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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三不五时把人家送的东西转送出去,获赠的对象当然喜不自胜,虽然收到的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重要的是那份心意,让人感到窝心。
若说桑青荷是有距离感的高贵小姐,那么她就是令人乐于亲近的邻家甜姐儿,诊所内的工作人员自然是偏向后者,因为她不摆架子又常带来好吃的食物,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她。
另一名护士凑近她,悄声说:“乔小姐,你要小心点,狐狸精又来了。”虽不妖媚,可抢人家男友的第三者肯定非善类。
“狐狸精?”她很想笑,但面前的众人表情都十分戒慎,就这么笑出来似乎不太妥当。
刚填了牙洞,被医生嘱咐一个小时内不得进食的患者吃着鸭赏,小声地告密,“不就是那位眼高于顶、老用鼻孔看人的桑贵妃。”
“桑贵妃……”这回她真的笑出声,为了那句看似捧人,实则贬人的代称。
“你还笑得出来,真不怕商医生被抢走呀?你没瞧见她那副贵妃出巡的模样,好像每个人都得跪迎她的圣驾。”骗人家不知道跩字怎么写呀!腰缠万贯的有钱人不知凡几,还用得着她在此装腔作势?
“呃——呵呵……咳咳……多谢……呵……你的忠言,我马上去把商医生抢回来。”她边走边笑,捂着嘴怕自己笑得太大声。
在众人鼓舞的目光下,暂时忘却这是间牙医诊所的乔品真走向诊疗至,脑子里想着这群人还真可爱,居然担心她的女朋友宝座易主。
为了答谢大家的支持,她转身非常潇洒地比出V字形手势,拳握、手肘一曲向下顿击,口中还无声说着“加油加油”,一阵鼓励的笑声也跟着为她加油,让她莞尔地弯起嘴角。
当她要推开微掩的门时,忽闻激动的女音扬起,她顿时停下推门的动作,手搁在门把上,想听听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怎么会让贵妃娘娘情绪崩溃,失控地忘了维持淑女的形象。
可是当她听见“她有什么资格让你爱,她不过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妖孽”时,笑脸登时消失,换上一张蹙额颦眉的面孔。
她说的虽然不是事实,却仍让人听了火大,人有提供言论自由,但没有信口伤人的权利。
乔品真推门而入。“妖孽来了,你还不快滚。”小心她獠牙外露、刺穿生人喉管。
乖张的声音不见了,戛然而止的争吵像是被魔法棒一点,施予禁言的魔法,连空调的运转声都显得微弱,以慢动作转动着。
须臾,空气中才有了波动。
乔品真的出现让反应不一的两人开始动作,一个表情摆明责怪她擅自闯入,一个眉头一舒,笑脸迎上她,双臂一张便拥她入怀。
当然,这样的画面让刚被拒绝的桑青荷十分不满,急欲宣泄的怒气找不到出口,以她为目标大肆攻击。
“你凭什么打扰我们的谈话,你不懂礼貌吗?没有家教的女人是父母之耻,你该感到惭愧,并且羞于见人的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
“闭……”维护女友的商左逸气恼地要叫她闭嘴,但身边的小女人轻扯着他手臂,示意他不用为她抱不平。
乔品真两手往腰上一擦,摆开迎敌架式,“你吠完了没?用什么牌子的喉糖?声音居然难听得像是被砂石车辗过。”她该换牌子了,免得嗓子哑掉。
脸色乍青乍红的桑青荷冷着声,咬牙切齿地说:“没教养的女人,你的羞耻心哪去了?”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亲眼目睹她狼狈的一面。
“被狗啃了,你没瞧见有只凶巴巴的母狗正朝我直吠吗?”她以小指轻挖耳朵,语调极慢的数着手指头。
“你竟然说我是狗,你……你这没人教管的下等人!”原本她想骂小贱种,却因扮惯了淑女角色而说不出口。
“不,我是妖孽,你刚刚说过了,还有呀!不要对号入座,好好的人不当却要当狗,你爸妈一定很难过因为你的关系而变成狗男女。”小狗的出生必须有一公一母两只犬。
既然人家说她不懂礼貌,她自然要有礼,而且亲切地告诉她,她的家教很好,人家问候她的父母不会教孩子,她能不佩服人家的双亲把犬子犬女教养得十全十美吗?
