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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停止跳动,从交握到放开,短短一瞬,他却仿佛过了很久,不是百战提醒,倒忘了要骑马,就打算跟着马车走回家。
徐俊英感到困惑不安,开始只是有些乱,现在呢?
秦媚娘,她从复活那晚起就让他迷惑,那双多彩明媚的眼睛,他一不小心就会跌进去。以前的媚娘不是这样的啊,新婚时她的眼神柔弱娇怯,让人不胜怜惜,生了恒儿后她的眼睛黑幽幽的,像深不见底的井,时刻防备着,根本探不到她的内心。从棺材里爬出来,她完全变了,精灵古怪,眼睛亮如星辰,就算是在示弱的时候,也没见她眼神暗淡下来。她很要强,这个秦媚娘,她不是弱者。
如果真如那些奇文异志上说的,灵魂互换躯壳,她不是秦媚娘,就好了
徐俊英微叹口气,拉平毛衣,拢上外袍,大声呼唤百战,借以驱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奇怪想法,准备出门赶去上朝。
徐俊英从前门进宫,没跟着众人往殿房等候上朝,而是从侧边怀仁门进了内宫,他无须佩戴腰牌之类,那张脸孔便是通行证,但他也不会越礼,只到中门,再往里边,有嫔妃宫女走动的内苑是坚决不会随便乱进的。让守在中门处的内侍去唤了内务总管刘公公来,将包袱交给他:
“这是威远候夫人呈给皇后娘娘的东西,烦劳公公传送进去”
刘公公笑道:“皇后娘娘昨儿问过一声呢,来的正好,候爷辛苦了洒家这就送进去,好教娘娘高兴高兴”
徐俊英和刘公公互相拱了拱手,各自走开。
皇后收到毛衣,展开来一看,喜不自禁,十分满意,听内侍传报皇上来了,赶紧起身迎上去,显得轻盈敏捷,倒把旁边的嬷嬷和宫女们吓了一跳。
皇上也忙扶住她,说道:“慢慢走慢慢走,莫急莫急朕不管上朝迟不迟,总要先来陪皇后用过早饭,免得你不肯好好吃。”
皇后笑着说道:“臣妾今日又得着好东西了,皇上来看看”
皇上饶有兴趣:“是什么?”
皇后抖开毛衣:“看皇上不是稀罕臣妾穿的那件毛衣么?我让媚娘给皇上也织了一件”
皇上果然大喜:“呀这秦媚娘还真是不同凡响,说织就织成了?她别是织女下凡吧?还和你一样的颜色好,好朕喜欢”
皇后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皇上金口玉言,在外边可不能乱说——媚娘要是织女下凡,她配的就不是徐俊英这位将军了”
“对,她该配牛郎……”皇上展开毛衣观看,忽然想起什么来,哈哈大笑:
“还真不能乱说话,你知道老六齐王,自小脾气古怪,七八岁上养着一头牛,那时我们就叫他牛郎”
“那头牛呢?哪去了?”
“还能哪去了?他从宫外乱牵了人家的牛回来,养了几年,老死了呗……唉,不说他,糊涂孩子”
皇后笑着招手让宫女过来,一起服侍皇上脱下龙袍,解下里边厚厚的护心絮毛马甲,套上毛衣,再要穿回马甲,皇上却挡了回去:
“这个毛衣极好又松软又暖和又透气,絮毛马甲太闷热了,穿着也不自在,这样天气,有这件毛衣就够了”
皇后担心地说道:“皇上,外边风大”
皇上摆摆手:“无妨,是东风,柔弱无力,且有夹层外袍,够暖和了”
陪皇后用过早饭,一路走到勤政殿,皇上看见徐俊英站在玉石栏杆旁边跟安远候说话,摆手不让内侍传报,悄悄走过去,一把扯开他的领子:
“让朕瞧瞧,你的毛衣是什么颜色?”
