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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眼眶还是气得火红。“秀娥,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对我说实话。”她绷著声音,脸色凝重的说。
“嗯……您问吧。”其实她多少猜得出来小总管想问什么。
“秀娥,是不是……大伙都疑心我已不洁,配不上贝勒爷了?”她颤声问。
果然!秀娥暗叹。“这……”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的。”瞧见秀娥的表情,她已能得知几分,心渐渐在往下沉。如果众人都这么认为,那么永璘……
“这……小总管……您确定,那孩子……真不是葛尔沁郡王的吗?”迟疑了半天,秀娥硬著头皮反问。
恭卉眼前一暗,一阵晕眩。
果然,是她想得太美了……
日渐渐西落,外头落雪已停,恭卉披了件短袄披肩,一个人走上街头。
那男人又三天不见人影了,这是一种煎熬,在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情况之下,她的心情是说不清的沉重。
后院已被少福晋清空,异常冷清,她无法承受那份清冷,所以出府了。走走也好,让寒风吹吹脑袋,也许能让她感到舒服点。
人说,爱字像毒药,让人上瘾却戒不掉,时间越长越是难戒,五年了,这毒至少深入她骨髓五年,怕是根深蒂固,去不了了,但是如今永璘已有了个名正言顺的少福晋,可比起自己这个清白早受质疑的女人……终究略胜一筹吧……
她低著头,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忽然,在街角瞧见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形,她蜷缩在角落,天冷,她却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冻得直打哆嗦,十步之外的她,几乎都可以听见那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一面朝那人走近,一面脱下自个的短袄披肩,走近那人背后,将披肩披往她身上。
有了暖意,那人惊喜的抬头,两双眼睛这一对望——
“兰姨?!”恭卉惊呼。
孔兰也一脸错愕。“恭儿?”接著像羞于面对人似的,拔腿就要跑。
见她要逃,恭卉在愕然回神后,急忙追上去。“别走!”
遮著脸,孔兰奔得更快,身上才披上的披肩又落下,只是她连日饥饿受冻,早就没什么体力了,跑没几步便喘得瘫在地上,再也跑不动。
恭卉见状,拾起披肩便跑至她身边。“你……我找你很久了,想知道你过得如何,为什么见了我要跑?”她不住喘气。
“我……我没脸见你。”孔兰掩面啜泣。
顺了顺气后,恭卉蹲了下来。“别哭了,我……已经……已经不恨你了。”现在的兰姨一身褴褛,从前珠围翠绕的模样早已不复在,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以上,看起来憔悴苍老,连头发都近半灰白了。
见了兰姨这惨状,她也高兴不起来,毕竟当年在简王府还风光时,兰姨也曾待她极好过,牵著她的手、喂她糖、说故事给她听……曾几何时,这一切都已遥远,成了过眼云烟?!
“你当真不恨我了?”孔兰惊喜的抬眉。
“是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人的心装不了那么多恨,恨多了,只是负担。你起来吧,别坐在地上,地上都是冰冻的雪,坐久了会生病的。”恭卉拉她起身,重新又将披肩帮她围上。
孔兰激动的热泪盈眶。“谢谢你……过去都是我的错,没能坚持要王爷带著福晋一块走,我是自私!我是没有良心!福晋当我是妹子,对我那么好,我却……”她泣不成声,愧疚得说不下去。
“够了,额娘不会记恨的,如你说的,她当你是妹子,又怎会苛责你?所有的错事,都是阿玛一个人造成的,他才是罪魁祸首,是最让人不能原谅的一个。”
“他……唉,他对你额娘真的很狠心,对我却……我恨不了他,他对我的情,我一辈子不能忘怀。”拭著泪,孔兰无法跟著责怪自个的男人,那男人对她至少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恭卉轻叹。人就是这样,总无法不自私,不私心,对爱的人可以有情有义,对不爱的人却可以绝情绝义,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了一个,另一个就只能落泪,这道理她逐渐能体会。永璘若有朝一日不要她了,那悲伤定会伴随著她一辈子,可会有另一个女人在他身边欢笑,就像之前后院的女人们,当她笑倚著永璘时,有多少人正在悲泣?
爱与不爱,尖刻无情,半点不由人啊……
“罢了,他是你的男人,你恨不了他也是应该的。”
“恭儿……我听说,王爷不会被砍头了,这应该都是你的功劳吧?谢谢了!”羞赧一笑,孔兰朝她猛道谢。
“是贝勒爷去求万岁爷饶过他的,不是我。”她不想居功。
“还不一样,没有你,他不会出手的。”
“嗯……”恭卉没再争辩,因为确实是如此。只是看著她狼狈的模样,她忍不住低斥,“永璘太过分了,怎能这样对你!他不该——”
“我这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只要王爷能活著,我就算在街上行乞也会活著等他出狱的,等他出狱一块回山东……这些年,我习惯住那里了,我想与他一起回去。”孔兰腼腆的说。
“我明白了……”她霎时明白,兰姨与阿玛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刻,不禁佩服起她来。“对了,这阵子你都住哪儿?”
“我……住破庙。”孔兰红著脸说。
“破庙?!天这么冷,你住破庙怎生挨得住?”她心惊。
“没办法……当时贝勒爷派来的人将我身上的钱全数搜刮殆尽,我一点钱也没有了。”
“那吃呢?你三餐如何解决?”
“我……”孔兰更加羞于启口。
见状,恭卉更是心疼。除了乞讨还能怎么样呢?她沉下脸,拉紧眼前人的手。“走,跟我回贝勒府,你跟我住!”
