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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来永福客栈的孙掌柜是你们故意带走的,好让我误认为你们已怀疑我躲在乌木镇上。那些搜镇的官兵、帮众也是你下令调动的,送信的人自然就是那假冒刘二子的龙五了。”
欧阳逍眼中现出赞赏之色:“这样复杂的事情,竟然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月儿果然聪明!”
林月儿根本不睬他,自顾自地道:“你们的确装得很像,甚至不惜牺牲帮中几十个高手的性命。”唇角勾起冷蔑的笑纹,“若论心狠手辣,天下只怕再没人能比得上王爷你!”
欧阳逍装作没听到她话中的讥讽,仍是和气地微笑:“你可知道押解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难道不是你们青龙帮的人?”林月儿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欧阳逍笑容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这些人都是被大皇子暗中收买,或者直接安插在青龙帮中的密探。我花了近一年功夫,才将他们一一找了出来,这次正好借你们之手清理门户。”
林月儿一愣,呆了半晌,忍不住叹道:“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既骗得我们深信不疑,又借机铲除了政敌的势力,睿王果然好手段!”嘴上说着,心里却一片冰冷,此人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高明,实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落在他手中,自己还有扭轻颓局的机会么?
她眼珠一转,忽又道:“想不到你和大皇子竟已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了,怪不得他会派陆海来追击我们,原来他们的目标竟然是你!”
“我的身份虽然是一个极大的秘密,但有了那些潜伏的暗探,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他们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大皇子虽然未必能肯定肖阳就是我,但他宁肯错杀,也绝不会放过。知道我被你们擒住,又失去了功力,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况且他知道月儿是朝廷要犯,顺便抓了你,便可立下大功,正是一举两得。”
“你中了化功散的事,陆海又怎会知道?”
“恐怕是张毅告诉大皇子,大皇子再告诉他的。”
林月儿大感意外:“青龙帮的总管张毅?他不是已经死在密林中了么?”
“他没有死。”
“这不可能,轩羽明明挨个检查过,他做事一向细心,不会看错的。”
“可惜你们不知道张毅有一独门武功,名叫‘龟息大法’,可以闭住呼吸,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此人十分机警,恐怕一发现有迷药便屏住了呼吸,假装昏迷,而后轩羽泄愤似的几剑也没有砍中要害,他再运起‘龟息大法’,让你们误认为他已经死了。他却在无意中听到你阻止轩羽杀我,又让我服下化功散之事,等你们一走,他自然就立即跑去跟大皇子禀报了。”
林月儿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亲见一般,奇道:“你如何能肯定是他?”
“上次去京城时,龙五曾在那里见到过张毅,也唯有他才有机会死里逃生,再结合发生的事情来看,自然不难猜到原委。”
林月儿仔细想了想,又摇头:“不对,从你被擒的地方到京城,至少有三日行程,而大皇子的手下却在短短一天后就赶到了,张毅断不可能这么快就见到他。”
欧阳逍淡淡一笑:“三日只不过是常人的行程,若用飞鸽传书,只需半日便足够了。据我所知,离乌木镇不远处就有他们的一个据点,张毅只需赶到那儿,将消息用鸽子传给大皇子,大皇子再飞鸽传令,就近调集人手,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们。也幸好时间紧迫,只能调用离这儿不远的“暗夜”,否则,若来的是“魅影”,我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魅影?”林月儿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颇觉意外。
欧阳逍果然如他所说,知无不言,当下便详细给她解说起来:“‘魅影’是大皇子最厉害的一支队伍,人数比‘暗夜’少得多,战斗力却要强十倍。他们不仅能协同作战,其中每个人也都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许多不可能的任务,都是由他们完成的。”
“想不到大皇子也是个厉害角色,睿王的日子怕是过得不太安稳吧?”林月儿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大皇子虽然厉害,我倒也不惧。这世上能让我过不了安稳日子的,也只有一个人罢了。”欧阳逍笑吟吟地看定林月儿,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林月儿却当他是空气一般,面无表情地道:“你告诉我这些,总算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她故意放缓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原来东煌国内争夺皇位的斗争已经这样激烈了,很好,很好,看到你们兄弟相残,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她果然笑了,笑得像一根长长尖尖的刺,带着说不出的讥诮。
欧阳逍照旧忽视她话中的恶意,恳切地道:“我本不该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让你误认为我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其实我——”
“够了,”林月儿打断他的话,不耐地蹙起秀眉,“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已是你的阶下囚,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又何必顾忌我的感受?”
“月儿,”欧阳逍眼中盈满深情,像夜色中朦胧的月光,带着令人沉溺的温柔,“如果这世上我还会顾忌一个人的感受,那个人就一定是你!”
月满天下 第一卷 风起江湖 第54章 解药
章节字数:3119 更新时间:10…03…11 02:10
林月儿冷哼一声,无论欧阳逍说什么,都被她看作惺惺作态,是为了欺骗自己玩弄的手段,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信。想到他将自己骗得这样苦,她恨得几乎咬碎了银牙:“我好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你!”
欧阳逍看她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子,突然轻声笑了出来:“月儿真以为能杀得了我?你以为我会不采取任何手段,就这样轻易置自己于险地?”