徐俊英抓住他的手:“皇上,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就看了,他们知道什么?”
皇上不满地松开手:“你的花式却不跟朕的一样朕也喜欢这个天青色,怎的不给朕?”
他拂了拂衣袖,笑道:“这个毛衣比絮毛马甲好多了,身上又轻松又暖和,好不自在你是不是早就有得穿,只不告诉朕?”
徐俊英说:“没有,臣也才刚穿上”
皇上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起来:“你倒老实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能瞒得过朕?还好也给了朕和皇后,不然……”
他挨近来附在徐俊英耳边说:“抢也要抢到手的”
徐俊英推开他:“皇上说笑了,时辰到了,上朝吧”
皇上用手指着他,在侍卫和内侍的簇拥下,满面笑容走进勤政殿。
正文 第八十二章发现
第八十二章发现
徐俊英前脚出门,媚娘起床梳洗完毕,后脚跟着从西侧院溜出候府。
让翠怜去跟宁如兰说了一声,“头晕病”又犯了。
这个倒是跟二太太学来的,她不是总借口头晕,偷懒不到锦华堂去陪侍老太太的嘛?
林婆子、余婆子一干人果然让她都提了管事,各自掌着几个要道,除了西侧院,后门也可以出去,只需提前交待林阿茂将车子赶到哪个门口等就行,林婆子丈夫林老头不是家生子,少小时家里实在穷,卖身入徐府为奴,林阿茂是侄子,自然也不是候府奴才,当初翠喜交待林婆子找到个边外的车夫,就找着他了,倒是个憨厚可靠的,又能明事守得住嘴巴的,只管赶车,别的不问,给赏钱就收,没有赏钱也不多话,翠喜又不少他的月钱,先给钱后干活,爽利得很,不用他的时候还能去做别的生计,林阿茂只觉得天上掉馅饼,给姑娘们赶车别提多卖力了。
扶了三位姑娘上车,林阿茂说声:“走咯”一甩马鞭,马车稳稳地往前驶去。
媚娘特意坐在车帘后边,扬声问林阿茂:“阿茂,年节过得乐呵吧?家里可都安好?”
林阿茂笑哈哈地大声应道:“托姑娘的福今儿这年过得再好不过了,姑娘给的利是,咱们过年都用不完,媳妇说了,留着生儿子多买好吃的”
“你媳妇要生儿子了?”
“是啊头胎生了个闺女,两岁了,现在又怀着呢,出了三月就生”
“那还早着呢,不用担心,你还能领两个月的月钱存着,还怕不够生儿子么?等你媳妇生了,我也送你们一份礼贺一贺”
林阿茂有些着急:“姑娘是说,我只能再做两个月?以后都不要我了吗?”
翠喜和翠思笑了起来,媚娘说:“我没那样说啊,你好好干,记住喜姑娘怎么交待你的话,就能一直做下去,月钱赏钱都会有,细水长流,足够养你一家子”
林阿茂欢喜地应了一声,猛甩马鞭,一边喊着说道:“姑娘放心吧,我林阿茂就是姑娘的人了,什么时候叫什么时候到”
翠喜呸了一声:“好好赶车,别瞎叫嚷”
林阿茂闭了嘴,认认真真赶车,不再多话。
不一会,到了仙客来后院门口,邹老头儿这回认得林阿茂了,很快开了栅门,马车驶进院内,院子里喂马扫地的小伙计早认得东家的马车,立即飞奔进去报给陆掌柜听,陆掌柜带了帐房和几个管事的一起走出来迎接,媚娘带着翠喜、翠思从车上下来,和大家见过礼,望望三楼,也懒得上去了,直接往前堂来。
陆祥丰一路向媚娘报说些店里的近况,客房陆续又订出去不少,还出现了后边的人要高价收订前边客人房间的事情,媚娘说:
“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谁订了就是谁的,要给人留够期限,不来住又再说。有钱就是爹,仙客来不做那样的事”
陆祥丰点了点头:“是,仙客来向来公平待人,以前岑大爷和老掌柜的便是如此。我是担心有人亲自来找姑娘说时,姑娘抹不开情面……”
