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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发生的事又多了一件。”陈学文支手覆住额头,谁会想到雨浓竟然换了志愿卡。
陈父紧张的道:“宝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会是真的要上台北念书吧!”
雨浓颔首道:“我从来没有离开家独自生活过,我想试试看,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柔弱。”
“台北很危险的,你一个人我们怎么放心得下,还有你的身体——”
“妈。”雨浓握住母亲的手。“我身体好的很,我至少有十年没生过病了。”
“那是因为有我们照顾你。”陈父大声道:“我绝对不让你去台北。”
“爸——”雨浓急道:“你们不可能一辈子照顾我的。”
“还有我们。”四个兄长齐声说。
“我们会一辈子照顾你的。”陈学圣揉揉小妹的头顶。
“是啊!”其他三人纷纷点头。
雨浓摇头。“我不想一辈子在你们呵护中长大,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雨,我们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们会担心,更何况台北那儿我们连一个亲戚也没有,你叫我们怎么可能放心。”陈学煌说道。
“我会每天打电话向你们报平安,而且我住学校宿舍很安全的。”
“前天新闻才报导一个女大学生在宿舍里被潜入的歹徒强暴,这叫什么安全?”陈学广摇头。
“那只是特例,不能每件事都这么看的。”
“小妹,世界上没有什么特例,只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陈学圣也道。
“更何况这个世上什么疯子没有。”陈学文强调地点点头。
雨浓低头没有回话,她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他们不可能会答应的。
“宝宝,你从来没离开家过,现在却一下子就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你要我们怎度放心?”陈母拍拍她的手。
“你就忘了这件事,明年再考一次好不好?”陈母哄道。
“不要。”
“宝宝——”
“不要。”雨浓握紧了拳头。“你们如果不让我试试,我这辈子就只会是温室里的花朵,只能躲在你们的羽翼下而永远也长不大,我不要这样。”
“雨浓——”
“反正我已经决定了。”她坚决的看著每一个人。
“我不会答应的。”陈父吼道。
所有人都被他的咆哮声吓到,因为他从来不曾这么大声对女儿说过话。
“老伴,你干嘛!”陈母责备地拉一下他的手。
雨浓挺直背脊,抬高下巴,双拳在膝上紧握著。“我已经决定了。”她又重申一次,脸上是冷静不可动摇的表情,但眼眶中的泪水却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
她倏地起身。“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话毕,她转身跑回二楼。
“阿妹。”陈学广也起身想要追上去。
“别去。”陈学文拉住弟弟。“雨浓不喜欢我们看到她哭。”
所有人一听全叹了口气,陈母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吧!”她放心不下女儿。
陈母一上二楼,客厅所有的人开始掏香烟。
“这下怎么办?”陈学广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陈学文呼口气。
“我绝对不让宝宝去台北。”陈父大声嚷襄。“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陈学圣起身走到大门边,看著门口的庭院,双手交叉在胸前,香烟斜斜地含在嘴角,吐出一口气。“可能不答应都不行了。”
陈学煌拿下眼镜,揉揉眉心,他吸口香烟说道:“小雨每次只要决定一件事,总是在最后关头才告诉我们,因为她知道我们一定会反对。”
陈学圣转过身接著说:“我们反对也没用,因为她不会妥协的。”
大伙儿又再次叹口气,雨浓虽然看起来娇弱,平常也无多大意见,总是他们说“好”,她就“赞成、听从”,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没有个性,只要她一旦决定了的事,她就会去达成。
他们还记得小学时,她的身子比现在更差,可是为了向班上同学证明她不是弱不禁风的大小姐,她答应参加大队接力赛;当他们知道后,全部吓坏了,因为她连跑完五十公尺都有问题,更遑论一百公尺,而且是快跑。
不管他们怎么反对,她就是不管,每天早上都起来练习,一边咳嗽一边跑,在校庆那天,她跑完了一百公尺而且还追过了前面两个人,可是跑完的刹那,她就晕倒了,吓坏了所有的人。雨浓的个性就是这样,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陈学圣走到落地窗旁的钢琴椅坐下,双手在琴键上滑动了起来,室内立刻充满乐声,大伙儿也立刻陷入沉思。
而这时,雨浓坐在房里地毯上,双手抱著膝盖,低头轻啜著,她明白家人疼她、呵护她,可是她这样永远也长不大,而且她不想让他们一辈子担心她,她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只是他们从不给她机会证明。
“宝宝,我要进去了。”陈母站在房门外敲了几下。
雨浓赶紧擦去泪水,陈母推门入内,就见到女儿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她走到她身边坐下。
女儿泛红的双眼,让她于心不忍,她叹口气说:“我们只是希望能一辈子看你平平安安的,所以不希望你离家。”
“我知道。”雨浓抚弄著地毯。“可是我不希望你们老是担心我。”
“傻孩子。”陈母摸摸她的头发。“不管孩子多大,父母都会担心,一直到闭了眼睛才会停止。”
“我知道。”雨浓抬头看著母亲。“可是别的父母会让小孩出外念书,你们却不准我去。”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的身体——”
“妈。”雨浓握住她的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只是比别人白了一点,那也是因为你们不要我出去晒太阳,其他的我和别人一样健康,这几年我甚至连感冒都没有——”
“嘘,这种话不能乱说,老天会惩罚的。”陈母急急摇头。
雨浓叹口气,“我可以跑可以跳,别人可以做的我都可以,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一击,就算身体不好,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你们别老把我当病人看。”
“可是你有好几次都差一点……”陈母吸吸鼻子说不下去了。
“妈。”雨浓柔声道:“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你答应我去台北念书好不好?”
