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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势喽,生了你这没良心的。周日回家吃饭,听到没?!你老爸生日,没忘吧?”
“嗯。”看情况吧,反正他会不会回家还不知道呢。
“那……我挂了,你别忘了!”直到那边传来嘟、嘟、嘟的盲音,我才挂上电话,怔怔地望着阳台外出神。
啪……嘭……重物落地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神魂归来,面已冰凉发胀。歪头倾听了一会儿,似乎有人搬进了隔壁那套空置已久的小公寓。没有那份热情去与新邻居打招呼,随手把面倾进厕所,取来衣物,洗澡去也。
这算什么?!
数着秒钟出门,才拉开门,对面的门同时也大开,抬头,那双因宿醉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盯着我,我承认我怔住是因为看到他那张让人为之神往的脸。只不过愣了小小的一分钟,他居然作出一个不小心吞了耗子的表情,留下一句:阴魂不散。甩门而去。
为什么,好有踹人下楼的冲动!那是我的台词!!
回到学校,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教学楼楼梯口像门神般贴着,直到看见我,才停下那夸张的翘首期盼的动作。原本只剩一半的好心情彻底烟消云散。
“天蓝,这个周末……”那张脸让人讨厌,连声音也格外刺耳。
“没空。”冰冷得落地有声,转身开始上楼。
“这个周末我组织了……”
“风见奕,我没有任何兴趣参与你组织的任何活动,请你……”手指爬到他的鼻尖上,“不要来打扰我!”他以为他要我,我就会像汪汪般向他摆尾吗?
“莫天蓝!!你太过分了!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和我唱反调呢?难道你想用这种方法来引起我的注意吗?那你现在也如愿了吧?”
我倏得刹住身形,冷笑三声,再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这么想会让你好过一些,或者可以让你从此不再来烦我的话,我很乐意。”
通体舒畅,摇头晃脑起来。
“天蓝,又把隔夜饭给风见奕吃了?”小禾身形一晃,腻了过来。
我把手一摊。
“什么?”她不解。
“请付隐私费。”手立刻被她拍掉。
“嗤,还不如给晓溪呢,不定还能拿到牧野流冰的照片哦,要不兰迪的也行啊!”你没有看错,她的眼里的确金光闪闪。
校园忽然热闹起来。直到小香像旋风般冲进教室,眼眸晶莹透亮,大嚷:“天呐,牧野流冰和晓溪一起来学校啊!”好崇拜她的八卦程度。
男女主角出现在教室门口时,教室顿时寂静,接着爆炸般轰闹起来。晓溪脸颊泛着红晕,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无奈。只一瞬,就像是错觉。
“天蓝,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是爱情?”
“嗯?”眼睛正与高数进行天人大战中。
“以前,我总觉得任何事只要自己努力,便会无往而不胜,可是为什么我却把感情处理得一塌糊涂呢?”
“你是指牧野流冰和……风间澈吗?”
“你知道?!”眼睛好圆。
“我是谁呀!”不禁趾高气扬起来。
“我伤害了两个人,却还弄不懂爱情。”她沮丧地低下头。
“爱情……爱情就像一个姿势,一翻身就变了。”晓溪呆呆地望着我,一直没再说话。爱情,爱情是什么?其实我也不懂,只是,我更希望它就像一杯清水,淡薄的,却能解渴。
转眼周末。
实在是很想赖床,如果不是那该死的电话铃从半小时前就死心不息地响到现在,大有没人接就一直响到电话报废的势头。我把头深埋进被子里,很好,你有过墙梯,我自有张良计。正欲昏昏睡去,大门被嘭、嘭、嘭地拍得山响,我垂死挣扎着爬起。
发红的两眼死瞪着眼前的牧野流冰。
“如果你在一分钟之内给不出一个扰人清眠的理由给我的话……”恐吓的话一、二、三地排好队正准备上场。
“扰人清眠的是阁下你吧。难道你家的电话不是用来接听的,而是用来扰人的吗?”很幽默嘛。
“不错,午夜凶铃就是这么诞生的!”当着他的面发飙甩门。
气吼吼地拎起话筒:“不管你是谁,我要你死无全尸!”
“妹妹!!!你!!!”老天!我要哀悼。
“你是不是……是不是混黑社会了?!”老妈声音颤抖得十分真实。
“……”不错,黑社会大姐大就是我!
“天呐,我作了什么孽啊!唯一的女儿居然是黑社会的!”