媚娘望住他:“你按老规矩做事,我绝不横加干涉,你是掌柜,许多事情你比我懂,我要说什么,也得了解来龙去脉再发话。”
陆祥丰面露笑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人,那几个都低下了头。
媚娘心里明白,定是有人跟陆祥丰吹风,想变通多赚钱。
她端着脸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将仙客来交到陆掌柜手上,便是一百个信他。仙客来是老牌子老字号,你们切记着岑大爷的训诲,踏踏实实做长久生意,不可急功近利,谁若敢坏了老规矩,不管有多大的功劳苦劳,都是白费了”
几个管事的作揖道:“小的们遵少东家的训”
年纪稍长些的帐房黄平说:“姑娘与岑大爷果然是同族同德,仙客来有姑娘,我们都放心了”
陆祥丰伸手让着媚娘:“姑娘请这边走,今日门开得早,大伙都忙着呢,午时起便有酒宴,一直包了满场,是位贵人要请年酒……”
媚娘奇道:“还请年酒?不是过了元宵,都忙起来了吗?”
陆祥丰说:“这位贵人却只在今日请,咱们只管照办,哪敢问缘由?”
上到二楼,已有几桌坐了客人,饮茶吃早点,媚娘还将去自己惯常要的雅间,忽听有人喊了一声:
“岑姑娘”
转头去看,却见是张靖云和灵虚子,正含笑从近旁临窗的桌席旁站起身来。
媚娘忙对陆祥丰说道:“是旧日故友,送些新鲜好吃的点心果品到雅间来”
陆祥丰对张靖云和灵虚子作了个揖,转身下楼去了。
媚娘又对翠喜翠思说:“今日门开得早,怕会有相识的人进来,你们只到后堂、厨下和客房那边去巡视一番,之后回三楼休息间去吃早点,不必到前边来了”
打发了两个丫头,才和张靖云、灵虚子进雅间落坐,两个堂倌手脚麻利地送上茶点和吃食,轻轻关上门扇,悄然退下。
媚娘起身,重新朝着两人各行了一礼,张靖云和灵虚子忙摆手道:
“少夫人这是做什么?请我们喝茶却又太多礼,倒叫人不安”
媚娘笑道:“原该如此。二位为我做了许多,我无以为报,只好讲些虚礼”
张靖云笑着说:“少夫人却有这般能耐,仙客来被你打点得红红火火,也算是遇到贤主了”
灵虚子也说:“靖云跟我说,我还不信,少夫人果然有才干”
媚娘用袖子半遮了嘴笑:“二位取笑我了其实,是刚好赶上时候……唉,若没有张先生,我也弄不来”
张靖云摇头:“是少夫人的运气好”
媚娘给他们各斟了杯茶,让了让,说:“能不能别叫少夫人?在这里就叫岑姑娘,记住我姓岑,叫岑梅梅”
张靖云眨了眨眼:“别弄假成真了。”
灵虚子却说:“我倒觉得岑梅梅这名,很像你”
媚娘低头喷出一口茶来,呛着了:“咳咳灵虚子你太……太逗了,名字也能像人的么?”
灵虚子认真地说道:“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同与众。我为你诊脉,发现你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使不上来。秦媚娘,岑梅梅,二取一,我觉得岑梅梅更适合你”
媚娘收了笑,也认真地看着灵虚子和张靖云,说:“谢谢灵虚子谢谢张先生二位都是君子,我平时眼拙,遇见你们却是一点没看错人,你们给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说是恩同再造以后还请二位不要嫌弃我,仍把我当朋友,好不好?”
灵虚子和张靖云相视而笑,张靖云说:“夸大了,我们也没为你做什么,你不嫌弃我们就好,你可是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