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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王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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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指和细标是钭对门的邻居,相距只有十几步。跑到六指家,人家说,洪先生刚走,被没尾巴根叫走了。没尾巴根家在村紧里头晒场边上,过路老土地庙的废墟时,疯子来福突然从废墟堆里蹿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一面跳一面用手指在脸上羞他:“畜生猪,老不老,买到方家就变狗。”发运跺着脚叫了起来:“疯子!走开!”来福还是不依不饶。趁来福不注意发运总算溜了过去,来福从地上拾起一砖头扔过去,口还唱∶“变狗好,只吃骨头不吃草……”跑到没尾巴根家,洪先生正把他家二儿子掉下的下巴把正过来,绑上绷带。

  “你们都怎么啦,有什么冤仇过不去?今天一早我脚就没有落地,不是这家打伤了脚就是那家破了头,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啊!”洪先生一听发运叫他,一面摇着头一面拔脚就跟着走了。到那里一查,小样全身没有一处伤痕,但脉息微弱,面色潮红,一摸全身疼痛。小命看上去尚无大碍,但只是眼珠一轮一轮的,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走路。洪先生也查不出病根来,他皱着眉头问∶“他到底怎的了?怎么会这样的?”灶德在一旁吱吱唔唔说不清楚,一会儿说是被“七虎”打的,一会儿又说可能吃了什么毒物了。“打的不像,它总该有伤痕呀;要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也不会这样,既没有腹疼,也不上吐下泻……”他说,“我想,说不定是撞了凶神中了恶邪亦不可知……”

  洪先生查不出所以然来,就对灶德说,先静养几天看看,要不就到村口路上去烧点纸钱禳禳邪。洪先生走后,几个儿子气乎乎找到“七虎”门上,质问他们到底将小样怎的了。“七虎”家人说,“没什么呀,我们请他到屋里吃点心,吃着吃着就这样了。我们当时就吓着了。”灶德家人没有办法,因为没查实,也不敢告知方家,只是夜里到破庙前的废墟上烧了几堆纸。可是,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说灶德家遭报应了,儿子突然不能吃不能走了。“天开眼了啦!”人们私下传说。灶德家的地位从此一落千丈。小样静了一个来月,才能下地走,可已经彻底变了样∶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他再也无法对人说出那天被打的事了。

  洪先生那天一早为什么这样忙呢?这得从黄须公家说起。

  原来,黄须公家的老四下葬后,一家人都闷闷不乐。因为是暴死野外,担心其会变厉鬼,许多过去来往的人都不敢来探视。那天上午停棺在菜园里准备发丧,四周挂上了白色帏幔,请来的鼓吹手站立在棺木两旁,除了几个本家,亦没有人来吊唁。那些平素爱念佛号搬是非的老妇人专门寻了来,却也只站在菜园外(决不把脚迈过菜园门槛)把头伸进去点几头算是表达对死者哀悼。葬了儿子后,当天夜里,黄须公就把菜园指为“暗房”(此地死过人的房子称为暗房,生人一月不准进入,生过人的房子称为红房,生人也一月不能进入),一家人搬到菜园外居住,一个月之内谁都不能迈进莱园。

  黄须公是个细心的人,想着年轻可爱的四儿,已命归黄泉,不能再相见,不免老泪纵横。平素他最疼此儿,打算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夜深难寐,他就将那捆从桌布手里借来的出了事的麻绳拿了来,借着月色仔细查看。虽说在拐树时断了绳索的事不为少见,然一般事先都有迹象,绳索长久使用破损之处亦可一目了然。他突然发现绳索的断口异样,非磨损所致,再细细寻找,又发现了两处被人用刀割过的伤口。他当即把三个儿子叫了起来,几人一商议,断定老四为人所害。黄须公说∶“还是你们的娘说得对啊。”

