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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献之不得不陪道茂回娘家,“新婚夫妇”到处现,一起会见亲朋好友,到最后,不管有没有“实”,在外人眼里都一样了。
卷八 画堂春 (229) 又见南浦渡
一次站在河堤上,遥望着南浦渡口,我的心情异常激
本来,王献之是要我和他一起坐他家的船回去的,可是看到那和他迎来送往了数回的渡口,我却很想再去搭一回渡船。看看船老大现在换了谁,乘船人里是不是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于是,我们带着一群仆人和一堆礼物来到了渡口码头。
还没走近,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大喊:“天那,你们看看那两个是谁?”
“好像是王家的七公子和桃叶姑娘。”
“什么桃叶姑娘,人家现在是诸葛彤史了。”
“什么诸葛彤史,人家现在是王家的七少奶奶了。”
“原来你们都还不知道啊,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昨晚从宫里传出来的,桃叶姑娘已经被皇上正式册封为三品昭慧夫人了。”
我抬头看着王献之笑道:“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明明就是好事,怎么也传得这么快。”
他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幸亏是好消息,不是我们在船上幽会的桃色新闻。”
既然说到陈年旧案,我趁机“审问”他:“当年,你是怎么压下这件事的?连宫里的侍卫都没人乱说话。”
他笑了笑说:“用的是最俗套的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威逼利诱。在晓以利害的同时,诱之以利,就这么简单。”
“我还以为你是世外高人,这些手段是不屑为之的。”
“就算我是世外高人,我也是你的丈夫。保护好你是我的职责,包括保护你不受留言伤害。”
这时,船老大已经乐颠颠地跑了过来:“王大人,王夫人,你们来了?小可地船今日有福了,可以载到你们两位。”
我高兴地凑到他跟前,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梅老大,你又能驾船了?那时候你儿子说你身体不好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坐在家里养老了呢。”
船老大点头哈腰地说:“托您二位的福,歇了一阵子,又好了,于是又回到船上来了。儿子还没娶亲,我哪里就能养老哦。”
“那您儿子呢?”
“去河对岸找了个事做,等我实在做不动了,再把这船交给他吧。”
我们已经上了船,在船舱里坐定后。王献之朝黑头努了努嘴。黑头立刻把一包礼物送给船老大,又抓了一大把钱放在他手里说:“这是少爷赏给你的船钱。”
老梅的老眼一下子大放光明,连一脸的老皱纹都舒展开了,手颤巍巍地捏紧那把钱。跪倒在船头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我也没看清楚黑头到底给了他多少钱,但看老梅激动成这个样子,应该有不少吧。
船上的其他乘客纷纷过来跟我们见礼,但也只是见礼而已,并不敢多说什么。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已经今非昔比。我们在远处时他们还敢大声议论,真上了船,坐在同一个船舱里。他们反而礼貌而疏远。
我心里有一点淡淡的失落:他们集体拒绝跟我们同船的时候固然可恶,亲亲热热喊着我‘桃叶姑娘’,为我参加才女大赛加油打气地时候又很可亲。以后,这些都会有了,我和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条深深的鸿沟。这就是所谓的阶级。也就是贵族与平民之间的距离。在他们看来,我做了宫廷女官没改变身份,跟王献之“鬼混”也没改变身份,惟有正式嫁给王献之,才算正式跻身于贵族的行列。
世道如此,我也无可奈何。我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族”,再也不是他们的“桃叶姑娘”。
下船后,我还是忍不住问王献之:“黑头刚刚到底给了船老大多少钱啊,他激动得手直抖的?”
王献之淡淡一笑说:“够他买一栋小房子了吧。今天这一趟来,我想帮你把所有地恩情都还了。你在这边住了快一年。可怜你一个孤女,还带着一个那么小的妹妹,也多亏了这些人照顾你。船老大那时候肯给我们保守秘密,在你受别人侮辱的时候也肯站出来为你说话,我应该感谢他的。”
我一直没有告诉他,那天得知姓西门地家伙死了之后,船老大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更是没必要说了。算了,只念人家的恩,不记人家的恶吧。
也许是同船到岸的人去报的信,我和王献之才走到巷口,就看见干妈一家人已经站在那里迎接我了。我的小桃根,乖乖地偎在干妈怀里吮着手指头。
我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先哽咽着喊了一声“干妈”,然后就连她带桃根一起抱住了。
干妈也哭了起来,胡二哥眼圈红红地说:“回去吧,站在这里哭,引来许多人围观就不好了。”
我伸手想把桃根接过来,她却警惕地往干妈怀里一躲,还把小脸蛋紧贴在干妈的肩头,死也不回头看我了。
我地泪再次流了下来,伤心地说:“桃根,你不认识姐姐了?”
