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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外面帮忙。”小莲微笑着说,“小姐,你会带我一起去傲林山庄吗?”
叶凡微微笑了笑,想了想,说:“小莲,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当然会让你去傲林山庄,希望可以在哪儿为你选一位如意郎君。”
小莲面上一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外面的人声突然间混乱起来,司马希晨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凝重的说:“我们快点离开吧,皇上再次下了令,要吴槐立刻放火烧了叶府,我们必须离开了。”
叶凡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好的,小莲,我们走吧。”
一行三人走到门口,叶王府外已经被各种柴草围了起来,拿着火把的侍卫围成一圈。
叶凡对司马希晨说:“我们二人都有武艺在身,可以闯得出去,可是小莲没有,所以,麻烦你照顾着她,我们闯出去。”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说:“好的。你要小心。”
“嗯。”叶凡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司马希晨,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若是我们二人之间没有所谓的恩仇有多好,这样,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不得已啦。保重!”
人声嘈杂中,司马希晨没有听清叶凡说什么,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手中的剑拔出,照顾着小莲向外闯。
叶凡向相反方向挥剑而出,微笑着大声说:“保重!”
流云剑脱鞘而出,只看得人眼花,叶凡避开吴槐这边,她知道,吴槐并不会真的为难他们,司马希晨带着小莲会容易些脱身,而她独自一人去向另外一个方向,可以引开一些人的注意力。皇上不可能只相信吴槐一个人,肯定会安排别的人。
混乱中,大火燃起,司马希晨带着小莲冲出重围,莫紫衣和雪莲、娇荷、茜素等人已经等在外面,立刻迎了上来。
娇荷一把抓住小莲的手说:“少夫人,您没事吧?你——你不是少夫人,少夫人呢?”
司马希晨一愣,回头看,整个叶王府已经烧得如日落般灿烂,火势惊人,侍卫们与傲林山庄随他来的人打在一起,一片混乱。
第92章
一支箭从火堆里射了出来,直直的落在司马希晨所站位置旁边的一棵树上,呛啷有声,与此同时,耳听得叶王府爆炸声声,所有人呆愣在当地,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叶王府在他们眼前迅速的化成为废墟。
司马希晨立刻取下插在树上的箭,箭上有封信,字迹是他熟悉的,“恩仇旧恨惹闲忧,缘浅何必得遇君。终究过往空一场,方知天意也无情。”
“希晨——”莫紫衣走了过来,“叶姑娘呢?她没有逃出来吗?”
司马希晨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莫紫衣,冷声问:“是不是你让何兴斌通知皇上再次下旨火烧叶王府的?”
“小姐——”小莲惊慌的喊,“府里有火药,这火一定是引着了火药,我家小姐她,她怎么样了?”
“她一定是故意不肯出来的。”尚秀丽轻声说,“信是谁送来的?”
“她为何不出来?”娇荷不解的问,“少主人已经和她解释了一些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答应不再计较,而且还提出帮少主人的,是不是没有冲出来?我们进去找找吧。”
“她们叶家欠我们主公的,就算还了命如何。”莫紫衣冷冷的说,“不错,确实是我通知了何兴斌,让他再次强迫皇上下旨火烧叶王府,以少主的武艺自然可以脱得了身,但叶凡,一个弱质女子,只怕是只有丧命的份,这样,我们就可以借此发挥,揭竿而起。”
司马希晨冷冷的说:“你本事越来越大了,什么时候事情由得了你来做主。”
“少主,我是为你好。”莫紫衣沉声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你遇到了叶凡,就开始变得有些犹豫不决,尤其是遇到与叶凡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总是避开,选择别的方法,使事情一拖再拖,让我们变得被动,这一次,我算是犯上,我认了,我不能让主公的心愿因为你一时的心软而葬送!”
“是啊,希晨。”尚秀丽走到司马希晨的身边,轻声说,“杜夫人也是好心,况且,我们已经放了叶姑娘的父母一命,给他们服了药,偷偷带他们离开了叶王府,如今已经去了安全的地方,也算是两家的旧事扯平啦。”
司马希晨纵身而起,跃入火海之中,所有的人惊讶的声音都塞在了嗓子里喊不出来。
尚秀丽愕然而立,难道叶凡在司马希晨心中真的如此重要吗?她,不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小棋子吗?一向冷漠的司马希晨会为她动心吗?
她没有动,以司马希晨的武功,这火海根本伤不到他的。
“希晨哥哥!”刚刚赶来的杜若欣凄惨的喊了一声,眼泪立刻落了下来,“你,你要干什么呀!?”
“欣儿。”莫紫衣扶住女儿,看了看火海,紧皱一下眉头,轻声说,“让他去看看吧,这样,他才可以死心,才可以放下儿女情长,才可以全身心的投身于建立大兴王朝的事业中去,而且——才可以只爱你一个人。这叶凡,活着,对你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母亲。”杜若欣悲哀的看着莫紫衣,伤心的说,“我不愿意希晨哥哥恨我一生。你何必要如此?”
