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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当年清凉山上那个用计诈了成昆的姑娘吧?这么些年不见她,没想到今日又在此处见到她。”另一人道。
一旁五凤刀门下一个当初未去过清凉山的女弟子奇不解:“诈了成昆?”
“嘿,大妹子,你不知道?这姑娘好像是东海桃花岛的传人,要说那武林秘事,她可是知道不少。当年就是她用计骗得成昆那厮露馅。”
“对,就是她,这么些年江湖上也没见她,听说是嫁了殷六侠。”
“我怎么听说这姑娘后来出了事?这几年都不见她和殷六侠一同进出。我大舅子的姨妈的闺女的三舅哥和武当火工道人有些来往,据说殷六侠这些年月都是独自一人,而且那房里,还供了个牌位,似乎就是这姑娘的。”三江帮一人忍不住插话道。
神拳门那大汉斥道:“牌位?你猪油蒙了心啦?!牌位是给死人的,你没见那姑娘好好的么?!”
“所以我才糊涂了啊!这姑娘到底是不是先前那个?”
“应该是吧?长的可是极像的。何况你看殷六侠对她那样子,啧啧,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三江帮那人道:“你懂什么!男人么,就算是死了,过了这些年,还不能换个新的?何况殷六侠一表人才,还愁娶不到姑娘?”
汾阳镖局的一人忍不住道:“诶诶,我听说两年前,徐州安聚庄的席老庄主替自己的掌上明珠向武当说亲,说的便是殷六侠,结果被婉拒了。说是殷六侠称自己已经婚配娶妻,此生不做他想。以我看这样子,应该就是原来那路姓姑娘。”
五凤刀那姑娘此时到是看这路遥二人,满是艳慕,“依我看,是那原来的姑娘才好。”
旁边一人笑道:“师妹你就别盯着人家看啦,回头看看你家大师兄才是正经。”
几人哄笑声中,那姑娘的脸唰的便红了。
此时大厅人来人往语声嘈杂,这一番话路遥未有听到,但是以殷梨亭的耳力却是听得清楚明白,他心中抱赧,手上却是将路遥握的愈发紧了。便在此时,两人都听到身后有人笑道:“六弟,你握六妹的手握的这般紧,我这五嫂都不好开口借人了!”竟是殷素素过了来,笑意满眼。
“五嫂……”
“五嫂。”
两人同是应声,神情语气却是各不相同。殷素素见状更是笑了起来,“六弟,我同六妹有些话说,同你借她一会儿可行?从昨天一早你们两个就没分开过,我想找她说句话都不容易。而且……”说着纤手一指楼梯口道:“你五哥正找你有事,要你过去一下。”
殷梨亭侧身看了看路遥,又替她紧了紧身上披的罩衫,“小遥,我先过去看看,这甜汤记得趁热喝。这里人多又杂,你自己小心。”
路遥眨眼笑道:“殷六侠,你妻子又不是废物,这袖子里面能用的东西多着呢,快去吧快去吧!”
殷素素此时笑得更欢:“六弟你放心就好,待会五嫂定将她还你,一根头发都少不了。”
殷梨亭见张翠山已经在不停向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又见得路遥和殷素素皆是一副“女儿家的话,他人勿听”的模样,轻声道:“顶楼有软塌可以休息,此时又是清净无人,小遥你若和五嫂说话,那到是处好去处。”
路遥点了点头,“好,我们去那里谈便好,六哥你尽管放心。”说着推了殷梨亭,笑道:“赶紧去吧。”殷梨亭这才去寻了张翠山。
这边殷素素同路遥沿了楼梯上得五楼,忍不住笑叹道:“人说‘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以我看这是不‘想’离才对啊。”
路遥摸了摸鼻子,笑道:“当是不‘能’离吧。”
殷素素瞪了她一眼,削了她后脑勺一下,嘲道:“哈哈,六妹你到是不害臊。”
路遥摊了摊手,无辜道:“我那份害臊,都叫六哥分去了,不用我费心。”
殷素素闻言忍不住大笑:“分去了?!六妹,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妙人!”
