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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果然高明!”
“只是她是福王送给你的,福王明明对你忠心耿耿,为何会被大皇子利用?”
“花想容进福王府之前,曾是京城第一名妓,大皇兄也是她的入幕之宾,据说一度还想纳她为妾,后来被福王抢先纳入府中,还让他郁闷了好一阵子。”
“只怕他是故意让给福王的。”
“正是。我那皇叔头脑一向简单,只道抢赢了大皇子,面上甚有光彩,殊不知对方却是故作懊恼,心里不知在怎样偷笑呢。后来花想容又在福王那儿下了一番功夫,花言巧语地说动他将自己送给了我。只因她是福王的人,大皇兄以为我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看来你皇兄对你着实不错,竟连爱妾都送给你了。”
“所以弟子才觉得他可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可以利用,试问世上还有什么事能令他就范?”提起大皇子来,欧阳逍也不禁面色沉重,觉得他是自己平生最难缠的一个对手。
萧问天意有所指地盯着他:“逍儿,这点你可就比不上大皇子了。”
欧阳逍知道他又在拐着弯批评自己对绿萝的态度,只是他心意坚决,当下只装作没听懂,呵呵一笑便揭了过去。
这时,管家金七爷跑来禀报:“王爷、萧先生,刚才三夫人突然出府,到‘珠玉楼’去了。”“珠玉楼”是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在京城颇有些名气,她去那儿倒也无可厚非。
欧阳逍淡淡一笑:“知道了。”
金七爷问:“可要派人——”
“你就派个人远远地缀着她,不要让她出什么事。”
金七爷答应着,躬身退下了。
萧问天捋须点头:“这‘珠玉楼’正是国舅的产业,她果然是皇后那边的人。”
“就让她去罢,现在弟子只担心她不能把刚才偷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地告诉皇后,若漏了一两句可怎么好?”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欧阳逍当然是在说笑,皇后既然精心选了何凝露出来,她自然就有过人之处,至少要传的消息是决不会弄错的,所以他们笑得很开怀,简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在同一天,花想容也从金七爷那里听到相同的一番话。她用的是另外的法子,靠收买王爷的心腹来刺探消息,所以她表面上对金七爷冷淡无礼,暗中却用重金收买,再加美色引诱,以为已经完全让此人对自己死心踏地,俯首贴耳了。没想到她第一次送银子给金七爷,对方就向欧阳逍报告了,然后遵从王爷的指示,跟她虚与委蛇,不断将假消息透露给她,而她却还沾沾自喜,浑不知自己已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时她听了金七爷的一番话,禁不住一挑眉,问:“你可听清了,王爷真这么说?”
“王爷和萧先生下棋的时候,小的就在旁边侍侯着,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小的都听得清清楚楚,决不会错!”
花想容唇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语:“原来王爷竟对那丫头无意,倒是我多心了。”她拿出一大锭金子,递给金七爷:“七爷辛苦了,以后再听到什么,速来告诉本夫人,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金七爷打了个千:“谢夫人赏!”接过金子,乐呵呵地走了。
花想容叫来自己的贴身丫环玲珑,吩咐她去准备马车,自己要前往“锦绣庄”。
“锦绣庄”便是她与大皇子联络的地方,她每次都会借做衣裳之名,将消息通过该庄传递出去,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全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离开王府的时候,她心里很轻松,让她高兴的不是又有了新的情报可以交差,而是睿王竟不打算纳妃,更不打算将新来的那个女人纳入府中。那女人虽然厉害,在王爷面前装傻的本事也够高明,只可惜出身不咋样,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只怕是痴心妄想。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先前在绿萝那儿受的闷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那花想容虽是被大皇子派来刺探消息的,但一颗芳心早已不知不觉系在了欧阳逍身上。即使遭他冷遇,也兀自不肯死心,只道没有别的女人来争宠,自己就仍有机会,只要再下点功夫,王爷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待。
她也听说何凝露到“珠玉楼”去了,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想选几样好的首饰来博取王爷的欢心,花想容不无嫉妒地想。她们虽然表面上亲厚,背地里又何尝不是互相提防,明争暗斗?当面临共同的危机时,她们可以暂时结为盟友,但危机一消除,她们就又成了竞争对手。所以,她摸了摸怀中沉甸甸的银子,下决心一定要再做几件更漂亮的衣裳。
月满天下 第二卷 宫闱惊变 第80章 廷斗
章节字数:3200 更新时间:10…06…29 22:39
三日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到了回京后第一次上朝的日子。
晨曦初透之时,欧阳逍已赶至朝房,那里已有一些早到的大臣候着了。众臣见了欧阳逍,纷纷上前请安问候、恭维奉承,毕竟他刚刚为朝廷立下大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谁不赶着巴结?就是另两派的人,心里虽然嫉恨,表面上的功夫也是要做足的。
“三皇弟,你总算回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蓦然响起,似带着抑制不住的惊喜。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只见一道修长的人影自房外施然而入,金冠玉带,龙章凤姿,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子朝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有威势,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家风范。
欧阳逍微微一笑,迎上前去,双眸晶亮若星:“大皇兄还是这般神采熠熠,令皇弟仰慕不已!”
