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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再说。”牧野流冰转身隐了回去。
“怎么回事?”我直问。
“这几个人都是我留在日本的精英,他们手下各自带着一些角色,其中不乏商业奇才,以及……军事人才。”他简而言之。
“嗯,是要打架吗?你该不会是想说他们是来保护你的吧?”
“保护你父亲。”他正色地看我。
“我……父亲?!”我的声音亮了起来。
“云赤阳从美国带了杀手过来,你不知道吧?”
“我父亲要求的?”我抬眼看他。
“是晓溪要我帮你的。”他坦白道。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帮助我的人,不是你——尹非扬。
“而且,你是我朋友。”他依然淡淡地道。
我站起身,向外走去,留下轻轻的一句,谢谢。
周末。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莫氏企业,坐电梯直达三十八层,接待小姐看见我连忙迎了出来。
“莫小姐好。”还是那个高挑女孩。
“我……想知道尹非扬的办公室。”虽然,我知道他一定不在这里了。
“我带您去,不过……”她停了一下,没再继续说下去,“请跟我来。”
直走,右转,第一间。
她用钥匙打开房间,待我进去后她再轻轻合上。
我环视四周,淡淡的阳光从百叶窗隙间落下来,照在两盆青葱的万年青上。只是,书柜是空的,办公台上只有一台电脑和一台电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文件和纸笔。我走过去,坐在软软的真皮办公椅上,整个身子深深地陷进去,依稀还能嗅到属于他的气息。
“啪”我把电脑电源打开。很明显,所有的文档资料都被删除了,就像被格式化般干净。我颓然地松开鼠标,轻轻地叹息。用手指把电话挪过来,纯白的颜色,按下红红的免提键,听见绵长的“嘟——”声,手指随意地按了一下快捷存储的“1”键,听到几声拨号音,我怔了一下。显示屏上显示的,竟是我公寓的号码,原本想迅速挂断的手停住了。
因为我听到的……不是振铃音,而是一把优美却机械的声音在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我的眼睛瞬息瞪大。
他的电脑进入屏幕保护状态,黑黑的屏幕上流动着两个字:天蓝……
门忽然被打开了,父亲走了进来。
“天蓝,你怎么跑来这里了!”父亲疲惫的脸显得更黑了。
我站起身,只是想越过他,离开这里。
“站住!我问你为什么跑来这里!”父亲怒喝,我看到门口迅速退出去的高挑女孩。
“我现在就走。”我不想与他吵架,真的不想。
“你……”父亲看着我直直地走进电梯,银白色的门关上,切断了所有的目光。就像一个电话号码,切断了我和尹非扬唯一的联系般,原来那一直沉默的电话,被换了一个崭新的号码,就连我,也不知道。爸爸,你何苦这样对你的女儿。
尹非扬,你在台北吗?你若在,为何不来找我?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你知不知道,我的不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一个黑洞的旋涡,就快要把我吸进去了。
期中考过去,便迎来台北的初夏,身上的衣服渐薄,而我的情绪一直留在尹非扬走后的沉寂里。我很需要一些帮助,于是我去找牧野流冰。
手才在门前扬起,牧野流冰已经呼啦一声把门拉开了,彼此都有些错愕。我笑笑,他让我进门。
“我,想找你帮忙。”我在他面前坐下。
他望着我:“说吧。”淡淡道。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尹非扬?”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挑眉,点头。
“若……是坏消息呢?”他问。
我倏地想站起,他却按着我的肩膀说:“别激动。”他的眼睛闪过一点光芒。
“你是不是去查过他了?他现在怎样?”我急问道。
牧野流冰背过身去,却不语。我心如蚁爬,却只能静静地等,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事实上,我只是派人去了一趟美国,顺便带回来的消息。”他回过头来。
“那……”手指不觉地一再用力。
“是一本杂志。”杂志?!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你别急,他看起来不仅没事,而且,还非常的好。”他的话很怪异。
我的心里一阵战栗,手足麻凉。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知道。”我坚决地望着他。
他点头,从房间里拿出一本美国杂志,封面上赫然是在一个流光溢彩的盛宴上,被特写的男主角无疑就是尹非扬,他看起来比以前更英俊、迷人,唇角甚至邪魅地挑起,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而他的眼睛正万般柔情地注视着挽在他手臂上的金发美人。
我翻开里面的内容,只觉无数个英文字母向我飞来,到眼前时却一片模糊,我把书递给牧野流冰。
“你念给我听,我看不懂。”
他看了我一眼,把书翻开,念了出来。
“花花公子爱上纯情公主,尹氏集团总裁与通安电气企业千金一见钟情……”
我一把扯下他手里的书,抑住声音里的凌乱,对牧野流冰说:“你帮我查一下他在美国的电话,我想找他。”
他点头,我返回自己的公寓,把门关上。
无意识地坐在沙发上,右手触摸着封面上冰凉的他。尹非扬,我还相信你,我还是相信你的。
两天后的中午。
牧野流冰把一个电话号码从公寓的门缝间推了进来,我光着脚走过来,拾起地面上的纸张。
是他的住宅电话。
国家区号、地区区号、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地按下去,我的心一阵冷、一阵热地激荡着。许久,接通的振铃声从话筒里传来,我听到对方拿起了话筒。
尹非扬。我还没有叫出来,只差一点。
“你好。”一个说英语的女生。
“你好?”见我不回答,她提高的音调。
“请问,尹非扬在吗?”我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英语问道。
“他在洗澡,请问你是哪位?”洗澡……我抬眼看了一下挂钟,十一点四十五分,美国东部,应该是晚上十二点左右。
“我是他的中国朋友,你是?”我屏息问道。
“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尹非扬,请你不要那么戏剧好不好?
