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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沝惊喜地回过头:“倾城?!”
然而——
话音还未落,说话的人儿已经完全傻在原地了。因为,此时此刻,正探身向殿内走进来的并不是那位绝色佳人倾城同学,而是陶沝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一个人——她家四四大人。
咻咻——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所在的背景处呼啸掠过冷风阵阵,连带她的眼前也迅速闪过一连串不太和谐的画面——对于自上次的红杏事件之后、许久都没有再见到过这位四阿哥的她来说,这究竟是算运气太好还是太悲?
两字相较,取其谁?(上) 。。。
“奴,奴婢该死!奴婢,奴婢给四爷请安……”
在见到来者是何人是也,以及那一瞬间的短暂惊怔过后,陶沝终于做出了一个她该有的反应——给某人行礼。
“哦——怎么是你?”四阿哥显然是没想到此刻殿内会有人——确切地说,他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里面,登时将两道眉挑得高高的,但旋即又恢复了常态。“你在这里作甚?”
四阿哥这会子说话的语气算得上是不温不火,可陶沝却莫名被他这句话给吓得没来由全身一抖:“奴婢……”她顿住,稍稍犹疑了一会儿,“奴婢正在这儿等倾城姑姑……”
“噢?”还未等她那边话音落,四阿哥这边已经半信半疑地拉长了声调问道。而后,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有些似笑非笑道:“不过,我想她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是回不来了……”
陶沝一愣,本能地张开反问:“为什么?”
“因为太子和十三弟现在都在那儿……”四阿哥回答得很是直白,但语气却是少见的轻松。末了,他顿了顿,像是又细细思索了一番,再补上一句:“唔,好像老八也在……”
嗨?!
这是什么意思?
陶沝使劲地翻转着自己脑袋里的各路神经线。貌似,她家四四大人说的这句话好有深意呢,其中是不是包含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呃,不对!现在根本就不是她有闲情逸致操心这种八卦传闻的时候,最最关键的是——她要作为礼物的那份说明书该怎么办?倘若倾城真的不能的空的话,那她又要去找谁写呢?唔,如果再这样拖下去的话,那人家的生日宴会可就要结束啦……
“对了,你在这里等她做什么?”见陶沝听完自己的答案后半天不再言语,四阿哥也停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他下意识地挑了挑眉,重新抢回了主动权,慢条斯理地继续冲陶沝提问道。
陶沝被问,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么:“我,不,奴婢是……”
四阿哥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虽然其表情依旧维持着一脸平静,令人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终于,他注意到陶沝捏在手里的那页说明书,忍不住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疑问:“这是什么?”
“呃,这个么……”陶沝有意无意地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张纸往身后藏了藏。
四阿哥一愣,随即了然于胸地再度挑了挑眉,语出森然道:“怎么,爷不能看?”
“不不不……”这语气显然够重,从来面对“恶势力”只会低头的陶沝立刻毕恭毕敬地将手里的那页纸双手奉上,呈于某人面前:“四爷请随便看……”
四阿哥却是连手也没伸,只是觑着眼随意往纸上一瞟,继而便狠狠皱眉:“你写的?”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他在变相地贬低她所写的字啊?
陶沝心里一凉,犹豫半晌,方才下定决心般地点头道:“嗯——”
四阿哥移开眼,敛眉微微一笑:“果然是不怎么样……”
嘁……这种事情不用你说,她也知道啦!
陶沝在嘴里轻轻嘟囔了一句,跟着便将音量加大了一个分贝:“我来……啊,不,是奴婢,奴婢今日来这儿就是想请倾城姑姑为奴婢写几个字的……”
“哦——”四阿哥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便不再言语。
陶沝嘴角抽搐。
我说四四大人呐,能不能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惜字如金啊?她现在对您的了解还不够深,对您所说的话里的深意的理解那更是相当有困难吔,您怎么着也考虑体谅一下她那——
哎,不对!等一下——
惜字如金?
陶沝此刻的脑海里突然条件反射般地划过一道灵光——
貌似,她家这位四四大人的字那可是一等一的棒啊!据说,他可是深得那位康熙皇帝——啊不,应该是董其昌的真传呢!据说,他写成的扇面甚至还被康熙皇帝拿来当礼物赏赐给大臣……唔,如果她今次可以请他留下墨宝的话,那她岂不是就赚大发了?!
嗯,想来若是四四能为她誊写这份说明书,那绝对称得上是为她的那些青草娃娃锦上添花,增色无边呐!对对,她一定要努力试试——
想到这里,陶沝顿时呈无比花痴状地拿星星眼死死盯着某人瞧,直瞧得某人也回转头来看她。“你……这样看着四爷我做甚?”
被他这样一问,陶沝当然不敢直接道明自己心中打的小算盘,左右酝酿了半天,这才终于鼓足勇气一笑,颇有些促狭意味的。“四爷,您现在有空吗?”
“噢——”乍见某人的这一献媚嘴脸,四阿哥显然也猜到了她此刻的些许心思,嘴角随之微弯道:“如何啊?”
“那个……若是四爷现在有空的话,不晓得,能不能……”陶沝小心翼翼地出声提议,双手合掌朝某人拜道:“……能不能帮奴婢誊写一张东西,只要一张就好,拜托——”
“哦?”四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挂起了一抹极其暧昧的笑,让人琢磨不出他到底是同意还是拒绝:“那你觉得,四爷我为何要答应你呢?”
