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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将哗然。
谁也不曾想到,征战三年,回朝时所面对的不是众官百姓夹道相迎,而是这一道三十里外扎营的圣旨。
素儿似明白了什么,赶紧纵马到了夏候策的车前,掀了帘子轻声道:
“我出城的时候皇帝就一直重病不朝,握了朝政大权的,是睿王殿下。”
撕破脸的机会
夏候策沉了半晌,点头,吩咐道:
“告诉那太监,本王尊旨!”
早便听说如今并非皇帝掌朝,想必连那圣旨也不是皇帝本意。
夏候策借口身受重伤不便下车,免了接旨的形式。
大军原地调头,撤军三十里。
扎了营后,夏候策第一时间差人悄悄进城前去打探。
果然,探子带回来的线报,正是皇帝病危,睿王殿下当朝理政一人掌权。
而那道不让他们进城的圣旨也正是睿王所下,那上面加盖的是睿王理国的虎伏,并不是天子印!
素儿哭笑不得,夏候策却对现状现了满意。
她明白,于他来说,这许是一次机会。
等了三年,夏候睿最先发难,策王这时与之对立开来,是不是也有了一个明正言顺的理由?
更何况城内除了那伙叛变先回来的天贤军之外,似乎也没有多少人是站在他那边的。
刚扎营两天,便有近二十名当朝大臣偷偷前来叩拜。
策王之势已不可挡,只是毕竟皇帝还在,理政的权力也的确是皇帝亲授。
现在不论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夏候策能做的,便只是等。
等的,是一个撕破脸的机会。
……
天贤的皇宫内已经一连数月都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皇帝病重,一直不朝。
策王回京,却迟迟不得入内。
着急的不只是朝中大臣,后宫的妃嫔也坐不住了。
特别是成妃!
依天贤后宫制,皇帝驾崩之后,育有皇子皇女的妃嫔可晋为太妃,仍居后宫,只需迁往偏院儿即可,一些用度不减。
而没有育出一儿半女的,则要发配到宫外的一座寺院内,孤禁终生。
这么些年一直伴在皇帝身侧的成妃,终于也按捺不住,除了继续陪王伴驾侍在病榻之前,心里的小算盘也加快地打了起来。
到底还是在这宫中混了多年的女人,天贤无后,她便是这后宫除了太后之外位份最高的女人。
天子印
她知道,要抓住什么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富贵荣华。
就算不如之前活得那般嚣张,但至少也不要去那偏山寺院去渡了余生。
早在数月前,皇帝病情加重时,成妃便将一样至关紧要的东西偷偷藏到了己处。
而那东西,便是夏候睿翻遍了皇宫内院也找不到的——天子印!
当初皇帝交权时,只将理政虎伏给了睿王。
要坐上龙椅,没有天子印,便无法号令天贤重臣。
皇帝能活至今日,便也全仰仗于此。
成妃也明白,若是这天子印落到了睿王手里,怕是皇帝的命,早也该没了。
那个儿子虎毒食父,为了那个宝座,他可不管父亲的死活。
说起来,皇帝虽然病着,但是天子印的下落他却心知肚明。
成妃也不瞒着,早同他说过,印信在自己手里,他便能一直活着。
她是他的妃子,且无子,没有人会比她更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这是一场与夏候睿斗智斗勇的战争,夏候睿似也猜出了些许,但是没有证据,便不能去查。
更何况,皇帝早就放言,若是自己死了,若是自己的后宫中人有出意外。
那么,天子印将永远失于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次得到它!
成妃也没有说谎,她当然希望皇帝继续活着。
只是除此之外,她必须要在这时为自己去寻找一座靠山。
那枚天子印在关健时刻,还是要交给一位皇子的。
重要的是,那个皇子,是谁?
……
“母妃,就说儿子替您来挑就好,您何苦还亲自走这一趟!”
天都城内,夏候夜伴着如妃一同坐在马车里,中间生了火盘,烤得暖意融融。
“你来我不放心!”如妃的身子大不如前,几年下来,竟是瘦得不成样子。“总要亲自去拜了这一趟,我这心里才踏实,晚上也能睡个好觉。”
————————
如妃母子
夏候夜轻叹,替着她将披风裹了裹,自去挑动火盆。
天都城里有一间庙宇十分灵验,特别是予人祈求平安,更是被百姓传得神乎其神。
自打如妃听说了这个事儿,便一直张罗着亲自来拜拜,说是要为皇帝求福。
终是拧不过她的请求,太后下了恩旨,允他们母子一同去拜。
“这回拜过了,母妃也别总在念叨了。”他重新坐回到如妃身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儿子不信那些个神啊佛的!”
“不信也得信!”如妃板下脸,“你父皇病成这样儿,当儿子的总也该有点儿孝心也好!”
“是是是!”十二苦笑,自将目光投向窗外,不由得一声长叹。
“有没有去看过你四哥?”如妃明白自己儿子心中所想,“他也在城外住了多日了吧?”
“嗯。”十二点头,“七天了!”
“你二哥不是也没说不许人去看么?要是惦记,就过去看看。”
“不看!”十二很坚决,“母妃,九哥都没去看,我也不去!九哥那么聪明,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最好咱们还是不要跟着掺合。大臣看是大臣的事,毕竟是外人。可咱们不同,说起来,那把龙椅,谁都有坐上去的权利!”
