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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公司最需要的人是你。”
“呵呵,我老了,也想享享清福。辰恺来,过来。”待蒋辰恺走近,杨中仁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里面有公司这些年来所有的生意记录和账册,等到你和小虞一完婚,我就把钥匙交给你。”
“不敢,恐怕还有比我更能够胜任的人。”辰恺退后一步,眼角瞥见杨中仁又把钥匙放回衣袋。
“你是说步修?”杨中仁似有怒气,“我自己的侄子,我自然知道他的脾气。有勇无谋,把公司交给他,恐怕是自掘坟墓。”辰恺低着头,并不做声。
“其实,经过上次那件事,我也怀疑过你。”
感觉到杨中仁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辰恺立即提高警惕。
“不过……”杨中仁拍了拍他的肩头,“我更宁愿选择相信自己的眼光。”
辰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喊口号般地说道:“谢谢董事长抬爱,辰恺定不让董事长失望。”
“很好、很好,哈哈。其实……”杨中仁顿了顿,“我也相信小虞的眼光。”
在杨中仁的笑声中,蒋辰恺僵硬着身子,只能赔笑着。
“辰恺!”
“呃?”
“你怎么又在发呆啊。”
影片还没结束,虞漪压着声音抱怨。影片已经放映了半个多小时了,看他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有投入其中。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两人低着腰往外走,仍然有后排的观众不满地小声指责。
“对不起。”走出电影院,他第一句话就是道歉,但他知道今后他要道的歉还有更多。
“没什么。”挽着他的手,虞漪心疼地抚上他的眉目,“也不知道爸交给你多少工作,把你累成这样。”
说到公司,她总是有众多不满。
“辰恺,要不你辞职吧?”她异想天开。
“我不能对不起董事长。”他握住她的手轻柔着。
虞漪噘起嘴,“我是担心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话中的含义两人心知肚明,辰恺只是更紧地握住她的手,“放心,我自由分寸。”
点点头,她也不再追究,“那今天我自己回家好了,你别送我了,快回去休息。”
“都十点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哈,你怕我碰到变态司机?”虞漪打趣着。
“是啊,好怕好怕。”他学她的口气,“我是怕你变态,把人家司机怎么了!”
“好啊,你耍我!看我不打你!”
“追到我再说。”
“蒋辰恺,有本事你别跑。”
两人一前一后打闹着,却疏忽了午夜的大街上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景象。
“呜。”
突然,虞漪的口鼻被人从后面捂住,一直拖到路边的小巷里。
立即发现变故的辰恺也赶到小巷,“你们干什么?快放开她!”
眼前有五个男子已将他围住,加上挟持虞漪的,一共六个。
“你说放就放,我这个老大还有什么脸面?”阴影处杨步修缓缓走出,一脸猥琐的笑容,“你说我说得对吗?小虞妹妹。”“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告诉爸。”男人已将捂在她脸上的手放下,可是仍旧反拧着她的双手。
“爸?啧啧,叫得还挺顺口呀。还真以为自己身价不同啦?”说着,杨步修在虞漪脸上摸了一把。
“你放开她,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蒋辰恺咆哮道。
“你当你是谁?我有事找你?”杨步修大步地走到辰恺面前,挤眉弄眼了一阵却又笑道,“不过这回还真的猜对了,我就是来找你的。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聪明呢?你这么聪明实在令我讨厌啊。”
杨步修做秀似的皱紧了双眉,双手用力互相搓着。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何必为难女人?”
“好!我就是要你这句话!”杨步修击掌道,“那么你再猜猜,我要你做什么事呢?”
辰恺一声冷笑,“虞漪落在你手里,你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要,辰恺你不要听他的。杨步修你快放开我!”情势告诉虞漪接下来的发展会对他们很不利。
“嘘,小虞妹妹,轻声点。”杨步修掏了掏耳朵,左手一扬,“还是把她的嘴封起来吧,我实在受不了女人的尖叫,又不是在床上。”
杨步修的手下一阵哄笑,立即有人把胶带贴在了虞漪的嘴上。
“现在终于可以轮到我们谈交易了。”
“请说。”辰恺从容道。
“我还真讨厌你这副临危不惧的嘴脸。”
一个用力,辰恺的腹部就遭了一拳。
听见蒋辰恺的闷哼声,杨步修兴奋道:“这样才对嘛,才像个人了,干吗总是要当英雄呢?谁不清楚我们都是坏蛋,坏蛋啊,该死的你当自己是条子啊。假正经!”说着,对着辰恺的脸又是一拳。
“哎哟哟,好疼哦。”杨步修吹着自己的拳头,“你的脸还挺硬的啊。你说是我这一拳重,还是那天你给我的拳头重呢?”原来他是为了那天的事伺机报复,蒋辰恺将嘴角的血渍擦去,“恐怕你还差得远了。”
“这才是蒋辰恺嘛,如果你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我也觉得无趣,枉费了我布置这么大个局。天很热耶,一帮兄弟等你们等得可累了。小虞妹妹,你流了这么多汗啊,真是可怜。”
一边被束缚着的虞漪只能无声地掉泪,杨步修故意将她满脸的泪水说成汗水。
“不过我真的打累了,要不这样,接下来的表演时间就交给兄弟们吧。”
挥挥手,五个人一拥而上对着蒋辰恺拳打脚踢。
看着蒋辰恺被打在地上,杨步修出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沙包都变成红色的了,你们出手也太狠了吧。”
杨步修假惺惺地走到辰恺身边,蹲下身拍拍他的脸,“为了一个女人,被人当沙包打的滋味怎么样?我真佩服你的勇气,换作我可能就没那么傻咯。好,这个女人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
抽出手帕,杨步修将手上沾染到的血迹擦拭着,擦完后故意盖在蒋辰恺的脸上,“哈哈,收工。蒋助理,小虞妹妹,晚安!”