第十四章
夜深露重,寒气逼人。
男人疲累的脱下补服,取去顶上的三眼花翎朝帽,没要人掌灯,就怕惊醒已在睡梦中的人儿,黑暗中,他一路往床榻走去,顺道连披领也摘了,坐上床沿,弯身脱下朝靴。
躺上床,他疲累得一沾床应该就能立即沉睡,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著一个人,想抱著她入睡,多日没感受到她的温暖,他极需要她的体温相伴。
上床后,他熟悉的探手摸去,托住那女人的腰身就往自个身上靠。今儿个晚上这样抱著她安睡,他就能满足了。
他抱住软玉温香,习惯性的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兴许是太疲累了,竟觉得这身子的气味有些不对,可他并没累到会走错房门,于是他缓缓的阖上眼。最近严重欠缺睡眠,这一觉不睡足五个时辰,他不想起来。
忽然,香软嫩唇贴上了他,他已累极,仍微笑回应著她的吻,那唇来回的要索取他更多的热情,他伸出手摩挲她的身子,她立即就欲火焚身的吻上他的咽喉,急切的要脱去他所剩下多的衣物,甚至还不断发出娇吟喘息,完全异于她往日的激情反应,教他逐渐皱起眉,脸也渐渐绷起。
不对!不对的气味越来越浓厚,发自内心的反感,让他开始有作呕的感觉,不对!当女人使劲摩擦他的热源时,他登时愤怒的推开怀中人。
快速起床点灯,当一室明亮后,永璘愕然的发现床上的女人并不是恭卉,而是那日本女人,樱子,他立即怒不可抑的瞪视她。
床上的樱子则是衣裳半裸的痴望著他,盼他尽快回床上继续温存。
“你不回床上来吗?”她娇嗔的问。
人说薄唇的人情薄,但在他身上却是恰如其分的俊美无俦,任谁看了都会心折不已,如此迷人心智的男子,就算他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也无妨,只会更添他诱人的气息罢了。
“你怎会在这里?!”无视她撩人的诱惑,永璘厉声问。
“这是我的寝房,我不在这儿该在哪呢?”望著虽然狂妄却疯狂撩拨著她的心的男人,樱子著迷的说。她渴望他的爱抚,饥渴他的占有。
“这里是恭儿的房间,她人呢?”他更怒。
“恭卉?”这时候提到别的女人,她的欲火顿时被浇熄了一大半。“那女人搬到后院去住了,从此这儿就是我的寝房。”
“这是谁允许的?!”这话他问得极轻,不再让人感觉冰冷,却有著凶狠嗜血的阴狠。
樱子心惊,差点说溜了嘴。“当然是……她自个说要搬的,我答应了她,而这寝房空下,我也就顺势住进来了。”在他严厉的注视下,她在最后关头话锋一转,没傻到说出实话。
“搬出去。”
“什么?”
“我说滚出这屋子,要恭儿给我搬回来!”他暴吼。
她吓得白了脸。“不……不行。”
“不行?”她胆敢对他说出这个词?!
“这是恭卉自个决定的事,我只是尊重她的决定,没必要强迫她!”她忍著气说。他竟二话不说,立刻就为那女人出头?可恨!
所以今儿个他会任她吻抱,也是把她当成恭卉了?可恶,难道她不如那女人?!
怔忡片刻,永璘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明,像是想通了什么。
他倏地冷笑。“你逼的?”
她不自在的转过头去。“逼什么?”
“想必那丫头的总管职务也让你除了吧?”
挺起胸,她回得理所当然。“我体恤她刚小产,需要休息——”
“是吗?”
“当然。”
“她同意?”
“反正她也没脸见人,正好放下一切躲到后院去……”在他越形冷冽的视线注视下,樱子不自觉的越说声音越小。
永璘笑了起来,缓步走向她,可惜这笑容非但没有化去他冻人的冰冷气息,还让那双利眸变得更加令人忌惮。
“那孩子是我的种,除了我,谁也碰不得她!”
“你怎能确定?”她气愤的问,不解他为何如此信任那女人?
“我不需要确定,不管如何我只认定她。”
“你!”
“滚出这里!”他拉她下床。
她被他这么一扯,狼狈的跌在床边,当下气得尖声大吼,“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日本公主,也是代表一国的使者,你不能这样无礼的待我!”
他挑眉。“能不能我都做了,你想如何?”
她怒得发颤,可恨自个还是爱极了他这份狂傲。“再怎么说咱们都是夫妻,我难道会害你吗?”
永璘倏地眯起眼,犀利的望著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渐渐收起冰冷邪恶的气质,就连厌恶的感觉也一并收下。
“说的好极了,咱们说什么也是夫妻……”
听说永璘已经知道她搬到后院,却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她。
恭卉夜里不敢眠,等著他会像过去一样,随时找上她,抱著她安睡。可三天过去了,没有,他还是没来。
秀娥告诉她,这几日他日日都有回府过夜,可是却没来找她,这让她感到好失落,人也变得懒洋洋。
“小总管,你怎么又出屋子淋雪?万一受寒就不好了。”秀娥不时会来后院探望她,同她说说话,这会抽空又来了。
“我待在屋子没事做嘛,不出来走走,很无聊的。”她苦笑。
“唉,往日在府里你事情多得不得了,现在一空下来你就闲不住了!”秀娥眨著眼笑。
她苦中作乐的点头。“瞧来我是劳碌命呢!”
两人相视大笑。突地——
“我当你待在这儿太苦闷,特地派事要给你做,原来你还笑得出来啊?”樱子由著七、八名日本仕女伺候著出现了。
“少福晋。”两人一见她,纷纷侧身垂下脸来,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