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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只好把这里也收下来了,或许还有许多许多其它的东西。”
“我不要,我要的只是你。”
两人从未如此接近地说话过,鼻尖都几乎触到了一处。两人都发觉说话的声音在颤,身体也有些发抖,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而久久压抑在双方心里如火山般的激情终于爆发了。
五、百足之虫(1)
“二少没有死?”和尚老大既似疑问,又似不信,严厉地看着另外四人,似乎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过错,同时心里已有不祥的预兆了。
“他怎么会逃过这一劫呢?”道士老二既似自问,又似答复,其实结果每个人都确切地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儒衫老三耸了耸肩,洒脱地一笑道:“看来我们是有些轻敌了。不过计划如此庞大,有些地方出点纰漏也是在所难免的。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大小阎王都去见阎王了,就算漏过这个小子又能怎样?”
身着丐帮服饰的老四大表赞同,笑道:“别说只漏过这么个花花公子,现今就是第阎王复生,也莫奈我何了。”
一人独顶半边天的老五却有些担忧,蹙眉道:“在二少那儿失手也罢了,可是另外失手的地方还有十处,第阎王的势力足足还有一半呢。”
儒衫老三不信道:“一半?不会有这么多吧,顶多不过四分之一。”
老大叹口气道:“老五说得没错,这些漏过的按人数是第阎王实力的四分之一,可他们都是近十年来第阎王亲手训练出的精锐之师,第阎王在预感有危险时先将他们转移了,也足见他们在第阎王心中的分量。”
五人是在一片桃树林内的秘室聚会的,随从都留在桃树林外了。每人的随从也只知道自己的头儿到了这里,至于要见什么人,谈什么事就无从知道了。
儒衫老三最为豁达,笑道:“不管怎样,我们已为武林尽了心力,以后如何,走着看吧,他们保存了实力,我们的力量也没用尽,到时不妨再斗上一回合,老实说这世上除了大小阎王,我还没怕过谁来。”
老四也笑道:“是啊,我们正全力搜寻二少的下落和那些人的藏身之处,一旦发现坚决予以消灭,也没甚可忧虑的。不过这些人全都跟会土遁似的,真好像都钻到地缝里去了。”另外三人都没有笑,在各自想着心事。
稍顷,道士老二叹道:“第阎王那边也就这样了,虽没达到尽善尽美,也算是基本完成预期目标。可各大门派这边却令人揣摩不透,按说我们做的也是造福武林的无量功德,可各派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丐帮的张猛反倒开始着手调查起我们来了。”
老五道:“更可笑的是,少林寺的云海方丈听说此事后马上开始闭关修炼,莫说外人,连他的师兄弟们都见不着他,武当更绝,干脆把上下山的路径封锁了,不许一人下山,也不许外人上山。”
“他们是弄不明白我们的用意,”老大淡淡地道,“怕我们消灭了第阎王后,再逐个对付他们。”
“那他们会不会非但不领情,反倒回过头咬我们一口?”儒衫老三道。
“这倒不会,除去第阎王也是他们的愿望,不过我们还是要接下来把没做完的事做完,这事绝不能半途而废。”
“我又找到了一件。”许飞卿欣喜若狂地喊道,手中举起一枝和田玉雕成的灵芝。两人在秘谷中已呆了两月有余,闲来无聊,便也玩起第文小时玩的挖宝游戏。第一人在这谷中埋藏了六十四件宝器,每件都是价值连城,在这里却被当成了哄小孩子的玩具。
第文在一边笑道:“好,你又找到了一件,应该还剩最后一件了,看咱俩谁能找到,谁找到算谁赢。”
两人又接着找起来,在这与世隔绝的天地里,两人似乎都回复了孩提时的童心,玩得不亦乐乎。只是第一人藏宝的手法太过高妙,饶是第文玩过多次这种游戏,找起来还是不大容易,两人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了六十三件。
又过了一个时辰,许飞卿大叫起来:“在这里呢,我找到了。”
第文赶过去一看,却是只长满铜锈的盒子,与那些装宝的盒子大不相同。一瞬间,他想到了父亲生前对他说的话:“我为你在那地方又藏了些宝贝。”登时心中恍然,大叫道:“不,别碰它,它不是宝贝。”
许飞卿笑道:“二少,怕输了是不是?耍起赖来了。”说着一按箱子外面的按钮,盒盖应声打开,里面却装满了一本本账簿之类的薄册子。“这真不是宝贝,是你家的账簿吧?可是把它埋在这儿充数吗?”许飞卿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全然没注意到第文已变得惨白的脸。
五、百足之虫(2)
“不是账簿,是魔鬼,最能毁灭人的魔鬼。”第文一字一句地说。同时感到自己已然被魔鬼缠身了。
张猛派往六大门派的信使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对此张猛似乎早在意料之中,脸上殊无表情。长安分舵主全义愤愤然道:“帮主,这些人是怎么了,一下子变得这般绝情?”
“不是他们绝情,而是他们心中恐惧得要命。”
“恐惧?他们有甚好怕的。第一堂毁了,就算二少逃脱了,也不过孤身一人,难道他们真怕二少会要了他们的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第一堂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毁掉的,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力量,但用来对付哪家门派想来也都够了。”
“第府还有力量?”全义悚然大惊道,“那他们为什么不出面反击呢?”
张猛沉吟须臾,缓缓道:“这些力量必是藏于暗处,才没受到致命打击,他们不动只是要等待二少的指令。另外他们纵然想反击也无从反起,那些人攻击过后便又消失不见了,天知道究竟是谁干的。这次咱们帮中有多少弟兄参与了?”
