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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有天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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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我抱在怀里,直接就冲了出去,我闭着眼睛,雨像冰雹般砸在我的脸上、身上,透骨的刺疼和寒冷。我的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他带着我穿过黑森森的树林,强劲的暴风吹得他无数次停下脚步,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跑出这片深山密林,公路上却除了被风刮成一行密一行疏的骤雨外,空无一物。没有人,没有车,他看着我煞白的脸,把我放下来,再背起我,咬牙向前跑。     
  我在长久……长久的颠簸里昏死了过去。     
  云赤阳却没有坐牢,只是在台湾消失了。他没有想到年仅十岁的我,因为那道闪电永远记得他的脸,每一道狰狞的痕迹。     
  父亲接管了他所有的物业和产业,那便是他消失的代价。而父亲亏欠我的……不过是整整两年看见闪电就全身颤抖却必须缄默的事实。     
  我并不恨父亲,一个十岁的孩子,只能淡漠。             
  八年前,云赤阳给我的生命留下一个狰狞的恶梦。八年后,尹非扬……云熙却能让我从此万劫不复。     
  ……     
  雨好大,犹如当年……     
  恍恍惚惚地……好像有一个人……扶着我的肩膀……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我看不清……如落冰窖……又像着火焚烧……空空的……仿佛只剩一具形体躯壳……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我好需要温暖……牙齿打战的声音清晰得就像锤鼓敲击,我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重重叠叠的影子。     
  而后,缓缓地,倒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一双有力的手扶住我的腰。我的手紧紧地环着他,汲取他的温暖,无声地哭泣。尹非扬……如果我此生还有恨的人……那一定是你……用尽所有的力气,把无名指间的戒指取下来,撕裂的疼痛在雨水里散开,我的右手紧紧地捏着它,棱角尖锐的钻石深深地陷进皮肤。     
  昏天暗地……我高热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顺着他的身子滑落……     
  谁也没有看见……一枚精致而小巧的戒指无声无息地坠地……刺疼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空白……     
  一个空白的世界,宁静、安然、平和。像回到子宫的胎儿,蜷曲成最原始的姿势,温暖地睡着。如果这是一场梦,请求你,不要让我醒过来。长久地把软弱藏在皮肤里,植进血液骨髓,我害怕赤裸裸的疼痛,害怕以叶障目的自欺欺人,害怕冷漠崩溃后只有柔软的卑微,我宁愿就这么睡着,能感觉到暖暖的气息流过我的四肢百骸,像春日里最初苏醒的嫩叶,悄悄地舒展成一片鹅黄的生命。     
  就让我……这样睡着。     
  无声无息地微笑……     
  渐渐地……     
  能感觉得到凉风爬过手指……覆过皮肤……甚至发丝从额前滑落的质感……我依然留恋那个纯净的世界,看不见伤痕,没有痛悲。     
  不愿意醒来。     
  不知道是多久……     
  有些喧哗……是爸爸的声音吗?那么悲伤……妈妈……在哭泣吗?我有些惊慌……忽然站在了十字路口……左边,是永远的静谧……右边,是苏醒后的世界……我退缩了……躲回那片纯白的空间。     
  是谁?      
  如此熟悉的气息……是谁?怎么记不起……他在说什么?听不清……只是握着我的手……那样的肢体语言……就像在告别……忽然有一种心痛……弥漫在白色的空间里……不要……不要……     
  我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在梦里。轻轻地眨眼,直到父亲的脸在我眼前渐渐清晰。     
  “医生!快叫医生!”父亲向身后的人大吼。     
  我想坐起来,想抬手,想说话,全身却像僵封般无法动弹。     
  “莫先生,请放心。令爱已无大碍,只需要做一周的复健疗程,便可以出院了。”医生检查完毕后说。     
  “谢谢!”父亲连声道谢。     
  “别客气,是令爱自己的意愿。”医生笑笑便走了出去。     
  我的手被一双柔软的手握住,妈妈含泪问:“傻天蓝为什么要睡那么久,不愿意醒过来呢?”     
  我睡了多久?是谁……用如此深切的悲哀唤醒我?     
  “好了,让天蓝休息一会儿。她昏迷了两个月,暂时还说不了话……”父亲轻搂母亲的肩膀。     
  两个月……竟像过完了一辈子般……             
  第八章     
  出院的那天,我站在空调房紧闭的窗边,透过玻璃望着外面明艳的阳光。天空特别的蔚蓝,好似一片宁静的海洋,一两朵云层飘浮着,心底悠悠升起一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已然是炎夏,仔细些还听得到鼓噪的蝉鸣,风微微的,摇动树叶如浪般舞。     
  “妹妹,我们要回家了。”妈妈拎起小提包,过来扶我。     
  我点点头,把视线从窗外拉了回来。看见牧野流冰微笑着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马蹄莲。     
  真意外,我轻扯了一下唇线:“牧野流冰,没想到你还在中国。”声音略沙,急性肺炎的后遗症。接过他递过来的花。     
  “莫伯伯的事情结束了,我过几天就回日本。”他陪我走了出去。     
  “云赤阳怎样了?”我苏醒后再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消失了。”他冷冷地道。     
  消失?     
