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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你可有伤到哪里?”见她起身不似平日利落,凤意秋一颗心不由地紧了起来,只怕她方才受了什么暗伤,禁不住脱口而出。
“小秋,你总是不听我说的。”宁绍岚难得地没有理会他的问话,语气幽幽的听不出起伏,“不如这样好了。若你下次再摔,我就陪你一起摔。”
“过来。”宁绍岚语毕便退后几步,凤意秋伸手触不到她,只能低声喝道。
宁绍岚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当地不动。
隔着这段距离望去,凤意秋隐约可见她今日穿的浅蓝色衫子衣袖处透着些许红色,心下更是着急起来,咬牙道:“你若不过来,我便过去。”
说着,伸手便去捞过方才宁绍岚拾起来放在椅边的拐杖,也不顾身子聚不起半点力气,靠着骤然发力的惯性向前进,眼看又要摔倒。
宁绍岚再也冷不下去,上前紧紧揽住他的腰,让他扶着自己站稳,不防他刚一稳住身形,便夺过自己的手去,干脆地卷上袖子查看方才令他心惊不止的地方。
果然手肘上几处擦伤,虽不严重却在向外渗着血珠。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宁绍岚收回手,终于弃械投降,说到底她还是无法硬下心来责备小秋每次都那么不顾惜自己啊。
凤意秋微皱的眉头并未因她的话而有所放松,抓住她的手想找药瓶给她上药,却发现自己现下实在处于动弹不得的境地,靠宁绍岚环在腰间的手才勉强保持着平衡,哪里能够再做出什么动作。
宁绍岚知道他的意思,便把他身子的大部分重量转到自己身上,再半扶半抱他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自觉地从怀里掏出药膏享受美人上药的服务。
清凉的药膏渗进肌肤里带起一阵凉意,凤意秋小心翼翼的触碰让宁绍岚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们这算是什么啊,明明都明白的……
看着凤意秋因为刚才的动作微微泛红的脸颊,宁绍岚开始重新考虑是不是应该让他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回母家探亲。
不过三日后,在礼部的周密安排下,他们最终还是成行了。
正如影子所说,凤家是景云王朝除了王族外最显赫的一家,几乎每一代的皇后都出自这个家族。所以早在“宁绍岚”被立为继承皇位的太女之时,凤意秋亦被聘定成了她未来的正室。只是未料世情跌宕,这边误了嫁娶之期,那边“宁绍岚”又与寒玉烟倾心相恋,最后逼得凤意秋放弃了凤印和后位,这才换的继续留在后宫的权利。不过“宁绍岚”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摘星楼上的故事便从此而来。不过即便凤意秋在宫中并不得宠,这对凤家的权势却无丝毫的影响。
看这矗立在眼前的朱门大户门口两根合抱粗的柱子,气象万千的高大石狮,匾额“凤”字上金彩所绘,栩栩如生的凤凰,宁绍岚只觉这里的气势直逼皇宫。
多半是也对自己的地位有所认知,凤府人行事一贯低调,是以他们可以存在在帝位之侧,却从未被帝王视作威胁。凤家对这次省亲的安排,也尽量简单了。
宁绍岚转身去皇家马车上抱下凤意秋,轻轻放在早已停在一边的轮椅里,再拉过貂裘来把他裹了个严实,这才沿着凤府门前新修的坡道,亲自推着他进了府门。
凤府一众人等早已在门外排成两排侯着,跟宁绍岚见过礼后才跟着回府。
当朝的右相,凤意秋的生母凤初晴模样长的与其子有八分相似,即使年近五旬仍风姿不减,加上在朝中历年积威,更添气势,若是放在宁绍岚原来的那个世界,就是一个标准女强人形象。凤初晴育有三子一女,凤意秋是第三子,与长子重春同为凤初晴的正室所出,然凤重春早逝,于是宁绍岚才订的凤意秋。次子凤熙夏生父只是凤初晴身边的小侍,加之天资平平,远不如凤意秋七岁时便以“神童”之名响彻京城,长成后更是光华四射的惊才绝艳,所以一直被家人忽略着,如今在京里担着一个闲职而已。
