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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对你有恃无恐了。”看看他们的态度!
“我同意你用爱要挟我。”多嚣张?!
走到床边倒下,用羊毛毯掩脸。
“你午睡一会儿吧,我用你的电脑处理些事情。能上网吧?”
看见被子下圆圆的脑袋点了点,他便坐到书桌前,轻声地敲打键盘。我把羊毛毯拉下些,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笑了。
晚饭后,他驾车送我回公寓,指了指我拎的三大盒保温盒问道:
“你的消夜?”
“给我的邻居带的。”指着楼上。
“你的邻居?”
“牧野流冰住在我隔壁。”
“那天在学校湖边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他皱眉道。
“嗯。”笑笑看他。
“自己注意。”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不吃醋吗?坏心眼地想。
我向他扬扬手,转身上楼。把饭交给牧野流冰后,提着他还的盒子,跑到阳台向等在下面的尹非扬挥手。回到厨房,打开保温盒,一愣,干净的。原来他也不是那么懒,静静地笑了……。
摊大手脚在沙发上看十点新闻。
叩、叩、叩。
“牧野流冰?”
“还你盒子。”他现出手里拎的保温盒。
“进来吧。”我接过盒子,放进厨房。
他一米八二的身高,窝在我的小沙发上,连腿都展不开。
我把茶几拉开,从衣柜底层翻出两个圆棉垫放在地上,拍拍,示意他和我并坐下来,背靠着沙发。
“澈来台北了。”他说。
难怪没看见晓溪来补习了。
“他给她带了不少日本大学的入学考试资料和各所大学介绍,正在帮她补习。”
“其实……以你和风间澈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她免试入学吧?”我问。
他点头,接着道:“只是晓溪不愿意,她说要靠自己。”
我看着地板的花纹,手指无意识地摸索那些线条。
良久沉默。
“现在,我几乎没有守在她身边的意义了……”
“你……”要放弃了吗?
“只是对她的爱,从来不曾停止,也许……至死方休。”
我生生地打了个激灵,强烈的不安。
“牧野流冰……你不能乱来!”我抓住他的手臂。
他一阵错愕:“你在想什么啊?”他敲了一下我的头。
不知道……只是有奇怪的感觉。
最终只是摇摇头,颓然地在他身边坐下。曾经在学校里见过许多女孩偷偷地给他递纸条,送礼物,他不是恍若未见就是冷冷地道一句:走开。丝毫不顾及她们的难堪。而这样的一个人,却会如此深深地爱着一个女人。不可思议吧。
直到他起身离去,房门轻轻地合上时,我才从沉思里醒来。
慢条斯理地把茶几拉回去,吱呀地尖叫。走出阳台,晓溪的房间还亮着灯,有人影晃动。牧野流冰就这样,每晚站在这里,看着那盏灯那扇窗,想着窗里的人,独自面对自己的悲伤和孤独。
原来,不爱的人最幸福。
尹非扬被父亲派去法国考察,我终日无所是事,把整摞复习资料放在床头当催眠药用。每天到吃饭时间便去敲牧野流冰的门,还会煮他爱喝的粥,听他重复地说有母亲的味道,渐渐地,有了亲人的感觉。特别爱看他笑,期望多少能消融他的冰冷。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不想再看见他倒在我的面前。
转眼除夕。
傍晚时分,我带着牧野流冰回家。天色未晚,家里已经摆好了甜橘、年糕和春饭在案头。牧野流冰好奇地看着盛得尖尖的米饭上插上剪纸的春字,再看看门后竖放的两根连须带叶的甘蔗,我便给他解释:“这个是春饭,喻意‘岁岁有余粮,年年食不尽’。那个是甘蔗,喻意长年甜蜜吉利。”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爸爸和妈妈迎了出来,老妈一脸慈祥亲切,老爸的脸色虽然不是太好看,但也做了样子,不枉费我之前的一番叮嘱。
牧野流冰向他们微鞠躬,道:“我是牧野流冰,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家里难得热闹。”老妈迎上前,只差没抓住他的手了。
我微咳。
“牧野流冰……”我听到父亲喃喃地自语,一脸深沉。
把牧野流冰带到大厅沙发处坐下,茶几上早已布满了甜橘、色彩缤纷的糖果、红瓜子和各式甜点。顶级龙井茶叶在茶杯里舒展盛开,碧如春水,氲氤之气袅袅而上。老妈一刻不停地拿东西让牧野流冰品尝,我心里暗暗嘀咕:电视台没找她拍电影真是观众的一大损失。
面对老妈的热情,牧野流冰几乎招架不住了,一向冷漠淡薄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他可以坚强地面对别人的冷漠,却无法自若地接受别人的温情。
我拉起他,说:“带你去看些东西。”
他跟着我绕过后花园的假山流水,站定在山樱花前面,山樱花的花期快过了,昏黄的小射灯下,看不出颜色的樱花簇只剩稀少的一些。
“虽然不是在日本,但我希望这些樱花能给你带来……”
他忽然抱住我,紧得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我全身僵直,不知该作何种反应。
“谢谢你……”第一次,听见牧野流冰略微哽咽的声音,竟在此时此刻。
他松开我,别过脸去。眼眸在黑夜里折射出微微的闪烁。
“牧野流冰……”我怕吓着他,轻轻地唤。
“没什么,只是,一时不习惯……”