  “应该是彻底地消失了。”他补充道。     
  “他……死了?”我望着一怀的纯白。     
  “你出事后的两天,他便从台湾消失了,连带着他的部下、物业以及所有资金,一夜之间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清除了。”     
  “还是查不出是谁?”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牧野流冰颔首。     
  步出住院区,经过人工绿化带,几个小孩在草坪上嬉戏,也许正被病魔缠绕,但脸上仍溢满纯真的笑容。而这些表情,我好似已悄然失去,落在不知名的空间里。     
  父亲的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车窗降下,看见他向我挥手。     
  “爸,司机呢?”我坐进车子里问道。     
  “今天我为我的宝贝女儿做司机。”他微侧着脸,露出已全花白的双鬓。     
  因为我的不想求生,父母只能默默地为我心力交瘁。     
  “晓溪考去日本了吗?”我望向牧野流冰。     
  他点点头,眼睛里闪过数点星火,像寒夜里飞过的萤灯。     
  “她的努力终归没有白费。”他低低的声音泛开。     
  “也许我们都该无情。”我喃喃地说,只有自己听到。     
  车子忽然刹停。     
  牧野流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我茫然地回过神来,看看四周,已然是家门外了。     
  抱着花,慢慢地挪下车,明晃晃的炎阳直射下来,眼前有好一阵子的昏花。牧野流冰伸手过来扶着我的手肘,我向他淡淡一笑。     
  “天蓝……”     
  那把声音如利刃般穿透了我整个世界,冷冷地直达心脏,血液几欲倒流。看着他,我直直地走过去,以从未有过的坚定。只有牧野流冰知道,他手指接触的我,全身轻颤得就像小人鱼最后的一舞,以微笑以美丽以缄默以祝福与爱情告别。     
  牧野流冰的手稳稳地置于我的身后,撑起了我的背脊。     
  “尹非扬……或者,我该唤你云熙。”我的声音平和得宛若潭水。     
  他的脸色剧变,暗淡的眼神里浮现出痛苦的颜色。     
  “你都知道了?”他凝视着我。     
  “我庆幸我知道了。”我轻轻地抬起眼,与他直视。     
  “不可原谅?”轻得就像低喃。     
  “可以。”我浅浅地对他一笑。     
  他似是不信,却又抑不住露出惊喜的神情,向前迈了一步。     
  “你与我原本不过是普通朋友,我何必介意你的欺骗。”     
  一瞬间,看见他的身形一晃。我眯起眼睛,我不在意他的消瘦,不在意他的苍白,更不在意他眼睛里刹那的空洞,仿无一物。     
  “原来如此……”他的唇角上扬,却像无月深夜里开败的昙花落落地凋零,只余疼痛。     
  他颓败地站着,我想要越过去。     
  “天蓝,你恨我吗?”他的声音在我左耳边扬起。     
  一枚细细的针尖锐地直刺心底。     
  “不,我不恨你。”我在他的眼底绽开一朵绝美的笑容。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那一刻,我没有快感,亦无悲伤。是全然的空洞,全然的麻木,全然的冷漠。     
  云熙知道,有爱才有恨……无恨……即无爱。他已被我遗在身后,我却依然听见他在说,祝你们幸福。     
  祝我们幸福……我们……幸福……     
  忽然,有一种预感……我和云熙已走完了交集……     
  在那一个瞬间,风扬起我及腰的长发,失去牧野流冰支撑的背脊顷刻荒凉得一触即倒。     
  忍不住……回首……     
  林荫的长道,枝影摇晃,金黄色的阳光在地面斑驳出点点光圈。长街的尽头……马路的对面……一辆纯白的开篷房车里坐着一位金发女子……     
  曾经,我坐在那里,他送我一枚戒指。     
  淡淡地笑了。     
  转眼……总是转眼……     
  许多事情都是在转眼间便改变,譬如爱情,譬如生命。     
  我想过天长地久……在赖于云熙的怀里笑看樱花簌簌落时……在许多个不经意地回眸之间……总有淡淡的隽永之情萦绕心底。             
  挥之不却。以至于在数个午夜梦回惊醒时,总被枕间遗落的甜蜜刺痛,茫然惊觉不过是南柯一梦的失落。     
  如果……     
  也许……     
  可是……     
  最终怅然一笑,满目霜花。     
  “天蓝?”牧野流冰好笑地看着失神失至不知置身何处的我。     
  “呃?”张望。     
  松田机场大厅。     
  “瞧你送流冰也能走神。”妈妈嗔怪着。     
  “差不多是时候登机了。”爸爸看了看表道。     
  牧野流冰换了登机牌,四人步行至安检口前。四目相对,往事如烟一幕幕地闪过,饶是万语千言,却是默默不得诉。     
  “保重。”已是筛尽万字。     
  牧野流冰笑了笑,道:“天蓝,希望你幸福。”     
  我点头。     
  目送他通过安检,消失在国际入口候机厅拐角处。     
  回头,对父母笑笑:“走吧。”一手挽一个。     
  “小蓝……”父亲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转头望着爸爸。     
  “你会把云熙当做你的幸福吗?”怎么会这样问?我疑惑地看着父亲。     
  “你出事前一小时,云熙曾打过电话到家里来,我对他说你和流冰已经订婚,让他不要再纠缠你。”     
  我失笑:“他打电话来要说什么?”     
  “他说希望由他亲自告诉你他是云赤阳的儿子的事实。”     
  “而你早就知道了。”我淡淡地指出。     
  “是的,我只是希望让真相的伤害延迟。”     
  笑。     
  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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