两边见过了礼,宁绍岚也不想他们亲人之间太过拘束,就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下凤家人和她自己,还有那个莫名其妙死缠着一定要跟来说是见识景云民间的水洛笙。 “意儿……”凤初晴握着凤意秋的手,本来威严的目中隐隐含着泪光,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
宁绍岚在一边暗暗滴下汗珠一滴,人家好好的儿子送进了宫里,现下再见居然被她残害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宫里由她说了算,就要被弃诸荒野,人家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站在母亲身边的凤熙夏从旁扶住母亲,面上虽在笑宁绍岚怎么看他的笑意都不达眼底,只见他说道:“三弟这才回来,母亲有话也可以慢慢说。”
一举一动之间,都让宁绍岚觉得他在讨好着凤初晴,可惜效果不彰。
“凤卿……”宁绍岚才一开口就吃了凤意秋一记眼刀,连忙改口道:“母亲大人,的确是绍岚对小秋有所疏失才会造成如今……”
凤初晴的表情立即变得肃然,“凤氏一门先祖曾立下血誓,代代效忠景云,更何况意儿入了宁家的门便是宁家的人了,全凭陛下处置,陛下又何错之有。”
那句“意儿入了宁家的门便是宁家的人了”听得宁绍岚喜在心头,丝丝甜蜜的滋味难言,斜眼看去,凤意秋果然眼神游移,玉色的脸上红云隐现,一扫今早得知水洛笙也要同去微微冰寒的脸色,又在害羞了。转念又想若是自己在这里他母亲少不了总摆出这付忠君爱国的样子,怕是难以一叙离情,就话锋一转道:“听说母亲大人家的院子里有极好的墨梅,这两日想是开了,可否劳烦二哥带我前去一观呢?”
她这么一说凤初晴哪有拒绝的道理,自是忙不迭的答应了。
“对了,还有三殿下,也请一起来吧。”宁绍岚不忘带走进来之后眼神就在房子里四处乱转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水洛笙,跟着凤熙夏出门了,把空间留给母子二人。
第二十一章(全)
凤家的院子里的那两株墨梅也有了几百年的年龄了,传说中是景云古早以前的某任皇帝为了表彰凤氏一族辅国的功勋亲手植下的。今冬较往年来的更寒冷,这墨梅却开放得更盛了,衬着几点未融的白雪,显得风骨高洁。
“二哥,可否讲讲这株墨梅的典故给朕听哪?”宁绍岚目光一敛,问。
凤熙夏这才回过神来,从景云的那任皇帝开始慢慢讲起。
水洛笙对那墨梅保持了三分钟的热度,接下来对凤熙夏的讲述渐渐失去了兴趣,在宁绍岚身边绕来绕去,无趣地打着转。
宁绍岚却不以为意,保持着难得的耐心听着凤熙夏说这段历史。心下却觉他的表情多少有些奇怪,留了一个心眼。
“陛下、陛下~”水洛笙终于耐不下去,拽过宁绍岚的袖子打断了凤熙夏的讲述说。
“三殿下若是觉得这里无趣,不如……”宁绍岚一句话未了,便见几条黑影从院外掠了进来,径直往凤意秋和凤初晴所在的主室去了,心知有变,当下不管水洛笙如何,紧跟了上去。
此时主室里的下人们都被自己刚才屏退了,府中侍卫要赶来相救多半也迟了,自己若不尽快赶去只怕情势危殆。
水洛笙见宁绍岚撇下自己不理转身便去,一咬牙一跺脚,也追了上去。
宁绍岚直接破门而入,终是赶在了那些黑衣蒙面人前头,护住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凤意秋,低声道:“有刺客,不知道什么来历,小心。”
凤意秋倒是不惧,也只是略颌了颔首。凤初晴的武艺本也精湛,当下抖出一条随身宝剑,与黑衣蒙面人们战在了一处。
手上拿着刚才折的梅枝当作武器,宁绍岚并未加入战团,反而观察着场内局势。那些黑衣蒙面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武功虽算不上顶尖,一招一式却都往人体要害招呼,势在取人性命。凤初晴虽然武艺远胜于他们,但寡不敌众已先落了下风,对那些阴狠招式又是防不胜防,眼看就要不敌。
宁绍岚本不欲离开凤意秋左右,但再不伸手相救恐怕自己这“母亲大人”不免受伤,于是花枝向前一刺,上前化开了其中一人袭向凤初晴的凌厉攻势。
这下他们二人对这群黑衣蒙面人,已是绰绰有余,几下便把他们逼到屋角,宁绍岚向着凤初晴道:“抓活口。”凤初晴点了点头,挺剑便刺向那人的琵琶骨。就在剑尖刺入三分时,突地一个声音响起:“你们若是还要三公子的命,就立刻放下剑!”
