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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太,你看你家的外孙女嘴真甜,一点也不像是乡下出来的。你母亲呢?怎么没有随着来?”
听到这话,陈初暝哪里有不明白对方套近乎就是想八卦。
陈初暝见罗绮不帮腔,也就笑了笑没有回答。反正都说她是乡下出来的了,怕生腼腆些也没有什么。
见陈初暝不回答,顿时那位太太尴尬了下,在她想找台阶自己下去时,罗绮开口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话完就带着陈初暝走出了理发沙龙,留下一群太太窃窃私语。
“不会是闹离婚了吧?”
“我看是陈家急了,听说周家那边不是要人过继给周家夫妇,那聚宝楼原本就是罗家娘家的产业,凭什么给周家的,所以陈家就想来分一杯羹,就派出了小丫头。毕竟那个小丫头是周家夫妇的亲外孙女。”
“我看未必,如果是这样也不该让小孩子一个人来上海呀?”有人又提出疑问。
“见面地点在锦园饭店,锦园饭店可是陈家的产业。”有人自以为抓住了重点道。
殊不知里真相越来越远。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罗绮已经带着陈初暝来到西藏路的和悦餐厅,中午时分正是人山人海的吃饭时间,几乎没有空位。
一般来此吃饭的都是附近的工薪阶层,开车来吃饭的人不是没有就是不多。这个年代有汽车的可都是身份的象征。所以罗绮的出现让很多人侧目。不是为她的漂亮,毕竟已经花甲之年,岁月最是无情的东西,主要是她身上不同于常人的这股子气势。这是久居上位者才会拥有。
“这里生意很不错。” 罗绮微微笑道,对于外孙女的投资眼光很是满意。来的路上陈初暝和罗绮提起这家餐厅,也和她提起了红子和程浩翔的事情,这些就是不说,昨天周家的人都已经查到,罗绮心里是清楚的,所以见到陈初暝坦诚很是开心,原本她以为是丫鬟红子的怂恿,可是再一看陈初暝的口气神色,直觉这个是外孙女的主导才是。
“我来的路上就承诺过红子给她自由,结果她不放心我一个人来上海就执意跟过来,我见她和程浩翔两人般配,就自作主张的帮他们牵线搭桥,反正爷爷给我的钱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做些小生意,而且我和您相认以后红子如果跟到周家就太不方便了。她和程浩翔的关系肯定会断掉,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陈初暝的分析让罗绮都要以为这不是一个九岁的小孩,这份心智。都不知道说女儿幸运好呢,还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好。小小年纪就要想着保护母亲,保护家里的东西,反观她的母亲,还不及别人几句好话和相激就将原本是传给女儿的祖传宝物拱手送出去,如果今天聚宝楼给女儿继承,她可以毫无悬念的想到,以女儿的性子。只要陈云帆稍微哄几句,就马上将产业给陈云帆去败了。
“太太。”见到罗绮,红子从忙碌的柜台迎了出来。
“你去忙吧,我们就是过来看看。”罗绮见柜台很多人排队结账。收银的小伙子忙不过来,连忙对她说道。
“没有关系的,不过是结账慢点,还是来的及的,我们这里忙也就忙这段时间。等过了午饭时间,又会很空。”红子笑着将人迎到了二楼,二楼是几间相隔的包厢,其中有一个包房是无论如何都会空出来的,这是为了应付像今日一样的情况。
在红子的带领下。几人来到包厢,罗绮坐下,楼下的伙计已经上来招呼送茶。
“外婆,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棚户区的小孩子,他是里面年纪最大的。”陈初暝指着石磊道。这趟原本就是为他而来。既然已经和外婆相认,石磊帮过她,自然是要完成他的心愿,将他的妹妹赎出来。陈初暝知道再过个一年,恐怕就不好赎人了。
“小姐,您这说的可是真的?如果您能帮忙赎出我妹妹,我石磊这条命以后就是小姐的,生死相随。”石磊在地上跪下,拍着胸脯道。
罗绮眼前一亮,这个小孩年纪虽然小,但是义气十足,虽说现在还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性,可是从听陈初暝所描述出来的,和纵观这个小孩的面相乃是坚毅之辈,值得培养的左膀右臂。也算是这孩子运气,居然去棚户区施舍些吃食,也能迎来如此的角色,这大概是这孩子对待人真诚所致吧,那个青帮长老的儿子程浩翔如此,现在这个叫石磊的孩子也是如此。
“快点起来,如果没有你们几个孩子帮我家初暝传递信息,她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相认。怎么样除了妹妹的事情,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困难的,都可以和我说说。”
“太太,我家很好,父母都有工作,现在小姐让我们在和悦餐厅当伙计也有一份不错的工钱,我很满足,如果妹妹能赎出来,我今生简直了无遗憾了,一定会让母亲给太太您立一座长生牌,全家日夜祭拜。”石磊道。
听了石磊的话罗绮心想:小小的年纪懂得分寸,更不会以为帮了些忙就狮子大开口,真是难得的好品质。
在和悦餐厅吃了午饭应付一下肚子,几人就前往了福州路的公共租界。这里鸦片馆,赌场和妓院云集。
中午时分赌馆和鸦片馆里的人熙熙攘攘,门口小弟客来迎往,见到认识的人上前热情的打招呼,见到混迹的穷鬼,连忙厌烦的赶人。也有一些职业的乞丐在门口乞。那些专业人士很能看脸色行事,看到红光满面的出来就围住说几句好话,见到垂头丧气的出来躲得老远,通常前者会不吝啬的赏些钱,而后者肯定是输了钱的,跑上去不过是找晦气。他们这些乞丐也都是有码头的,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赌场周围设点也是要交码头费的,一天下来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又不用干活。这些人如果在晚上遇上一些鸦片吸过头的人还会抢劫一番。
