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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发觉自己是愈描愈黑,愈说愈乱,瞧他看她的眼神,好像自己是什么可疑人物?该死!照她那样的“解释”听来,想不被误解确实不易。
天儿急急地开口:“我──”突然竄入的马嘶声吸引住天儿的注意,回头,她瞧见自己的爱马正被一位壯汉扯住鞍绳,紧接着在他后头又陸续出现四位騎马的男子。不习惯陌生人抚摸的白马显得有些暴躁地跳动着。见爱马受到惊吓,天儿不禁大喊。
“云!”她跑向爱马,“你们想对它做什——哎喲!”焦急中,她忘记绳的另一头正握在高个儿的手里,所以,这一跑不仅让俊∷值纳佑咏羲醯厥词滞螅锰於畹忝辉粤烁龃蠼疃贰
“该死的!天杀的!该下地獄的!”跟蹌了数步,天儿低声咒骂着。此刻她懊恼自己没把剑带在身上,否则,岂会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场。
“大人,我们在大树旁发现这匹马和这把剑。”他们在东方輔面前停住,却瞧都不瞧天儿一眼,当她是隐形人一般。
倒是天儿眼见自己的宝贝就要沦落到那名壯汉手中,她大惊失色的冲向前,“我的剑。”
东方輔一侧身,天儿急欲抢夺的双手落了个空。东方輔将绳头递给一旁的手下,踱至一侧细细研究着手里的利器。
“还我!小偷!那是我的东西,你这不要脸的傢伙,快还给我!听到了没!还——我!!”
最后两个字叫的是既“惊天”又“动地”,却也终于吸引住其他人的注意。
十道目光分别投注在天儿身上,个个的表情好像此刻才发现有她这个人存在似的。而他们的领头却只是朝她皱眉,即又回头专注起手上的武器。
此剑的剑身虽比一般的剑大了些,不过,握起来却比它们来得轻盈。凭这皮鞭上精致细巧、美轮美奐的雕饰和剑柄上金饰玉里的,可想而知,此物必是出自名师巧匠的好剑,价值非凡!。
他手一使劲,剑身出鞘,耀眼的光芒令东方輔眼睛一闭,果真鋒利无比。带着一抹赞赏的表情,东方輔将剑入鞘,然而剑身上的两排字让他停住手。
“擎天?天儿?”两道浓眉皱了又松,东方輔抬眼望向仍在大声叫嚷的男孩,眉头又一皱,他朝男孩走去。
东方輔将男孩从头到脚徹底打量一番……一身粗布衣裳、一双沾满泥土的旧靴,一把平民百姓'奇+书+网'不可能拥有的珍贵宝剑!还有那匹马,雪白的毛发整洁柔顺平滑,是匹被照料周全且健康的良駒!而他——瘦不隆咚地,哪来多余的食物给马儿吃?
东方輔的扫视让天儿不自在地低首瞧了自己一眼。就是担心她那身华丽衣料会引来他人注意,才在半路上找了家農舍跟主人换来这身粗布旧靴,可是这身打扮有奇怪之处吗?他何必如此看人?势利的家伙!
“看什么?还不是跟你一个样!有眼、有鼻、有口、有手、有脚!”叫骂声让静佇旁的騎士们倒抽一口气,因为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无礼地对待东方大人的,而他,是第一位!