路遥神色更似无辜,“夫妻么,分担一下才正常。”
殷素素看她完全一副理所应当得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路遥也忍不住笑出声。半晌两人才消停下来,殷素素微微正了颜色道:“六妹,言归正传,我是想同你说,那日你同我说的话皆是对的。所谓纸包不住火,我既同五哥回了武当,就没有能躲三伯一辈子的道理。与其背着个随时可能出事的祸胎,倒不如寻个最适当的时候,将事情说出来。”
路遥听了她所说,微微怔了一怔,“五嫂你同三哥他……”
殷素素微微点了点头:“前日里我独自去寻三伯,把昔年的旧事都同他说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路遥却能听得出来她是挣扎了多久,花了多少勇气才走出这一步。而当日两人又会是多么的纠结难解。“那俞三哥他……可说什么?”
殷素素低了头,幽幽道:“三伯说武昌黄鹤楼一会在即,之后又是师父百岁大寿,诸般恩怨都留待那只后再行了断。”
路遥点了点头。俞岱言如此反应确是在她意料之中。没了十年卧床的经历,终身卧床残废的恨意,眼下的俞岱言并非是一心唯有报仇二字的人。可是若说完全放下,却又不能。
殷素素此时却一把拉住路遥的手道:“六妹,我今日是想请托你件事情。”
路遥有些被殷素素的神情吓到,“五嫂……你说。”
殷素素声音微抖:“师父百岁寿诞后,这事必然要有个了断。到得那时,五哥知悉了当日他最亲近的三哥重伤之事与我有关,我们这份夫妻之情怕是便要难保。到时我恐是无法再在武当待下去。可是……可是我放不下无忌。我想带无忌回天鹰教,然则于无忌来讲,武当是名门正派,众位叔伯又待他好。于他将来前途,武当终是比天鹰教要好上许多。六妹、六妹,武当上下终究多是男子,幸得有你……今年四月初九以后,若是我和五哥夫妇之情终不能保,今后,还请你多多照拂无忌……”
路遥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有些傻了,“五嫂你……你想得太多了……”
话正说至此出,忽听得楼下有声音传来:“五哥你莫急,嫂嫂和小遥正在五楼说话,没事的。”
路遥和殷素素同时扭头看去,见得张翠山不放心的从楼梯上来看了一眼,见两人正好好坐在窗边软塌上说话,这才微微放心,对殷素素道:“素素,此时这里人来人往,不乏与天鹰教有些旧怨的,你多多小心,不要一人落单才好。”原来是他同殷梨亭说完话,回头却不见殷素素人,一时担心有人寻她麻烦,这才急着找她。此时见得她无事,方自松了口气,嘱咐了两句,又赶忙下楼去了。
见得张翠山离去,路遥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殷素素的肩:“五嫂,以我看,事情会如何还不好说,你何必这般杞人忧天?这不‘能’离的,怕是不只我和六哥吧?”
