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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
书房内,白棋瑶命人在外头档掉所有来见之人,包括她的大女儿白风。
“管家,这次确定能万无一失吗?”白棋瑶不愿冒太大的险,她那小儿子可不是软骨头。怕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把米还是人命做的!
白管家低头恭敬回道:“老奴以性命担保!”白棋瑶……乖乖当我的棋子吧!
白棋瑶一开始就反对这计划,连家迟早是她的囊中物,不应该如此心急,头一发昏就答应去毒害连丹凤嫁祸到白韵头上。事情闹大……自己恐怕也难逃罪责!
“上头知道……我这个城主怕是当不成了!”白棋瑶又是心焦又是期待。
“趁早将连家大权夺过来,待白韵主子羽翼丰满后,城主的下场……”连玉锦挑拨道。这些年挑拨离间的事她没少做。
的确,以小儿子的性子怕是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事情全部安排好了?”白棋瑶狠狠心,准备大干一场。
“天衣无缝!”连玉锦喜不自胜。离目标是愈来愈近了,连家还有个聪明儿子做“内应”
这次不成功也难。
“那就好,那就好。”白棋瑶觉得因为连丹凤之事,自己好像又老了许多。
“老奴再去和那倌儿对准言语。”连玉锦伏身请退。
白棋瑶摆摆手,心跳加快,仿佛明天整座云中城都要属于她了!
关上门,走到无人地方,连玉锦直起身子,耻笑道:“白棋瑶,明天……我也同样期待!我倒要看看落水狗是何模样!我的好儿子啊!为娘真是太感谢你了!”
连家白韵处。
“派人将白棋瑶的罪证呈上都城了吗?”白韵心平气和,万事成竹在胸。
“回主子,已办妥。”清亮女声严谨地回道。
第十话 危机现4
呼吸中飘散开些许的酒味,一身黑衣的岑茗打了个酒嗝接着站定,怨念的数数,猫腰在连家大宅后头等八宝。
连大小姐说晚上去抗……抗……尸体!岑茗回去后在客栈内坐卧不安,想来想去决定喝酒壮胆,堂堂大女子为何怕尸体?岑茗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几年前在都城出现了有一宗灭门案,那时在刑部任职的岑茗自告奋勇去查案。结果,同是刑部侍郎的樊玉也说要加入。二人没查多久居然诈尸……就因为这样,让岑茗从此彻底陷入了尸体恐慌中,连带和樊玉也越走越远。
近年她当了中书令樊玉也升为刑部尚书,俩人的关系只限于曾经一起目睹过诈尸!
“岑大人。”八宝推推精神恍惚的岑茗,怎么一股酒气,八宝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工作”不认真的伙伴。
“啊!”岑茗被八宝的红衣战袍妆扮吓到了,很眼熟,在……在八布老宅那见过八宝穿过。
“别叫!把其他人引来你解决!”八宝眼疾手快地捂住岑茗即将尖叫出声的嘴巴。“你带路,夜里我没方向感。”
“恩,恩。”岑茗酒醒了大半,配合的点点头。
“我这衣服是招鬼的,特地要派用场。”八宝放开岑茗,解释着自己选战袍的用意,“符咒都带上了?桃木片倒是挂着。”
岑茗只是不万一就怕一万……
八宝蹑手蹑脚地躲开打更的老妇人,拖起岑茗冲入义庄。跌跌撞撞走路不稳的岑茗被八宝一拖差点吐在她身上。
“这里就是了。”八宝拿袖子擦了擦手,一副一副的去推开棺材盖。岑茗想早些完事早些好,也一同辨认起满屋的无名尸。
白蜡烛都不供奉,哪天跑出来作乱不知要怪谁了!八宝端详一具骷髅,环视四周并没发现蜡烛檀香等的“供品”,不由得责怪道。
“找到了!”岑茗将油灯靠近僵硬的尸身,胃中翻腾不已,惨白的脸色可以和眼前的这位相媲美了。八宝透过微弱的灯光,仔细看到。
“她……她在笑!”岑茗险些将油灯甩落,惊魂不定,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宗诈尸案!