话筒那方,隐隐地传来尹非扬的声音,他似乎在问是谁来的电话,她在话筒旁边说:“是你的中国朋友。”
“喂。”他的声音在下一秒传过来。
我的眼睛倏地睁大。
“是谁?”他问,声音急迫地。
“天蓝?!是你吗?”他忽然大声地叫出我的名字,我从混浊的思绪里一下子清醒过来,啪地挂下电话。软软地躺在沙发上,想起一句话:痛到极限时,反而没有眼泪。
第七章
自那一夜起,我身体里的某一处就深深地葬进尘土,没有悼词,也没有眼泪。
我摒却一切的纷扰,只是静静地看书、复习,我同时聘请四位不同科目的老师为我补习,他们都曾经为他们的学生创造了奇迹。而我,以疯狂的姿态强势地让我的世界里除了课本,没有一点点空白。
没有人在意我的变化,除了日复一日的沉默。
只是,这是一个多事之秋,无论是我,或者是莫家。
在我回公寓的路上,两个高大的保镖忽然从停在我身边的黑色房车里跳出来。
我认出站在我前面的是牧野流冰的人。
“有事?”我问。
“莫先生受了轻伤。”他把车门打开。
我一听是轻伤,刚悬起的心微微放下,跳上车,车子就向前疾驰而去。
从大门一直跑到别墅二楼,直到看到父亲坐在床上,那般的安好,我才敢顺直呼吸,慢慢地向他走去。
“天蓝?!你怎么回来了?”父亲惊讶地望着忽然出现的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巡视他受伤的地方,只有手臂上缠了一圈纱布。
我俯过去看,问道:“怎么会这样?”
“小伤。”父亲简单地答。
我皱眉:“云赤阳怎么敢明目张胆地用武力?”
“他早就有备而来,而且……”父亲的脸色有些暗沉,继续道,“有很硬的后台支持。”
什么后台?台湾政府还是军警机构?
“他不怕台湾传媒猜测到他?”毕竟他一直都是高调地与父亲作对的。
“我受伤的时候他正和政府高官在一起……”
“这不能证明不是他做的。”我打断道。
“可是所有的传媒都很一致地不对此事作任何猜测,见报的都是官方的说法。”父亲睨了一眼桌面上的报纸。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连日受挫的莫氏股票昨天忽然飙升,好像是有人在用大量的资金救市。”
“然后?”我问。
“昨晚伏击我的人明明已经用枪指着我的心脏了,他的手却在开枪前的一刹那,被一枚子弹射穿了,所以射向我的子弹偏了。”
“而那个人不是牧野流冰的人?”莫非这件事情里还有第三者?
父亲点点头。
沉默了一阵子,再抬头时,父亲已经昏昏欲睡了。我轻轻地把被子带上些,然后关门离去。
走到楼下,妈妈和牧野流冰在沙发上坐着。我走过去,轻拍牧野流冰的肩膀,道一声谢谢,然后在妈妈身边坐下,轻揽她的手臂。
“别担心。”我说。
她点头不语。
我转向牧野流冰,问道:“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跷?”
“我只知道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帮助莫伯伯。至于那是谁,我暂时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十分隐蔽。”
究竟是谁?
“尹非扬是个谜。”他的名字忽然出现在空气里,让我不自然地目光闪动。
牧野流冰继续道:“我花了大量的力气去查他的资料,可是除了他是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外,一无所获……”他摇了摇头。
“你觉得是他在帮我们?”我问。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他忽然在台北失踪,又忽然在美国出现,还……”
“还遇上了白雪公主。只是,这和我们的事情何关?”
“暂时还看不出关系。”牧野流冰道。
我轻轻地冷笑:“我父亲似乎有这个人的第一手资料。”
他望了我一眼:“我以为是你想知道。”
“我父亲在竭尽全力地隔断我和他的联系,我何不如他所愿?”
“是你不愿意面对真相吧。”他锐利地道。
我不语,就当是默认。
妈妈疑惑地看着我们问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