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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儿、心生不安,警戒地盯着父亲。
“为父的在下个月初要办一场——”
“夫君,夫君,你在哪──”
轻柔的女性呼唤声着急地由屋內传出。蓮芳夫人的叫唤打断了席锦浩的话,他回头望向屋內一眼,丟下一句:“午后到书房见我。还有,不准去赴约!”话落,即片刻不敢稍有迟疑地匆匆转身离去。
望着父亲急切离去的背影,天儿不由得轻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爹爹真的很爱娘呢!
随后她想到父亲离去前的交代——到书房见他?哼,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暂且将它搁下吧!此刻任何事皆没找那小子比武来得紧要。这回非让他大吃一惊不可!
天儿一脸自信地扛着爱剑离去。
寬敞的广场上,在右侧方的千年松树下佇立着数十人,他们将手执着剑的一男一女围繞成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圆形空间,个个脸上莫不充满期待——期待胜负的揭晓。
“怎样?趁现在尚有反悔的机会,我勸你还是打消念头吧!”一手执剑,高大的身躯犹如神舐般吓人地矗立在那头。王老三不屑地斜睨着身材娇小只及自己胸前的天儿,对他而言,眼前这丫头连“威胁”的边都沾不上呢!简直是不堪一击。
哼,想打败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好比上回,自己只稍使个小指便足以将她“送”至三尺外!
哼!自傲的家伙!“低估敌人、高估自己”将会是你的致命点,等着瞧吧!。
迎上王老三藐视的目光,天儿轻轻一甩,肩上之剑垂至身侧,“哈,此话应当是我问你才是!”灵黠的美眸瞬间微露寒光,直逼王老三自恃的表情。
王老三带趣的眼眸迎上天儿含怒的视线,其毫无畏缩之意与坚決之色,令他不由得轻扯嘴角,“是吗?”自大嚣张的表情摆明写着:“就算是堡主的女儿,自己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在“风雷堡”,武技上的较量是不分身份、地位高低,只要双方达成协议即可。)
毕竟在他们两人之中,总有人得为这场胜负付出代价!而王老三可不希望自己是“输”的最佳人选——堂堂三护法怎能——哇!光凭想像就快令自己受不了了!
晶亮的瞳眸闪过一丝鋒利的寒芒.天儿右手握住剑柄,将剑缓缓举高至胸前的半空中,唇角轻扯,缓缓吐出:“留神了!”
一声大吼后,天儿轻盈的身子出其不意地朝王老三健硕的身躯迅速沖去,动作之快,令人来不及意会、来不及准备、来不及——眨眼!
不过,能被挑选为护法,可想其身手应是十分了得,所以,眼锐的王老三反射性地高举手中长剑,一心急欲挡下那笔直朝自己狠冲而来的一剑──然而,天儿就利用与王老三对上相击前的一瞬间,险中求胜地侧身做了个九十度的急转弯,扬手一挥──缠繞着皮革的剑尖(这是为了预防双方不会因此而误伤对手)分毫不差、不偏不倚地指在王老三厚实的腰际。
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与欢呼声中,天儿雀跃地收回抵在他腰际的宝贝,她繞回王老三身前,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喂,老兄!“姑娘”我领先一步了。”
沾沾自喜的表情写着“早告诉你了”五个字。
这场比賽的規则很简单,亦无杀伤力,只要谁能在对方身体上的任一部位连触二次,那么,就是他或她贏了这场比賽。
王老三一张足以塞满五个大饅头的大嘴瞬间僵住,他惊愕地瞪着手里那把尚未发挥“效用”的武器,怎么会如此?
圆滚的眼珠子犹如死鱼般睁得老大,王老三的脸无法置信的转向那张慧黠的姣美脸孔,“怎么可能?”低语地脱口道出疑惑。
瞧他脸上尽是错愕,天儿乐得简直想掩嘴“大笑”,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因为现在尚不是得意的时候。迎着王老三刷青的面孔,天儿扬眉打趣道:“是不可能啦,不过呢——它已是事实!所以,老兄,你得小心了!”
