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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杨采心并未完完全全的昏迷,她仍清楚地听见他所讲的一字一句,眼露愤怒地瞪着他的背,不满意他所做的解释。
而后座毫发无伤的杨胜武在回答菜鸟警察的问话后,趋前探视的不是他大姊,而是那辆刚买不久的银色宝马,心疼不已地抚摸“别人”的车。
这是东方律为再度赢得官司而犒赏自己的奖励,车子送到他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不过三天,里程表刚好跳到九九·九,尚未破百。
“我不管是女儿还是女友,别对我做任何心理分析,我不是猫。”她是豹,爪子锐利得能撕裂任何一种生物的咽喉。
不过猫和豹好像是同科。她忽然想到这一点。
东方律瞧瞧她一身笔挺的制服,眼露讽笑。“你今天比较像个人。”
女人是天生的魔法师,千奇百怪的变化难以预测,一下子是迈遢的女乞丐,一下子又摇身一变成为美艳的女警官。
若她不自个承认,他还真不敢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落差大得有如月球到太阳的距离,无法丈量。
“谢谢你没什么诚意的赞美,虽然你这个人跟史前蟑螂一样令人厌恶。”可惜少了一只拖鞋,不然啪的一声多痛快。
“史前蟑螂?”嗯算是“长寿”。“警员在执勤时最好不要有私人情绪。”
“我不是警员而是警官,拥有特权。”谁鸟他,救护车一来就没她的事。
才这么想,哦咿哦咿的声响由远处传来,白底红十字的救护车穿过车阵直驶而至。
“你知道你有一双傲人的美腿吗?”叫人容易心猿意马。
没好气的寒浴月将枪入套,让他瞧个满意。“可是因为某些人的缘故,我这双腿得追关不久的累犯,追得腿都变粗了。”
如果不是他,她会少了很多麻烦。
“某些人的存在是必要的,至少他们让你不必使用任何减肥产品,就能自然瘦身。”他们也是功德无量,造福人民保姆。
哇靠!好想揍人。“你晓得混蛋是什么样子吗?回去照照镜子。”
懒得理他了,把这两只菜鸟带回去就算交差,看谁不嫌弃就捡去养,带了一天可是很累人的,比上山捉枪击要犯还辛苦。
寒浴月连瞄他一眼都嫌伤眼睛,旋身一转打算离去。
“等一下,寒组长,这件事你不处理吗?”想走,没那么简单。
唷!套交情呀!“车祸属交通大队管辖,与我无关。”
她才不捞过界管别人的闲事,免得遭怨。
“油管遭刻意破坏是属蓄意谋杀,有计划的杀人案件,重案组能不管吗?”她休想置身事外。
“你是说煞车线被动了手脚?”没有二话,她当场趴在车底查看。
一旁微讶的东方律第一次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女人在他的印象中都是爱美、爱干净的,没有人肯为了一件小事而弄脏衣服。
而她一发现有疑点便立刻调查,顾不得地上肮脏,或是车子有无立即爆炸的危险性,说做就做的处事态度,简直忘了自己是女人。
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她老穿些耐磨、不易看出脏污的乞丐装,因为她随时随地都在弄脏自己。
一抹钦佩由他眼底升起。台湾若多几个像她一样认真的警务人员,那些不法之徒早被一扫而空,黑帮势力也会为之瓦解。
“东方律,我建议你先向警方备个案,对方破坏的技巧十分高明,先剪开一点小缝慢慢渗漏,当事人完全察觉不到一丝异样,直到油漏光才发现不对劲,却为时已晚……喂!你到底在看什么?”
她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怎么他像看到长毛象般惊讶地张大双眼。
“你……”不可思议,根本是不可思议。
“我怎样?”长了尾巴还是多了角,凤羽龙爪长相怪异。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引瞧瞧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职责所在沾上一身沙土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手上的黑油往衣服一抹,你知不知道它有多难洗?糟糕一点的根本就洗不掉,你有没有一点基本常识,不会先找块布把手擦干净吗?”
东方律像发狂的布道牧师遇到魔鬼信徒,指着她制服上五条乌黑的痕迹,大肆批评她的不良习惯,语带严厉似要亲手掐死她。
他实在无法忍受她“虐待”自己的方式,好好的一件衣服平整无皱折,却被她穿得像破布一般,她究竟有无身为女人的自觉?
要不是杨胜武走过来拉拉他的手,并在他旁边耳语一阵地指指不肯上救护车的杨采心,他训人的话语不会就此中断。
“处女座的?”
“可能是唷!”
“什么可能,一定是。瞧他龟毛得多厉害,简直是处女座的最佳范本。”听说他还有很可怕的洁癖。
两个男孩对话后冒出个女音。
“真的很像耶!他念了一大串都没重复……啊!学、学姊。”两人立正站好。
“轻松一点,轻松一点,不用太严肃,律师就靠那张嘴吃饭,你不让他说话想憋死他吗?”反正这套制服她只打算穿一次,明天就丢了。
小声交谈的赖四月和殷落日当场被捉包,干笑不已地瞧着她身上那点脏污,觉得还好不算太脏,在深色的衣服上看来下怎么明显。
寒浴月大大方方、态度自然,趁东方律低头和担架上的女子不知在争辩些什么时,她一手勾着一只菜鸟离开现场,把善后的事留给管区警员处理。
“学姊,我们这样走掉可以吗?”蓄意谋杀属于刑事案件,理应由他们受理,主动侦查。
不成吗?警察规章没写。“学姊现在教你们职场伦理,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插手别的分局的管辖权,越界捉人或越界办案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又不是黑社会分什么地盘?我们都是保护人民身家安全的警察。”他不认为有何下妥。
“一月、二月、三月,啊!四月呀!脑筋要灵活点,别那么死,换成是你,若有人在你面前捉定你布署已久的歹徒,你呕是不呕?”