乌龟也是有牙齿的,不要当它是可欺的小动物,逼急了,它还会飞呢!
譬如看见拿着钻牙器的牙医怪兽时……
乔品真转头看了商左逸一眼,心里想着这是只可爱的怪兽,但她绝对不会再找他看牙,宁可痛死也要硬撑着,不然她会想拿拔牙器先拔光他的牙。
“你……你真是烂泥里的蛆,无药可救,你不配和商大哥站在一起。”桑青荷队气极了,不甘心被贬为犬类。
“那么谁比较配?你吗?”徐徐地拉起商左逸的手臂往腰腹一环,她的平静很耐人寻味。
“至少比起你难以立足上流社会的黑道背景,我跟任何一位名门千金都有资格争取当他的伴侣。”她的眼眶泛红,冷视他环抱着别人的双臂。
嫉妒,由心底升起,蔓延至如火烧灼的胸口。
点了点头,乔品真表示了解。“但是你问过他要不要当个上流人吗?他对我所做的事挺下流的,但以一个女人的观点来说,那是不错的享受。”
后头的商左逸先是摇头,意思是他不当上流人,而后失笑地一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论调,因她对他的满意度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淫荡,好人家的女儿不会说出这么放浪的言语。”她真该觉得可耻。
乔品真好笑地朝她一叹息。“你的记忆力是不是不好,才说我的黑道背景是大污点,怎么又扯上好人家的女儿呢?那我到底是好还是坏?”
她承认自己淫荡又放浪,因为她喜欢当个被宠爱的小女人。
“你没条件挑我的缺点,你们这种人只配仰赖我们的鼻息过活,让我们施舍你们存在的价值。”妒恨到极点的桑青荷,说出平时视同有损淑女品德的刻薄言语。
她想赢,赢回面子也赢得商左逸的心,她认为这些年的刻意改变是件艰辛的工程,她有权利拥有付出代价后的同等回报,这是她应得的。
“这种人、那种人,听得我脑晕脑胀的。”突地,乔品真扬起冷酷的笑脸,“这个叫商左逸的男人属于找,除非我放手,否则你休想得到他!”
“你……”一瞬间,她忽然感到一丝惧意拂过心头。
“还有,给我离他远一点,不要奢望他会对你‘这种人’有好感,抱颗枕头都比抱你这根木头好过上百倍,你这张不会笑的脸只会令男人倒阳永垂不朽地当六点半不举男。”呵呵呵!