“数目无法查清,至少也在五百以上。”
“还是查不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
“查不出。”全义简短地回答,脸上殊无愧色,因为他已尽了全力了。
张猛不再说话了,他说那六大门派首脑是因恐惧而闭门自守,而他心中的恐惧也丝毫不亚于他们。只不过他畏惧的不是二少,而是这次毁掉第一堂的幕后策划者,他们能在举手间毁了第一堂,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呢?
十个人,从天涯各处聚集到东海之滨的一处山洞里。他们彼此并不相识,但知道一定是同属第一人麾下的,否则绝不可能到这个隐秘之处来。
十人之间绝不攀谈,虽然同处一个山洞,却依然如陌生人一样,抱定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宗旨。因为他们之间是严禁彼此交往的,虽然制订这一戒律的第一人已经死了,可他们依然恪守无误。他们到这里来是要等候他们的少主——二少。
每人都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喝着从附近一处泉眼提回的清水,像枯禅僧一样在洞里等待着。他们已经苦苦等了三个月,没人露出焦灼不耐之色,因为他们必须在这里等下去,或者等到二少出现,或者等到有人来通知他们二少已死的确切消息。
四个月后的一天,他们总算听到洞外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一瞬间每个人的脑中既充溢着狂喜又隐隐感到巨大的恐惧。来人如果是二少,他们便可以在江湖上大展拳脚,也对得起自己十几年的苦练。如果是送消息的人,他们便只能回家种田去了。
当一条人影闪进洞内时,十双眼睛都变得僵滞了,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大喊道:“二少,是二少。”
第一堂被毁之初,江湖中人都被震慑住了,既不敢相信所听到和看到的一切,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洛阳剑豪于剑鳌最先明白过来,他陡然冲到庭院中,仰天大呼:“解放了,解放了。”当天夜里便取出尘封已久的宝剑,备上两匹快马,一夜间驰逐三百余里,手刃仇敌十人,在每人的背上都用鲜血写上“到第一堂去告我”这几个字,然后家也不回,直驰长安,在长安最豪华的酒楼上设宴三天,遍邀昔日好友会聚一堂,将身上所携带的金银分赠一空,一夜间,又回复了“睚眦必报,一饭必偿”的江湖人本色。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既然于剑鳌已做在前,无数人便纷起效尤,有恩必偿,有仇必报,一时间,江湖中腥风血雨、血肉横飞。得意的如金榜高中,失意的便身首异处,江湖中人的生死###本就比寻常人转得快很多。
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长安城,摆酒设宴,大会群朋,如同过节一般,而这些人中也不乏有过节者,于是酒楼上狂欢高歌,街市里巷则成了这些豪客们决斗的场所。
坐镇长安城的丐帮帮主张猛目睹这一切,也是徒唤奈何,只能约束属下不得介入江湖滥杀之中,却不敢出面弹压,知道无论谁此时出头干涉,都会立时成为众矢之的,即便堂堂天下第一大帮也不敢招惹这麻烦上身。更何况他心中所忧尚不在此,一方面二少潜踪不现,另一方面那些神秘人依然查不出头绪来,这两方人一旦相遇,那可就是天崩地裂的惨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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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足之虫(3)
荒废的第一堂依然矗立在长安城的中心,虎死雄威在。群雄们虽放任无忌,却还没人敢踏入那紧闭的大门一步,“第一堂”这三字依然可令许多人在午夜梦中惊醒,抚胸心悸不已。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格外早,一场大雪掩埋了尸体,遮盖了血迹,似乎人世间的一切罪恶都被这场瑞雪消融得无影无踪。
雪后的第二天,一向紧闭的第府的大门却悄然打开,从里面出来四个人,在左面高墙上贴上一张告示,大意是说:第一堂因内部整修,一直没有过问江湖中事,自即日起第一堂依然受理四方投诉。
这条消息瞬时传遍长安城,所有人先是不信,继而鄙夷,随后却是头冒冷汗,两腿发软,都战战兢兢、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第府门前。当他们仰头看完那张告示,一个个面色青紫、腿肚子转筋,就跟三九天里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冰水里浸了三天三夜似的。
死一般沉寂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尖声喊道:“我有冤要诉。”众人均唬了一跳,尚未看清说话人的面貌,里面已有人将这人领了进去。不多时,一阵鸣金溅玉般的马蹄声传来,两匹快马已旋风般冲出府门,消失在长安街头……
约有顿饭工夫,两匹马去而复返,一人在马上高举一颗面目狰狞、兀自滴血不止的人头,大家都认得:正是这些日子里快意恩仇、风光无限的于剑鳌。
许多人都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有几人当场吓晕过去,只有一人最聪明,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背,以为自己做梦魇着了,拼命让自己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人懵懂地向前走了几步,其余人都跟炸了锅似的,四散逃了开去,没有谁顾忌在客栈中还留有多少物事、几多金银,便跟被鬼追似的一口气逃出了城门。城中的居民百姓不知出了何事,问这些人也问不出一句话来,只当城中要有天大的祸事发生,一传十,十传百,顷刻之间,竟纷纷扶老携幼,赶猪牵羊,也跟着逃了出去,到了午后,长安城已差不多成了一座空城。
坐在天香阁中的张猛倒没吓晕,却也不明所以。长安城大大小小的街巷角落,他都布有眼线,可以说城里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能瞒过他的耳目,然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