“……”好想睡。
“妹妹,说话!!”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妈,刚才那句是电视里的对白,你居然连自己女儿的声音都不认得,我好失望啊。”用力拧了一下大腿,哀号顿出。
“啊?!真的?”还有一点点怀疑。
“真的啦。我天生胆小如鼠,哪敢混黑社会嘛。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啦,提醒你明天回家吃饭啊。”真让人绝倒。
“知道了,真的记住了。挂啦。”倒地大睡。
一直到下午,才悠悠转醒。抬头,又下雨了。
落下的,淡淡的忧郁,会让人渴望爱情。
天灰蒙蒙的,车水马龙。我站在街头等待行人绿灯,雨一滴一滴地从纯白的伞面滑落,黄灯闪烁,车队渐缓,停住。一辆白色的宝马在行人绿灯时停在身边的等候线上,目光贪婪地盯着车型,幻想某日某人可以开着一辆宝马,副座还要放一只贵妇狗招摇过市。意外的,竟在后座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明晓溪。身边坐着一名……绝色男子,与牧野流冰的俊冷不一样,他流露出惊人的温柔和亲切,那笑容像三月消融冰雪的煦阳,柔和得不像人间该有的表情,更像……一个博爱世人的神祗。他忽然抬手,轻轻地把晓溪额前滑落的一缕长发拨到耳边,那神情、那动作仿佛面对的是一件稀世珍宝般,稍一用力便会烟消云散似的温柔。而晓溪深深地沉溺在他的疼爱里,颊生芙蓉,媚眼如丝。她待风间澈与待牧野流冰,终究有些不同。
咝……。车子重新滑行,不觉苦笑。我竟然站在斑马线上盯着一个男子看到忘了要过马路,只为那份我从来不曾见过的温柔。这样的人,怎会有人能拒绝?他,会是传闻中已秘密抵台的风间澈吗?两个同样令人瞩目的男子……。
轻笑,绿灯前行。
在荣星大厦给父亲挑礼物,选些什么好呢?他,有什么需要的吗?没有吧。
再一次苦笑,随手抽了一条暗格浅灰的领带,包装,付钱,抬脚欲走。眼角看到店里的电视机播放着一段新闻,里面映出的面容赫然就是刚才在车子里看到的人——风间澈。
“钢琴天才风间澈将于两日后在台湾音乐厅举行一场大型的名为‘一直等待’的钢琴演奏会,届时……”,镜头里他那微微漾开的笑意虽温柔却疏离,而在车子里面对晓溪的表情,那么真实而缠绵。
不期然的,想起牧野流冰的眼睛,他的温暖独对一人释放,那么霸道和执著。
在大街上晃到了九点,犹豫了好久,才磨磨蹭蹭地回到莫府。远远的,看见整幢白色欧化的别墅灯火通明。又有谁知道,那么多盏温暖的灯只为了掩饰主人不为人知的寂寞。轻轻按了一下门铃,把脸搁在摄像器上,做了个鬼脸,不锈钢镂花大铁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我才踏进前院,远远看到张婶蹒跚着跑过来。
“小姐,夫人在大厅等你呢。”张婶慈祥地望着我笑。
我颔首,问道:“我爸回来了吗?”张婶一怔,笑意落了下来,摇了摇头。
“夫人心情不太好,小姐多开导开导。”张婶拍拍我的手便退下了。
坏心眼地用鞋去蹭草皮下的泥土,直到满意地看到门前雪白的地毯上横七竖八地留下几个大大的黑色脚印。
刚走进玄关,便听到老妈用力甩下电话的声音。我把礼物随手扔到沙发上,绕到母亲的背后,半搂着她。
“怎么了?哪个不怕死的敢惹咱家母老虎?”
“死小孩,你也开我的玩笑吗?你爸说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是不是现在连借口都懒得编了?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去。
“没事,咱们等他回来,工作重要嘛。”一句话说完,咬了数次舌头。
“骗了自己那么多年,还不够吗?小蓝,妈妈不是傻瓜,妈妈只是在等他回心转意。”老妈只有在伤感的时候,才会叫我小蓝。
“那就和他离婚嘛!天涯何处无青草呀。”眨眨无辜的眼睛,诱惑着。
“离婚?便宜了他和那狐狸精!”也便宜了你呀,殊知,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守着一个变心的人,还不如守着一个永不变心的女儿呢。”把头往她肩上蹭。
“我不甘心呐,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不甘心他的决绝和无情,不甘心他的沉迷和不悟。”
只是,有些人不到失去,都不会懂得后悔。越是不放手,他越是想逃离。只有张弛有度的人,才不会受伤。
抬手把蛋糕上的蜡烛点燃,看着它燃尽,再点上一根,直到蜡泪淌到蛋糕上。想起我六岁那年的生日,家里很穷,只有过生日才能吃上一个鸡蛋,父母一大早就得出去摆摊,我醒来时看到桌面上放着一个鸡蛋,小心翼翼地捧到鼻子下,使劲地闻,使劲地闻,最后却没有吃,只是揣在了衣兜里。晚上,我没有像平常一样早早地去睡,等到半夜,等到最后睡着了,父母才收摊回来,看到已经睡到地上的我,连忙把我抱起来,问我:“小蓝儿今天早晨吃到鸡蛋了吗?”我摇摇头,稚气地说:“我要等爸爸妈妈回来,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再吃。”结果,我从衣兜里掏出的鸡蛋已经被压扁揉碎了,弄得衣兜里一片白白黄黄的。
物质丰厚,就代表感情稀薄吗?爱情,让人们忘记时间,然后时间,再让人们忘记爱情。嗯,原来我们的爱情是败给了时间。
大钟敲响,十二点整。我拍拍妈妈的手臂说:“妈,先回房歇息吧,别等了。”
她摇摇头,我站起身,拿起沙发上原本要送给父亲的礼物,低声说:“那……我回公寓了。”
“这么晚还回去?留下来吧。”妈妈拉着我的手,像溺水的人渴望救赎。
“可是……明天得上课呢。”妈妈听了,便松了手,眼神掩不住落寞。能救赎她的人,应该是爸爸。
我转身走出去,轻轻地带上门。一直走到大街上,才松下背脊,倚着路灯灯柱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
车灯扫过,一辆浅灰色的奔驰无声地滑停在我身边,我微眯起眼睛,用手遮住光源,好半天才看清站在我对面的人是我父亲,鼎鼎大名的商业大亨莫天成。
“小蓝?三更半夜的怎么站在路口?不回家吗?”
“有父有母的才叫家!”忽然冲出这一句,我甩了一下头,“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回公寓。”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