“她在笑你!”故意吓岑茗,坏笑一声,八宝接过油灯,整张脸凑近观察,鬼气弥漫煞气重得呛到了周围蠢蠢欲动地怨气小鬼。
那是什么?!八宝顿时怔住。将灯火更加移近,红黑色尸斑诡异的在连林青黑的脸上缓缓泛起,一块一块蔓延到脖颈,以至全身。八宝动手撕开连林的“裹尸衣”,对强装镇定的岑茗说道:“岑大人,我们似乎……遇到棘手问题了。”
不去看另人作呕的尸身,岑茗也冲进棺材内,但盯着的是八宝郎郎腔的小脸,深呼口气,正经严肃的问道:“棘手问题是否同都城的情况一样?”
“我目前为止只是听你和凌宁安口述,事情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瞧瞧连林这状况,无非是被三等怨气鬼进身祸害了……死得还很舒服!”八宝的鼻尖几乎碰到冰冷带有腐臭味的尸体,只一下便收起难得认真的神态,兴致高昂,哼起小调。
“连小姐……在下不明白这有……有何好……笑?”岑茗看着八宝毫不紧张的表情,放松问道,虽然有小小的结巴,不过这并不影响岑茗有“宝”万事足的好心情。
“有了一些些的小线索!”八宝从棺材里抬起小脸,朝岑茗伸出小手指比着一点点的小线索究竟是多少。“岑大人,接下来得麻烦你了!”八宝不怀好意的斜眼看着岑茗说道。
抗……尸体……岑茗即使早已做好准备,也免不了小心肝的“咚咚”乱跳。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很是好看。
“楞着做什么!动手呀!”八宝拿出装着童狗尿的木瓶向她晃晃,奇怪岑茗僵硬表情与挺得直直的身体,不懂叫她剥件衣服都恐惧,亏她还是中书令!
岑茗不解的望着八宝说道:“不是要抗尸体吗?”为什么拿个瓶子出来,难道……是剁碎了再装进去!岑茗被这一闪而过的恶心想法吓了一跳。
“抗尸体?你倒有胆!本小姐是要灭了她久不离去的残留魂魄。”八宝打开瓶盖把里面八毛的童狗尿全数灌入连林嘴巴大张的口中。
“还不快脱去她的衣衫!快点啊!”八宝摆正架势正要念灭鬼咒,却瞧见呆立在旁的岑茗,不耐烦的对她喊道。
手忙脚乱地剥去连林的衣衫,岑茗努力催眠自己,不害怕不害怕,这是一块没了呼吸的肉……是肉……
撇了眼正在做自我催眠的岑茗,八宝抓紧时间,匀声念道:“小人奉太上老君令,驱鬼除魔不留情!急急如律令!”
岑茗目瞪口呆地亲眼见证连林的□失身随着八宝的咒语声,慢慢成透明,之后变成一缕青烟,被八宝收入木瓶里,并且拿“裹尸衣”紧紧的包住木瓶。
“这……”岑茗佩服的惊疑语调大大满足了八宝捉鬼的“虚荣感”。
八宝嘿嘿笑道:“很崇拜本小姐?”
岑茗重重的点头,眉飞色舞地对八宝说道:“真是太好了,皇宫……皇宫……里的……太好了!”欣喜的语气忽然变味,一不留神提到皇宫一词,岑茗惊恐万状地闭紧嘴巴,生硬的转折。
灭鬼成功的喜悦被彻底破坏,八宝就知道什么事实相告!最有可能……凌为这事最重要的信息岑茗隐瞒了她!凌宁安自小成长在世家大族中,在凌为的有意瞒拖下,根本不清楚什么实情,脑子一根筋的为救母赶来云中城!
烦闷的裹紧手里的瓶子,八宝不理会懊恼不止地岑茗,也不听她的叫唤,疾步走出义庄,本想帮衬着岑茗捉捉鬼,还还人情,现在照这情形看来,真要是跟她去都城,保管自己死无全尸!八宝抖抖身体,想要甩去不适。
“连小姐!连小姐!”岑茗一咬牙跟上去。和八宝正大光明的……当着……打更守夜的老妇人踏出义庄。
“好哟!脏东西又少了,天神降临啊!”守夜的老妇人是个半瞎子,耷拉着一只眼睛,直视八宝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转身走入停靠着不少腐尸白骨的义庄内,里面乒乓声不断,哀号声呜咽声似要划破热的耳膜,半瞎老妇人扶着门框,朝里轻喊道:“别争,别争,你们锁了几十年的魂魄即将解脱,大启国的希望……已现身!”