王献之搂住我安慰道:“你走的时候她才半岁多点,你一走几个月,她会忘记你也是正常的,这么小的孩子,哪有那么好的记性。”
“是啊是啊”,干妈,胡大哥,胡大嫂,胡二哥一起安慰我:“你再跟她混几天就熟了的。”
看着她认生地样子,我也不好强行抱过来,只得让她依旧趴在干妈的肩头。我在她们后面一路流着泪,眼巴巴地看着她,她有时候也会从干妈肩上抬起头,又天真又疑惑地看着我。
在干妈家吃过中饭,就和王献之一起去了胡二哥的“文房五宝”。
素素见到王献之的时候仍然脸上飞红霞,却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了。倒是胡二哥和她说话的那口气,那姿势,很明显地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啊。
王献之把店子打量了一下,然后问胡二哥:“你有没有想过把文具店开到河对岸去?那边的客源可比这边多得多。“
胡二哥说:“大家都这样想,这边的文具店就开得很少了。客源虽然不多,但店子少,也还有些生意。那边客源多,文具店也多,如果没有大本钱,开个比别人更大的店子,生意也不见得很好做。”
王献之笑道:“那你就开个比别人都大地店子嘛。”
“那得大本钱。”胡二哥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快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王献之越发笑出了声:“本钱当然算我的了。”
这时,只见门帘一动,一个身影迅速闪开去。
我心领神会地说:“未来老板娘正在偷听开新店的消息呢。二哥,我建议你,新店开张和婚礼同时举行,双喜盈门啊,多好!”
卷八 画堂春 (230)婆媳大战第二回合
下午告辞回王家的时候,我再次洒泪而别。因为,桃根还是紧紧地偎在干妈怀里,怎么都不肯让我抱一抱。
想不到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让她把我当成了需要防备的陌生人。
王献之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也许,她只是在跟你赌气,故意不让你抱的。”
我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呢,她还那么小。王献之笑了笑:“千万别小看了孩子,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懂事。你妹妹只有你一个亲人,她肯定很依恋你,可是你突然不见了,几个月都不管她,她虽然是孩子,也会伤心的。”
真的是这样吗?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我心里更难过了。妹妹若只是单纯认生还好,若是因为被我伤到了才拒绝我,那我情何以堪?虽然我也是不得已的。
王献之安慰我说:“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都没很大关系的。因为,你有的是时间补救,她现在才一岁多,你还有几十年时间可以好好照顾她。”
“你说得对”,我也不再哭泣,“来日方长,我何必急在一时。”
她是我的妹妹,一辈子都是。等我们离开京城去外地上任的时候,就带上她。以后,直到她出嫁,我不会再离开她。
“对不起”,王献之突然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我笑着问他:“你怎么啦?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好意思地说:“你已经回到京城了,可是还得和你妹妹分居两地,这都是因为我家……”
“不要说了”,我忙打断他:“就像你刚刚安慰我的,来日方长。一路看我们不急在这一时。我先攻克了你母亲,对不起,是我们的母亲。这一道难关再说。”
他猛地站住,紧张地看着我说:“今天早上。我娘还是难为你了?”
我决定不隐瞒他,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也许,把一切都摊开在他面前,会让我得到更多的鼓励和支持。于是我把早上去给你母亲请安的过程详详细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当听到他母亲要我“滚”地时候。他心疼地抱住我:“对不起,请相信这不是我娘的本意,她只是一时气不忿,有点口不择言。她一向心高气傲,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想不到,这次不仅儿子不听她地,就连丈夫也帮着儿子跟她作对,她不能拿我和父亲怎样。就把气都撒在你身上。”
其实到这个时候,我早已从早上的那种挫折感与屈辱感中走出来了,怎么说我都是大赢家。何必计较这些小小地打击。真要计较起来,郗道茂才是该要气死的那个人吧。其次是郗夫人。怎么都轮不到我的。我这只小麻雀,居然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有人打击一下也是正常的。
回到王家,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因为王家地人实在太多,除特殊日子外,一般都是端到屋里各吃各的,这也省了许多尴尬。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例又是给婆婆请安了。
这次我懂得一点门道了,没去那么早,也没跑到回廊里等。而是先叫一个丫头守在路边,看王献之的嫂子们开始往那边走,我也赶紧跟上。
果然一路通行。进去后,也没再跪下了,只是像其他媳妇那样福了一福说:“母亲早。”
她冷笑道:“你自己昨天说过的,你不会就忘了吧。”
我恭恭敬敬地答:“孩儿昨天说过许多话,不知母亲指的是哪句。”
“少给我装蒜!”
既然她又开始发火了,我只得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道:“孩儿愚钝,真的不知道母亲指的是哪一句。”
这时郗道茂噗哧一笑道:“我好像记得,某人昨天答应了会滚的,怎么说得出,做不到,今天一大早又跑来现了。”
我也笑道:“原来是这一句啊。没错,母亲是叫我滚了,可是没说我不能回来吧?如果我因为母亲的一声“滚”字就不再出现,那不是跟母亲赌气吗?当媳妇地,不能这么不懂事,奇#書*網收集整理这么小气吧。”
“真不要脸!”郗道茂嘀咕了一句。
“谁不要脸自己心理有数。”
“够了!一大早的,当作婆婆的面就吵起来了,成何体统!”郗夫人终于发威了,不过,这次可不只是针对我郗道茂委屈地叫了一声:“娘。”
郗夫人朝她一摆手,然后,居然和颜悦色地对我说:“今天回门,带地礼物还够吧?”
“呃,够,当然够了。”这又是唱哪出戏啊。
“够了就好,不能让别人笑话我们王家不懂礼数。”
好像那些礼物是她给准备的,真好笑。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声:“多谢母亲关心。”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你回门了,宓儿可还没回呢,她一直在等着献之回来。”说到这里就盯着我,不再说话。
果然是这么回事!我不慌不地忙说:“郗小姐家离得这么近,要回去很容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