“你叫天儿?小子。”东方輔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叫骂声所影响。
“不错!而且那把剑叫“擎天剑”,是我给它取的名,你快还——”天儿接到两道睥睨的视线,她一时语塞地瞪着东方輔。
东方輔不屑的神情像在告诉她:剑在你身上,你当然知道它的剑名!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没有撒谎!”天儿叫出东方輔心里所想的。
“大人,这小子是——”
哈,总算有人对自己有兴趣了,天儿快快不乐地想着,內心懊恼极了。
东方輔斜睨天儿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坐騎回答道:“他私闯林子,又对少主出言不逊,现在我怀疑他是个窃犯,且跟少主最近调查的事件可能有关!”他跃上马背,“把他绑在马背上,带回去让少主亲自审问。”
“是。”
不会吧?自己不过是为了饱餐一顿,竟会由“闯入者”晉升为“窃犯”?天啊!她是来到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怪人?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会如此倒楣!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拋上半空中,天儿惊慌地大叫:“喂!你干什——噢!”下一秒,天儿已重重地跌趴在马背上。
冲击的力量差点没挤光天儿胸口的空气。连咳数声后,她开始拉开嗓子咒骂:
“他娘娘地!好说歹说,我也是位女——”等等!小子?他们以为自己是男的?想起他们方才对自己的称谓,天儿不禁赶紧住口。
这也难怪!一身男裝打扮,又一头怪异短发,再加上自己天生略带沙哑的嗓音,听来就像是变声期的少年——糟糕!那自己可不能说漏了嘴,要不这些家伙见色起异心,有了歹念可怎么办?瞧他们个个壯硕的体格,纵使自己身手再好,总是寡难敌众!況且,自己现在双手被俊
天儿瞪视着马背上带头的壯汉,“臭老头!你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双腿悬挂在半空中的她,使劲地晃动挣扎着。
“回“琉璃宫”。”东方輔看了天儿挣扎不停的身子”眼,“小子,如果你执意这样继续晃动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証你不会摔下马。”
那表情明白写着:就算如此,也会拖着你走。
踢动的双腿乖乖地垂落在马腹旁,天儿忿忿不平地瞪着令她恨得痒痒的家伙--臭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心腸竟然这么坏。
东方輔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吆喝一声,带头离去。手下们则紧跟在后,而让天儿挂在自己坐騎上的男人,则改騎白马——虽然它看起来是那么地不情愿。
虽说不敢乱动身躯,天儿仍不放弃说话的权利。
“放我下来!你们这群王八兔患子!我才不去那鬼地方!赶快放我下来——”
东方輔不耐烦地使个眼色,他右侧的侍从随即勒马繞至后头。
“他娘娘的!该死的!天杀的!该下十八层地獄的──唔。”
闷哼一声,天儿两眼一翻,晕倒在马背上。漫天叫嚷的咒骂声,终于消失了。
呼!安静多了。马背上的六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第三章
“砰!”天儿被狠狠地摔落到地面上。这一摔不禁让她屁股发麻,也摔醒她昏睡大半天的脑袋。
搞什么?好痛!抚着疼痛的部位,天儿皱眉地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可鑒人的地板。
看着映在地面上一脸惊奇的自己,天儿觉得既新鮮又有趣!她伸手摸了摸地面上的自己……哈,这里的主人可真是勤快呢!
抬头,完全清醒的天儿重新打量四周的摆设,富丽堂皇的景观让她不觉轻呼出声。
大厅內所有的雕梁画棟皆由──那是紫色的晶体吗?天儿不解地张着小嘴,甚感讶异。哇!气势非凡,华而不俗,就连眼前那座精雕细琢的龙座也是由紫色晶体構成的,只不过铺设其上的雪白锦貂毛皮遮去了它大部分的光泽,而轻柔的皮毛看起来舒适温暖极了!
天儿不觉渴望地瞪着它,疲惫感顿时湧过全身。一天奔波下来,她的筋骨几乎全散了,她真想躺在——天儿的身体被粗鲁地扯向前,打醒了她的美梦。
“勸你别想有逃跑的念头,否则有你好受!懂吗?”丟下这么一句,东方輔头也不回地往披着白色帘幔的侧门走去,消失在帘幔后。
“你这吝嗇的糟老头,想想都不行呀!再说——”天儿望了一眼佇立在大厅外两侧,仿如神舐般的侍卫,“能逃的话,本姑娘早在半路就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何苦等到这会儿?蠢!”
发完牢骚,天儿发现有趣的事儿了,她望向乌漆抹黑的厅外远方,再转回这灯火通明的大厅內,带着高昂的兴致,她仔细研究两旁疏落有致的台座。
座台上正放着圆润珠滑的透明晶体,且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哇!这是什么玩意儿。竟将这里映照出比白天还光亮?