“多日不见,三皇弟越发能说会道了,若论神采,天下谁人能及得上三皇弟?”大皇子朗声笑道,亲热地携起他的手,“如今你留在京中,咱们兄弟俩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两人目光在半空轻轻一触,激起一阵微妙电光,随即各自展开暖若春风的笑意,若无其事地寒暄起来。
朝房中大臣越聚越多,众星捧月似的围着两位皇子,场面颇为热闹。直到快上朝时,二皇子欧阳蛟方匆匆赶到。他也是个颇为俊秀的年轻人,只是酒色过度,不免双眼无神,一脸疲惫。他跟欧阳逍淡淡打了个招呼,便立在角落,极不耐烦的样子,显然对上朝一事深感厌倦。别的大臣跟他问安,他也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只间或跟国舅说上几句。是以二皇子的人缘在朝中就要差得远了,若不是皇后及国舅的权势撑着,他又怎能跟另两个皇子并立?
早朝时间已到,百官鱼贯而入,在大殿上列好,一时间鸦雀无声。
德帝高踞龙椅之上,一身象征尊贵的明黄织锦龙袍,头戴十二旒黑色冕冠,目光威严地从百官身上扫过,沉声道:“北越派奸细潜入我国大肆活动,甚至侵入了朝堂,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是以朕决定对北越用兵,众臣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开了锅,似无数石子投入水中,激起浊浪无数。
户部尚书首先出列:“启禀陛下,如今国库空虚,恐难支撑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空虚?”德帝冷笑,王冠上的垂珠微微晃动,泠然有声,“朕的国库为何空虚?还不是因为蛀虫太多。这次凡被查出有贪污受贿之人,除了革职查办外,家产一律充公!”
德帝冷冽的目光从众臣脸上一一扫过,大臣们全都噤若寒蝉地低下了头。片刻,威严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朝中私借库银的也不少,往**们有事,朝廷帮了你们,今日朝廷有事,你们是不是该将借去的银子连本带利地还上?”
大臣们面面相觑,尽都惶恐不安。近年来,东煌国力日盛,众臣的生活也日见奢侈,朝中攀比成风。不少人为了凑银子撑门面,就把脑筋动到了库银上。德帝为人心慈,对借银之事一向睁只眼闭只眼,是以许多大臣都借过库银,有的借得还不少,现在突然要追债,让他们措手不及,不由得心下发慌。但皇上盛怒之下,谁也不敢发话,只得都将眼光投向大皇子。欧阳铮为人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善于拉拢官员,收买人心,是以朝臣大多与他交好,此刻便都指望着他能站出来,跟皇帝求求情。
德帝看在眼里,突然道:“追讨欠银之事,就交由大皇子负责,以一月为限,逾期不还者,一律交刑部严办。”
大皇子没想到这烫手的炭圆竟然落到自己手上,心中暗暗叫苦,不觉道了一声:“父皇,儿臣——”
“难道你不愿为朝廷分忧?”德帝见他似有推脱之意,面色顿时一沉。
大皇子忙道:“儿臣并无此意,只是众臣欠银的数目不小,恳请父皇能多宽限些时日,好让大家有时间筹备银两。”
德帝沉吟道:“也罢,就再宽限一月,以两月为期,若还不能将此事办妥,朕也要拿你问罪!”此言一出,便断了后路,摆明了不让他徇私。
大皇子只得躬身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德帝又道:“为免众臣说朕偏袒自家人,此次追银就从崔驸马开始,他欠国库一百六十万两银子,限期归还,否则同样治罪!”
崔驸马因贪污库银被林月儿拿住把柄,被迫服下“噬尸”,受她控制,若不是欧阳逍灭了圣月山庄,及时送去解药,只怕小命早就不保。欧阳逍也向父皇禀明了驸马贪污之事,但德帝看在朝云公主面上,将此事压下,只说是欠银,明摆着是给对方留一条退路。
众臣不知个中原委,只道德帝果真大义灭亲。崔附马因朝云公主的缘故,一向受宠,现在德帝竟拿他第一个开刀,摆明了杀鸡儆猴,也彰示了追银的决心。
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似乌云压顶,充满山雨欲来的沉闷阴郁——
欧阳逍冷眼旁观,虽然自始自终未发一言,但这一场追银的风波却是由他挑起。自从知道父皇有出兵北越的打算,针对国库空虚之事,他暗中叫人辗转向德帝献上追银一计,并指明让大皇子负责。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是他善于处事,又与众臣交好,暗地里却是陷大皇子于两难之境:若他谨遵圣嘱,严加追债,自然逼得众臣怨声载道,离心离德;然若阳奉阴违,苟循私情,则必会招致德帝的不满。无论怎样,都会让他焦头烂额,好一阵子无暇他顾,正可让欧阳逍从容部署,暗中在朝中安插上自己的心腹。
这时,又有一臣出列道:“启禀陛下,北越虽然派出奸细,但并没有针对我国的军事行动,这样贸然出兵,似有不妥。”
说话的是端王,大皇子的铁杆拥护者,他的进言得到了众臣的纷纷附和。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只要打消了德帝出兵的念头,追银一事便不会如此着紧,最后说不定会不了了之。
一向和端王不对盘的福王马上反驳:“北越奸细活动如此猖獗,摆明了早有侵吞我国之意,咱们若不先发制人,难道要坐以待毙,等他们真的攻来时再束手就擒吗?”
福王也曾想要借钱整修王府,但数目太大,被皇帝一口回绝了,后来才转而向“如意庄”借了高利贷。是以这次欠银的名单上并没有他,此时便乐得推波助澜,插端王一刀。
“若出兵北越,该让何人为将?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