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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不知主公能否帮浮图搜集一下有关幽国律法、行政之类的书籍?浮图想研究一下。”
巫越顿了一下道:“太守府的书阁没有吗?”
墨非眼中难得闪过一丝鄙夷,回道:“这个太守显然是个不学无术之辈,书阁中虽书简如山,但无人打理,早已腐坏发霉不能翻阅了。浮图有心派人重新整理,可惜太过耗时。”
巫越应诺道:“此事不难,本王会派人帮你搜罗,相信不过三日便有收获。”
“如此,浮图先谢过主公了。”墨非端起茶杯敬道。
“你呀,似乎总是能找到很多事做。”巫越拿起杯子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透出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的柔和。
何时,自己才能成为他专注一心的人呢?
59、灾 。。。
巫越对几座城镇的游说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一个月内,几名士族利用其影响力,相继让壁牙、淳留、黔璞等地归顺了炤国。可是在接触鸠望时,却遭到了严词拒绝。
当初中都守将狄轲败退,便领兵进入了鸠望,与鸠望本部军队合为一股,之后他们一直在观望炤军的动向,以为瘟疫的蔓延会令中都混乱,可惜,此疫竟然在巫越处理下得以解决,炤军更是借此获得了中都上下的推崇,这就令狄轲的突袭计划流于空想。然作为幽国的忠将,他是绝对不会向炤国投降。
鸠望无望和平收并,巫越等人开始筹备军力,准备进行一场恶战。
墨非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环视四周,确实自己正在房间,可是刚才的恶梦彷如真实,虽然现在具体回想却又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梦,可是脑中总是回荡着很多人绝望的哀嚎,那种恐惧与痛苦令她心惊不已。
她再次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若在以前,她或许只会将这当作一场恶梦,可是多次领略了玉符的神奇,她确定这绝对是一种示警。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墨非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披衣走下床,来到桌案边点起油灯,窗外天空只是微微泛起青白,显示此时天才初亮。
目前中都情况良好,只是最近天气阴沉,炤国的士兵这几天都在帮助中都百姓抢收粮食,希望赶在下雨之前将粮食都收割完毕。同时,那些中毒的百姓也在士兵照顾下慢慢康复,炤军在中都声望愈浓,要说会出现民乱,墨非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若不是内部,那就是外敌了?
再过几日,巫越就将带兵攻打鸠望,而鱼琊则早已出兵西南,清理幽国在那边的残余势力。后者问题不大,那么真正有危险的便是即将攻打的鸠望?
想到此处,墨非拿出地图,平整地铺开在灯下。鸠望,地处平原,面积比中都小了近三分之一,无天险,只有一条净河穿城而过,目前守备加上狄轲的军队大概五万人,即便幽君增派了援军,其实力应该仍然不足以抵御巫越的大军。
思前想后,墨非始终不觉得巫越此次的攻城计划有何危险。
难道栖夙又插手其中,想出了什么歹毒的计策?
这并未不可能,他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此次中都攻略失算,为眀翰的计划做了一次嫁衣,想必不会轻易放弃。
墨非闭上眼睛,使劲回忆刚才梦中的情景,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片刻之后,她只好无奈放弃。看来此次原本不用一起同往的她,也得主动请缨一回了。
“什么?后日的行动你也要参与?”巫越微感奇怪,浮图不是一向希望远离杀戮战场的吗?
墨非点头:“希望主公应允。”
“为何?”
墨非想了想道:“浮图想多随主公学习一下领军作战。”
“呵。”巫越笑道,“莫非浮图亦有将军之志?将来想做如鱼琊一般的智将?”
“主公说笑了,浮图可做不了将军,只是想熟悉军务,以便研究军事改革的策略。”
“军事改革?”
“请主公莫要以为浮图不自量力。”浮图行了行礼道,“浮图希望将来能著录一部军事兵法的总论,其中包括将才之优良善恶,兵家之虚实奇正,布兵之周密变化,器械之精粗巧拙,地形之攻占要义等等,这些自然不是浮图一人可成,除了集众将帅之经验与兵家思想之外,亲身经历亦是必不可少的。故浮图请主公待浮图参与这场战争,鸠望虽不如中都,但也是幽国要地,相信若想要攻克此地亦非易事。”
巫越再次被浮图的想法给震撼,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完备的兵法学说,若浮图此书能成,必是兵**典。
浮图理由如此光面堂皇,巫越还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同时心中也开始期待浮图成书的那一天,一部前无古人的兵家著作对武将谋士的诱惑显然是巨大的。
可是原本的行动因为骤然而至的大雨耽搁了,大雨一直下了四天才停止,巫越又等待天气放晴数天之后,才率领九万人马向鸠望开拔,墨非自然随行。
只是奇怪,一路上她竟然再未收到任何警示,心中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莫非警示的并非此次的军事行动?
带着这种疑惑,墨非跟着大部队进入了鸠望的领地范围,在距离城池不过半里的地方驻扎下来。
墨非站在营地中,打量四周,正如地图上所描绘,此处为平原地带,视野开阔,无险无阻,若是能将守军引出来,以巫越骑兵的威力,狄轲绝对不是对手。当然,对方肯定也明白这个事实,必然会死守不出。炤军大概会先围困骚扰,然后断了他们的粮道,逼他们决战,若不成,再考虑强攻。
休整了两日,巫越一面派人断其粮道,然后试着进攻了几次,观察对方的守备与战力。
在经过几次试探之后,巫越感觉有些奇怪,为何鸠望不像有五万守军的模样?守城时兵力调度困难,有种疲于应付的慌乱。难道在示敌以弱?