“你就是东方輔抓回的男孩?”
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天儿受惊地跳转身。不知何时,在龙座雪白的皮毛上已半躺着一位长相俊美的男子,而他的两侧则佇立着同是面无表情的高壯汉子,冷冷的视线此刻正紧盯着她。
天儿将眼光移向龙座上的男子,他那头鸟如黑玉般披于身侧的长发,让她忍不住想起一个人,一位来不及看清他面孔的男人!
突然一声低嗥,天儿的视线往下移,它!它不就是那只吓掉自己半条小命的黑豹?!而它这会正乖巧柔顺地趴在主人脚侧。
这么说那天自己撞见的就是他!他去那里做什么?又不见他带随从。
东方輔见眼前那小子久久未作反应,他皱眉地两手一勒,“小子,少主在问你话,快回答!”手劲儿使了点力。
绳头让他突然一扯,天儿毫无准备地跟蹌一下,差点被自己的双腿给绊倒。
站直身子,天儿发火地吼道:“小子、小子、小子!告诉你,臭老头!本少爷今年十九!别小子、小子的喊,老头子!”她才不怕眼前那对盛怒的眼睛,因为她已经受够了!
西门少昊扬手一挥,制止左、右护法欲上前的举动。他懒懒地开口调侃道:“想不到也有人会不怕你,东方?且还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语气中有抹隐含的笑意。
是啊!提到“西丘之城”的“快手东方”,人们莫不敬畏三分!敌人莫不聞风丧胆!他可是纵橫沙场、英勇善战,砍掉敌人头顱无数的作战好手!怪的是,这男孩竟丝毫没有半点畏惧,一路上不停顶撞自己!若依他十年前的性子,早在半路就将他给劈了。
东方輔年近五十的面孔在天儿的怒视下,缓缓地抽搐着,满腔的怒火已在爆发的边缘。
西门少昊眉毛一挑,“东方,你先退下。”
“是,少主。”东方輔忍下怒气,双拳一握,丟下一眼,不愿地退至一旁。
西门少昊冷凝的视线傲然地将眼前的男孩由头到脚,再由脚到头徹底打量着。
十九?瞧那身包裹在寬大布料下的瘦小身子,十九未免——“你叫什么名字?”他那犀利的眸光停驻在天儿那对被发丝所覆蓋住的瞳眸。
深邃的瞳眸彷如乌玉般交错出波光,天儿发觉自己正望进一对她从未见过的美丽瞳眸,如果说男人的眼睛也可以用“美丽”二字来形容的话。虽说那对晶瑩如雪饰的眸光正透着冷冷的寒意。
“天——天儿。”她感觉自己的双颊竟莫名地燥热起来。
“天儿?”
“嗯!”天儿刻意避开那对懾人心神的眼眸,点头应道。
西门少昊扬眉地盯着回避自己视线的男孩。半晌后,他移开目光,朝右翼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受到少主指示的右便恭敬地拱手作揖后,他站出来,双眸盯着男孩宣布道。
“少主念你年纪尚幼,只要你承认其中一项罪名,少主可免除你其他两条罪名。”
“有何差别?”天儿抬头反射性地问着。心想:若真如此,她承认自己私自打猎不就没事了。
暗自窃喜的天儿没想到她的高兴来得快也去得急,因为男子接下来说的话,让她血色尽失!
“擅闯禁地者削其双足!窃盜者——剁其双手!危险人物者——处以极刑。”
什……什么嘛!那不是没得选择?因为承认任何一项都是生不如死啊!她赶紧辩解“我何罪之有?打猎是为了填饱肚皮,再说我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误入林子﹔还有,剑本来就是我的,打从十二岁就一直带在身边,白马是爹爹送我的礼物,我不是小偷!更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危险人物!我不过是个流浪异乡的旅客罢了。我想西门少主是位能分辨是非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