如妃自想了想,也跟着点头:
“对!听你九哥的,总是没错!让他们闹去吧!但你得记着,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可以站到你二哥那边,睿儿那孩子心术不正,跟着他,没好儿!”
“我知道!”十二拍拍胸脯,“儿子再糊涂,这颗心还是正的!打从小儿我便跟着四哥,不管他怎样,我都是要追随的。就算是他带着神武军与夏候睿打了起来,我也必是他军前的第一先锋!”
“这是到哪儿了?”
十二这话说得如妃徒增了几许感伤,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这话说得不吉利,便赶紧岔了开去。
听得她问,十二掀了帘子,伸头出去望了望,然后道:
“母妃,走到九哥的铺子了!”
十二动情
“哟!”如妃一笑,“时候还早,要不咱进去看看吧!你九哥前些日子不是说又来了些新玩意吗?”
说这话时,如妃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
想想夏候慕的样子,怎也跟着经商之人挂不上半点关系。
可他却又实实在在是这天都城内最有钱的一个,怕是连国库里的银子也没有他的多。
“好!”十二见如妃有兴致,也很高兴。
自叫停了马车,将母亲搀了出来。
马车停在蒹葭阁的门口,见十二下车,先素儿他们一步回来的吴掌柜早迎了上来——
“夜王殿下来啦!”
“哎!吴掌柜,九哥在吗?”
“哟!不巧,王爷今儿没来!您有事吗?要不小的这就差人去府里请?”
“不用不用!”十二赶紧拦住,“我就是路过这里,过来看看。来!这是宫里的如妃娘娘,我的母妃。见个礼吧!”
“哎呀!”吴掌柜轻呼,赶紧双膝一弯,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小的有眼无珠,失了礼数!给如妃娘娘陪不是了!如妃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快起来!”如妃虚扶了一把,“早听说慕儿的铺子里有一位精明能干的掌柜,今日得见,也算是有幸。”
寒暄几句,吴掌柜将二人让进蒹葭阁。
三人直上了二楼,刚至正厅落座,门外一名女子端了茶款款而来。
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娇好。
十二抬眼看她时,女子脸上现了一片浮云,霎是好看。
十二心中一动,不由得多向佳人看了几眼。
如妃是过来人,将这一对小儿女的心思全部收入眼底,不由得掩口一笑,轻声开口向吴掌柜问道:
“这位姑娘是蒹葭阁的人吗?”
吴掌柜赶紧一哈腰,答道:
“回如妃娘娘,她叫心怡,是三年前慕王爷跟素宁郡主从街上救回来的。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便留在蒹葭阁了。”
—
如妃的不对劲
“哦!”如妃点点头,想到素儿,不由得轻叹一声。“素宁郡主真是一个极好的女子,可惜本宫没那福份。”再看看心怡,自语道:“心怡,是个好名字!”
心怡娇容通红,头都不敢再抬了。
依次给十二和如妃奉了茶,正准备出去,一转身间,突然手腕被如妃握住。
她大了胆子去看如妃,却发现刚才还一脸悲爱的妇人此时正瞪大了双眼向她看来。
没看了多一会儿,自又将目光向她的腕处落去。
皓白的腕被她勒得泛了红,心怡惊讶地发现,如妃盯着的,正是她腕处那一颗心型的胎记。
“如……如妃娘娘!”
“母妃!”
心怡有些怕了,十二赶紧上前,试图将她们二人分开。
可是如妃握得牢,扯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母妃!您怎么啦?”瞧出如妃神色不对,十二也急了,“您倒是说话呀!”
“心,心怡!”终于出声,却是直盯盯地看着心怡,只叫着名字,一遍又一遍。
最终,还是未能说出一句关健。
松了手,十二推着心怡赶紧出屋去。
见她离开,如妃也匆匆起身,扶了十二,再对吴掌柜道:
“那个丫头,烦请掌柜的好好照顾,不要,不要让她离开这里。”
“哎!哎!”吴掌柜赶紧答应着,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如妃吩咐,却也是要答应的。“娘娘放心,心怡姑娘在这里呆了三年多,不会离开的。”
……
如芷宫内
这怕是夏候夜第一次如此严肃、郑重地与自己的母亲说话。
如妃有些累了,自倚在软榻上,他却没有离开。
扯了张小凳子过来,坐到如妃的对面,盯看着她,道:
“母妃,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如妃闭目不理,又追问去:
“您跟那位姑娘应该是头一次见面吧?她有什么问题吗?你发现了什么?”
请你九哥来
如妃腾地一下将眼睛张开,没有回答,却是在问——
“发现?为什么说发现?难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呀!”十二气了,站起身在屋子里头转了好几圈儿,最终还是无奈,放低了语气,道:“母妃,儿子求您,有什么事儿就说出来。夜儿不小了,可以为您分担一些事情,不需要您将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自打去年婉陶嫁了,您的身子就更加不好,夜儿看着心疼,真的心疼!”
“夜儿!”如妃撑起身子,自想了想,道:“明天早上让你九哥来一趟,我有话与他说!”
“什么?”十二不解,“您有什么话能跟九哥说,却不能跟夜儿说的?”
“我……”如妃现了为难,却也没等他再问,干脆道:“那位心怡姑娘人不错,她如今是你九哥门下之人,母妃跟他讨个人情,要来给自个儿当媳妇儿!”
“你……”
怎也没想到她扔了这么句话出来,夏候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望着如妃,两唇一张一合,却是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呆愣了半晌,终还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