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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高兴你办到了。”她大方的说。
“办到什么?”
“把你弟弟找回来。”
允笙撇撇嘴。“他混不下去自然会回来。”
卓允笙口气十分冷漠,盼盼根本谈不下去了,显然他很缺乏友爱,希望她的雨晨不致如此。
她招辆计程车。
“不让我送你吗?”允笙粗声粗气地问。
“不,你老是不客气。”
“不客气?”
允笙表情暧昧的望着她,整齐的黛眉,星子般的明眸,细直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玫瑰花瓣似的小嘴上,良久不肯移开,像有无穷的回味一般。盼盼感到脸颊泛起一阵红潮,没来由的羞怯令她别开了视线。她真恨这种感觉,他总是能教她红霞扑面,心如擂鼓,全身躁热几乎无力,更恨他总也不肯放过。
他佯装惊讶的问道:“你发烧吗?脸红红的。”
盼盼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故意的,报复我上次那样气他。一时真把卓允半恨得牙痒痒的。
车子来了,又给允笙挥走。
“你──”
“家父令出如山,你忍心使病中的老人担忧?”
允笙打开轿车门,手一挥,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盼盼面容一缓。“担忧什么?”侧身入座,奇怪自己老是被他带着团团转。
“遇上害群之马的司机,失财又失身。”允笙开车上路,嘴也不闲着。
“是这样吗?下次我会提醒老伯,我跟他儿子在一起才真的有危险。”
允笙讶然地瞪她一眼。“在你无情的拒绝我之后,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有兴趣吗?小姐,你美则美矣,却有一颗愚昧的心,别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我没有义务坐在这里听你说大话侮辱我,停车!我要下去!”
她看他的脸色很坏,但觉自己的心也随之一沉,预感今天将难以善了。
“我总得讨回一点,让你也尝尝被人利嘴所伤的滋味。”
“你别恶人先告状吧!那一次不是你无礼在先?”
允笙柔和的嘴角叛逆十足地抿了起来。
“我有心弥补,但你老泼我冷水,我有再多的耐性也被你磨光了。”
“如果我不爱你却又给你机会,那才叫残忍。”盼盼不胜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愁没有女人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我不要别的女人。”
允笙冷硬的面容显得狠酷异常,盼盼无法再说什么,过不多时,她发现车子正往秦雨晨家方向而去。
“你做什么?你要载我去那里?”盼盼气恼地骂着自己,可恶!又上当了!
“你不是爱秦雨晨吗?我就成全你。”
允笙的眼睛怒得发亮,声音里没有一点爱意,“成全”两字由他嘴里吐出来,仿佛谊咒一般地骇人。盼盼混合了恐惧和愤怒的神色,允笙若瞧见了,当会心软、瑟缩,但他不要再看她,只恐看了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我绝不允许你糟蹋自己,去爱上那种人!”
※※※
精雕的两扇大铁门前,允笙放盼盼下车,自己跟着也走出来松松筋骨,左看右看的打量这一座宅院,啧啧有声。
“这般府第,傻子才舍得抛弃,还敢大言不惭的夸口自己足以自立,秦雨晨一向聪明得很!”
“你究竟想做什么?”盼盼不想给人撞见他俩在一起。
“我在想,秦雨晨跟你交往,不晓得从他母亲那里得了多少好处?”
“你不要信口雌黄!”
“他带你上过高级餐厅没有?他没工作那来的钱?”
“你眼睛里除了钱,还看见什么?”她几乎是破口大骂:“你这睁眼瞎子兼势利鬼,你看见我们之间的真情了吗?”
“好了,你别生气。”允笙摇摇手,换个口气说:“我再问一个问题就走。”
盼盼头一扭,不理他。
允笙扳正她的脸,望进她眼睛里,“他亲过你没有?”
