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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红颜为君 文/叶翩然(4)
男子面沉如水,待欧妈妈走完,向她道:〃随我来。〃
红颜想也不想跟着他向楼内走去,转过后院,穿过一道回廊,向折入另一座楼。
三楼一间屋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同样一袭雪白罗衫的怜儿推门走了出来,望见红颜含笑道:〃终于找到姑娘了。〃
望见她,红颜心里一紧,看见他们并排而立,衣袂翩翩,心痛难忍,明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她依旧情愿相信梦中的幻想。
他们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见,只在最后似乎听见他们要她帮忙救人,至于救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一句也没有弄明白,本来很犹豫,可是当那男子深不见底的双眼静静注视到她脸上时,她心中一颤便答应了下来。
男子将她送出了揽翠楼,她心里空落落的,唯一感到安慰的是,终于知道他叫做风清卓。
站在清水河边心里一片迷茫,呆呆的站在河堤边,看着桥下流水,看着桥上车水马龙。不知站了多久,身后传一声低低的叹息之声,被她偷偷在街头丢下的朱治不何时已来到,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累了,带我回去,好吗?〃她向朱治伸手道。
朱治望着她凝白如脂的手沉默着,乌黑的眼底深处闪着一抹忍隐,她红了脸等待着,直到心越来越灰,越来越没有信心,他却猛的握住她的手,狠狠的,痛的她直吸冷气也浑然未觉。
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了回去,直进了宫,还是未放开她,惹的满宫的小丫环偷偷捂嘴笑,只有薛贵妃看见两人神色反倒吓了一跳,随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留朱治在宫里坐。
朱治神态自如,只是嘴角噙了一丝冷笑,道了别便要回去,从头到尾未再瞧红颜一眼。
朱治这一走,就未再来。
红颜越发的沉默,薛贵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左问右问的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在宫内遇到朱治,便笑问他未何长时间不来探望自己。
红颜不知道朱治是如何回答的,但一定是惹恼了薛贵妃,回来后面色铁青,冷笑道:〃当他是个王爷,人人便要攀他不可?〃然后便开始张罗着让人给红颜提亲,将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名单送到薛府去,只等着说好了,便为红颜定下亲事。
红颜知道自己终是躲不过这样的命运,也任她去忙活,只是着急风清卓要她救人的事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是他说的,是他让做的,就是让她粉身碎骨也要为他做好,这一切一切只为了他一个人,只因为那次枫桥的相遇,为了他那出众的神韵,为了他那如水的温柔,虽然这一切都是付给那个叫做怜儿的姑娘的,但是如果可以分给她半分,她情愿为他赴汤蹈火。
也许是前世的缘份,才换来这刻苦铭心的相遇。
让她甘抛红颜为君瘦!
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起朱治,平静平淡如水样的滑过她的心底。
对,朱治!
也许他可以帮助自己,红颜为自己的想法脸红,虽然这样做也许对朱治不公平,但也只有如此了。
红颜差人将自己的一个旧团扇送到了安逸王府。
可是等到了第三天,朱治才翩翩而来。几日未见,他明显的瘦了,但依旧风采超群,立在小亭之中如青松样劲挺。
薛贵妃心知肚明,早已摒退了丫环婆子们,只余下两人对坐在小亭之内。
〃团扇王爷收到了?〃红颜低声问。
〃嗯。〃朱治注视着湖水面无表情道。
〃王爷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红颜羞红了脸问。
〃没有。〃朱治的话如冰一样的冷,砸的红颜抬不起头来,脸颊那丝红晕一点点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白,她许久说不出话来,终于讪讪站起身道:〃看来王爷很忙,红颜多扰了。〃说完不敢看他那冰冷的面孔,转身欲走。手腕一紧,已被他扯住,她慌忙回头,朱治依旧没有看她,只是眼眸深处一抹无奈,终于开口道:〃那日,我抓痛你了,现在好没有。〃说着便向她手腕上看去。
第38节:红颜为君 文/叶翩然(5)
红颜一颤,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颗颗的落下。朱治缓缓将她扯回,拉她在身边坐下,发现那红嫩的手腕还有一道淡淡的青迹,便用手轻轻的揉着。
〃执子之手,与子揩老。〃红颜低低道。
朱治面色一沉,手指微微颤抖。
红颜向亭外望去,不知何时已下起小雨,细密的水丝打在满塘的荷叶上沙沙做响,点点滴滴都如同打在红颜的心上。
红颜与安逸王朱治的婚事订了下来,薛贵妃热心的开始张罗喜事,薛府上下更是欢喜异常。
红颜被父母接回家去,临走的时候,红颜求朱治救人,朱治什么也没有问就答应了下来,这反倒让红颜担心起来,看见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深不见底。