“这是不得已的。”莫紫衣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希晨他不会有事,以他的武功,就算是落入火海,也不会伤他毫分。但是,叶凡就没有如此好的运气,此时只怕是早已经去了九泉之下,这样,是唯一可以让希晨死心的办法。娘是过来人,知道希晨对叶凡已经动了心,从一开始遇到叶凡,希晨他就狠不下心来利用她。”
“母亲,女儿可以容她存在。”杜若欣难过的说,“女儿知道希晨哥哥对叶姑娘动了心,况且,希晨哥哥得了江山,难免要三妻四妾,就算叶姑娘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她不一定肯容你。”莫紫衣轻声叹息道,“欣儿,娘是为你们好,自从这个叶凡出现开始,希晨就没有再注意过你的存在,若是长此下去,只怕是希晨他就会忘了家仇国恨,真的爱上叶凡,到那时,他们之间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个外人。”
“希晨哥哥对叶姑娘好,只是为了完成他的复仇计划,这事你也知道。”杜若欣轻声说,“况且,他也没有对叶姑娘如何呀?雪莲不是也说了吗,他们根本就没有圆房。”
莫紫衣看了看女儿,轻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一场大雨在大火烧了半个时辰之后突然降临,慢慢浇熄了大火,整个叶王府已经成了一堆废墟,断墙残壁,一派萧瑟。
司马希晨站在废墟之上,白衣之上已经沾了灰烬,发丝有些乱,但模样依然洒脱,只是神情变得异堂寂寞。这个时候的叶王府找不出一样全的东西,层层叠叠的断石残砖累积着,想要找到叶凡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可能。
“少主。”雪莲赶到司马希晨的身边,轻声说,“您没事吧?”
司马希晨半天没有吭声,他的面色非常的疲惫,神情也倦怠不堪,看着遥远的前方,好半天,好半天,才淡淡的说:“告诉他们,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嗯。”雪莲恭身而退。
吴槐在远处站着,看着司马希晨站在废墟之中,心中竟然有些酸楚,只怕是这叶姑娘,将是面前这位公子一生的痛啦。
司马希晨静静的站着,看着面前的一片废墟,眼前突然出现了他和叶凡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酒家里,叶凡面色羞怒的说:你放心,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想着寄希望在你身上!
突然满心怅惘,喃喃而语:凡儿,希晨欠你一生一世。
自此后,司马希晨亲自率军征战,四处拼杀,沉稳内敛,不近女色,身边只有何明一名随从,娇荷一名奴婢。
四年后,李强从司马容垠手中夺走的江山终于重新回到司马容垠儿子司马希晨手中,大兴王朝建立,司马希晨登基,为大兴王朝第一位皇上,年仅二十七岁。
第93章
寂寞秋雨,缠绵绯恻,庭台楼阁,安静无语。
何明嘱咐小太监:“这几日皇上政务繁忙,仔细伺候着,小心失了谨慎,皮肉受苦。已经嘱咐过你,皇上心情不好,每到这个季节,皇上就容易不开心,你还是不记着!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惹得皇上今日一整天的不开心?”
小太监脸色苍白,吓得整个人哆嗦,颤声说:“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只是,昨个晚上,杜夫人和杜姑娘去找皇上,皇上说不见,奴才没拦住杜姑娘的母亲,她闯了进去,奴才,奴才——”
何明皱了一下眉,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小太监得了赦,急匆匆的下去啦。
远远的看见司马希晨一个人慢慢了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看院中的花草,菊花开得正艳,却已经到荼蘼时。他穿了件锦衣,便服,看起来比四年前有些消瘦,气度却愈加不凡,高贵,内敛。神情若有所思,一边走一边看花一边想心事。
“何明参见皇上。”何明施礼,轻声说,“昨个皇上歇息的不好,今日为何不趁着中午事情不多,休息一会?”
司马希晨抬头看了一眼何明,淡淡的说:“让你办得事情办得如何啦?”
“有些已经办妥,有些还在办。”何明轻声说,“奴才会继续办的。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意的去办。”
“有岳晴梅的消息吗?”司马希晨看着远处的景致,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些疲惫,“四年前她闭关,至今仍没有出来吗?”
“奴才去过‘茗苑’,那儿依然是空无一人。林庄主也去过,可惜去了多次也没有遇到过,奴才担心,有可能岳前辈已经知道了她的儿子已经去了的事情,所以故意躲起来不见。就算是闭关,也不可能四年不出,最多也就半年的时间。但是,茗苑中除了旧物未改外,就没有过任何有人呆过的痕迹。”何明低头轻声说。
司马希晨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看着远方,淡淡的说:“知道了。退下去吧。”
何明低着头,轻声说:“皇上,叶姑娘去了已经四年了,您也要放下些才好。杜姑娘如今也不小了,——”
“下去吧。”司马希晨淡淡的说,“朕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何明低头离开,走开了有几十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司马希晨。自从四年前叶姑娘在火海丧生后,少主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对什么都淡淡的,四年的征战,也始终如此,除了战事,就没关心过别的什么事情。就连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杜若欣,他也始终淡淡的。
如今登基做了皇上,也没有想过立皇后的事,每次大臣们提起此事,他也只以国家刚刚建立,事情众多为理由搪塞过去。
花园中有块假山石,司马希晨慢慢的走到假山石跟前,站着,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就是在这块假山石前,他第一次遇到了叶凡。
那个夜晚,叶凡一身简单的打扮,躲在假山石后面,他早就发现了她,以他的武功发现一个藏在自己附近的人,实在是太容易太简单,但他故意装做没看见,和自己的仆人说话,那时,他本以为那个躲在假山石后面的小姑娘是叶王府的一位奴婢,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那时,叶凡以为他们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所以悄悄的从假山石后面走了出来,与‘故意’出现的他碰了个正着。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眼神却异常的清冽,有些漠然,有些羞涩,也有些忧郁,虽然和他面对面的站着,却遥远的无法触及。
那一眼,让他终生难忘。
从来没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温婉恬静,就好像她面前什么人也没有,就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安静的站着,却言词犀利,只是不让人生出厌恶之心。她根本不为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