盼盼愤怒的抿紧了嘴。
“你不说,那我只有勉为其难再试一次。”
两个人的眼睛很快扭在一起,互相瞪视了一会儿,然后他微微笑了笑,低头欲亲,盼盼忙叫:“没有,没有,他很尊敬我。”真恨自己偏偏在这紧要当口生气不起来,该死的卓允笙!为什么就喜欢欺负我?
允笙哼了一哼,他的声音带着挖苦的味道:“果然君子,希望继续保持下去。”
飞速在她脸颊上亲吻一下,有如蜻蜓点水,或像外国人的吻颊礼,不带任何亲密成分,盼盼反觉若有所失,目送他坐进车里,驶远,终是摸不透这人的心思。
他到底怎么了?一忽儿冷淡,一忽儿亲切。把我载到这里来果真是一番好意吗?
头一抬,正瞧见对着大门庭院的二楼窗口上有个人影,盼盼心中悸动:是谁?看到什么了?
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被允笙亲过的地方,心想不会这么巧吧!盼盼按了门铃,心跳快起来,有着一丝丝的不安。
被请进屋里,佣人说:“少爷在他的书房。夫人吩咐过,小姐来这里一切可以自便。”
那就是说她可以像自家人一样直接闯过书房见雨晨了?!盼盼顾虑尽去,她知书房在那,欢天喜地的寻去,存心要让雨晨惊喜,推了门便走进去──
“雨……啊──”
盼盼给眼前的景象吓得喊了起来。
比一般少女更加秀美几分的夏敏飞正坐在秦雨晨膝上,两人宛似一对恩爱的夫妻,紧紧相拥,密密接吻。他俩忘我的抚触对方,非常深情地吻着彼此的面颊、颈项、耳朵,如此地激动,情网密结,竟没听见盼盼的哀叫。
盼盼感受着撕裂心肝的痛苦,那椎心的苦楚,使她饮泣,卓允笙的警告和讥嘲一幕幕重映在眼前,她受不住,不禁像野狼吠月一样狂嚎起来。
“秦雨晨!秦雨晨!秦雨晨!你好无耻!好无耻!”
他两人半晌才自绮梦乡还魂归来,见盼盼在前面,连忙分开,一时又是羞窘又是恼怒。
雨晨恼羞成怒:“我明明锁了房门──”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盼盼又气又哭,绝望地叫着:“你说过,你和……你们只是师生、同事关系,原来全是骗人的!全是骗我的!刚刚你们做什么好事?恶心!卑鄙!不要脸!你们都是大骗子!”她连叫“阿敏”都觉恶心、脏了口。
“不许你侮辱他!”雨晨原有的惊惶被气怨、烦闷所取代,斩钉截铁的说:“你少管闲事,别像个疯婆子似的又癫又叫,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少奶奶,否则……哼!”
盼盼后退一步,“你不是雨晨,你不像他,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秦雨晨,敢爱敢恨的秦雨晨。”
“不是!不是!除非你是双面人!”盼盼好害怕,怕失去她的“雨晨”,心颤足软,强自撑持。
“双面人?”雨晨把嘴歪了歪,笑了起来。“谁不是有两面?像你,在我面前故作淑女,一离开我立刻又巴结到卓彧床前,到头来总有一个少奶奶的位置留给你,这算是漂亮女人的特权,我不过问,但你也别想管我的事。”
“你……你含血喷人!你变态!”
“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别随口骂人。”
“你……”盼盼眼含满泪水,哽咽得无法成句。
她委曲求全,不敢在他面前逞能,不敢同他粗声说话,不敢炫耀有多少男人想追求她,一心只悬在他身上,所做所思只为了爱他,如今竟然反要受侮辱吗?
她的小小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小时以前,她犹受情丝萦绕,无怨无悔,只因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浸在蜜糖罐里,幸福甜蜜得使她相信人间即是乐园,愿亲吻每一个爱她的人表示感谢。雨晨的表情多温柔,话说得多动听,一口一声“为了你,我要……”“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那份柔情,那些爱语,历历在目,盈盈在耳。这才是她爱听的,说这些话的才是使她动心,使她情有独钟,那位情义深厚、宽容雅量的翩翩君子秦雨晨啊!