眀翰沉吟了半晌,道:“有诈,一定有诈。”
“眀翰有何看法?”
“目前有几种可能,一,鸠望确实兵力空虚,狄轲将大部队调去了其他城池,此地不过是用来拖住我军的诱饵。二,幽军在故布疑阵,想引诱我军攻入城中,而他们在城中安排了巨大的陷阱。三,狄轲的主力躲藏在外,准备伺机偷袭我军。主公认为哪种推测更有可能?”
巫越沉吟道:“狄轲想偷袭并非易事,本王觉得第三种最不可能。至于第二种,城内会有何种置我军于死地的陷阱?虽说城中巷战牵制了骑兵的力量,可是本王步兵之战斗力亦非同一般,除非兵力过于悬殊,否则要将我军困死,绝无可能。如此说来,第一种猜测是目前看来最为可能的。” 眀翰道:“据探子来报,鸠望近日确实有几股人马的调动,狄轲是否带兵离城不详,但估计城中确实不足五万守军了。”
巫越眯了眯眼,思考了片刻之后,果断下令:“明日强攻,务必将鸠望攻下!”
墨非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心中对眀翰的推测颇为认可,可是自己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那种危机感又出现了。
她欲言又止,半晌没想出一个理由阻止巫越攻城。犹豫了一会,心道:警示还不明显,且待明日再看看。墨非不相信有什么战术能瞬间将巫越的大军灭杀。
可是巫越第二日的攻城计划并未成行,因为当天夜晚他的营地遭到了偷袭,损失虽不严重,但让巫越与眀翰心中疑虑重重,幽军这哪是来偷袭的,明明是来送死的,仅仅不到一千人马,连大帐都没接近就被外营的炤军消灭了,而且无一活口,并非炤军不想留,而是那些被俘虏的敌兵全部自杀而忘。
这样的狠绝,让巫越暂停了第二日的强攻,而是再次进入观望,与眀翰不停得研究幽军到底有何阴谋?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自诩聪明的眀翰此时也不由得困惑起来。
“若狄轲放弃了鸠望,又何必派死士来拖延时间?这岂非无谓的牺牲?”巫越一脸不解。
眀翰又陷入迷茫状态,半晌才道:“他们必然在拖延时间,因为他们的陷阱需要时间准备。”
“什么样的陷阱?”
“不知。”眀翰定定道,“但眀翰确定,我们必须尽快攻占鸠望,不能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
巫越点点头,冷声道:“明日就将其攻克,本王倒要看看他们为本王准备了什么陷阱。”
待到真正攻城,已是原计划的第三日,巫越派兵开始强攻,利用登城梯悍不畏死地往城楼上冲。
墨非和眀翰在后方远远地看着,果然发现对方抵抗力度并不强烈,城墙上的守军粗粗看去,似乎还不足几千。
眀翰微微皱眉,喃喃道:“幽军到底藏着什么阴谋?为何有种不详的预感?”
墨非站在一边默然不语,连眀翰都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她也越加不安起来。
不过两个时辰,鸠望的城门被顺利攻破,城内守军乱成一片,很快被巫越的军队消灭。城中的百姓纷纷闭门不出,在收拾完敌兵之后,城内竟然有种诡异的安静。
巫越骑马行在街道上,所到之处似乎并无异状,刚才派遣大量斥候穿城走巷,也没发现其余抵抗的敌兵,鸠望的城守亦很快被擒,此人已被吓得不能成言,拷问了半天才知道狄轲的军队只不过在城中待了半个月便不知去向。
眀翰忽然问:“几天前你派了死士来偷袭我军营地?” “死士?”城守一脸茫然,喏喏道,“我哪敢派什么死士去偷袭戎臻王?当初狄轲离开时告诉在下只要坚守不出,他必有办法为我化解危机。谁知他带走了我的几万兵马不说,敌军临境都未出现。”
巫越与眀翰面面相觑,心中同时闪出一个念头:鸠望城守只是狄轲的牺牲品?用意是骗取他的人马?
可是,为何又要派出死士来偷袭呢?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啊?城中什么陷阱也没有,他拖延时间的目的是什么?
墨非不知巫越等人的疑惑,她走到门口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看着阴霾的天空和连绵秋雨,她觉得自己很不舒服,从进入这座城开始,她就有种仿佛要窒息的感觉,如今看到这场雨更有说不出的难受。街上偶尔有几名鸠望百姓匆匆走过,墨非脑中慢慢恍惚,耳边似乎又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啊!”墨非突然捂着额头蹲□子。
正在与眀翰谈话的巫越立刻一惊,忙冲过来扶住墨非,询问道:“怎么了?”
墨非说不出话来,也听不见巫越急切的声音,眼前似乎一片黑暗,脑中只余下许多人的哀嚎。
那是怎样恐怖的声音,放入怪物般欲将人吞噬……巫越将墨非的脸抬起来,看他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一副痛苦欲死的模样。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想也不想就横抱起他,边朝房内走边吩咐眀翰赶紧派人找大夫过来。
“浮图,浮图,你怎样了?醒醒!告诉本王哪里难受?”巫越半抱着墨非坐在床上,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
“主……公。”墨非低喃一声。
巫越惊喜,道:“你怎样了?别急,大夫马上就来。”
“大夫?”墨非的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摇头,“我没事,不需要大夫。”
“你这还叫没事?”巫越不悦,勾起他的下颌道,“看你脸色有多难看?”
墨非感觉这样的亲昵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