  第二天一早,三个儿子拿着斧头、锄头和镰刀,到癞痢头家去问罪。他们用斧头脑猛砸菜园大门。开门的是癞痢头本人,当看见黄家的三个儿子像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门口,吓得倒退了三步。黄家老大嚷着说,快叫你家桌布出来,问问他是怎样害死我家老四的。癞痢头一时没听清,还结结巴巴地问∶“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癞痢头在村里也可说是个“没有气性”的人,二儿子桌布的性格有点随他,其他儿子就不一样:大头凶而草瘪鬼,老儿子还小尚还看不出来。正屋烧了以后,他们在菜园里搭了个茅草棚,又挨菜园在原来的后院里搭了一个,摆了两张床给孩子们睡。头天夜里,几个儿子和闺女都睡得沉,他也早早地就躺下了,想到明天起就要下地收稻子,一年最辛苦最劳累的日子就要开始,就忍不住想和老婆子做做夫妻之事,俗话讲,“禾镰下壁,*上吊”,从此以后两三个月,谁都没有精力再做这事了。因此,他这一夜他睡得很沉,天亮了也没醒来,直到被砸门声惊醒。

  “来干什么?杀人偿命,我们来索命来了!”黄家二儿子嚷着说。

  双方嚷嚷了半天,才明白是说他家的桌布把那老四谋害了。“怎么可能呢?桌布那么傻,怎么可能知道去谋害人?”癞痢头说。“不是桌布,就是你家其他人。——看看这绳子,怎么解说!”黄家老大把那捆麻绳扔在他脚下。此刻,癞痢头家的几个儿子也都起来了,纷纷探头探脑的看。

  “这绳怎么啦?”癞瘌头拾起了绳子。

  “怎么啦?!还用我教你么?这根绳子是你家桌布借的,上面明明割了几处刀口,这不是故意害人是什么?”

  癞瘌头好像听明白了,他哆哆嗦嗦一段段摸着绳子,自言自语、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有刀口呢?”黄家老三怕他找不见,走上一步,指给他看:“再往前……就是这!”

  绳索果然有几处割过的刀口。铁证摆在眼前,癞痢头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黄家三个儿子看见癞痢头失了锐气,举着家伙就要往里闯。癞痢头的老婆子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她连裤带尚未系好——拦在了他们面前,说∶“我家与你家无冤无仇,干吗要害你们?你们可不能乱来啊!”

  这些男人吵吵嚷嚷半天,其实都没有这老妇人这句说得明白——按现代侦探学来说,就是要明白杀人的动机。可百姓村的惯例,妇人说话从来就没有人听,在通常的情况下,妇人插话,往往会被她们的男人赶开,仿佛这给他们丢了脸。男人会像赶牲口似的将她们赶到墙根底下去:“去!去!去!这个死尸,你插什么话?这里那有你说话的地方!”在百姓村,妇人素来被称做灾星,成事不足而败事有余。果然,这妇人插了这句嘴,立刻使形势变得不可收拾。妇人的谦卑激起了黄家三子的斗志,他们一把将老妇人推倒在地,举起家伙乒乒乓乓往屋里杀。按固定的程序,他们先将八仙桌掀翻了,后再砸椅子、凳子。看看已无东西可砸,他们穿过菜园,打算杀到后院去。这时看见了大头提着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拦在了后院门口。这柄杀猪刀有一尺来长,刀身深蓝色,两边的刀刃向刀尖收缩,那寒光似乎是沿着刀刃一滴一滴在刀尖上往下滴。要知道,大头就是用这柄刀捅了铜笨家水生的。大头瞪圆了眼睛喝道∶

  “谁敢进来我就杀了他!”