宁绍岚和凤初晴面色都是一变,转身看去,果然不知何时黑衣蒙面人中的一个已经去挟持住了凤意秋,短短的匕首抵着他的喉咙,已划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宁绍岚干脆地丢下梅枝,道:“放了他。”
“哐当”一声,凤初晴的宝剑也坠在了地上。
黑衣蒙面人手中匕首反是一紧,桀桀笑道:“敢请陛下过来,送我们出去,我们自会毫发无损地将三公子奉还。”
“不要伤他,朕如你所言。”宁绍岚几步走上前去,无畏地直视着黑衣蒙面人的双眼。
“陛下真是爽快。”那黑衣蒙面人脚下一动,将刚才打斗中掉落在地的一根峨眉刺踢到宁绍岚面前,续道,“不过陛下功力高深,兄弟还是不敢轻易让陛下近身,烦请陛下用这个挑断自己的手筋。”
宁绍岚捡起峨眉刺,眼看凤府侍卫将这主堂围了个严实,却因为凤意秋在他们手里而不敢妄动,略挑了挑眉,便要往自己臂上刺去。
“宁绍岚!”
“陛下不可!”
凤意秋和凤初晴同时出声阻止,令宁绍岚狠狠刺下的动作缓了一缓。 “宁绍岚,你若是敢刺下去,我凤意秋此生便不再见你,若有违此誓,则遭五毒噬心而死!”只见凤意秋苍白的脸上,是宁绍岚从未见过的激动神情,似乎完全看不到横在自己颈边的匕首,天地间只剩下宁绍岚一人一般。
“陛下,请以国家为重!”凤初晴心中亦是天人交战,最终对国忠心还是战胜了母子亲情,出声喝止。
那黑衣人见凤意秋挣扎,手上加力,鲜红的血液顺着凤意秋纤细白皙的颈子流下,刺痛了宁绍岚的眼睛。
“你要朕自废手筋么,好……”她一手拿着峨眉刺,脸上的狠绝让残暴如黑衣人都觉背上泛起丝丝凉意,“朕……给你!”
一个“给”字才说出口,宁绍岚手中峨眉刺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变成一抹寒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黑衣人眉心刺去。
黑衣人哪里料得到她会在此时发难,猝然间不及闪避,竟被这峨眉刺插中眉心,即时倒地而毙。
“小秋!”宁绍岚连忙抢上去察看凤意秋的伤势,还好匕首虽然锋利,那黑衣人却想以他为挟,是以刺入倒也不深,上点药以后该会连疤也看不出。
凤意秋见她无事也是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正欲松一口气,便见一点寒芒向着宁绍岚背心直直袭来,他甚至连出声示警都来不及,下意识地移动身体想为她挡下这枚暗器,却被不能行动的双腿重重绊倒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暗器离宁绍岚越来越近。
“噗”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在此时寂静的主堂里听起来分外惊心。凤意秋自出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害怕抬起头去,只怕看见的是宁绍岚染血的身子。
“三殿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