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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们铁定要失望了。她不是会伤害自己的人!
“要你走听到没有?”荣艳气焰嚣张地说道。
“不!”她一声话落,荣艳两眼圆瞠,他也因为她如此大胆而惊讶地看向她。
“我也一样有钱,凭什么我要走?”这句话是对着老板说的。
“这……”老板语塞。
“我就要这块雪纺纱。”她指着刚才荣艳看中的那块布……
“那是我的!”
“我出双倍价钱。”映晨说道。
“我出‘三倍。”
“我出五倍。”
“我——我出十倍。”荣艳气极,非得要抢回那块布不可。
“我出二十倍”映晨依然面不改色。
“我出……”
“等等,两位姑娘,恕我插个嘴,这雪纺纱由边境运来,价格并不便宜……”老板冒着冷汗向她们解释,怕她们吃米不知米价,为了一块布赔掉了身家。
‘
“废话!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要这块布。”荣艳啜骂了声,转向一直不发一言的靖浇,“靖浇,你倒是说话呀!”
他依然不语,藏着深意的黑亮眸子直勾着他的妻子看。
她不一样了!
小巧而秀致的脸蛋上因着怒气而泛起绯红,菱唇不点而红,晶亮的眸子清亮有神,他不知道一个人的易容术可以高明到这种境界!竟能每次都易容成同样模样,且丝毫不羞。
虽然她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不可否认地,她引起他的注意了。见他没有帮自己的意思,荣艳娇蛮地转向老板说道:“我出五十倍价钱。”
老板下意识的看着另一名姑娘,等她开价。
哪知,映晨只轻点个头,说道:“这雪纺纱我不要了,你还是以五十倍的价钱卖给这位姑娘吧!”语毕,她带着笑意离去。
“好好好。”老板也笑开了眉,这雪纺纱的价钱一尺九十五两,共有五十七尺半,这五十倍是……他认真拨算盘去。
“哼!”荣艳认为自己赢了。只有靖浇知道,表面上看来她是输了,可她却赢得了比雪纺纱更珍贵的东西,那便是他的另眼相看。
店铺外——
“福晋?”宝儿气喘吁吁地跑来。
“看完戏了?”
“嗯,原来今天有戏班在这里搭台演出。”
“哦,是什么戏码?”
“是……”两人往恭亲王府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道视线,紧锁着她们。
“靖浇,结好帐了,老板说会将布送回府里去。”荣艳走了出来。“那就走吧!”他领头先行。
“你要回宫了?”看他的方向是紫禁城。
“你还想逛?”他不答反问。
“没……没有。”荣艳知道,当他反问着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别有其他意见比较好。
恭亲王府门外。
“你确定他很久没有回来了?”
“我已经在这里守了好几天,确定他进宫住了。”
两人交头接耳着,视线却不曾离开过恭亲王府。
“门禁这么森严,叫我们怎么进去?”原来,在他们后头还有一群人等着
“再等等……咦!那不是格格和宝儿?”男子看到了两抹纤细的身影走了过来,忽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是你!”映晨认出了他,立刻联想到了阿玛,“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阿玛出了什么事?”
“格格,王爷没事。是王爷终日挂心着格格,派卑职来看看格格的。”
“嘻,王爷也太夸张了吧!看格格不需要带这么多人来呀!”宝儿插嘴道,王爷就是这么大惊小怪。
阿玛真是的……她虽责难着,可心里既是感激与感动。
“这是王爷的心意。格格,咱们来了好半晌了,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都进来吧!”不疑有它的,映晨将众人请进恭亲王府。
“来啊、来啊!大家来尝尝福晋做的点心。咦!他们人呢?”
黄昏时刻,映晨亲手做的枫搪糕终于出炉。
可当宝儿将枫糖糕端出来后,却不见半个奴仆,连稍早前跟着他们进府的嘉亲王府侍卫全都不见了。
“宝儿,他们人呢?”映晨从后头走出,看到庭前没半个人,一丝难堪油然而生。难道,她在这儿不受宠,连自家王府的人也跟着讨厌她了吗?“福晋……”撇下伤愁,她平静地说道:“先端到前厅给王爷尝尝。”
“嗯!”于是,两人捧着两盘满盛枫糖糕的食盘穿过花园、重重亭阁水榭,走到了前厅。可奇怪的是,沿途,半个奴仆都没有,不像是平日人人来往穿梭的情景。
“宝儿,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嗯,大家全都不见了!”
平时就算恭亲王府里的奴仆们不愿意和福晋正面打上招呼,也会在距离她们十步远的地方向她们打恭作揖。而今天,大家好像说好了似的,全都不见人影。
“宝儿,你从后门离开,想办法进宫通知靖浇,说家里出事了!”抑下不确定的心情,她的面色显得凝重。“进宫?宝儿怎么可能进得去?而且贝勒爷会相信宝儿的话吗?”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能让你顺利进宫,进宫后你一定要想办法让贝勒爷相信你,懂吗?好了,别再多说了,你快去。”
“福晋,那你呢?”
“我有武功,不会有事的。快走!”她安抚宝儿,却不及多想,当日会武功的她,不也教靖浇欺负了……
第八章
紫禁城,缘雪轩
“是谁这么大胆敢闯到府里?”
