两兄弟也十分诚恳。
徘徊几天之后,他们便返回了安平城。
赵先生本来计划着带妻子和小女儿南下赴任,却不想进门,就碰上了一连串的恭贺声。
不是恭喜他高中,而是喜得贵子。
叶儿有写信给他的,无奈赵先生这个月。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路上,哪有刚好能碰上信使的?于是。赵先生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来到这个世上。
赵先生腊月离家,妻子已经怀有三个月了,但怕他考试分心,常氏根本没敢给他说,等他这一回来,已经是来年的七月底,孩子都快满月了。
就算是夏天,妻子月子刚出,还是不适宜上路的,赵东臣便让赵先生先去赴任,等过几个月,他带人去金田开个铺子,同时,护送夫人和少爷小姐一同前去。
赵先生心中虽然不舍,也只得如此。常氏此刻十分忐忑自己是小门户中人,不懂大家规矩,唯恐被丈夫嫌弃,看到夫君依依不舍的样子,心下略略安定了些。
赵先生和常淑良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忙昏盲嫁,是有感情基础的。再说,凡事怕比较,他前妻倒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惜第一没有常氏清丽姣好的容貌,二没有诗词歌赋,满腹珠玑的才学,最主要的,没有常氏对他一腔火热的爱意。前妻和他一起,除了抱怨还是抱怨,赵先生在第一次婚姻里,除了自卑,就是愧疚,还有就是累,这也是他后来,再也不想成家的原因。
和常淑良在一起,赵先生才真正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幸福,尤其是有了宝贝女儿,端着女儿软软的小身子,看着她红红的小脸时哭时笑,赵先生觉得此生不枉活了这一场。
现在,他还有了儿子,可以告慰父母祖宗的在天之灵了。
再赵先生的思想里,妻子是他生活中温暖的所在,还是他无愧于祖先的功臣,他怎可能有丝毫的嫌弃呢?
赵夫人见丈夫对自己更加爱宠,即将赴任,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略略安定,却不想有人背后下绊子。
赵家在安平城的,还有赵庆林和陆氏,他们见赵先生高中,都急匆匆送了厚礼过来。两人还真是一丘之貉,连礼物都出奇的一致,除了衣服金银,都有一个娇媚的侍女。
赵夫人当场就一脸不高兴,但碍着丈夫,还不敢吭声,赵先生一生跌宕,此刻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他落难的时候,连吃口饭都成问题,寄生赵东臣这里,也只有常氏对他满腔爱恋,到了现在,他可不想在娇儿幼女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给家里埋下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再说,陆氏和赵庆林的东西,能那么好接受的?
于是,连东西带人,都被送了回去。
“我在安平,也没个府邸,馨园窄小,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和人口。”
赵庆林和陆氏,听到下人回来这么说,都生气地“呸!”了一声,“这是嫌弃他刚认祖归宗时,我们没有送礼,到了现在,锦上添花他不稀罕了。”
赵先生在安平,认识的人也不少,那些衙门里的小吏,此刻哪里还敢和他称兄道弟,曾经拿了他的钱,吃了他的饭的人,都心惊肉跳地跑来,送了贺礼不说,还磕头行礼,言语间,全是希图赵先生能高抬贵手,不要计较昔日的那些小事。
赵先生便趁机让他们多多关照赵东臣。
“这是我亲亲侄子,若不是他鼓励,我还没心思去应试呢。”
这些人唯唯应诺。
赵先生也送了一份礼物给督军,还有王耀国,例行拜访之后,这才出发,去了任上。
王耀国的妻子,王二夫人给赵夫人送来一个嬷嬷。是京城沈阁老夫人跟前的得力人儿,主子过世,她申请荣养,出了府,让王二夫人的请了来,专门教赵夫人规矩。
叶儿趁机,也向人家学习一番,两个女人忙着照顾女儿,还要料理家务,再加上跟着嬷嬷学各种规矩、礼仪,以及和安平城里的夫人交往,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
转眼,又是一年春草绿,叶儿和赵东臣商量着,该送赵夫人上路了。
同时,也确定他们,该在金田发展什么方向的业务。南方人口味清淡,他们饭馆不适合那边,叶儿和赵东臣干脆决定开个丝绸方面的铺子。
刚好有朝廷的御史去南方巡视,王耀国便拜托他们把赵夫人带上,赵东臣则做为随行护送的人员,一起前往。
赵庆林这两年,把从卫城到京城的寺庙,都快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那个和尚,回头想想,怀疑是上当了。
“肯定是这个赵庆彰的出身有问题,弄个假和尚出来,是蒙我的障眼法。”他恨恨地想。
就在他再次安排,要人调查赵先生时,京城的状元楼那里,出了个蹊跷事。
一个女人,牵了个瞎子,在京城卖唱,这样的人多了,但他们天天坐在状元楼附近,哪怕没生意,也坚持不走。
慢慢有人听出了蹊跷,说是有个女人,和这位瞎子的哥哥有染,怀了孩子,骗了他们家的传家宝,跑了。
瞎子的哥哥疯了,当弟弟的多方打听,几十年过去,才知道那女人跟着一个河东府姓赵的人氏走的。
带着瞎子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