眼前养个男宠、和雨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
他满脸恼羞成怒的恶意,眼里盛满厌恶及不耐烦,舌尖带刀,一字一句都刺得她心血淋漓,泪眼滂沱。
此刻他正恶声恶气的在对她吼着:“哭什么?你们女人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夏敏飞反劝他,“不要这样对她,她是无辜的。”
“我才真是无辜,不能爱自己所爱,还被强迫去爱这个女孩。”雨晨也非真恶,只是被识穿真相使他烦恼,不知母亲如何处置。他的镇定功夫原本不好,平常还装得来,一遇事便像破碎的玻璃,乱了。“我敢说,她能进来,一定又是妈在搞鬼,她有全家的钥匙:她偷偷打开……”
阴冷威严的女声穿进来:“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妈!”雨晨立刻又变成斗败的公鸡。
何玉姬厉声道:“你有脸在背后批评我,就没胆子滚出这个家。没有我,你有得吃、喝、穿、住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霎时之间,盼盼由悲愤转为错愕,难道这女当家也是假的吗?
这是怎么了?她的小小世界究竟还出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差错?
何玉姬转向她。
“你跟我来!”说完先自走了开去,自信盼盼非跟来不可。
盼盼依旧痛心,想跑回家痛哭一场,忘了这一切,忘记这里每一个人,但有太多的疑惑促使她的理性抬头,茫然的尾随较有说服力的何玉姬,来到二楼最末一间房,雨晨未曾介绍的秘室前。
何玉姬打开门。“你进去等一会,我去拿件东西。”
“好暗啊!”
何玉姬双掌一拍,灯随即亮了。
盼盼只在书上看过有这种灯,好奇的走进去,手一拍,暗了,再一拍,灯又亮了,沉重的心情因新奇的事物而略为转移。
“这种灯好像会听话……”
盼盼回首,发现外面根本没人,门早关上了。好在她生性潇洒,凡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独处于空旷的大房间里并不觉害怕,反而可以平复她的情绪,稍为冷静一下。
房里有一张长沙发,她不知是新添的,心神疲惫之下如见救星,让自己投入软软的温柔怀抱里,什么也不想。
迷迷蒙蒙中,眼皮渐渐沉重,不断告诉自己:要自重,在别人家不可以睡。奈何刚才受了刺激,此刻突然静得落针可闻,两相交加,愈发让人精神紧张,有股风雨欲来的预象,下意识的想储备精力,何况何玉姬一直不来,心想睡一下应该没关系,只睡一下、只睡一下……这一睡睡到太阳落山,迷糊中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因而惊醒过来。盼盼转动眼珠子,奇怪何夫人来了又走了吗?
拢拢垂肩的秀发,整理一下衣裙,她走到门前,才发现门锁住了,而且是由外面锁上的,急拍房门:“来人哪,把我放出去!”
“救命啊──”
喊了一声又一声,音量提高到尖叫的程度,门却是文风不动,也听不见外面有任何声响,不由得她心头怔忡不安,再强的定力这时也胆怯了,对未知的、没有头绪的、无法掌握的前景,教她全身淌冷汗,既惊且惧。
惶恐中看见旁边有另一扇门,她忙冲进去,怔住了,是一间很雅致的盥洗室,显然这原是一个套间睡房……一时那想得那么多,只得又跑出来大叫。
“快放我出去!我要告你们妨碍自由……”
直到口干了,声音沙哑了,还是没有人来,她终于明白她是被何夫人有意的骗进秘室,关闭起来。但是为了什么?她得罪她了吗?今天第一次见面,谈不上有过节,即使有,一个女强人岂曾在乎这点小事,何况根本没有;那是为了雨晨吗?
她还记得何夫人中午待她多好,面容和蔼,言语亲切,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