人很快被放了出来,红颜从父亲口中得知朱治因为这件事受了皇帝的责罚,薛相爷说的时候只摇头,他不相信一向沉稳的安逸王会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事来,只怕这样以来不会再受皇帝的重视,争夺皇位无望了,说着说着竟有几分想悔婚的意思。
红颜听的心惊肉跳,手紧紧的握住衣角,她没有想到事态会这样严重,可是她心里已装不下其他的,一心希望看见风清卓欢喜的样子,幻想着他会高兴的牵起自己的手,如果他要求带她离开,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种想法一直支撑着她,终于想办法再次来到了揽翠楼,正当她小心翼翼要转到后院去时,欧妈那胖胖的身躯挡在她的面前。
〃姑娘,你终于来了,清卓走了,临走让我把这个给你。〃一块冰冷的东西落在她的手心,她不敢看,匆匆出了揽翠楼直走到枫桥上才低头去看,一方白绢包着一块碧绿的玉,白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红颜就那样呆站着,一直站着,感到身边游人如织在身边滑过,仿佛整个世界就只余下她一个人,孤独的站着,桥栏上甚至还留着他们的气息,他们现在却永远也见不到了。
他只是她生命里的过客,匆匆忙忙,她甚至不明白他是做什么的,以后还会做什么,但只为了那桥头一瞥,便终身难忘,明知不是同路人,依旧无望的企求他在匆匆回眸间能对她一笑,此生便如春花般灿烂。
抬头间,阳光明媚,如水样人海之中,朱治负手而立,双眼透过满世的尘土注视着她。
她微微一笑,一滴泪沉甸甸的落下,仰手间,那方绢帕被扬在风中,中间的白玉佩〃扑通〃一声落入河水之中,在水面上荡起一个个又一个的涟漪,绢帕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后落入河水之中。
朱治也微笑起来,带着一抹欣慰。
远处,桥下的一叶扁舟内,一个头带斗笠的男子,向桥上仰望着,嘴角边一抹落寂成尘。
第39节:蝴蝶天上飞 文/公孙羽(1)
蝴蝶天上飞
文/公孙羽
1
纷纷一直有点怵新王。
其实新王对纷纷一点都不凶,相反,对她有求必应。只是他答应的方式不动声色,纷纷常常不明白他正在迁就她。
至于新王为何总无怨无悔的迁就纷纷,则要从他们第一次碰面说起。
那是个阳光很明媚的春天,青石地面被晒得流光闪烁,翡玉一般,叶家大宅的春天总比别处更璀璨,因为宅内有更美的花更绿的树,还有一个又一个通身锦绣粉雕玉琢的娃娃,手持网兜或者粘杆,乐呵呵的逐蝶而戏,蝴蝶似乎一点不惊慌,翩然的在花草树木间掠动,似乎故意戏弄那些娇憨的孩子。
纷纷跑得最快,跳得最高,反应最快,〃逮到了!逮到了!逮到了!〃纷纷大嚷,笑声像珍珠落在玉盘上一样,叮叮咚咚的直泻。
白色的网兜中果然裹住了一只淡黄的蝴蝶,蝴蝶很柔媚的挣扎。
〃纷纷!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叶大员外雀跃的高喊了一声,同时将新王推入纷纷的视线。
父亲突兀的叫喊并没有令纷纷分散注意力,她的手还是死死的按在网兜的长杆上,蝴蝶仍在挣扎,粉滑的翅膀抬起、落下,新王被叶大员外推得踉跄了一下,破烂的鞋尖踢到了网兜,纷纷手臂一颤,本来毫无去路的蝴蝶突然找到一个空隙,低飞而出,一下不敢耽搁,在纷纷来不及反应前高飞而去,翩然似一朵在蓝天下跳舞的花。
〃你……〃纷纷气急了。
新王的视线无畏的迎上纷纷,他的眼神很冷,像黑色的荆棘,谁触上去都会被刮拉得遍体鳞伤。
纷纷呆了呆,〃你故意的!〃
新王哼了一声,竟像是默然了。
镇上别的富户家的孩子一贯以纷纷马首是瞻,见纷纷恼恨新王便要同仇敌忾,再加上新王看来那么肮脏那么寒碜,孩子的情绪都是最直接的,他们先是怕他,然后讨厌他,最后决定群起攻击他。
新王很敏感,他抬起双臂护在头脸间,显然是挨惯打的,懂得如何躲揍,这里的每一个孩子看起来都比他高大,他会被他们打得很惨,但他眼睛还是像黑色的荆棘,冷冷的强悍着,纷纷看得一怔。
〃不许你们欺负他!他是我叶纷纷的好朋友!〃纷纷突然跳出来,保护新王。
阳光暖融融的,花浓浓香成一片,彩蝶翩翩飞成一线,柳莺黄鹂喜鹊的鸣叫漫天漫地,叶府的春天总是比别处更加有声有色,新王却突然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的心被纷纷的比蝴蝶更美的脸蛋占满了。新王眼中的黑色荆棘在那一刻枯萎死去,取而代之是黑曜石般的晶莹清透,他像一个在黑暗中迷途的人突然找到了一线光明,心亮了,眼也亮了。
2
裘新王是叶大员外收养的孤儿。
叶大员外当真是个〃大〃员外。他的祖辈都进仕途,虽算不得累世簪缨,但亦官运亨通,曾祖一代始,家中子弟虽然官职不大,但多是肥缺,即便不鱼肉百姓,也能积攒下万贯家私。叶大员外父亲一辈,俱中进士,这在嘉谷这个小县,是相当了不得的大荣耀呀。人人都说,叶家的家运越发旺盛了,到底还是祖坟位置选得好。可惜,到了叶大员外这一辈,非但一子兼祧,子息单薄,这叶大员外竟还是个不爱读书的主儿,秀才都考不中,好容易花钱捐了个出身,依旧仍是无心向学,征日游荡。叶家长辈也怕逼勒太紧,连着最后一点血脉都闹没有了,只得由他任性而为。叶大员外,荒唐归荒唐,心地却是好的。除了过分好色之外,旁的也都尚可。同时,家大业大,这嘉谷县内一大半店铺都是他家的,县外百亩良田亦是他家的,这县里千户人家有一多半都是指着他叶大员外吃饭的。员外倒从来不曾仗势欺人。
员外当真是个脾气温和的好人。除了见不得容颜美好的女子。为了这个〃色〃字,伤气动神,那是数不胜数的。偶尔,员外也会色迷心窍,做出不该做的事来。结果,员外娇妾美婢养了一堆,儿子却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