总之好吃懒做之徒居多,也有一些手脚残疾或者本身做不来重工伙计的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在黑帮争斗当中被砍断手脚残废的。
汽车行到福州路的云香会所停了下来。
“对,我打听到妹妹如今就在这家会所里当一个跑腿的小妹。”夜晚五光十色的香艳绮丽的云香会所在白天大门紧闭着。在福州路上这也算是一家高级会所,接待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商人名门政要。当然相对的在这里窝一晚价格也是不菲的,这里的小姐分为艺妓和普通的妓女,艺妓顾名思义以卖艺为主,要当入幕之宾也要全凭客人手段,遇上不喜欢不满意的也全然可以拒绝,才艺过人的艺妓通常是会所的摇钱树。捧得客人多了,客人买花牌砸钱的也不在起数,找到靠山就收手当个姨太享清福的人也不是没有。而没有选择权的妓女,是有一个是一个的接客。直到年老色衰用草席裹身投江喂鱼。连棺木的资格也没有。再好一点的妓女会为自己打算的,就在馆里买下女童,传授一些接待人的床笫技巧,等那些雏儿正式接客也能分得少许利润刚开始或许还要老人带,等成长起来,运气好的红了,那背后的妓女也就发达了。可以坐享其成。对于这部分的妓女,她们的人身自由是归老妓女管的,如果日后要赎身也必须是老妓女同意,而妓院如果想控制那些妓女也很容易。只要控制了老的,也不怕小的翻出手掌心。
敲了敲门,结果门自动开了,根本就没有被关上,几人就走了进去。要买人自然是要找到里面的管事。可现在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
司机兼保镖的周木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是石磊,他只认为是为他来救妹妹所以甘愿站在前面探路,应付突发状况,陈初暝和罗绮走在了后面。
忽然不知道哪里隐隐约约传来吵杂的声音,几人就寻着声音过去。穿过大厅打开安全通道的大门。云香会所的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而吵杂的声音就是从院子里面传来。
“云玉小贱人快出来,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进我家就别想进,我爹爹不过是玩玩你罢了,你这种千人骑万人尝的肮脏东西,给我母亲提鞋也不配,也敢妄想钟家的大门?”
还来不及欣赏所谓高级妓院里内院的风光,就听到有个女子如泼妇骂街的叫嚣声,声音带着尖锐和刺耳,陈初暝听来,这个声音还有点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但是她也不敢确认,毕竟那个怎么说如今和上流社会沾到了边,如果在这种地方出现,还骂上门来,那就有些过了,原本的婚配已经成了问题,再加上这一桩,那是想当尼姑的节奏吗?除非她老爹愿意陪出大笔嫁妆,找个上门女婿。这个上门女婿还要是个能忍的,否则这么强悍的女人,哪个男人受的住?
“这位小姐,您这闹的哪出啊?我们云香会所可是银货两讫的地方,看在钟老板的份上哪来哪去啊,再闹,我们就派人将你扔出去了啊!”
一名头发还散乱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锦蓝底子红色大花的绸缎旗袍,领口还没有全部扣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口中叼着烟,睁着迷蒙浮肿的双眼。看那个样子是闻风匆忙而至的,衣服头发都还来不及整理,别说是平日里精致的妆面了。日夜颠倒的生活,让女人面容白天看来像是一个女鬼,好在会所白天不对外营业,有留宿的客人,男人到了牀上注意力都会在女人的身材上,哪里会管抱得是女鬼还是美女。那些人发泄过就走人,也鲜少真的留住一晚的。
今天也活该叶美倒霉,昨晚有客人开价喝一打渥特斯啤酒就给五千,如果翻倍喝价格就翻倍给,场子里的小姐疯狂了不说,连带她这个经理也疯狂了,进包厢,玩起了这个喝酒游戏,钱是拿了,可是也喝醉了,她喝的如烂泥的时候还不忘向长的像小白脸的客人亲了一口才被姐妹们拥着离开,而一早被人叫醒,除了那个吻和模糊的小白脸什么都忘记了,好在钱还好好的躺在她的胸衣里面,否则她真的是哭死的心都有了,原本早上也就刚刚睡下去没有多久,加上昨晚烂醉如泥,一般对她们这行来说天黑才是一天的开始,白天的时候不吃不喝常有的事情。现在烈日正好的时候,也就是睡的最熟的时候有人打搅她当然是不高兴了。
不看还好,一看真是吓了一大跳,她也是见过世面的,被有钱人带着进上流社会的宴会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钟家大小姐。钟慧娴。其父还是他们会所的常客。最近更是不惜花下大把价钱,要将云香会所老资格的云玉赎出去当四姨太。这也就是云玉年纪大了,会所有新人顶上来,而乘着现在还能将云玉卖个好价,所以才会同意放人,否则,哪里舍得。
原本在小厮支支吾吾的言语下以为又是哪家的泼妇来踢馆子,可是这么年纪小小的小姐来会所撒泼还是不常见的,毕竟像是钟慧娴这样的年纪正是议婚事的时候,这个时候来这种地方,骂自己父亲捧的人,还是即将要抬进门做姨太的人,这不是惊世骇俗是什么?
往后有哪家门户对当的会娶这位小姐,现如今这个社会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不管家里还是外面,再正经的男人都这么一两个红颜知己,可如果按照这位的闹法,娶这位的男人这不是自找虐受吗?
钟大小姐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还未嫁人,有人已经再为她未来的夫婿而可怜了。
“你,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老*,识相的告诉我云玉小贱人的房间在哪里?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既然钟大小姐上门了,自然她也是有所依仗的,所以身后的两个大汉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