宝儿拿着映晨的令牌,终于在宫里找到了贝勒。
“哼,我看这该不会是想让靖浇回去的手段吧?”荣艳坐在靖浇的身边,说着风凉话。
“才不是哩!我家格格不是这样的人。”
“她都敢撒谎强逼靖浇娶她了,再撒一个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荣艳一脸鄙夷。
荣艳格格,你怎么这么说?“
“说了叫我侧福晋,你听不懂是不?”
眼看两个女人就要吵起来,他顿觉一阵不耐,叱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
‘哼!叫你闭嘴听到没有?“荣艳讽了声,坐回椅上。
“你最好说得都是真的,要让我发现你骗我,后果你是知道的。”他冷眼凝视着宝儿,算是答应她了。
“什么?你要回去!”凭什么她派人来说说,他就非得回去不可?荣艳不甘心。
这映晨果然有两下子,她思忖。
“不错,你要留在宫里就留吧!我不勉强你。”
“不,我要跟着你。”荣艳赖道。
“那就快点,要是府里真出了事,唯你是问。”他撂下话,身影急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哼,你家格格花样真多,我都不得不佩服了。”荣艳朝着宝儿讽道。
“我家格格才没耍花样,倒是格格玩的小手段咱们都知道了,你才花样多。”宝儿不服气的应了回去,没等荣艳反应,她便跟在贝勒爷后头跑去。
贝勒爷终于肯回去了,真是太好了……
“气死人了!居然这样对我……”荣艳跺了跺脚,气极!
“二当家,你怎么放过她们两个?”
当映晨即将走近大厅时,忽闻一道似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声,让她停住脚步。
“她们两个碍不了事的,快把东西找到要紧!”这道声音她听过,而且绝不会错认是谁!
那是官侍卫的声音!
他要找什么东西?她屏住气,继续听下去。
“还找什么呢?直接问这个老头子不就得了!”
“我是不会说出‘降龙拓’的下落的。”恭王爷冲口道。
“哼,不说,等我刀子下去的时候,看你还嘴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恭亲王府一向戒备严密,怎地突然闯进一大群人,将王府里外的人全都捆绑。
所幸格格出府未归,否则,府里出了事连个报讯的人都没有。
因为在捆绑的人之中并没有见到映晨,恭王爷以为她还没有回来。
“别急!恭王爷你总会知道咱们兄弟的身份的。”端坐在上位的官逸儒好整以暇的等着手下的人“抄”出“降龙拓”。
听到这里,映晨已经猜出他们的来意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奉阿玛的命前来看她,而是借机进府来窃取“降龙拓”的。可官侍卫怎会想要“降龙拓”呢?他们还叫他“二当家”?
,
他在嘉亲王府担任侍卫长也有不少年了,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怎会……
许是因为“降龙拓”被附予的价值太诱人了,才会让一个人的善良心性迷失,就此陷入邪恶的深渊,也让他背叛了阿玛……
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引狼入室,她的内心充满无数的愧意和歉疚,是她让王爷受这等罪的,若她还让官侍卫将“降龙拓”拿走的话,她如何面对靖浇、面对王爷?
念及此,她决定救出王爷————
“启禀二当家,四处都找过了,找不到!”
很好!恭王爷,该你展现用处的时候了。说!‘降龙拓’放在哪里?“官逸儒喝道,他的手下拔刀架在一个奴婢面前。
“不知道!”
恭王爷声落,那名奴婢的喉咙马上被割断,血溅当场。
“啊————”奴仆们惊慌失措,有人尖叫、有人闪躲,场面登时有些混乱,每个人都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己。
躲在外头的映晨亲眼目睹经过,胃部翻起酸液,恶心难受。
“说不说?”这次的刀放在恭亲王的颈上。
“不知……”
“不要啊!”她惊叫,身子飞快地冲出,挡在恭亲王的面前。
“福晋!”众人为这突来的身影讶然。
“格格,是你!本想放过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官逸儒的刀移到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阿玛待你不薄。”她无惧地看着他,仿佛挡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把刀。
“很简单,人为财死,‘降龙拓’上的藏宝图有大批宝物供我们兄弟挥霍,我又何必受人使唤一辈子?”
“所以你加入涂龙寨!”
“不错。”
“那次也是你的主意,设计让我阿玛被抓,接着要我进恭亲王府偷‘降龙拓’,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她中计了!
原以为可以信赖的人在一瞬间化身为恶魔,以为可以平静度日的幻梦也在瞬间成空,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值得她信任、值得她留恋的?
她扪心自问,却没有答案。
人生再悲苦莫过于此了……
“格格的确聪明,但为时已晚。现在给我‘降龙拓’,否则我就杀了她。”他反手架着她,逼恭王爷交出东西。
“不,阿玛,别给他!”她不顾一切大喊,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压紧,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先放开她,我……带你去。”恭王爷试着同他谈条件。
“阿玛,不行!”
如果能保住“降龙拓”,不让他们拿去为非作歹,她牺牲不要紧!
如果能教靖浇记得她,看着“降龙拓”的时候想起她,她愿意牺牲……
多可悲的一道想法呀!然,这却也是一种自私,她居然自私至此,用这样的方式让他记得她。
可,真能教他惦念她吗?
她已不敢妄想……
“格格不需要这样,这是恭亲王府的事,本王有责任这么做。”
恭王爷的话俨然是不将她当府里的一分子,她听在耳里却刺痛在心里。
“阿玛,都是我不好,引狼人室,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