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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风筝回过神夹。
“对了,怎么没看见玉皇跟鬼使呢?”她刚刚去过鬼使的房间,没瞧见半个人影。
“玉皇他出门了,晚点才会回来,他特地要我留下来等你们。”风筝将视线调开,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那鬼使呢?他跟玉皇一起出去吗?”神差提醒她鬼使的去处她还没交代。
“鬼使……”风筝唯唯诺诺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鬼使他……还在生气,所以不想见到我?”神差径自做了假设。
“我……”风筝蹙起秀眉,一脸为难的神色。
“没关系啦,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反正我本来就打算跟鬼使赔罪了。”虽然她是因为巴特隆对她下降头才会说出那些话,不过,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跟鬼使说声抱歉才对。
“不是我不告诉你鬼使的下落……是因为我们也都在找他。”风筝索性把实情全盘托出。他们能隐瞒神差多久?他终究会知道一切。
“鬼使他没回来吗?”神差的脸色渐渐苍白,“他说过要在这里等我的,他怎么可以……”
“你别担心,我想鬼使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他想通了之后就会回来的。”
嘴巴上虽然是这么安慰神差,不过,她其实也没把握鬼使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他有说过要到哪里去吗?”原本以为回到西班牙跟鬼使解释清楚之后,他们之间就能回复到当初的模样,没想到鬼使竟然选择逃避她,逃避一切。
她真的伤了他的心吗?
风筝摇摇头,“我跟玉皇从泰国回来后就没看过鬼使,他又没戴通讯器,我们只能等他主动跟我们联络了。”
通讯器?“难怪那时候他会把通讯器拿下来,原来他一开始就打算不回来了。”神差终于明白为什么鬼使会再三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想鬼使不会这么做的,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就算要离开天堂风云他应该也会向玉皇说明原因。”风筝只能尽力安抚神差的情绪了。
“我要去找鬼使。”神差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转身就要出去,却被风筝拦了下来。“不要拦着我。”
“你要去哪里找鬼使呢?西班牙这么大,况且鬼使也不见得在这块土地上啊,你要上哪儿去找?”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鬼使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不肯回来,我当然有责任去把他找回来。”神差挣开风筝的手,执意出去找人。
“神差——”
“他如果有意要躲你,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白翼出现在长廊的人口处,倚着墙淡淡地出声。原本他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怎知刚躺上床就听到他们的争执声,让他不得不离开温暖的棉被前来一探究竟。
“吵醒你了?”神差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又不是聋子,这么吵他当然睡不着。“你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或许过个几天他就回来了,如果没有回来再去找人也不迟。”鬼使又不是小毛头,不会迷路的。
“他如果一直不回来呢?”神差不敢想象她连跟鬼使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白翼耸了耸肩,“那就是他选择永远离开你喽。”鬼使应该不会这么禁不起打击,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神差的转变罢了。
“鬼使他不会这么做的。”神差破碎的声调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神差被下降头的事件他多少也有点责任,就当是做点善事帮鬼使说些好话好了。“记得鬼使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他来找过我,他说过希望我可以好好照顾你之类的话。由他的态度我可以感觉到他真的很在乎你,所以他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你的,你放心好了。”
鬼使喜欢神差?风筝圆滚滚的双眸充满诧异。
闻言,神差颊上迅速被两朵红晕占据。
“白……白翼,你不要胡说。”鬼使说过他对她只是伙伴间的情谊而已。
“我是这么认为啦,如果你还是那么固执要漫无目的地出去乱闯的话——那我也不拦你了,我要去睡了,别再吵醒我。”白翼旋身走回房间。
“我……”神差怔愣地伫立在原地。
新加坡及时妇产科鬼使抬头瞧着高挂的招牌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跨步走进妇产科内。“嗯……小姐,请、请问封印在吗?”
挂号处的小姐抬起头来,疲惫的眼神在接触到鬼使俊美却带着伤痕的脸孔时亮起耀眼的光彩。“你是封医生的朋友吗?他正在看诊。”
“可以帮我通报一声吗?”鬼使深邃的眸子斜瞄着一旁等候的孕妇,发觉到她们的目光后,漂亮的脸孔满是不自在的神情。
鬼斧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什么不开偏偏要开个妇产科。
“当然了,你怎么称呼呢?”挂号小姐殷勤地拿起电话按了内线。
“我叫鬼使。”
咦!鬼使?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啊?不过那无损他的俊美出色,“稍待一下。”内线电话接通之后,挂号小姐语调更显温柔:“封医生,有位鬼使先生找你……好,我知道了。”挂上话筒,挂号小姐积极地站了起来,“封医生请你先到他的办公室等一下,我带你过去。”
“谢谢。”只要能赶快离开众孕妇们的视线,去哪里都好。
“请跟我来。”
鬼使尾随在挂号小姐的身后上了二楼,进入一处整齐干净的办公室。
“你坐一下,封医生马上就会过来,你……脸上的伤要我先帮你上个药吗?”
她的眼神在鬼使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不用了,这没啥大碍。”鬼使好奇地四处张望,这么干净的地方的确像是鬼斧做事的风格。
“那……我先下去了。”
“谢谢。”鬼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等待。
没一会儿就见到一身白衣的鬼斧推门而人。
“真的是你。”鬼斧走向鬼使,习惯性地探手托起他的脸,“怎么受的伤?”