林月儿一脸震惊地望着他,突然觉得这个人笑起来就像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在那林子里,我假装中毒昏迷,其实一直在密切注意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若想对我不利,我当然不会再隐忍。但我还是没料到你竟会给我服下化功散,幸好我早就安排了人手潜伏在树上,一旦动起手来,你们也未必能讨到便宜。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精心布置的计划就会落空。还好你和我料想的一样,只要对方还有利用价值,就不会轻易处置他。”
林月儿呆愕片刻,旋即冷笑:“我还道睿王是一个敢于深入险境,只身擒虎的英雄,没想到却是一个千方百计想要保全性命的胆小鬼!”
被她这样讽刺,欧阳逍也不动气,依旧微笑:“本王能有今日的成就,并不是靠一味的莽撞冒进,若没有周密的计划,连性命都难保,又谈何克敌制胜?如果事事只凭侥幸,那本王早就死了上百次了。”
林月儿哑口无言,她何尝不知道欧阳逍说的句句在理,但心里始终不服气,忍不住便想刺他几句。他却总是笑嘻嘻的,毫不动怒,让她每一句恶毒的话都像刺在棉花上,**全无着力之处。
她气结,忽又想到了什么,恨恨地道:“你这样处心积虑地谋划,终究也未曾救得了张天化的性命,听见他死得那样惨,你心里是不是很痛?还是你根本冷血得一点都不在乎?”
欧阳逍神秘地一笑:“谁说我义父死了?”
林月儿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他的死讯早已传遍天下,我派去的人也亲眼看到他入殓,他怎么可能没死?”
“若不让我义父假死,你怎会彻底对我放心。若不是为了助我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你又怎会召集属下?若不是截获了你的那些鸽子、信使,我们又怎会知道你们安插在各地的眼线,从而将他们一网打尽?”欧阳逍从容不迫地说着,沉如深潭的眸中隐隐有睿智的亮光。
林月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搀了血丝,狠狠地瞪着他,目光充满怨毒,但更多的是不信:“明明已经过了三个月,‘唯别’的毒性早就发作了,张天化怎么可能还活着?”
“只要有了解药,他自然可以多撑一个月。”
林月儿厉声道:“他怎么可能得到解药?”
“当然是你给的。”
“不可能,我从未将解药给别人,除了——”她的目光突地一凝,霎时化作一柄怒剑,狂乱地劈向肖阳,“原来是你?第二个月的解药你根本没服,对不对?你派龙五将解药送去给了张天化,对不对?”
她浑身都在颤抖:“我竟然……竟然还……”
“还为我解了毒,对吗?”
林月儿震惊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江湖上的人只知道我的剑厉害,却不知我对用毒也颇有心得。你给我服下药丸后,我用真气在体内四处游走,再无半点中毒后的凝滞之状,是以知道你已为我解了毒。”欧阳逍深邃的漆目静静地、专注地凝视着她,似要将她浸入其中一般,“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本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我为何要这样做?”林月儿嘴角弯出一个极度讽刺的弧度,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因为我不该傻得对你动了心,因为我不如你冷酷,不如你残忍,不如你玩弄感情的的手段高明,所以今日才会一败涂地!”她慢慢收敛了笑意,眼中有雪亮的鄙夷与恨意,一个字一个字从银牙中挤出来,“睿王爷,你果然好厉害!”
“你以为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欧阳逍眼中瞬间划过痛楚之色,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沉沉的心跳通过**一下一下地传到她手上,带着滚烫的热度,“我对你的感情,一点一滴都刻在这里,不会比你少一分,甚至……比你更深。因为,你不会体验到我这样的痛苦,每天都要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做戏,那种矛盾的痛苦,你体会过吗?”
“我不用去体会,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用感情去欺骗你。”
“不是欺骗,是情不自禁。”欧阳逍凝视着她,目光充满痛苦的柔情,轻轻道,“我本不想对你动情,却仍是情不自禁陷了进去。我对你的每一分感情都是真的,因为我无法控制。”
“什么真心,你在我面前说的句句都是谎言!”轻蔑在林月儿眸中燃烧,“什么与义父不和,什么日久见人心……我果然见到了你的心,不过却是狼子野心!还有那晚在‘鸿运坊’——”她想起月色下的肖阳,渴望一醉的肖阳,心里恨得似要滴出血来,“我竟然被你假装的脆弱给打动了,还自作多情地去安慰你,你心里是不是在得意地狂笑,笑我是个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你说,是不是?”
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脸色却宛如冰雪,透明得几乎要破碎。
欧阳逍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然后缩紧了,伸指轻轻抚过她被咬出深深齿痕的嘴唇,那里已渗出了血丝,胭脂般的血染红了苍白的底色,像被火焚烧的花瓣,有一种残酷而脆弱的妩媚。
他的指尖带着烫人的温度,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心疼:“你生气了骂我就是,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林月儿木然地看着他,突然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狠狠地咬!
欧阳逍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着,却一动不动地任她咬。她咬得又重又狠,咬得手指鲜血淋漓,却兀自不肯松口。
犀利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