又有谁,会真的不需要别人关怀呢?他的心只是裹着一层稍微坚硬的壳罢了,而里面也不过是一颗渴望温暖而柔软的心。
一时激荡,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大声道:“兄弟,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心里备觉豪情满怀,一时英雄主义极度膨胀。
“看不出你个子小小,力气那么大,动作那么……”粗鲁是吧?牧野流冰侧了侧肩膀。
一时只觉头顶上飞过一群乌鸦,黑云罩顶。好想背过身去尖叫。
垂着头把他拉回屋子。
老妈看见我们从后院走了进来,连忙招手。
“刚好开饭,来。”
父亲早已入了席,母亲走过去坐在他的左手侧,我坐在他的右手侧,牧野流冰坐我旁边。一桌丰盛,还有特别为牧野流冰准备的日本料理,他似乎也没料到,眼睛一闪。
“好了,今天是除夕,围炉前每个人都说一句吉利话。嗯……吃红枣,身体好。”父亲挟起一颗红枣,放在了我的碗里。
“吃年饭,年年赚!”毫无疑问的,每年这团饭都会落在父亲的碗里。
我撇嘴。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挟了一大红萝卜放在牧野流冰的碗了。
“天蓝,又胡闹。”碍于除夕,父亲没拍桌而起。
牧野流冰却笑了出来,只是轻轻的,冷俊的脸却因为这个微笑而柔和下来,不觉大家都看痴了。
“这孩子,笑起来这么好看。”老妈半晌说道。
父亲看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笑什么笑。”我撞他的手肘。
“你真是个怪胎。”他用仅有我俩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还向我眨了眨眼睛。
我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了半天,硬是挤不出半句话。
“牧野同学,恕我唐突,不知牧野英雄与你……”父亲报出了一个名字。
“是我先父。”牧野流冰露出诧异的眼神。
“啊,原来是这样啊……”父亲对他的态度较之以前有云泥之差,我心里警惕顿生。
“我祝愿莫家年年有余。”牧野流冰将面前那盘三文鱼刺生向饭桌中间推了推,并未挟菜,却更显大方,父亲抚掌大乐,频频点头。
饭后,心里警铃大响的我正想立刻把牧野流冰带走,老妈却在这之前把我拦了下来。
“妹妹,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角瞄到老爸把牧野流冰带到会客厅去了,糟了。
“你明明和非扬在一起的,怎么忽然和那个什么牧野的抱在一块了?”
啊?
“你看到了?”皱眉。
“是的。”
我耸肩:“我和他只是朋友。”不想解释。
“朋友……朋友需要这样的吗?”老妈做出一个搂抱的姿势,我忍不住发笑。
“妈,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是担心你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样的人最适合你。”
“难道你知道?”看得出来的吗?
“起码非扬和你在一起,我放心。牧野那个孩子,太冷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早?
“我才十八岁,你很想把我嫁出去吗?”做西子捧心状。
“我只是希望你比我过得幸福。”妈妈拉着我的手道。
心里一凛。
“妈,新年不谈这些。我想带牧野流冰去看花市。”摇摇她的手。
“好,好,去吧。”妈妈道。
我转身直冲会客厅,只差没临门一脚。显然,我来迟了。老爸一脸笑容地和牧野流冰一起走了出来,边走边道:“真没想到你年纪小小,就能管理整个‘牧野组’,而且还那么有经商天分,唉,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不可小觑,日后你回国定要与伯父多多联系。”都改口称伯父了?我分明看见父亲的眼里闪过深思的神情。
“一定。”牧野流冰向他微鞠躬。
我一把拉过牧野流冰的手,疑惑地看着父亲,他不是在打尹非扬的主意吗?怎么……
“爸,我和牧野流冰去逛花市。”我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
他笑着扬手说:“去吧,玩得开心点。”
火燎般地跑出大门,我才松开牧野流冰的手,问道:“你们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你父亲好像曾经与先父有过生意上的来往。”他道。
“这样啊……”有些奇怪。
“而且……他好像有撮合我们的……意思。”他忍着笑。
什么?太离谱了!我掩面长叹。
“你没暗示他你有意中人了吗?”
“他好像认定了我们彼此……有意。”他的唇角扬起了。
真是晴天霹雳。
“你怎么不解释清楚?”我不解地问。
“为什么要解释?”
“你们两个真是活宝,一个有心误会,一个无意解释。”最终苦的还是我。
“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他顿了一下,“况且,你嫁给我也没什么不好。”
我的大脑在收到这条信息后整整一分十二秒,才吐出一个字。
“你……”
他在我面前站定,整个夜空在他的背后横亘着,而他像下凡的阿波罗神,英俊而邪魅。
“除了晓溪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