  三人一错愕,一时不敢冲上前。菜园里的两个老人已从地上站了起来——老婆子这交摔得远,黑色布裙也被撕破了,露出光亮的屁股蛋,但也顾不得了。他们想要上前来拉开黄家的人,反倒又被他们推倒在地。大头看见一切,菜园里又传来了妹妹的哭叫声,到底有些胆怯了。他朝院里喊∶“草瘪!快带桌布从那边门逃走——”桌布对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措,亦不知这事从何而来。草瘪把桌布牵到牲口棚,捉了一匹母鸡,用菜刀把脖子割了,把鸡血抹在桌布的脸上和颈窝里,再让他背着两个枕头,然后拖着他从后门逃跑。黄家三子眼看一时无法突破大头把守的“关口”,急忙从菜园返出来——免不了要从倒在地上的两个老东西头上跳过去,冲出园门,喊着嚷着围绕后院围墙根追赶去。今天虽是一天大雾,追在前面的老大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人影,正沿着这条满是废墟的村弄跑。他奋力追了上去,眼觑着近了,就举起锄头,一锄头脑砸了下去,只听得“扑”的一下,那人倒了,走上前细瞧,果是癞痢头家桌布,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我让你逃!”他愤愤地说道。这时,草瘪扑上来,一把将黄老大推开,趴在桌布身上哭开了∶“桌布死了,你们把桌布打死了!”黄家另两子也赶到了,大哥说∶“走吧!”于是,三人扛着家伙得胜走了。

  癞痢头一家赶忙把桌布扛回菜园里,女儿哭着去把洪先生请了来。一检查,了然无事,原来那一锄头柄砸在了他背的两个枕头上,一时昏死了过去而已。一家人把洪先生送走后,大头交代说:“对谁也不要说洪先生来过。”因此,当灶德家发运找到他家时,他们怎么也不愿意说洪先生来过。

  洪先生从癞痢头家归来,刚进家门,又有细标家派人来请。原来细标一大早起来,像往常一样去河里挑水。大雾蒙蒙,不辨东西,通向河边的这条石板路只能看清几步远。细标并未睡醒,更兼露水挂满了须发眉毛,于是,一路上挑着水桶幌幌当当、懵里懵懂地踱着。刚出村口,冷不防和对面来的人撞了个满怀。这人不是别个,正是斜对门的六指,也刚从河边挑一担水回来,也是低了头只顾走路。这一撞不打紧,六指被撞得退了几步,那担水桶扎实地摔在地上,虽未倒地却已散架,一条条水线从木板缝里射了出来。六指心疼异常,蹲下身查验了一会,口里骂道∶“你是瞎子呀!怎的不看人?”细标也撞得不轻,下巴磕上了六指额头,下槽牙顶在了舌尖上,顿时疼得说不出话。他“呸!”地吐了一口血,也骂道∶“你骂谁呢……你看我舌头都碰破了。”“那是你老婆咬破的,你看我的水桶都裂了啦。”六指说。细标火起,说:“是你的水桶重要还是我的舌头重要?”“那是你自找,怪得了谁?谁叫你不看人?你要赔我的水桶。”“你怎么这样不讲理呀?”“你才不讲理呢。”两人越吵越凶,终至于打了起来。开始是用手推,后来就在大雾中抡起了扁担。细标昨天晚上和老婆折腾了一宿,已是体乏气虚,终是吃了大亏,腰上腿上很着了几下扁担,后来他拼了命,冲了上去,终于一扁担揍在了六指的额头,掀开了一块头皮,鲜血顿时流了下来。两人都吓得住了手,各自奔回家中。所以,洪先生看完了细标,就去了六指家。

  洪先生还没从六指家出门,没尾巴根的人就来请了。没尾巴根家是兄弟起了内讧。一早起来,弟弟就蹲在后院的茅坑上拉屎。今天一天大雾,什么也看不清。蹲下不一会儿,看见哥哥也提着裤子从雾里走了过来。走到跟前,哥哥对弟弟说:“快点!我等不及啦。”弟弟没有在意,因为每天早上都这个样子。哥哥提着裤子开始哆哆嗦嗦转圈,仿佛被冻着了。弟弟好奇地望着这一天大雾,一面用手摸着那根翘起的*,仿佛进入忘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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