乔品真阴阴地笑着,扳动许久未开工的十根纤细手指。
“你知道我身边有不少杀人不皱眉、饮血当饮酒的兄弟,你要是不想哪天醒来发现少了一只手或缺一条腿,我劝你最好不要明目张胆地跟我作对,我有一千种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方式,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你真是可怕……”
脸色发白的桑青荷惊恐地颤着手,在说完话后踉跄地夺门而出,手脚不听使唤地撞倒门口的饮水机,水洒一地又差点滑倒。
她怕了,也听进乔品真的威胁,惊惶失措地像落败的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我属于你?”商左逸的声音很轻,属于情人间的低喃。
“怎么,你有意见?”民主社会,人人有权高言灼见。
“那你属于谁?”他问。
她故作思索地停顿了三秒。“我爱的人。”
“谁是你爱的人?”他又问,但压低的喉音透着一丝紧窒。
“爱我的那个人。”她笑道。
商左逸反应极快地低头一吻。“我爱你。”
爱她的慢步调,爱她的小女人天性,爱她的不卑不亢,爱她捍卫爱情的果决明快,更爱她吻起来的滋味,漫无边际的爱让人变得卑微。
有个诗人曾经说过,在爱的面前,人人皆是它屈膝的仆人。
乔品真云淡风轻地说:“谢谢。”
“谢谢?”这么敷衍。
商左逸不满地挑眉,挥手要门外偷窥的人走开,他要清理门户,接下来场面过于血腥,不宜观看。
“不知足的男人将得不到上帝手中的金苹果。”她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默念了句施主要积德,阿门。
中西合璧,佛与天主同在。
“我只贪心你的爱、恋栈你心底的位子,神的恩赐不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他把手轻覆她心跳处,以食指轻划颗心形。
灵慧的清眸漾开出朵朵莲花,她语含情意地按住他的手,让他更贴近她的心。
“你就在这里,强悍地占领。”
“我爱你,真。”这一刻,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也爱你,霸道的领主。”她臣服于他的爱下。
商左逸笑了,薄唇轻轻覆上她的,多少情丝缠绕,尽付深情的一吻。
而门外的偷窥者不满地噘着嘴,直嚷着骗人骗人,说什么关门斗争,根本是一室春光嘛!教坏小孩子。
爱作梦的护士们眼中冒出一颗颗心形的气泡,傻笑着偷看,羡慕人家的尽诉浓情,幻想有一天属于她们的王子会骑白马来,带着她们飞奔白色城堡。
“还看,不怕长针眼。”商左逸长腿一扫,将门关上。
梦碎,垂首哀叹。
怡人的春色禁止偷窥。
第9章
“你真让我失望,亏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交予信任不曾有过一丝亏待,你居然欺瞒我这么久,把我当傻瓜一样耍弄……”
再完美的谎言终也成不了真,裂缝的珍珠再也回复不了原来的光泽圆润,玩弄人心的人终究会遭到反噬,一败涂地地失去所有。
桑青荷的诡计终于被揭穿了,商夫人在一次茶会中偶听见两女的交谈,其中提到了商左逸,她不免竖起耳朵用心听,想知道她们和儿子的交往情形。
殊知传入耳中的消息令她大为震惊,追问之下才知她们被收买了,从未正式和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见过面,一切都是出自桑青荷的计划。
她气极了,也觉得伤心,不敢相信她百般宠爱的女孩子竟背着她玩两面游戏,一方面说她儿子仍有同性恋倾向,需要加强纠正,希望她不要常去见他增加他的压力;一方面赶走他身边的女人,妄想独占他。
其实她只要说出喜欢商左逸的意愿,商夫人绝对会举双手赞成,并倾全力撮合他们小俩口,就算佯病硬逼也要达到目的。
可惜桑青荷太自负了,不肯敞露心底事,自以为能瞒天过海地操纵一切,聪明反被聪明误地失去最有力的一座靠山。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虚伪的脸,我们的母女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你别再叫我干妈了,我不认你,不认不认……”她太让人痛心。
望着商夫人眼眶湿润的摇着头,自绝后路的桑青荷蹒跚地走出商家大门,她怕落下泪而不敢回,她想跪求商夫人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可是她太骄傲了,拉不下脸求人,一步一步局躅地远离曾带给她温暖的地方,而今她已亲手摧毁它。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再怎么说相处多年也是有感情,母女相称自是不比寻常,少了一个母亲的庇护,她的路将会走得更艰辛。
其实她与养父母间并未如外人所见的融洽,从她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后,隔阂便产生了,以致相对如陌生人,毫无一丝亲情。
刹那间,她很茫然,不知何去何从,远处的一盏灯忽地亮起,像是指引她一个方向,她顺着光线走进播放蓝调歌曲的“嫉妒”酒吧。
“什么酒?”柔媚的女声问道。
“随便。”她头未抬,低视着在吧台上爬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