“当然呕……我明白了。”他了解她的意思,虽然警察做的工作都一样,但要顾及他们的自尊。
“走吧!我的日月护法,天地会教主要反清复明,你们就从这里给我跑回市警局,我要训练你们追贼的脚力。”
“不会吧?很远哪!”
“学姊,你别藉机整人……”
“跑,少说废话,谁跑输我就调到风化科,让你们去捉奸。”
她话才说完,两道惊恐的人影立刻往前冲,头也不回地怕跑输她一双长腿。
寒浴月笑了笑地拦下一辆巡逻的警车,搭顺风车去了,谁理那两只未开化的笨鸟。
※※※
第四章
“嗯哼!局长大人,你是不是看我很不顺眼,还是觉得头发长得太浓密需要我帮你整理整理?”
讪笑不已的局长连胜文连忙以手护住所剩无多的顶上毛,故作威严地让椅子滑轮往后移半公尺,确定为安全距离后才敢放下手。
“你也知道最近案子多,抽不出人手,我也头痛得很,怕你一休假人手会调不过来,所以……所以……”
“所以就拿我开刀呀!你怎么不找凯或是那头熊?他们都一样非常胜任。”不一定要她。
“蓝组长手头上有十七件贩毒案要查,而萧组长正面对黑帮大洗盘,他必须全心监控以防万一。”别打他头发主意,不能再掉了。
“他们说的?”这两个秦桧,净会陷害她。
“呃!这个……呵呵呵!这在你们重案组的工作范围内,这次总不能说我老让你不务正业。”赫!他怎么冷汗直流。
“大头鲢局长,你真的很大头呐!到底是哪头猪故意整我?”她相信一定有人要她难看。
“放肆,谁准你对上司这般无礼……”当他看到她用一堆有他签名的账单扇风时,声音顿时消灭。
“豪华大酒家、花花酒店、老爱理容坊……嗯!局长你想这些‘公帐’能不能报得上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会捉到他的小辫子。
双肩倏地一垮,连胜文一脸无奈地说道:“谁叫你招惹了流氓律师,他透过有力人|奇+_+书*_*网|士施压,指定你来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我保护他,那谁来保护因他一张利嘴使犯人减轻刑罚,而一再受害的无辜人民?”寒浴月发火地怒拍桌子,为天底下的不公感到愤怒。
“使人民免于恐惧的威胁是我们身为警察的责任,你不能因为个人因素而让他们置身于危险当中。”谁叫她要当警察呢!
“说得真好,真像一个高层长官,可是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油压小姐还能用指定的,你干脆叫我混进酒廊卧底,我还甘心些。”
要她跟她最痛恨的人渣日夜相对,杀了她还痛快些。
“认栽吧!寒组长,别忘了他的杀机是你惹来的,是你让他成为黑金老大的头号大敌。”自找的麻烦怨不得人。
“我……”寒浴月顿时哑口,为一时的失策付出代价。
当时她的用意是让他们狗咬狗撕破脸,从此不再合作省得多一个人害人,没有流氓律师不择手段的胜诉,黑金出身的周董就无法逍遥法外,受惠的人不只千百。
可是她没想到人在囹圄还能作怪,串通外面的手下进行报复,让人苦无罪证无法加重刑罚,让他一辈子待在牢里关到老死。
“对了,浴月,东方律师交代了一句话,他说不希望你穿得像女游民,弄脏他用黑心钱买来的地毯。”
@※$&#……这个该死的东方律,他真的把她惹毛了,他想开战她绝对奉陪到底,鹿死谁手尚未分出胜负,他休想悠闲地过日子。
寒浴月愤怒地甩上门,庆幸保住几根毛发的局长大人反而松了一口气,抚抚光滑的额头笑咧开嘴,按下电话按键迫不及待向某人报讯。
唉!他也是逼不得已,人情压力不得不出卖她,把她当三节礼品送人。
不过老被下属威胁还真是窝囊,他要不申请调职,要不早点办理退休,再被局里四个头疼人物搞下去,他不死也剩半条命。
幸好头发还在,他要朝前梳还是往后摆呢?
“三八七七,三九五幺,你们跟我出任务。”要玩就玩大的。
“出任务?!”现在?
“别给我站着发楞,你们是天生少一根筋还是智障,听不懂我的命令吗?”他们不能聪明些吗?非要她扯开喉咙吼人。
“学姊……”
“叫组长,没人教过你们职场礼仪吗?”慢吞吞的,看了就一肚子火。
因为你没教呀!组长。
两个被骂得莫名其妙的大男孩,很委屈地看了看在场其他“大人”,不解一向好脾气的学姊为何大动肝火,怒气冲冲的像吞了十斤火药。
出任务是出什么任务?地点在哪?目标是谁?他们要不要穿上防弹衣、将子弹带齐?好歹先跟他们解释清楚,别让他们跟傻子一样团团转。
局长到底要她做什么,怎么会让她火冒三丈地想找人拚命?一张凶恶的脸叫人看了好生害怕。
“别迁怒咱们这两位可爱的小弟弟,他们可没得罪你。”瞧他们怕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对,得罪我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你、你……”所有被她点到的人头皆笑得不自然,假装忙碌地没瞧见她正在冒火。
唯有一个人敢正面挑战她的怒气。
“想找人大打一架吗?一会儿道场见。”习武场够大,可让她尽情地翻、滚、跳。
寒浴月恼怒地一瞪。“明知道我打不过你还故意找碴,你就非得让我不好过是吧!”
“找碴的人是你,有必要为了一颗小老鼠屎而坏了修为吗?还记得咱们武馆刻在墙上的那四句话——寡言养气,寡事养神,寡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