“呃……我,不,奴婢,不……”陶沝被他反问得明显有些语无伦次,差点就此放弃,但紧接着,一道亮光突现脑海。“那四爷又为何不能答应奴婢呢?”
“呵——”四阿哥被她这句话驳得再度一笑,继而又一次挑眉道:“好,倘若你现今能给爷说出一个让爷帮你誊写的理由,那爷可以考虑帮忙……”
“真的?!”陶沝的双眼立刻被这句承诺激得闪闪发光:“那我……不,是四爷,四爷您的字写得很好,所以……”
闻言,四阿哥挑唇一笑:“就这样?”
“唔?”见某人对自己的称赞并不满意,陶沝怔了怔,继而凝眉思索是否该道出实情。“还因为……这个是要送给——嗯,一个人的礼物,若是能附上四爷您的字,那必定会使其锦上添花、如虎添翼……”
四阿哥这次听罢却是一愣,脸色当即多云转阴:“谁?”
“嗨?”陶沝万万没想到某人的脸色竟也能变化得如此之快,也跟着一滞,随后才慢慢答道:“是……十公主。”
“哦——”四阿哥拖长声线,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神色,就在陶沝以为他接下来一定会答应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从他嘴里又冒出一句:“然后呢?”
虾米?!
然后?!
汗!不是吧!这样说都不行哦?
按理说,四四和那位十三阿哥的感情不是最好的么?那爱屋及乌的话,人家的亲妹妹他也应该同样疼爱才是啊,可为何……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轻蹙眉心,嘴巴也不自觉地高高嘟起,她有些怀疑地偷偷瞄一眼四阿哥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发现后者又瞬间转回了那张亘古不变的冷脸,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呃,看来史书上果然说得不假,雍正皇帝的心思,的确是最难猜测的。因为从那张冷脸上,根本看不出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唔,既然明着不行,那她就只能用自己最惯用的“恶心死人不偿命”那一招了——
“然后?”陶沝在心底发出“嘿嘿”一记奸笑,但表面上却是努力维持着那副极其天真无辜的表情:“然后四爷您写的字,也是奴婢生平所见之中最最令人崇拜的,最最叹为观止,最最惊天动地的——不不不,应该是最最惊天地泣鬼神的,那一笔一画、一棱一角,写得那叫一个气壮山河、热情奔放,正所谓‘力拔山兮气盖世’,四爷您……”
“咳咳——”还没等陶沝恶心巴拉地把自己生平所学赞美之词全部用完,某人这边已经忍不住一阵巨咳,成功地于中途拦截住了从她嘴里冒出的那一系列令人俯首膜拜的形容词:“给爷打住!”待陶沝听话住口之后,他又慢慢地回想了一会儿,继而佯装嗔怒道:“爷怎么觉得,你刚才这话是在骂爷啊?!”
陶沝赶紧继续装无辜,外加摇头辩白:“四爷明察,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顿一下,她又再接再厉、接连不断地继续往外迸出新的形容词:“在奴婢眼里,四爷您写的字,那当真是出神入化、炉火纯青、技艺高超、绝妙无双……”
“够了!”就在陶沝滥用特用各种四字成语对某人的字加以最华丽修饰时,被她称赞的那位主终于忍无可忍地出声叫停:“爷帮你写就是了……”
“真的吗?!”陶沝的嘴角当即倾起了一个阴谋得逞的奸诈角度,眼睛也随之变得精光炯亮。若不是因为骨子里实在不敢,她真想像上次握住八八的手那样握住四四的手道谢。“四爷,您真是好人!”
“……”某人这会子算是彻底无语了。
于是乎,这一事件发展的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位华丽丽的四阿哥站在案前,一笔一画地专注誊写某人给他的那份说明书,而某人呢,就伫在一旁冲着他的侧影猛流口水——这个站在某人身后处斜后方60°的角度真正是好,完全把她家这位四四大人最华丽的一面给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了……哇哈!真好像是做梦一样呢——她生平最最崇拜的那位四四大人,如今居然在此纡尊降贵地为她誊写说明书——虽然她估摸着,他此刻肯帮她誊写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位十公主,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这会子对他萌生出的那一份崇拜和感激之情——不管怎么说,这当真是无比有感觉的一副画面啊……
呼呼——四爷,您真是太有爱了!
陶沝一面在心里拼命地发着花痴,一面不留痕迹地慢慢靠近——没办法,谁叫某人的魅力实在太大了呢——最后在他的身边站定。而对于她的这一意外大胆举动,四阿哥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明显的排斥,这也使得某人的虚荣心大大得到满足。当然,陶沝自己也是有分寸的,花痴四四大人是一回事,但绝不可过分,太过了就成了自寻死路。
四阿哥的字是仿董其昌的,每一划都写得甚为刚劲有力,笔走如同游龙。陶沝只是凑在旁边瞧了几眼,就忍不住再度大力称赞——
真不愧是万人敬仰的雍正大人,未来的真龙天子啊,果然是字如其人,名不虚传!
虽说她并不喜欢董其昌的字,但,这字若是从四四大人的笔下写出,那绝对就是她的心头大爱——呜呜,貌似非常难得才能得到四爷亲笔写的这一页字,真不想轻易就这样给了别人,虽然那个别人是他妹妹……嗯,要不这字儿她先留着,回去再让其他人写一副给苒若?!
就这样看着、想着,也不知道为何,陶沝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了之前、有个人在这里教她写字的场景。那时候,那个人写的字好像是她最喜欢的柳体,就跟那帖上的字一模一样……
其实,比起四四大人的字,那个人的字写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