拿开他的手,鬼使贴向椅背拉开一点距离,“在酒吧里跟人起了点冲突的成果,还死不了人。”
“你的通讯器呢?”鬼斧坐在桌角,目光落在他的耳垂上,一张娃娃脸显得高深莫测。
“坏……坏了。”鬼使别开脸去。
鬼斧的娃娃脸染上笑意,“你大老远地从西班牙跑到新加坡,不会只是要让我知道你的通讯器坏了吧?就算你的通讯器真的坏了也不应该是来找我。”通讯器是鬼魅的专利品,他可不打算侵权。
鬼使站了起来,仓皇地准备逃离。“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玉皇他很担心你。”鬼斧唇畔的笑容更深。
鬼使停下所有的动作,瞪着鬼斧那张看似无辜的娃娃脸。“原来你都知道了?”
“玉皇用通讯器下了通牒,要地狱鬼众的成员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你,没想到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你就自己送上门了。”鬼斧眯起沉静的瞳眸,神情是完全和那张娃娃脸不搭调的沉着。
“你不会这么不顾道义地把我交给玉皇吧? ”
鬼斧但笑不语。
“……我要走了。”
“你跟玉皇起冲突了?”鬼斧拿起救护箱后径自走向鬼使,“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了,我要走了。”鬼使戒备地盯着他。
“我又不会吃了你,这边坐吧。”鬼斧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鬼使思忖了好半晌之后,才老大不太情愿地坐进鬼斧面前的椅子内。“你最好不要趁机跟玉皇打小报告。”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那样的人。”鬼斧的唇角扬起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是你自己说要把我交给玉皇的。”
“职责所在,玉皇下的任务我们可以不完成吗?”鬼斧开始动手处理鬼使脸上的伤。他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一点,覆盖在凝固的血液下的伤口有着深深的刀痕。
“小力一点,很痛呀!”鬼使漂亮的脸纠成一团。
不处理倒还不觉得痛,让鬼斧这么一弄,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个伤口需要缝合。”鬼斧下了结论。
“没这么严重吧?”鬼使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话。
“除非你要当刀疤王子,那我就不阻止你了。”
鬼使皱着眉头,只能妥协,“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好了。”
“这才是听话的患者,我去拿工具过来。”
鬼斧满意地起身走出办公室。折返时手上已经多了一套缝合工具。
“忍一忍,就两针而已我不上麻醉药了。”
鬼斧仔细地检查了伤口后抽出缝合针,全神贯注地开始缝合的工作。
“啊!好痛啊!我要打麻醉针啦。”才扎下第一针鬼使便痛得鬼吼鬼叫。
“别乱动,缝歪了可别怪我。”鬼斧出声警告。“叫得这么大声哪像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汉,真是丢脸。”
“男子汉也是肉做的,不痛才怪。”鬼使像块僵石般不敢移动分毫,嘴上却不停地咕哝着。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玉皇在通话中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真的很好奇会有什么事情让鬼使脱离天堂风云擅自行动?
“没事,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的情绪沉淀,如果玉皇再跟你联络,请他别担心我,我会回去的。”鬼使说得语重心长。
“你……失恋啦?”鬼斧随口说着。
“可以这么说。”鬼使不讳言地承认。
“什么?”鬼斧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竟然会被他蒙中。
“最近天堂风云会有新成员加入,他叫白翼,是神工的孪生弟弟……”
孪生弟弟?那不就跟神工长得一模一样了?“这跟你失恋有何关系?”他还是串连不起来。
“神差把她对神工的感情移转到白翼身上。”
将线头绕好打紧之后,鬼斧把消毒纱布覆上他的脸颊固定住。“你的意思是神差喜欢神工,所以她把她的情感转放在白翼的身上?”,“嗯。”他依旧不喜欢亲口承认这个事实。
“那不就是——你也喜欢神差了?”鬼斧的娃娃脸窜进一丝玩味。
“嗯。”虽然失恋了,不过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他都快忘了神差是个女孩子的事了。“就因为这样?”鬼斧提高了音调。
“什么叫就因为这样?这是很令人难过的事呀!”鬼使嗤哼一声:“你不会明白我的难过究竟有多深的。”
“嗯……因为我没失恋过。”将器具收拾进救护箱之后,鬼斧幸灾乐祸地瞟了他一眼后起身将东西归位。
鬼使恶狠狠地瞪着鬼斧的后脑勺,“你这个家伙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早知道就不要跟他说那么多。
鬼斧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我从不同情弱者,尤其是像你这种没有努力过就放弃的超级弱者。”
“我——”鬼使无法反驳他的话,他的确是轻易地放弃了他对神差的感情。
“就算白翼跟神工有多相像,但他们毕竟是不同的人,神差喜欢的或许仅止于他那张脸孔。你就这么放弃不是太轻忽自己了?”鬼斧把想法告诉他,希望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不能替他做任何选择,只是,他当然不想见到他因为这样断送他在天堂风云的前途。
“事实摆在眼前,我再做任何努力也是于事无补。”只要想起神差当时对白翼的袒护,鬼使的心就难受得抽紧发疼。
叹了口气,鬼斧不再企图改变他的想法,“算了,随你吧,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几天吧,我也不知道。”他只想休息一阵子。
“找到住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