“可是——”
“我答应你,只要我有任何不适应我就回来。”雨浓认真的点头。
“可是我舍不得你。”陈母红了眼眶。“而且我真的放不下心。”
“妈——”雨浓叹口气,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到今天放榜才说出她换了志愿卡的事,如果早早说出来,对事情也没任何助益。
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说服家人的,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会努力的。
第二章
一阵恼人的声音不停刺激著雷澈的听觉。
他张开眼,随即又眯起双眼,刺眼的阳光正照在他身上,他抬起手臂挡住光线,认清那恼人的声音是门铃声,而且还不停地在轰炸他的脑袋。
“别按了。”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身,恼火地走向门口。“谁啊?”他火大地开起大门。
门口站了一大票男人,个个凶狠地瞪著他,像是来寻仇似的,更离谱的是,没一个他认识的。
“你们按错门铃了。”他正要甩上门时,有个女孩从他们中间挤了出来。
“你是雷澈先生吗?”她微笑地向他打声招呼。
雷澈看了一眼面前白皙恬静的女子,她长得相当可爱,笑起来时左脸有个酒窝,一身鹅黄色的连身裙,绑了两个可爱的辫子,五官清秀,杵在五个大男人面前显得娇小纤瘦。
他挑高眉毛,应了声:“我是。”他确定他不认识她,而且他们也不是这一栋楼的人,因为这里每一户人家他都认识。
“雷澈,你果然在工作室。”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名高挑漂亮的女子自对门走来,愉快地向他打招呼。
“姊夫,你怎么来了?”雷澈讶异地看著席志民,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舅舅。”席茵茵跑到他身边,搂著他的手臂。“你昨天又赶曲没睡了。”她见他双眼有些红丝,头发乱糟糟,胡碴也长了出来,不过还是无损他的英俊潇洒。
雷澈是有名的作曲、编曲家,生得修长英挺,及肩的长发在脑后束起,五官轮廓深刻而分明,尤其是高耸的鼻子常会被认为是混血儿,悠闲懒散的语调与做事态度常会被认为是玩世不恭。
“我来跟你介绍,这是我小时候同穿一件开裆裤的好朋友陈金泉。”席志民拍拍壮硕魁梧的中年男子,又道:“这是他的儿子和女儿。”
“我是陈雨浓,你好。”她向他点个头,仍是一脸笑意。
“阿妹,不要随便对人家笑。”陈学广将雨浓往后拉。
雷澈挑眉地看著眼前面带敌意的四位陈雨浓的兄长,方才说话的和另一个人是双胞胎,外貌斯文俊逸;戴黑框眼镜的则穿了一袭黑色休闲服,面部线条比较严厉;另外一个该是最年长,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给人一丝诡异的感觉,俊美的脸孔却有双精明的眼睛;他不懂他们怎么全虎视耽耽地瞪著他。
“雷澈,雨浓今年考上北部的大学,而且还和茵茵同一所,所以我就提议要她过来和茵茵一起住,也好有个伴,你和雷浚可要好好照顾她。”席志民笑著说,丝毫没感受到陈家四兄弟不友善的表情。
“雷浚是谁?”陈学煌的眼眸闪了一下。
“他也是我舅舅,就是盖这栋大楼的人,他和雷澈舅舅是双胞胎兄弟。”席茵茵抢先回答,这些人好像FBI,真让人受不了。
只不过是上来念个书就全家人出动跑来巡视她住的地方,这样也就算了,方才还去敲了整栋楼的住户,整整有十五楼耶!像怕什么犯人窝藏在这儿似的,她在这儿住了一年还不是好好的,真是小题大作。陈学文和陈学广听了席茵茵的话不自觉地道:“双胞胎?”
“怎么?全世界就你们一对双胞胎,别人不能有吗?”席茵茵没好气的说。
“茵茵,别这么没礼貌。”席志民念了女儿一句。
席茵茵咕哝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你是作曲的?”陈学文开口道。
“有什么不对吗?”雷澈倚著门边懒懒地回答,他今天早上八点才睡,不过睡了两个钟头又被吵起来,实在没什么心情做社交。
雨浓对兄长和父亲说:“我们上楼去,别打扰人家。”雷澈先生看起来好像睡眠不足,他们实在不该赖在人家门口不走。
不过她很高兴家人终于答应让她北上求学,这一个月来,光是说服家人就耗掉她不少力气,到最后又为了安排她的住处起了不少争执,她觉得学校宿舍就行了,可是父亲和兄长老担心“宿舍强暴”案件会再度发生,因此死都不肯答应。
至于在外租房子,他们也放心不下,于是为了这个问题又争论良久,最后是爸爸想起在台北久未联络的好友席志民才解决这个问题。
这栋“云起大厦”是席伯伯岳父岳母的建筑公司所盖,席茵茵的两个舅舅在落成之日便住了进来,再加上席茵茵也在一年前考上这附近的大学而搬来这里,所以父亲觉得这样有所照应,才答应她搬进来和席茵茵一起住。
只是没想到他们一来就去敲每一户人家的大门,美其名是去打声招呼,但其实是去了解这里到底住了哪些人?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立刻知道,因为二哥陈学煌对人的脸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她总觉得这样打扰人家著实不妥。
“艺术家果然都满颓废的。”陈学广瞄了雷澈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