“樊玉微服已来云中城。”小纸上写着这样一行小字,白韵盯着小黑字想得出神。明晃晃的太阳光在白韵光洁无暇的手上柔柔晕开。
照理说,樊玉不应该受到连道含等人的拜托,从而暗中前来城中探听情况。况且,连道含与作孽颇深的连辛已经被万琼押入京中等候判决。究竟是谁又再次联合樊玉争对自己。白韵此时心绪百转,想来想去就是不知道有谁漏掉了。
胸口闷得慌,白韵难受的走出书房,头疼难耐,今天又有好戏可看。不过,究竟是谁的好戏,白韵头一次摸不准。抬头扫了眼正午炽烈的太阳,作出微笑无烦恼的模样,雍容的走去八宝楼。
白家!连亲亲!微服出巡!
白韵蓦地停下脚步,堵塞不通的大脑猛然清醒,漏掉最重要的一点!连亲亲……怎么会把他给忘了,白韵沉着镇静地深藏震惊不已的推论,昨天似乎见过宝儿后就没看见连亲亲来找自己。不管怎样……平常的连亲亲是不会冷落心上人的爹爹呢!更别说还是一手将他养大的自己了!
昨天下人来报,连亲亲见了不该见的人!为何当时没放在心上!白晕后悔不已,痛恨自己的胸有成竹,建筑在宝贝女儿苦难上的成功,他不想要,甚至是躲都来不及!
连玉锦的确不该小瞧了她!连亲亲……果然是要背叛宝儿,有了这一认知,白韵赶忙回到书房,写下一封信差来心腹,送往都城。
唉……宝儿知道的话,该如何是好?白韵心内抽疼,好象预知了八宝知晓真相后的情形。
八宝昨夜甩掉岑茗,飞身就起,急得堂堂一品中书令大人直跳脚,夜深人静又不敢大声呼喊,倒霉的岑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八宝提身飞走,欲哭无泪。
耐心哄着八毛撒它珍贵的童狗尿,八宝完全将她爹嘱咐查凶手的事抛在脑后,一心扑在研究连林魂魄之事里。裹尸衣中的木瓶被八宝安安稳稳的供在四面朝香的临时“供台”上面。说是“供台”还是好听的,充其量是只三条腿的小破茶桌。
昨夜在八宝楼下辛苦抗缺了条腿的茶桌时,八宝继续被凌景宁给鄙视了,一杯热烫的茶水从二楼泼下,幸好八宝身手灵活,拖着茶桌迅速躲开,要不是三更半夜不能打扰别人休息,否则八宝早就上去一把掐了他的喉咙扔出她的地盘。不过,八宝回了凌景宁竖起的中指,外带翻得如同死人般的白色眼球。
这一动作气得凌景宁俊脸怒红,可惜在漆黑的夜色中看不大清楚,害得八宝以为凌景宁晒月光晒黑了脸。进楼前,还恶劣的对同样讨厌她的凌景宁鄙视的冷哼一声。期间二人无一语交谈。只在“眉来眼去”,当然这是隐在暗处观察自家弟弟春心萌动地姐姐所有的想法。
激动于八宝对美貌弟弟的“情谊”,凌宁安考虑了一晚上,终于做出一个完美决定……让连亲亲和弟弟二男共侍一妻!这样一来,八宝将更为自己所用!
“八毛,我们曾经对付过的东西又出现了呢!真期待那东西会不会认识我俩。八毛……别撅狗嘴……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八宝下意识的挡住小脸,生怕八毛一个不爽就奉献口水给她。
原本尿意旺盛的八毛,一下缩了童狗尿,幽怨的注视着八宝。亮晶晶的狗眼珠子可谓是哀戚十足。
“噢呜呜呜呜!噢呜呜!”我可是死在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