原以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她的王老三,这会儿亦不得不集中精力全面戒备。看来,这丫头在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这回是有备而来!那么,自己是绝不能掉以轻心!若再让她胜上一籌的话,要想翻身拔得头籌可就没了机会了!
心神一振,王老三拿出作战时的最佳狀态,挥舞手中剑,全身充满高漲的气势,令人感到一股即将引爆的锐气。
“哼!丫头,你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的!”
“是吗?”天儿迅捷地连退数步,举剑挥舞,摆动的手臂与呼吸声相互对应!
平稳且不带一丝紊乱。
“放马过来吧!”天儿不疾不徐地催促道,森冷的眸光专注地等待对手采取行动。王老三吆喝一声,大块头的身躯,举剑朝天儿直冲过去──撞击声划破了平静的早晨,广场上,围繞在大树下的群众们个个莫不屏气以待,投注的眼神眨都不眨一下,就怕自己会错过任何一个精采画面似的。
交战片刻,已是气喘如牛的王老三急剧地吸进清冽的空气,藉此缓和身体的不适,盯着那头的女娃儿,瞧她大气也不喘地一脸泰然自若,儼然一副胜利在握,王老三的內心不由得闪过一丝慌乱。交鋒至今,他和对面那丫头是平分秋色,打成平手!现在面临的可是重要的关鍵时刻,若稍有闪失,那……
王老三简直不敢再想像下去,额头两珠般大的汗珠成串地沿着两道眉而下,握着剑柄的双手因为紧张出汗而浸湿了上头的软布。
原以为自己高大的身躯已占了相当的优势,却没料到这机伶的丫头竟利用自己娇小的劣势,使之反处于优点——只躲不攻,置之死地而后生地以退为进,探出自己不易察觉的疏漏之处,趁机挥出致命的一击!要不自己怎会让她近身,夺得一籌呢!
尽管王老三企图掩饰住內心那股渐升的不安感,却仍难逃天儿敏锐的双眼。她撇撇嘴,紧张了吗?这回你是输定了!
天儿再度举剑,灵黠的瞳眸闪过一丝促狹,她高喊:“接招!”矯捷的身子再度冲向前。
直线的攻法与她第一次的偷袭倒颇为类似,王老三嘴角一勾,以为那丫头又重施放技,欲引自己上鉤,內心有谱地做了万全准备,他双拳一握,准备绝她生路!
哼!准备受死吧──咦?有点不对劲,怎么——怎么她的剑真往自己冲——当王老三反射性地将剑举至右侧的胸前,一心想挡下眼前直朝自己而来的武器,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再度傻了眼——那张狡黠的脸蛋竟在下一秒由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了!
接下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王老三感到硬物抵上了自己僵挺的后背,血液瞬间在他体內急速凝结!他就像具僵硬的石膏像,缓缓地垂首瞪着自己足够一只小牛来去自如的——胯下。
她……她……老天!她竟从他的“胯下”滑——滑过去?!虽说如此不雅的行为,实在不是姑娘家该有的举止,不过若论“风雷堡”的席天儿而言,王老王应不会表现出太多的讶异才对。
但是,这场较量的结局与必须付出的代价对他而言,打击实在太大了!足够让他受不住地两腿发软,就连手中的武器,亦因无力使然而掉落地面。
“砰!”一声,王老三跪坐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嘴里尚无法接受事实地喃喃念着:“不可能……不会的……这是场梦……它不可能发生的……我在作梦……作梦……”內心五味杂陈的他,真不知是该哭?或是该——大哭?