殷素素听得她此言,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表情极是复杂的看着张翠山离去的方向,良久无言。
路遥无奈摇了摇头,一拉殷素素道:“当年我便同六哥说过:缘来缘去皆不由人,情深清浅何尝随心?五嫂你在这里想些有的没的,不如下去看看。下面的人如今怕是快到齐了,过得今日,五嫂再看此事,或许又是另一番想法。”
……
四楼大厅,来者陆陆续续到得差不多了。直到宋远桥同俞莲舟,俞岱言三大弟子联袂迎了少林寺的人上了来,原本熙攘的大厅中忽地安静下来。空闻,空智,空性三僧带了一十二名大弟子同时到场,显然让在场各帮各派都是一愣。少林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样的排场了。四大神僧除了已经圆寂的空见,竟是悉数齐来。于是各派掌门纷纷上前见礼拜会,一时之间又是一阵纷乱。
俞莲舟此时抽得功夫,拉了张松溪到僻静角落,低声嘱咐道:“今日少林来的全是硬手。你同五弟和六弟说,两个弟妹皆与少林寺有所过劫,一会若是兵刃相向,叫他二人只需各自护住五妹和六妹即可,无须下场。这动手的事情,就由你我兄弟们担待了。”
张松溪点了点头,却皱了眉,低声道:“以小弟看,六妹计策若是奏效,不仅今日,以后一段时间,都要小心少林寺的人。四年前的事情,决不能再有第二回。”
俞岱言此时亦在一旁,听得张松溪之语,狠狠一怔,眼中光芒微现,半晌沉声缓缓道:“四弟说得不错,这四年来六弟的事情你我兄弟看在眼里,此等事情,实不可再。”
——
此时宾客齐至,主宾各自落座,宋远桥坐位主方长辈,当先开口:“今日主位江湖同道应邀驾临黄鹤楼,我武当荣幸之至。我宋某人先代武当上下谢过各位。”这一番话声音不高不扬,毫无纵声提气,但是偌大的厅堂,乃至下面两层都听的清清楚楚,仿若说话之人就在眼前。这一番修为,便瞬时让仍旧有些微语声的大厅瞬时安静下来。宋远桥语罢起身,向众人揖首为礼。见得宋远桥行礼,武当诸侠自然起身相随。路遥此时拉了殷素素,轻手轻脚从诸人身后的楼梯上由五楼下来。殷梨亭听得身后动静,便知是她。心下微笑,身形略动替她一挡,转眼间路遥就悄悄溜到他身边。
前面各门各派之人见得武当诸侠同时施礼,各自站起还礼。
殷梨亭把自己的位子给了路遥,自己又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低声笑问:“你和五嫂女儿家的话说完了?”
路遥眨眨眼睛,“眼下说完了,待会没准又有了。”
殷梨亭替她拢了拢耳边发丝,笑而不语。
此时宋远桥朗声道:“诸位朋友今日前来,乃是因为屠龙刀一事。我五弟张翠山夫妇十年前与谢逊在王盘山岛失踪,一同不知所踪的还有屠龙刀。如今我五弟夫妇有幸平安归来,而昔年那恶贼谢逊又已殒命,这屠龙刀下落如何,武当自当同诸位说得清楚。然则这十多年来,单是这屠龙刀三字,江湖之上就由太多人因此丧命,武当自是不敢大意,是已才约诸位今日来此黄鹤楼之会。”
然则便在此时,忽听得少林寺那边有人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宋大侠有此仁心,老衲实是感佩。昔年屠龙刀一事,江湖上太多人因此殒命。武当如此谨慎,亦在情理之中。只是宋大侠,须得解释的,可不只这一件事情吧?今日除了王盘山岛与会的门派,中原各地有名望的镖局亦是在应邀之列,为的却是十年前龙门镖局上下七十余口被害之惨案。张五侠,当夜有我少林弟子亲眼见得人是你所杀,这件事情不知张五侠要作何解释?”
张翠山上前到宋远桥身侧,朗声道:“空闻大师,因为此事,少林和武当已经争论数次。晚辈一生受恩师训示,虽然愚庸,但却从不敢打诳。龙门镖局和少林弟子前后七十七口的姓名,绝非晚辈所伤。至于是谁伤这七十七口的性命,晚辈原也知晓,可是不愿明示,还请大师见谅。张翠山一生不曾做过半件贻羞武当师门之事,更未曾妄杀一个好人!”
这一番话侃侃而言,中气充沛流畅,混不似谎言。在场群雄纷纷低声议论声中,燕云镖局的总镖头宫九佳却站起来道:“张五侠,你今日一口咬定龙门镖局一事并非自己所为。可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