一得到自由,虞漪就撕掉嘴上的绷带,跑到辰恺身边。
“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他肿胀的脸和满是血渍的衬衣,她的心宛如刀割一般。
“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
“你……”辰恺艰难地抬起头,摸她的脸,却触到一脸的泪水,“……没事?”
“我没事、我没事。”
似是松了一口气,蒋辰恺昏死了过去。
“辰恺辰恺,你不要吓我,我马上叫救护车来,你一定要撑着。”
小巷里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眼泪将妆容弄花,头发一根根贴在脸上,她的右手拿着电话,拇指却颤抖得不能行动,只能伸出左手来按键。围观的人群渐渐围拢,有人已先她一步流利地拨打了急救电话,也有人掩住口鼻却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瞄向地上的伤者。
女人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男人的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止住他的血让他苏醒,喉咙已经哽咽,哭不出声音,只有泪水一个劲儿地在坠,伴着救护车的鸣笛声蒸腾在这个城市的上空。
第8章(1)
本市某医院的病房里,蒋辰恺被浓烈的香味刺激得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他就发现了始作俑者——病房里随处可见各式花篮,而且还夸张地挂着“早日康复”的绸带。就连他的床头柜也不能幸免于难,一束夸张的百合正怒放着。
他紧缩的双眉却在看到床头的虞漪时舒展了开来,见她疲累得趴在床边熟睡的样子,恐怕担心他许久了吧。想举起手抚摩她的头发,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握在了手中;想要偏一下头好好地看看她,却触动了神经让他急忙吞下呻吟。他可不想吵醒她,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可惜……“啊、啊、啊欠!”
终于,虞漪醒了,可她的第一句话却是……
“辰恺,你终于醒了!”
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猛烈晃动的兴奋状,他也一阵好心情。
“怎么?我睡了很久?”
“大概十多个小时吧。”她算着时间。
“睡觉也需要这点时间,小姐,你没那么吝啬吧?”他调侃她。
虞漪将他的手一丢,见他一蹙眉,立即再将他的手握在掌中,还仔细地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那么娇贵,豆腐做的啊。”嘴上这么说,可她还是加了一句,“这种针管是可以自己调整的,你动一下也没有关系。”
“也别乱动啊。”见他抬起手,她急忙按下。
辰恺苦笑,“小姐,那就麻烦你帮我调整一下枕头吧。”
“早说嘛,干吗硬撑?还以为自己是正常人啊。”虞漪起身替他将枕头垫高。
“怎么?我成了残废?”他有一丝紧张。
“是啊!死了更好,谁让你逞英雄的。”为了不让他担心,她还是据实以告,“放心,没有缺胳膊断腿的,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根本没有担心。”辰恺看着她明显的熊猫眼,逗趣道,“担心的是你吧?”
“我、我哪有?”
“没有?”
“当然没有!”
“我还以为你为了照顾我一夜没睡呢,眼屎都在脸上。”
“什么?”虞漪赶忙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哪里有眼屎!”又耍她!
“没有吗?不好意思可能看错了。”他的道歉全无诚意。
“哼!看在你是病人的分上,我才懒得跟你计较。”
“你不跟我计较,我有事问你。是谁把这里布置得跟灵堂似的?”
“灵堂?”环顾四周,虞漪诧异道,“你是在说这些鲜花吗?”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辰恺的头往一边退让,离开床头的百合越远越好。
“你这个人很奇怪,人家希望你早点出院才买的花。”狗咬吕洞宾!
“别和我说这么多花都是你买的。”辰恺的脸色煞白。
虞漪指着床头,“这束最美丽的百合是我送的,其他是同事朋友来看你送的。”
嫌恶的眼神再次掠过那束淡粉色的百合,仿佛报复似的,它的香味越加浓烈,引得他喷嚏连连。
“你怎么了?”意识到情况严重的虞漪急忙将百合移开。
“我有花粉过敏。”
“啊?”
“不用怀疑,你没有听错。”叹了一口气,辰恺无奈道,“本来睡得好好的,就是被你的香水百合的香气弄醒的。”
“真的?”怎么看来她似乎很高兴,“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买了。不过既然你有花粉过敏,我待会把这些花都处理掉吧。”说着,虞漪抱起床头的百合就往门外走去。
“喂。”
“怎么?”
“你手里那束……”
“呃?”
“留下吧。”
“你不是嫌太香吗?”虞漪暗笑。
这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觉得确实挺漂亮的,放远一点应该也没关系。”
“好啊,这是你说的。”
“嗯嗯,我说就我……啊欠……啊欠!”
“哈哈,我知道,离你远一点。”
“叩叩。”杨中仁推门而入,见到蒋辰恺醒了,微微点头。
“董事长”
“感觉如何?”
“医生说他还要留在这里多观察几天。”虞漪抢先道。
杨中仁好笑地看着她,“小虞,你该回去梳洗一下了,否则辰恺会嫌弃你的。”
“他敢!”虞漪脱口而出。
“