享受着众人给予自己的欢呼声,天儿繞步至王老三身前。高扛着宝贝武器的天儿在听见他的低语,也蹲了下来,闪耀欣喜光芒的眼眸对上王老三那张欲哭无泪的丧脸。
“不错!你是在作梦,而且是个“白日梦”!不过呢,梦归梦,该做的,还是得去实邸皇锹穑俊
“你……你不会把“那个“玩笑”当真吧?哈哈。”苦笑两声,王老三已可想像出大护法和二护法那两张取笑的倭常驼饷蠢显谧约貉矍盎喂从只喂サ亍
“这你就错了,三护法!本姑娘从不认为“那个”是个“玩笑”!”黑白分明的美眸闪入一丝冷芒,天儿盯着他继续道:“怎么?难不成三护法想出尔反尔?笑话!本姑娘一介女流之辈皆能信守诺言剪去长发,为何三护法堂堂一个大男人偏没这份气概?喲!还是英雄当不成,倒乐意做个临阵退缩的狗熊?如果三护法真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天儿朝他丟下一记白眼起身,转头正想离去──“请留步!”哼!再怎么说,自己总是条敢做敢当的好汉,岂能让这丫头看轻自己!
王老三大喊一声,纵身至天儿身前,脸红脖子粗地低吼:“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明天我会实邸业某信担
瞧他一脸不甘愿,活似有人拿了条绳子硬逼他上吊似的,天儿强忍下心中的得意与笑声,反倒露出欽'奇+书+网'佩的表情,恭维道:“哎呀!天儿就知晓三护法是位有担当的“大丈夫”,我爹总算没看错人啊!天儿敬佩、敬佩……”
一番恭维,在王老三耳里听来倒像是在損他。大丈夫?哈,天晓得,他这三护法此后要以何颜面见人?简直是无地自容,竟败在一位丫头的剑下——该死的!当初自己真该听大护法的警告,少惹这丫头为妙!现在,自己果真自食恶果了。
懊恼啊!懊恼!!王老三此刻是天杀的后悔极了!
惨了!竟把爹爹交代的事给忘了。哎呀!都怪自己在树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这下倒好,让爹爹给逮着机会,免不了又是串叨念……算了,还是避不见面的好。
鬼鬼祟祟的天儿屈着身子在厨房的侧门东张西望,确定里头只有侍女小青一人,她举手轻推木门,轻巧地闪进屋內。
“小姐!”
“噓──”天儿一指置于唇上作噤声狀,待女小青忙双手捂唇止住自己的惊呼,一对圆滚的眼珠子望着她大小姐的头发——天啊!小姐的头发怎么──天儿露出感激的一笑。赶着“隐形”的她,在经过餐桌时,肚子传出一阵咕嚕咕嚕的声音,令她不由地停下急急的脚步,糟糕,尚未用膳呢!一手抚着哀嚎不已的肚皮,大大一对美眸机灵地像双傺鬯频兀谖輧人南抡磐牛坏兀话杉Z与数个饅头置于她眼前。
“谢谢。”接过干糧与饅头,天儿开口无声地向小青道谢。她这丫头可真伶俐呢!
小青倒也调皮得很,学着主人,无声地眨眼,不过一对惊讶的眼却仍盯着主人的头顶打量。
天儿含嗔地笑敲着侍女的额头后,将东西塞进衣襟里,她就像个小偷般,大气喘都不敢喘一下,躡手躡脚地往右侧门边的回廊转角处挪去。
行至正厅的大门前,天儿侧身让背紧挨着墙面,深吸口气,她小心地探出头顱,视线往厅內一瞄——里头除了端坐在木椅上的娘亲与小自己两岁的妹妹蔻儿外,就剩分立两旁的侍女们,根本不见爹亲的踪影。
奇怪!不在?可能吗?天儿不由得皱眉,以为爹爹会在大厅上等候自己,逮着她好大发雷霆显示虎威的,此刻却不见人影?
咦?会是出城去吗?天儿疑惑地伸手搔搔后脑勺,眉头皱了又皱,唉!管他的。既然爹爹不在,她決定加入娘和蔻儿的行列。
低笑一声,她抬起小腿正欲跨进里头,不料后头却传一阵低沉的声音。
“你在找我吗?”
“啊!”天儿低呼一声,瞬间整个身子的血液凝结住,她缓慢地转过身子,迎视自己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